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從火場之中出來,在數十里外的山谷之中,那黑皮少女嘴唇微動,聲音也依舊是在那數十里外的木棚火堆之中響起。
“戈林失敗了,那人狀態完好的從火中走了出來,向著白霧那邊去了。”少女清脆的嗓音,卻是在匯報著讓人驚顫的信息。
“不可能!戈林不可能輸!”一個中年婦人突然站起來,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的大聲喊著。
邊上的一圈人雖然沒有像她那樣失態,但也都是面色難看。
“戈林也是通神高手,吞服了圣藥之后身體宛若金鐵,即使在通神之中也不會弱,而且還是抱著以命換命的覺悟去的,對方怎么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天命已經徹底選定主人,巴塔族注定是要滅亡了么?”一個老婦人面色難看的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她這話一出,頓時的,不少人面色一下的如喪考妣,不過很快的,那少女聲音便接著在火堆當中響起。
“對方的天命并不強,甚至不如巴塔族的天命眷顧濃厚,是對方的實力過于恐怖,他是靠實力硬拼闖出來的。”少女的聲音響起,播報著讓人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的消息。
戈林是他們部族之中實力最強的戰士,而且對方這一次還帶走了族中最勇猛的一批戰士。
踏秋莎部族之中生下來的孩子,女性為自動成為部族的一員,而男性如果沒有被培養成戰士的潛力,會在成年之后,丟出部族,讓其在外面闖蕩,在這種模式之下,踏秋莎部族之中男性不多,但每一個都是戰士,而這一次為了應對江年的侵襲,她們將族中最精銳的戰士都抽調出去了,然后被江年殺了一個干凈。
現在的她們沒辦法再組織起一次像這次這般的襲殺了。
而且,對方似乎并不是靠天命,而是靠自身的實力,直接將她們組織的伏殺給正面擊破的,這說明,就算是她們再次組建起這般一次伏殺,也是絕對沒辦法奈何對方了。
若是天命,那只能徒呼奈何,但現在不是天命,她們似乎也只能徒呼奈何。
尷尬而讓人絕望的境況。
沉悶之中,最終還是有人疾呼,“那就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真正的勇士從來不畏懼死亡,而這般一個蠻荒部族之中,自然不缺少勇士,哪怕她的性別為女。
時間過得很快,只是幾個晝夜的功夫,江年就尋到了第二個踏秋莎部族分支所在。
這一次對方卻是沒有跑,在之前那次遇伏,江年便意識到對方似乎能夠有辦法確定他的蹤跡,行進的方向,這讓他留心注意了一陣子周遭是否有人跟蹤,窺視于他,但沒有結果,最后得出的結論便是對方應該是用的某種命術手段來監測他位置的。
江年對命術了解不多,隨即的,便也只能聽任之,悶頭循著方向一路行進。
反正踏秋莎的部族人數眾多,雖然以遷徙的方式散亂在這莽荒叢林之中,但根據歸附于他的巴塔族人所言,對方的遷徙軌跡也近乎是固定的,并且還會特意的在幾個地方停留,來讓族中的少女和外面的巴塔族人來進行一些友好溝通,試探長短,互通有無。
所以,他只要循著方向便能找到對方所在。
而這一次,他尋到位置,看著那守備森嚴,對著他目露仇恨之色的營地,目光微閃。
對方既然能夠確定他的動向,卻是沒跑,現在這架勢,顯然是要死斗了。
上到前去,用巴塔族的土話喊話。
“如今天命在我,…”江年話還沒說完,招待他的便是一片箭矢落雨。
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于江年來說連喘氣都不用,手中精鐵長槍隨意揮動,便將一片落向他的箭雨給打成木屑。
隨手掃掉那落過來的箭雨,一邊的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又何苦如此,我對你們也沒有惡意,我可以承諾,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投靠與我,往后都能過上比現在要好的多的日子。”江年一邊揮舞著手中長槍,一邊認真的說道。
但回應他的,只是又一片的箭雨,還有一些像是毒氣彈一般的,往外冒著毒煙的罐頭。
江年頂著箭雨,邁步過去。
一邊勸降,一邊腳步不停,一路上只見到那些設好的陷阱,路障,被江年像是大人踢開小孩搭的樂高積木一般一路清掃著,向前挺進。
而這般的荒蠻部族營地之中,自然的不會有城墻這種東西,很快的,江年便和對方進入到了肉身搏殺的階段。
十幾號好手,甚至連件像樣的鐵質兵器都沒有,抓著一桿木矛,石矛,就向著江年沖殺了過來。
完全的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
或者說,在這些家伙眼中,完全的看不到多少對死亡的畏懼。
越是文明的地方,人越是怕死,而越是蠻荒的地方,人越是不怕死,因為文明的地方死亡是一件可以逃避的事情,很少見的事情,而蠻荒的地方,死亡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說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就死亡了,文明社會之中,因為逃避有用,所以人會盡力的去逃避死亡,而蠻荒之地之中的人,則是對死亡沒多大反應,死了就死了,反正這時候不死,沒準下一刻,突然就因為什么死了。
死亡,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死了就死了。
面對這這般一群人,江年目光幽深,手中長槍舞動,一邊腳步不停,踩在朵朵紅梅之間,一路的向著營寨之中突進去。
踏秋莎部族以女性為尊,這些沖上來的卻都是些男性。
按照慣常的思路,擒賊先擒王,抓住了那些躲在后面的主導者,這場爭斗廝殺,或許就能夠迅速的平定下來。
不過很快的,江年就發現自己錯了,沖殺進到營地深處之后,面對他的并不是柔弱無力的婦孺,而是一群同樣悍不畏死的強壯婦人。
這些婦人見到江年,同樣抓起長矛,向著江年發起了亡命沖殺。
江年試圖手下留情,在他潛意識里,女人是負責繁育新生代,增加人口,維系人類種族延續下去的重要存在,是一個需要保護起來的存在,他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但很快的,他便發現,這些婦人和他印象之中的女人完全不是同一個物種,這些家伙比外面那些男性更加的瘋狂。
外面那些能稱得上是悍不畏死,而里面的這些,直接就可以用瘋子來形容。
“是因為信仰么?”江年心中念到,動身前來之前,江年就已經做過功課,知道這踏秋莎部族信仰天女母神,并且也依靠這種信仰來凝聚部族的存在。
如果給信仰深淺分級的話,江年跟前的這些無疑就是那天女母神的狂信徒了。
而對這些狂信徒來說,他這個異教徒,自然是絕對的該死的。
意識到這點,江年不再手下留情。
被信仰所扭曲的人,他現在沒有那個精力去對其進行改造。
同樣的一份精力,改造一個正常人和改造一個瘋子,成效是截然不同的。
心中念頭轉動之間,便是有了定議,卻也見到江年周身縈繞著的鋒銳之意陡然大盛,一柄精鋼長槍被拉出一道銀黑色的弧線,大片的頭顱像是被割草一般,從脖子上割下,拋飛起來。
短暫的殺戮,等江年深入到營地之中一陣大殺特殺之后,火光,濃煙,突然的升騰了起來。
又是之前在第一個營地之中遇到的情況,這些家伙眼看著贏不了了,便直接的點火,準備拉著他同歸于盡,但很可惜,這種做法,死的只會是對方。
有大概十來分鐘,江年從火場之中走出來,向著下一個踏秋莎部族所在地去了。
而在他身后,一片火海之中,毒煙與尸骨焦臭沖天而起。
一路的平趟,等江年走到第五個踏秋莎部族所在之時,見到的卻是一群跪在營地跟前的老嫗。
她們臣服了。
踏秋莎部族之中終究不只是有死硬分子,同樣的也有愿意順應天命,改土歸流的人。
這般做無疑是讓她們背叛自己的信仰。
不過其中的死硬分子已經被江年一路走來殺的差不多了。
寧死都不愿背叛死的硬分子死光了,剩下的妥協分子,終于的占據了上風,跪倒在江年跟前了。
不過到這一步,似乎并不是終點。
江年接受了對方的投降,但卻并沒有收到任何的系統提示,他自己本身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變化。
心中頓時的有所猜測。
天命即人心,代表天命之人投降了,卻并不代表人心也跟著投降了。
正如百姓是人心的基石,但卻又不是人心的掌握者一般。
天命人心這種東西,種種屬性并不統一,而是錯亂扭曲的分散在不同的群體,層面之中。
如果天命有形狀,那定然是扭曲而畸形。
對這種境況,江年并沒有費多大心思,便尋到了對策。
在踏秋莎部族投降之后,江年順利的接收了一大批的巴塔族人。
然后便用他自己發明的婚嫁禮儀,在一場十分盛大的婚禮之中,迎娶了踏秋莎部族的那所謂天女化身,并將其封為天后,由此,生硬的將這踏秋莎部族的信仰納入到了他所創造的天之主人信仰之中,并且將他所發明的婚嫁禮儀定為定規。
規定,每逢男女結合,必須合禮。
婚禮的存在,本質上,就是文明從母系部族進到父系威權的一個重要節點。
借由一個地位高低分明的儀式,來明確女性依附到男性之下的節點。
借此,江年將整個踏秋莎部族從母系文明,直接的拉扯進到了他一手主導的父系文明之中。
而也是在他迎娶了天女化身,葛秋莎,并將其封為天后,在部族之中大肆宣揚天女與天之主人婚禮,并推出婚嫁禮儀之后,有數月,江年終于聽到了他一直在等著的聲響。
“你已進入主線劇情,天婚,異界來客江年為了完成大業,吸納巴塔蠻為已用,自號天之主人,改造信仰,迎娶巴塔蠻核心文明踏秋莎部族信仰化身,葛秋莎,封其為天后,并制定了婚嫁禮儀規矩,從信仰和制度兩個層面,順利的將踏秋莎部族納入到了中原正統文化之中,天地龍脈有感天命輪轉之勢,特收回葛秋莎身上之靈脈氣運另降與異界來客江年,助其成事,奪其氣運,獻祭給系統,可得兩百一十點萬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