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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醫者的選擇

  羅逸聽劉仁軌這么一說,自然是親自去求見,果不其然,此時一個人下了馬車之后是立馬躺在了那擔架上,看起來是痛的汗水都流了出來。

  羅逸立馬用小白對其體檢,果不其然,這個人就是被疝氣折磨成這樣的。

  但是這個人,他得疝氣的地方,不得不說是有點私密。

  所以羅逸結合了解到的史實,是覺得這人八九不離十就是張雄了。

  此間一同的來人見到羅逸,那是立馬行禮。畢竟他顯然聽說了這位大唐的神醫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

  “神醫…還請為我家耶耶看診。”

  此時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現在這么稱呼,那么他的身份應該就是張雄的兒子。

  而且這人說的是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話,果不其然這高昌不愧是皇室都是漢人。而張雄本身就更是隋時去的高昌。

  但是羅逸知道現在的自己就應該“吊高來賣”。換言之這疝氣是只有他能根治,那么現在這張雄明顯就是有求于他。

  羅逸可不是傻子。這人若是大唐的什么人,就像是秦瓊那般對大唐有過大功績的,他就是施于援手也無妨。但很顯然,眼前的家伙是高昌人。

  而高昌以后還會反唐,那就更讓他不能平白無故施以援手了。

  或許有人會說,醫者仁心,而且醫術這東西應當是無國界的。但是羅逸想說一聲,就算什么都無國界,但是醫生本人是有國籍的。若是立場對立,羅逸自然是沒有情面好說。

  而此時羅逸自然是板著一張臉,顯得這病有些束手無策的意思。

  “神醫,這病可是沒得救。”

  “非也。”羅逸自然是搖頭。

  那年輕人聽到是一喜,就臉那痛的臉都有些扭曲的張雄也是一瞬間面露喜色。

  這病若是能醫,對于他而言就是傾家蕩產都能做。

  “這么說吧,你們是高昌人吧。”

  羅逸這話一出口,那年輕人都是臉色有些古怪。

  “你的言行舉止,應該是唐人才是。怎么稱呼?”

  “在下張樹,這位是我耶耶張雄…實不相瞞,我耶耶張雄乃是高昌國的將軍…”

  羅逸覺得這張樹是“既不誠實也算誠實”。沒錯,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是隱瞞的算是有些深。

  雖然張雄是高昌國的將軍,但是他并沒有說明張雄對于高昌的重要性,這個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想要羅逸看在醫者仁心的份上救張雄一命。

  但很顯然,羅逸并不是傻子。此時的羅逸倒是坐下,不急不慢,算是在劉仁軌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老劉聽了自然是照辦,隨即讓人沒想到的是劉仁軌是讓自己的兒子劉滔幫著搬來了桌子,而劉仁軌分明是拿來了茶具,竟是親自給羅逸沖泡起了茶。

  “你…”這張樹看到羅逸這般寫意的表情,心里不生氣都是假的。

  “這么說吧,我有個朋友說了。要救張將軍不是不可,但是這件事得由陛下定奪。”

  羅逸不緊不慢,竟還給張樹泡了杯茶。而張樹此時雖然很生氣,倒也只能上前端起茶杯。

  但隨即張樹卻是發現這茶杯都端不穩。分明羅逸這杯茶是倒滿的。

  酒滿敬人,茶滿趕人…張樹豈能不明白羅逸的意思。

  但張樹此時一咬牙,忍住手指被躺著通紅的感覺,硬是端起茶杯,忍住燙是一飲而盡。

  羅逸看了倒是皺眉,他心里覺得張雄的這個兒子也是漢子。但是不得不說,高昌在他的心里是被定義為敵人,那么敵人有此氣魄,他不可能會覺得高興。

  “那不知神醫說的這個朋友是誰…”張樹此時便是問一聲羅逸。

  “他恰巧在我府上。”羅逸此時是示意劉仁軌把他請出來。

  羅逸請出來的自然是李泰,此時李泰出來,看到這個張樹已經在擔架上痛苦不堪的張雄,便也是笑著說道:“本王乃大唐的魏王,幾位有何貴干?”

  張樹聽到這里卻是立馬明白過來。

  顯然張雄的身份肯定已經是被大曝光了。

  其實張樹這次帶著張雄來,就是圖的一絲僥幸。原因很簡單,古代資訊并不發達,基本上張樹的說辭就是自己這邊是隨從高昌使團順道來的。

  但其實高昌使團這次前來長安,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張雄的病。

  這遠在高昌,聽到長安有位神醫醫好了大唐的太上皇和皇后,他們自然是想要試一試張雄的病能不能治。

  甚至于這件事對于張雄而言基本就是賭命了。

  這一路上來舟車勞頓,基本上張雄就是有命來長安沒命回高昌的狀態。

  但在高昌也是等死,倒不如拼一把。所以張樹來之前是準備了多套方案的,這第一下不成,那就只能談判了…

  但是很顯然,高昌王麹文泰一直以來就想著靠西突厥反唐,因此這件事對于張樹而言就像是在撓心窩子。

  換言之他知道高昌王的底線,這事若是不能逾越,又很難能夠讓張雄在長安能夠安心治病。

  而且麹文泰還留了心眼,此次來長安,就只有他和他父親,家里的其他人都一并留在高昌。就是怕他父親張雄為了治好病而投靠大唐。

  換言之對于麹文泰而言,能治好張雄的病最好,但若是要以張雄投靠大唐來治好,麹文泰可不是傻子。他情愿張雄死在長安。

  而羅逸一眼就瞧出了這張樹來趟的原因,那豈能給他們好臉色看?

  換言之指望他羅某人做慈善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張樹此時看到魏王李泰,心里也知道這件事是繞不開和大唐皇室交涉了。

  而羅逸看著這一起來的高昌人里,顯然大半都是麹文泰的兒子麹智盛的人,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監督張樹是否有反叛之心。

  羅逸看破不說破,而他擺出的這個態度不只是給張樹看的,也是給這幕后的麹智盛看的。

  對于羅逸而言,救和不救就是一念之間的事。但是嘛,這暫時為了大唐的利益,他是不會施以援手的。

  所以羅逸此時就想看看這張樹有沒有靈性了。

  “張樹是吧,你要我救你耶耶,不是不行。只要你和你耶耶在這之后留在大唐便沒問題。”

  “神醫這分明是強人所難了…”張樹此時倒是生氣,但也不敢對羅逸說什么話。

  “長安有什么不好,比高昌繁華。朝中還有明主,就是大晚上沒這么自由,但這也是為了長治久安。”羅逸此時是笑道:“畢竟這讓你們在大晚上不能從使團館里溜出來。”

  羅逸說到這里,這張樹分明是臉上帶著疑惑。

  而羅逸此時是接著笑道:“當然,事在人為,真要溜出來也不是沒有門路。總之呢,光是長安就比整個高昌繁華了。”

  羅逸的話外之音,他本人自然是希望張樹能聽懂的。

  “好了,這病我既然不能治,那幾位請回吧。老劉,送客…”

  而張樹聽了倒是突然來氣,竟是要在此撒潑。羅逸自然是有留心眼,此時薛禮一出來一腳踢飛了兩個張樹家想鬧事的家臣。

  而張樹分明也只能憤憤離席,說了幾句罵人的話,便像是原路返回了長安。

  李泰自然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高昌人竟是如此的野蠻。但李泰隨即看到羅逸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招呼他坐下,便是眼珠子轉了轉,是立馬反應過來。

  “你和張樹剛才說好了什么是吧?”李泰此時是期待的看著羅逸,便是笑道。“那張樹剛才對你動怒的樣子,可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

  羅逸自然是笑著擺手,隨即是接著說道:“這張樹是聰明人,他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他又能給我什么。顯然他今晚會出來,那么魏王,今晚我得去長安去了。就是這張樹的事,能否安排?”

  “安排!一定安排!”李泰自然是笑道。

  但是隨即李泰還是撓了下頭:“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這張樹想要治好他父親,看樣子代價不小呀”

  “這么說吧,不戰而屈人之兵,從來都是自古打仗以來的至高境界。”羅逸此時也算是擺手笑道:“我要做的就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高昌。”

  “嘿,羅逸。這還用你,就是我大唐的兵馬一到高昌的城門下,這高昌王麹文泰也定然是嚇得屁滾尿流。”

  羅逸聽了倒是一愣,這李泰還真是“預言家”是吧。歷史上大唐的兵士一到,這麹文泰還真是嚇得一病不起,隨即是嗚呼哀哉。

  此時羅逸算是想好了對策,便是要和李泰親自走一趟長安。羅逸可不是傻子,為防這張樹有詐,那肯定是得帶上他府上的第一戰力薛禮一同前去的。

  羅逸是騎馬去,但肯定不是騎他救的那匹黑馬。羅逸帶回來的那匹烈馬那起碼還得多養二十多天才行。

  而此時知道羅逸又要去長安,婉兒倒是眼神里有幾分幽怨,不過還是幫羅逸整理穿的衣物,讓羅逸一并帶上。

  羅逸自然不忘趁著這個功夫和婉兒親熱一番。最終在婉兒戀戀不舍的眼神里算是和李泰一同進京。

  “對了,魏王。其實我還有一事是不明的。”

  “哦?你還有什么事能不知道?”李泰此時是笑著擺手。

  “據我所知,在你和太子緊張的時候,你門下可是有所謂的魏王黨的吧。”羅逸此時和李泰一同慢慢騎著馬,便是悠悠說了句。

  而一旁的薛禮聽到自己當家的竟是問這樣的問題,那自然是驚得不敢說話。

  可不是,別看魏王和當家的關系親密,但這件事顯然是魏王的秘密。而且這事情在薛禮聽來更像是當家的在質疑魏王有異心。

  但讓薛禮沒想到的是這魏王聽當家的這么一問,反倒是大笑一聲。

  “哪有什么魏王黨。又或者說都是我的一些朋友。而且他們都是什么人,我想羅逸你比我還清楚。”李泰此時卻是笑著搖頭:“你想,如今我那皇兄這腿疾好了,人也看起來正常了許多,那么那些人又不是傻子,再跟著我想要謀得什么豈不是送死?”

  李泰這話倒真像是看透了。這些人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想要“功成名就”,但一旦發現這事成不了,那還不得作鳥獸散?

  “事實上,如今皇兄像是開竅了,而他的太子之位如此的穩固。還是你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既然不能成為君主來揚名立萬,那么不如另辟蹊徑。而且我合計過了,照你說的做,后世人記住我李泰會多一些。”

  李泰很聰明,知道自己父皇“珠玉在前”,這接他位的皇帝可相當不好做。反倒是作為一個“開拓者”更為簡單的容易。

  至少這在以往都是沒有的,那么作為“第一人”,李泰覺得自己反倒是把這名望給賺響了。

  “你能這么想,倒是真的蛻變了。”羅逸倒是欣慰的笑了聲,但隨即卻是面露愁色:“我現在就怕太子想不通。”

  “皇兄?”李泰此時聽了卻是一愣:“難不成皇兄有什么問題?”

  “我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羅逸此時也只能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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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關鍵,還是得讓李承乾和李泰在吐谷渾的戰事上得到磨練,至于其他的,還有待以后再看看了…

  李泰此時看羅逸的表情,見其話說一半也沒繼續追問。李泰其實內心里還是很感激羅逸的。至少羅逸為了不讓他們兄弟相殘,真真是想了很多。而這份心意,李泰也是跟著羅逸學了許多才逐漸明悟過來的。

  羅逸這個人喜歡的是言傳身教去影響一個人,而不是光靠一張口,這點讓他很是尊敬。

  李泰覺得羅逸的心意基本上已經傳達到了,那么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百分百的精力去專注學習羅逸教授的知識。

  而且就像羅逸說的,他要真正能夠獨擋一面,那還差得遠呢。

  “不過羅逸,其實剛才的事我還是不解”

  羅逸聽了倒是一愣:“魏王有何事不解?”

  “你是如何知道張雄是有病在身的?”李泰此時想了下,便是問了剛才他一直都有的疑問。

  起先他覺得羅逸說的話有些古怪,但是在見到張雄和他兒子張樹之后便是立馬想通了羅逸剛才說的話。

  羅逸聽李泰這么一說,倒是神秘一笑:“你忘了我師傅是何人了?”

  李泰此時聽了一愣,倒是一拍腦子。

  這和羅逸相處久了,反倒是忘了他師傅是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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