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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提瓦特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顧白洲被黑火點燃,所以不能上前救人。

  他只能站在那里,親眼目睹充滿朝氣的騎士,被撲過來的黑火淹沒,失去生機。

  那種黑火不屬于七元素的任何一種,貪婪的渴求著所有的生命。

  這是魔神殘渣的邪能。

  從前遇到的那幾個適配者,都是在與他為敵,并沒有展現這股邪能作用于普通人的效果。

  顧白洲思緒糟亂如麻,心情仿佛極北之地的凍土,苦澀而森冷。

  而且,此時的情況糟糕至極。

  城門中鐵欄被放落,哐當一聲,封鎖出口。

  披戴銀白輕甲、手持利劍的騎士們,已面帶驚恐,將他環環圍住,心中認定他就是罪犯。

  “你...”

  他們語氣中帶著顫聲。

  直至現在,西風騎士團一共有兩人死亡、十三個人受傷,黑火一觸即燃,糾纏不休,難以熄滅。

  有人推開騎士們的間隙,自其中穿過來。

  他留著靛青色短發,皮膚偏褐,穿著暗色主調的上衣與緊身長褲,肩頭披著寬大毛領,背后垂落下月華般的披風。

  “我是西風騎士團庶務長,凱亞。”

  他灰冰般的眼瞳中沒有波瀾,仿佛叵測的陰云。

  “我是顧白洲,來自璃月。”

  顧白洲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她和我同行,名為牧夕顏。”

  牧夕顏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現在低著頭,待在他的身邊。

  “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凱亞語氣低沉地問,“如果沒有,請作為犯罪嫌疑人,配合我們調查。”

  面對這樣的質疑...顧白洲慶幸自己,見到黑火沒有選擇逃跑,否則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冷靜,冷靜。

  他平復緊張的情緒,平靜而擲地有聲地說:

  “我愿意接受調查。

  “但我必須先聲明,我來自璃月,是天權凝光的使者,來和晨曦酒莊談生意,和這場案件無關。”

  凱亞眼瞼微斂,將情緒全都收斂起來,一言未發。

  “你是不是天權的人,還有待商榷。”

  一位紫發綠瞳的騎士上來,面色陰沉如水,冷聲說道:

  “在那以前,請先讓我們搜身,還有查看馬車里的東西。”

  邪眼就在馬車里。

  顧白洲心中陡然一涼,倏忽間,他的手臂被人挽住...只見牧夕顏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縮在他身后。

  她將頭埋在顧白洲的背上,貼的很緊,輕聲說:

  “霧里有兩頭獅子...汝這回,真的要中招了。

  “要逃嗎?咱能叼起汝,越過這堵不高的城墻。”

  顧白洲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放下,挺身向前。

  他不想逃。

  哪怕接下來會有一堆亂糟的、莫須有的事情,也不想逃。

  況且等罪名徹底定死,再越獄而逃,也未嘗不可...璃月少有能敵他,捆住他的人或事物,蒙德更是這樣。

  很快,有騎士上來搜身。

  搜身結束...騎士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塞滿高額摩拉的錦袋。

  除此以外,他們沒發現任何東西,包括龍王的遺悔。

  而牧夕顏則面露懼色,躲到一旁,年輕的騎士們面面相覷,不好意思上前。

  “由我來吧,”

  說話的是一個身段高挑,淡金頭發梳著高馬尾,穿著白色緊身長褲,英氣十足的女騎士。

  “我是西風騎士團隊長,琴。”

  她這樣自我介紹,黑色手套指向石階上方,“請跟我來,那間商店里有私密的空間。”

  牧夕顏跟著她,進到店內。

  幾名騎士踩著木板,發出吱嘎的聲響,登上馬車,開始搜找。

  顧白洲本能地想要回頭看一眼,卻被凱亞按住肩膀:

  “怎么,馬車上有重要的東西么?”

  顧白洲只能保持沉默,他心弦緊繃,心跳聲仿佛一拳擊在墻上,砰砰狂跳。

  很快,馬車上的幾名騎士,跳了下來,語氣低落:

  “車上沒有找到什么東西。”

  是她下來的時候,將邪眼藏起來了?

  顧白洲神思飄動,在肅殺的空氣中等了許久,商鋪的門打開。

  牧夕顏帽子被摘掉,露出耷拉的狼耳出來。

  她眉目含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一眾騎士,險些忘掉仇恨。

  “她身上沒有任何存疑的東西。”琴說著看向眾人。

  琴是整個騎士團最值得信任的人,眾人對她所說的話沒有異議。

  ‘邪眼消失無蹤...或許是她的仙術所為吧。’

  不管如何,顧白洲松了一口氣。

  “那么,遠道而來的顧白洲先生,請你伸出手,”

  凱亞說道,“和我們走一趟,她也一樣。”

  “我希望在證明我的清白后,不會看到騎士團對她做什么。”

  顧白洲沉聲說道,狀態漸漸平穩下來,他伸出手。

  “那是自然,我們西風騎士團,秉承著騎士道精神。”

  凱亞拿出鐐銬,將他雙手桎梏,情緒平靜真切地說道:

  “如果能證明您是清白的,我們一定會獻上最誠摯的贖罪。”

  西風騎士團總部二樓、審訊大廳。

  精致的長方形桌上,顧白洲眸光凝重,對視著凱亞,還有他背后的幾名西風騎士。

  “能請他們暫時離開么?”顧白洲皺眉問,“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這樣重要的事,按照規矩,不能由我一個人和你獨處。”

  凱亞雙手交叉疊著,置于桌上,解釋道,“他們來騎士團的時間,少說有三年了,你只管說。”

  顧白洲的目光掠過眾人臉龐,將這些模樣記下,才說道:

  “黑火來自死去魔神殘渣的能量,是一種和七元素不同的能量。

  “是愚人眾第二執行官博士的研究產物,針對我而來。”

  對面的西風騎士聞言神色古怪,深鎖眉頭。

  “在你身旁被燒死的,就是愚人眾的外交官。”

  凱亞解釋,他站起來,身子越過桌面,帶著侵略性地說:

  “你說完了,那么接下來,相應的,我要問你三個問題。”

  “請說。”

  “第一,在證物搜找時,你為什么露出緊張的神色以后,很快又歸于平靜?你在擔心什么?”

  “第二,若非你殺,而是愚人眾想要嫁禍于你,他們靠什么算出你駕駛馬車來的時間?”

  馬車的行蹤是最難以計算的。

  不僅是速度時緩時快,路上還會因為有事情耽擱,比如測試邪眼,這是不可能算到的事情。

  “第三,”

  凱亞忽然頓了一頓,看向身后。

  那里杵著一位容顏清麗,氣質卻既優雅而嫵媚的女人。

  她戴著頂寬大的紫色法師帽,身材豐腴,穿著紫色法師袍,顯得勻稱適中,留有米棕色秀發,眼瞳是純澈的青綠。

  “你要怎么解釋,你身上比案發地點殘留下來的,還要濃郁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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