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走過去,發現庫房的門竟然也沒鎖,就那么虛掩著,他慢慢推開門,鈴聲是從庫房最里面的位置傳出來的。”
“他一點點走進去,結果在最后一排貨架后面,找到了筱悠,筱悠背對著他,面朝墻,蹲在那里。”
“鈴聲就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當時老板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因為筱悠平時很乖,不像是會搞這種惡作劇的人。”
“于是老板邊走過去,邊喊她的名字,但筱悠毫無反應,直到老板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說到這里,女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像是褪去了全部血色,“筱悠筱悠她死了!”女人呼吸急促起來,“她眼睛瞪得特別大,嘴里,鼻孔里,到處都塞滿了頭發!”
“你是說頭發?!”蕉太狼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他立刻想到了1號樓楚久遇到的那只鬼。
那只鬼的攻擊手段就是頭發。
好在女人也只是當做他們害怕,于是繼續說道:“沒錯,是頭發,當時筱悠的臉都憋成了青紫色。那家假發店的老板嚇得尖叫一聲,坐在了地上,好久后才想到報警。”
“后來有什么消息嗎?”花落理清思路后,問。
“后來聽在局子里有關系的人說,法醫尸檢后,在筱悠的胃里,氣管里,還有鼻腔,嘴里,都發現了大量的頭發,一團一團的,都擠在了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說:“她是活活憋死的。”
“你們說,正常人誰能做出這種事?”女人氣喘吁吁問,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緊張回憶中解脫出來。
正常來說這種事肯定不會發生,所以很明顯,這事肯定不正常。
肯定與鬼有關。
而且幾人都在心中猜測,楚久昨夜要是出事,那么死狀估計就該和這位叫做宋筱悠的姑娘差不多。
換句話說,纏上她們的,應該是同一只鬼。
按照江城的分類是叫做長發鬼。
“筱悠出事之前有什么異常嗎?”莞鳶寧問,她的眼神很平靜,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
美甲店的女人內心稍稍安定一些,思考后說:“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有那么一點奇怪。”
“哪里奇怪?”
“那大概是她出事的一周前吧。”女人一邊回憶,一邊說:“她來我這里借錢,一張口就是一個月的工資,看上去十分著急,而且還時不時回頭看,像是身后有什么人在追她。”
“我還以為是有人找她麻煩,特意跟她說不要害怕,然后我還出去看了看,并沒發現有人跟著她。”
“她說要錢做什么嗎?”
“說了。”女人點頭,看著花落說:“她說要搬家。”
“搬家”蕉太狼忙問:“你知道她曾經住在哪里嗎?”
“平安公寓,2號樓,404。”女人用不怎么確定的語氣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
蕉太狼臉色微變,看來自己房中的那只鬼,應該就是這個林筱悠沒錯了。
“你問這個做什么?”皺皺眉,女人后知后覺問。
“沒什么,就是”
“呲——”
頭頂的燈,毫無預兆的熄滅了,附近變得一片漆黑,“槽!”蕉太狼爆了句粗口,“我的手電打不開了!”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大家別害怕,這應該是電路問題。”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但聽起來,她似乎還要更害怕一些,“我去我去看一下。”
一陣摸摸索索的聲音響起,女人似乎正在摸索著什么,聲音漸漸離開,片刻后,莞鳶寧的聲音響起:“嗯?”
緊接著,花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你們都在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好像是發現了什么。
“玉蘭?”蕉太狼問。
“玉蘭?”
幾秒種后,大家的心中咯噔一下,玉蘭不見了。
“她人呢?”
類似這樣的問題完全沒有回答的必要,因為肯定是出事了,否則按照那姑娘的膽量,就是給她十個膽,也不敢單飛。
這已經不是隱藏不隱藏實力的問題了。
“都靠過來。”蕉太狼壓低聲音說,“背靠背。”
很快,三人就聚在了一起,背挨著背,組成了一個防御陣型,此刻三人都看不見彼此的臉,但能聽到喘息聲,甚至是心跳。
“跟著我。”莞鳶寧低聲說,“我們先離開這里。”
“你記得路?”蕉太狼問。
“嗯。”
按照莞鳶寧的指引,幾人竟然真的離開了這間房間,成功回到了外面,令他們稍微心安的是,手電也能打開了。
“我準備去那間假發店。”莞鳶寧:“那里可能會有線索。”
她看著兩人,還有一句話沒有明說,玉蘭也可能在那里,當然,是不是還活著就難說了。
剛才的女人也銷聲匿跡了。
“好。”
在莞鳶寧轉過身的剎那,花落與蕉太狼眼神交匯,接著兩人一同出手,瞬間就將毫無防備的莞鳶寧控制住。
等她反應過來,蕉太狼的30公分大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花落像是忽然換了個人,眼中的鋒利像是一把刀,頂在莞鳶寧的眉心。
莞鳶寧一動也不敢動,蕉太狼的那把刀隨時準備放血,“你們這是做什么?”她問。
“剛才那么黑,你是怎么出來的?”蕉太狼厲聲問:“附近那么多瓶瓶罐罐,還有桌子椅子,你一件也沒撞到,為什么?”
片刻后,莞鳶寧吐口氣,說道:“是因為我的眼睛,我能在正常人看不清的黑暗中看清周圍的東西。”
聽到她說起眼睛,花落立刻將手電照向莞鳶寧的臉,下一刻,莞鳶寧像是受到了極大地刺激一樣,瞳孔立刻收縮。
她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她的虹膜在強光下,居然呈現出淡淡的幽藍色,像是一枚通透的海藍寶石,雖然看起來好看,但在此刻,對另兩人來說,感到更多的還是古怪。
慢慢的,蕉太狼放下刀,花落也松開了手,莞鳶寧站起身,對著兩名隊友,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對了。”蕉太狼忽然問:“既然你能看清黑暗,剛才看到了什么?”
聞言莞鳶寧的臉色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