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點的曹焱對前來收拾餐具的服務員說了句謝謝之后。
也出了招待所。
他想趁機四處逛逛,畢竟現在離九點鐘的時間還有點早。
可以說這時的大型工廠,他們的綠化做的還是不錯的。
路的兩邊到處都是早年種下的樟樹,桂樹之類的長綠樹木,非常的茂盛。
不過曹焱他們過來的時間有點沒選好。
桂花早已經過了盛開的時節。
樹上掛起小小的果實。
環境是真的不錯。
空氣也因為遠離市區,暫時沒有開工,而格外的清新。
曹焱很快就來到了先前在招待所樓上,所看見的那個大操場處。
這時在外面活動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之類。
當然還有一些打籃球的年輕人。
以及打羽毛球的女孩。
曹焱走到操場邊,吹了吹那水泥石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
看著里面鍛煉身體的人們。
籃球場上,有兩群人正在激烈的打著球。
比分是34比36,非常細微的差距。
球場中的假小子任靜靜再次搶到球,一個遠投三分,籃球飛向籃筐。
偏了!
球撞在籃筐的鐵圈上,被遠遠的彈開。
彈向了曹焱的方向。
“艸!就差一點。”任靜靜罵道。
對于任靜靜這生猛的一面,在場的人并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就在他們想喊,籃球飛出方向的人,幫撿一下球的時候。
這時才發現原來那人是曹焱。
“他怎么來了?”任靜靜好奇了一句。
“是啊,怎么他一個人來,那兩個女孩怎么沒過來?”蔣守榮也在一旁說道。
要知道一但有漂亮女孩在一旁看著,這些熱血青年能化身喬丹,你信不信?
頓時換來了任靜靜一個大大的白眼:“怎么,你還想追她們?”
“怎么不讓?”蔣守榮與呂志林兩人同時開口道。
“就你們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艸,任靜靜你什么意思!”
“切!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任靜靜不屑的瞟了兩人一眼,她可不慫兩人。
任靜靜沒理會那兩人被自己打擊后的郁悶心情,對遠處的曹焱喊道:“曹焱,幫忙撿一下球。”
曹焱沒有拒絕,站起來幫他們把球撿起,扔了回去,又坐了原地。
這時,任靜靜也沒有了打球的興趣。
一屁股大咧咧的坐在他身邊。
而其他年輕人見狀也都圍了過來。
見到這種情況,曹焱笑道:“你們怎么不打了?”
“有什么好打的,天天打也不差這一下。”
“對對!曹焱能幫我簽個名嗎?”一旁有個女孩問道。
“可以。”曹焱笑著從自己的衣兜里拿出筆來:“寫在哪?”
“啊?”女孩顯然沒想到曹焱隨身帶著筆,一時沒準備好,想不出讓曹焱把名字簽在什么地方。
鬧的個滿臉通紅。
“得了,張麗別丟人現眼了。”任靜靜嫌棄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孩,接著又好奇的問道:“你怎么會帶著筆?是準備隨時幫人簽名嗎?”
“怎么可能!這不是有病嗎?”曹焱樂了。
“那你怎么帶著筆?”
“有時候需要記一些東西,簽一些文件。”曹焱想了想答道。
一想到簽文件,任靜靜頓時冒出了一股無名之火,她惡狠狠的瞪了曹焱一眼,大聲怒道:“是不是,也簽支票之類的?!”
“呃?”曹焱不明白自己那得罪了眼前這個假小子,當然他也不虛:“嗯,也有這點原因,怎么了?”
“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上次就是你給的支票,害得我家吵了好幾次,我爸都睡了大半個月的辦公室了。”
“啊?你爸?你爸是誰?”
“我爸是任開峰。”
“你是任工家的假小子??”這不能怪曹焱,昨天吃飯的時候,不但別人這說,任開峰自己這么說,說他家的閨女一點女相都沒有,跟個假小子一樣,要是有歐玲玲兩姐妹一半,甚至十分之一他就死都瞑目了。
當時在場的人都在一旁幸災樂禍,讓他干脆當兒子養,招個上門媳婦(女婿)得了,當時吃了個大瓜的曹焱還一個勁的樂呵呵的。
沒想到原來自己那天在門口見到的假小子就是任開峰家的那丫頭。
“噗嗤…”
“哈哈…”
周圍一片大笑。
讓任靜靜牙都差點咬碎了。
她捏了捏拳頭,上下掃了幾眼曹焱,感覺到了武力值差距的她,終于還是放棄了打上曹焱一頓的想法。
不過這邊曹焱卻來了興趣,問道:“怎么給錢還給出仇人來了?要不你給我,不說支票了,就算存折我都不在乎。”
“哼!”任靜靜沒有理會曹焱的調笑,把頭偏到了一邊。
“哈?”一看她吃癟,曹焱又樂了他繼續幸災樂禍的問道:“還擺起酷來?說說看,到底怎么回事?”
任靜靜依舊偏著頭,沒有理會曹焱。
而一旁她的小伙伴卻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當聽完他們所說。
曹焱算是明白了。
昨天同自己喝酒的人都沒說這些事,是因為他們年紀大,考慮的問題多,知道說這事會長生一些什么樣的后果,怕曹焱誤會他們的意思,以為這是向曹焱邀功賣慘。
而這些年輕人,他們則沒考慮那么多。
當然。
這事簡直太平常了,不說多了,最少一百家里就有十家這樣。
只要有認識的親戚發財了,立馬就去借錢,很正常的操作,而被借的人,不借也不是,借也不是,非常的難堪。
當然也別說任靜靜家了,自己這邊可是有個更狠的,應雪兒一家,那是準備讓自家姐姐(妹妹)賣兒賣女,幫忙還債的,還逼的兩口子,連假離婚都整出來了。
曹焱這么一想,感覺任開峰這邊也就沒什么了。
曹焱卻在心底深深的佩服著,任開峰這老一輩科研人員的思想境界。
家里都鬧成那樣了。
可他愣是沒把錢一個人抹了,要知道就算他抹了別人也拿他沒辦法。
他情愿自己睡辦公室,也把曹焱的發動機給整了出來。
曹焱看著任靜靜,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點什么,可最后卻是一笑,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哈哈”一笑:“這可不能怪我,我也沒想到啊!”
到曹焱那淡然,還帶著笑表情,任靜靜怒了:“你還好意思笑?信不信我…”任靜靜看了周圍一圈,沒啥趁手的武器,周圍太干凈了。
于是!腦子一抽:“信不信我咬你兩口。”說完還呲了呲牙!
露出她那一對異常鋒利加尖,還發著寒光的小虎牙。
非常有震懾力!
周圍一片無語。
通過在場眾人那恐懼的眼神來看,估計被她咬過的肯定不占少數?
曹焱立馬慫了,他趕緊雙手合十,不停的賠禮道歉:“信!我信!我信了!”
打狂犬疫苗賊疼!
“哼!這次便宜你了!走,我們繼續!”見曹焱認慫的態度良好,任靜靜決定暫時放過了他。
可就在這時,廠里的廣播響起!
“重要通知!重要通知!請注意!請注意!廠里將在九點整將在招待所后面的大操場召開職工大會,請全廠員工必須全部到場,請聽到通知的員工們相互轉告,謝謝!”
“重要通知!…”
喇叭一遍一遍的喊著。
在場的年輕人都不傻。
他們連忙看向了曹焱,知道這事肯定與他有關。
“發生了什么事?”
要不是任靜靜在這曹焱不一定會說,對她曹焱有種天然的好感:“是再上崗的問題。”
“寧總回來了?”廠里經過這么久的傳言,大伙兒基本上也都清楚了自家廠以后的命運。
“沒,這次是我這邊公司先要人。”
“你那個辣椒醬公司?”
“嗯!”
“就那?誰愿意去!請我去我都不去!”任靜靜一臉的傲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