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魂不守舍地除去基德的偽裝,走回自己的座位的時候車廂里的燈已經被重新打開了。
雖然后來在車頂上又和菲利普聊了一會兒,之后順便見證了那位女王屬于母親的那顆真心,但是…
他果然最在意的還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車頂上的“七”。
“啊,黑羽君!快過來坐。”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南云綾子。
黑羽抬頭。青子正和那個身份不明的人相談甚歡,而那個南云的面色也毫無異常。
“啊,快斗!”青子沖著黑羽招了招手,然后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杯子,上面安穩的放著一顆碩大的黃水晶,“你看!我明明只是睡了個覺而已,醒來之后就發現這個。”
青子一臉興奮,“這個就是水晶之母吧?那…”
她的臉色突然就暗淡了下去,“那基德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黑羽快斗怔了一下。他剛剛確認完水晶之母不是潘多拉之后,就趁著黑暗將寶石放在了青子的桌子上。
然后才去圍觀了菲利普和他媽媽的交流。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為基德的行為而對青子心生愧疚,可是今天…
“啊…啊。應該是吧?我剛剛一直在廁所里所以沒看見呢。”他隨便說了幾句話搪塞過去,“說起來,青子你要不要把這個給中森警部送過去啊?”
黑羽現在只想把青子從這個危險的男人…還是女人?身邊支開。
南凌維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兩人。
“青子你不是一直很仰慕女王嗎?這次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和女王多聊會天呢。”南凌開口說道。
“唔?嗯,綾子說的有道理。”女孩因為能再次見到女王而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樣子,起身朝著車廂另外一邊走去。
兩個人同時看了看青子離開的身影。
“好了,現在青子也被支開了,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南凌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請坐。”
黑羽神色凝重地坐下,“你…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雖然說第一個問題就這么令人尷尬不大好…因為他實在是很好奇嘛!
南凌臉色僵了一下。
他再次在心里譴責了一邊貝爾摩德,隨手解開了自己的圍巾給黑羽看了看喉結。
“男的,女聲是偽聲,你不是也能做到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在用著女聲,搭配上他那張易容過的臉倒也沒什么違和。
“那你…有什么目的?”
南凌還真被問住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
“啊…這個嘛…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可以叫我“七”。我是個醫生。”
黑羽一點也不信這個人說的鬼話,“你要只是個醫生,那個人——斯內克——為什么不敢惹你?”而且你還把他踹下去了…
后面半句他忍著沒說,生怕這個殺人犯意識到自己的犯罪行為從而把他殺人滅口。
“因為我是開地下診所的嘛,接治槍傷之類的不方便去正規醫院治療的傷。”在‘那邊’混的人一般都不會惹中立的醫生。”南凌解釋,“但我是好人,白衣天使,專門救人的那種,你懂的。”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我的診所。”南凌補充道。
黑羽仍然有些猶疑。
去看他的診所?那怕不是到了他的大本營了,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插翅難逃?這個人說的話的真假還有意義嗎?
南凌看著黑羽快斗的表情就知道他沒信,“你是不是以為我把那個人殺了?放心,我覺得他死不了。而且我不是還救了你們一命嘛。”
他聳了聳肩,“就算我真把那人搞死了,那也是為了救你們呀。”
黑羽快斗沉思了一下,開始有點相信這個人的話了。
客觀來講,這個人確實從一個持槍暴徒手里把自己救了下來…而且那個暴徒說不定還是殺了他父親的兇手之一。
所以雖然難以接受,但是姑且可以稍微理解。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這一點他倒是一直沒想明白。
“哦那個啊。”南凌停頓了一下,謊話張口就來,“因為我覺得魔女小姐的朋友一定不會是什么普通人啦。”
“再加上今天你的舉動還挺可疑的,那個小王子不是也猜到了一點嘛。也就青子那種單純小女孩才不會懷疑了吧。”
是這樣嗎?
自己的行為這么可疑,青子卻還愿意相信他…等等,這個人剛剛說什么?
“魔女小姐?你知道…”他憋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紅子她是…”
“魔法師?我知道哦。”南凌托著下巴看著黑羽,“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差點就在公共場合使用魔法了呢…雖然之前有過耳聞,但我也是第一次見呢。”
“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感覺很不可思議啊…”黑羽面癱著臉說。
“這倒是。”南凌想了想自己那天唯物主義世界觀受到沖擊的樣子,“所以還有什么問題嗎?”
“你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呢。”黑羽用食指點了點桌面 “啊?什么來著…哦對,我的目的是吧。”
南凌想了想。
“這么說吧,我遇到你們完全就是因為意外。我那天撞見了紅子小姐感到很好奇所以上前搭話了,后來她又把我介紹給你們,所以要說的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
還沒等黑羽快斗松口氣,南凌就又接著說道,“但是現在嘛…”
黑羽快斗那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你以后表演的時候能不能給我留個好位置?”南凌笑瞇瞇地說,“我還挺喜歡你的表演呢,我可真是你粉絲。”
哦對,這人是我粉絲來著…
黑羽感覺自己差點被自己憋死,嘆了口氣說道,“行是行,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周圍很危險。”
“你覺得我會怕他們?”
黑羽想了想這人踹斯內克后腰上的那一腳,果斷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南凌攤手。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黑羽用誠懇的眼神看向南凌。
“你是不是有女裝癖啊,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哎喲,別打我!”
南凌抓起手邊青子之前看過的雜志就往黑羽快斗頭上呼。
這人怎么就這么欠呢?南凌咬牙切齒。
而且真的很自來熟,確認了南凌沒有威脅之后就開始若無其事地開玩笑了呢。
“所以說,是為什么啊?”
南凌放下手中的雜志,幽幽地嘆了口氣。把自己和貝爾摩德的賭約跟黑羽快斗說了。
“這么算下來…你是我父親的徒孫?還比我小了一輩呢。”黑羽快斗倒是知道自己父親曾經收過兩個徒弟,不過他父親去世的早,所以他并沒有見過兩人。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南凌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黑羽快斗在嘴唇前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