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斗羅臉上寫滿了驚訝,嘴唇嗡動了幾下卻終究只說出了一句,“我希望有一天,能親眼見證你的青滄劍意。”
“我會的。”
凌白深深一禮。
“很好。”
劍斗羅點點頭,大手一揮。
“去吧,你的未來在廣闊的斗羅大陸,而不是拘泥于小小的劍峰!現在,離開吧!”
“是!”
凌白再次行了一禮,這是對劍斗羅授劍之恩的感激。
望著凌白離去的背影,劍斗羅忽然想起一件事,開口說道:“對了,你的那個什么閃電五連劍別再用了,毒害性挺深的…”
背影一個踉蹌,差點摔趴下。
“知道了!”
話音似乎有些許羞惱。
走下劍峰的途中,凌白感慨萬千。
來到七寶琉璃宗六年,凌白恍然覺得他仿佛還是昔日初臨此地的自己,滿腔抱負、心神激蕩。
此時的他褪去了少年稚氣,樣貌或許是在青滄劍與噬魔的共同改造下,越來越朝著大陸顏值巔峰發展,身體也徹底長開了,個頭直追劍斗羅塵心。
如今,他因重生為武魂殿圣子而躁動的心境平復了不少。
在他看來,修煉首先是一件讓人感覺很舒服的事。
身心沉浸在冥想的舒適之中,心念時而乘風遨游,時而在天地間徜徉,往往一不注意就過去了幾個小時,而自己怡然自得,全無半點時間流逝的察覺。
只是有個小家伙卻一直很討厭修煉。
想起她,凌白嘴角不由得揚起一分無奈的笑意。
對了,今晚好像是她畢業典禮的日子,她特意囑咐我過去看的。
從七寶琉璃宗離開,一直走到天斗城中心最為繁華的區域,凌白在一棟高大的建筑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座高達五層的小樓,斗羅大陸上的高大建筑少之又少,五層小樓已經算是很高的建筑了。
這座小樓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清幽,整體建筑風格略顯樸素,匾額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月軒。
來往進入其中的行人并不多,但能夠明顯看得出,進出這里的男女老少,無一不是衣行華貴或者氣質高雅之輩。
凌白剛走到門前,兩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看見他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兩名青年看上去頗為英俊,一身整潔,微微一禮,禮節無可挑剔:
“凌公子您來了,畢業典禮還有半個時辰即將開始,寧小姐已經出來張望好幾次了。”
凌白笑道:“哈哈,來月軒學習了兩年,沒想到榮榮竟還是這般急性子。”
月軒乃是天斗帝國宮廷禮儀學院,能夠進入月軒學習的,至少也要擁有貴族頭銜,且年齡不得超過三十歲。
總而言之,這里是培養天斗帝國新一代貴族的所在。
月軒作為如此重地,卻自始至終保持中立,不參與一切帝國內部競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少勢力打上了月軒的主意,但沒想到竟引起了天斗帝國皇室的介入,這也使得外人認為月軒之主與雪夜大帝間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隱秘關系。
清楚內情的凌白自不會被小道消息誤導,月軒之主乃堂堂昊天宗嫡系傳人之一,想必天斗帝國皇室也知曉此事,所以才派人幫月軒解決麻煩。
至于兩人的八卦,更是無稽之談。
“寧小姐已經改變許多了,一開始的她屬實是…”
其中一位青年追憶起兩年前的寧榮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幸虧有凌公子啊!”
另一位青年唏噓道,小魔女對他們造成的傷痛簡直終生難忘。
兩位青年與凌白看起來很是熟絡,因為當年寧榮榮剛被寧風致送到月軒時,那叫一個魔女本色,仗著七寶琉璃宗小公主的身份,把月軒上下攪得一團亂麻,無人能管,亦是無人敢管。
月軒之主迫不得已,請求七寶琉璃宗派人援助,于是,寧風致與劍骨兩位封號斗羅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把這件麻煩事丟給凌白。
好在這片大陸上,最能治住小魔女的人,不是父親寧風致,更不是對她百依百順的兩位爺爺,而是作為哥哥的凌白。
沒辦法,糖果和童話實在太香了…
時間所剩無幾,凌白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先進去了,兩位兄臺回聊。”
在凌白踏入月軒之后,一道旁聽已久的黑影遁入黑暗。
半晌后,他來到了一處幽暗的小巷,那里站著五位與他打扮如出一轍的黑影。
“金鷹大人,您猜的沒錯,目標果然來到了月軒。”
“今天是月軒的畢業典禮,他一定會來的。”
被稱之為金鷹大人的黑影吩咐道:“殘夢負責把目標引到天斗城外,我等去預定位置埋伏,務必保證擊殺目標,否則答應給你們的另一半酬金可就沒有了。”
“遵命!”
黑影們瞬間化作道道流光散去,金鷹冷笑道:
“二供奉交代的任務總算能完成了。
圣子殿下?
很快就是一具尸體了…”
走入月軒一層,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清雅的幽香。
四壁是用上好的沉香木雕刻而成,散發著令人沉心靜氣的木香,一層中心,放置著兩株高達三米的異種蘭花,為月軒增添了幾分靈動。
只是一步跨入月軒,便似乎能夠隔絕外界的煩雜。
廳堂異常寬闊,地面上鋪就著昂貴的玉白方磚,周圍全部是由各種珍惜古木制作而成的擺設,正面一張寬闊的桌案后,幾名衣著素雅,容貌秀氣的少女正站在那里,見到凌白的一剎那,眼中不禁泛起幾分癡迷之色,卻又很快隱藏了下去。
兩年來,他來過月軒總共不超過十次,為的全都是那位來自七寶琉璃宗的天之驕女,她們也曾聽到女孩滿是依戀的稱他為哥哥,想必他也是七寶琉璃宗的天縱之才吧。
此等人物可不是她們能攀附上的。
在桌案兩旁,有一道考究的木制樓梯。
一位高貴雍容的絕色女子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在她身后,還跟隨著兩名美貌少女。
乍一看去,絕色女子似乎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可她那雙眼眸卻仿佛看透了世間一切,絕非二十多歲女子所能比擬。
看到凌白,絕色女子似乎有些欣喜,她遙遙向凌白點點頭,笑意盈盈道:
“小白,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