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郎哥哥,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玉蘭拉著蕉太狼的手臂,一雙眼睛四下看著,但因為周圍太黑,所以什么都看不清。
有種莫名的恐懼在心底發酵。
她唯一的慰藉,就是面前的隊友蕉太狼。
但自從前者拉著自己離開后,就很少說話,有時自己問了好幾句,他才回答一句,聲音也是不情不愿的。
玉蘭只當做是他謹慎,不愿意暴露。
但這條路是不是太長了。
而且慢慢的,玉蘭也察覺出一點不對勁的苗頭,這周圍都是黑暗,太郎他是怎么看清楚路的。
這就是像是一顆炸彈,直接在心頭炸響。
玉蘭的腳都軟了。
她不敢再說話,只能一點點去摸太郎的手臂,慢慢的,一點點向下,直到摸到了一只手。
與冰涼的觸感相比,更令玉蘭絕望的是那只手的形狀。
以及異常鋒利的長指甲。
“啊!啊啊!”在尖叫出聲的同時,玉蘭鼓起最后的勇氣,狠狠向前一甩手,同時開啟了手電。
她見過蕉太狼砍下的那只鬼手,就是就是它!
那只鬼來找自己了!
光亮照射,可眼前哪里還有什么人,蕉太狼不,是鬼,鬼消失了。
她立刻控制光亮向四周照射,這里看樣子是一處密閉的空間,范圍不大也不小,這附近都是一排一排的貨架。
比人還高。
但令玉蘭心生恐懼的是,貨架上滿滿都是一排排的人頭。
當然不是真的頭。
是那種用來掛假發的假人頭。
應該是先入為主的印象在作祟,此刻看到這么多,栗色,褐色,還有更多黑色的頭發,玉蘭的心里直發麻。
之前店老板講給他們的故事,此刻開始在腦海中一遍遍重復。
她咽了口口水。
她的經驗確實沒有其他人那么豐富,這點是裝不出來的,她只經歷過一次任務,還是因為遇見的隊友不錯,才僥幸活了下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活下的唯一希望,就是離開這里,離開這極可能是老板娘故事中假發店庫房的地方。
她要找到門!
然后逃走。
會有機會的,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一定會會活下來的!
沒走幾步,她就要回頭看一看,因為她總是有種說不上什么感覺的感覺,這里肯定是有其他東西存在,因為她始終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光線來回照射,不同顏色的頭發折射出的光也不一樣,在黑暗中,帶給人一種絕望的窒息感。
“噠噠噠。”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音。
她先是找到了墻,然后打算沿著墻邊走,這樣一定可以找到門。
當然,前提是她能活到那個時候。
貨架上擺放的假發數量大大超出她的預期,她沿著墻走了十分鐘,居然沒有找到拐角。
狠狠咽了口口水,她停下腳步,知道已經不對了,這座商場她在外面觀察過,屬于規模一般的那種,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庫房。
而且作為一家開在這里的假發店,更不可能需要囤這么多的假發。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怎么也做不到。
她愣了一下。
猛地抬起頭,她確定這應該不是幻聽,這附近開始有了聲音。
是滴水聲。
而且很近。
就在她附近,不會超過10米。
她對這些沒有任何好奇心,因為在大部分鬼故事,或是恐怖片死亡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
玉蘭大概確定了水滴聲的方向,然后立刻朝相反方向跑。
但令她絕望的是,無論她跑的多塊,都能聽到水聲,就算是她堵上耳朵也無濟于事,而且水聲在不斷朝她靠近。
越來越近。
8米,5米,3米這些本來不易察覺的距離感,在這一刻仿佛都能被具體化,至少對玉蘭來說能。
直到這聲音停在了她身邊。
她不跑了,也跑不動了。
顫抖著手,將手電朝著聲音傳出的位置照去,是在她身邊的地上,那里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片刻后,就在她腳下,一滴鮮血滾落,摔碎在地上,血花濺到了她白色的皮鞋上。
紅的那么耀眼。
咬緊牙關,她攥著手電筒一點點上移,終于她看到了。
那是一顆人頭,藏在一群人頭中,真正的人頭。
是美甲店老板娘!
她睜著眼睛,姿勢與旁邊的人頭模型一模一樣,斷裂開的頸部翻著撕裂的皮,還有一側皮被撥開,翻出里面血紅色的肉。
鮮血,沿著斷裂的脖頸流出,和凌亂的頭發黏在一起,然后順著架子邊緣,滴落在地上。
老板娘居然也被鬼殺了。
就在她驚魂未定時,下一秒,她見到了人生中最恐怖,也是最后一個畫面,原本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老板娘渙散的眼神突然對焦,死死盯著她,然后嘴角咧開,對著她扯出詭異的笑容。
手電轉瞬熄滅。
“啊啊!.啊!!”
黑暗中,一行人在穿梭,莞鳶寧走在最前面,蕉太狼把自己的刀也給了她,畢竟他沒有能勘破黑暗的眼睛。
“等等。”花落突然開口。
聞言兩人停下腳步,“怎么了?”蕉太狼問,手電的光四下照射,并沒發現什么。
花落輕輕抽了抽鼻子,接著,臉色微變,“有血腥味。”
說完他指著前面一個方向,“好像在那邊,”他快速說:“是風帶過來的。”
幾人都明白了,玉蘭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在離開前,莞鳶寧從墻上摘下一張用木質邊框包裹著的照片,上面清晰的留下了一個人的身影。
是剛才自稱為老板娘的女人。
而邊上有一行小字:宋筱悠一周年記錄留念,祝陽光物語和老板娘永遠美美噠。
她邊上站著一個胖女人,比她看起來更像是老板娘,一臉刻薄的模樣,穿著一件明顯小一號的皮衣。
而剛才莞鳶寧的話更是驗證了這一點,她說玉蘭就是被自稱為老板娘的女鬼宋筱悠帶走的。
宋筱悠牽著玉蘭的手,而另一只長著鋒利指甲的青色鬼手則捂住了后者的眼睛。
兩人就這樣,晃晃悠悠的走了。
像是一只木偶。
“鬼遮眼。”花落蹙緊眉,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