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今晚上沒任務?”
白川悠隨口問基安蒂。
基安蒂點點頭:“和姐姐一起喝一杯?”
“樂意至極。”
在幾人的注視中,白川悠坐在基安蒂旁邊的位置,舉杯輕輕跟她一碰,然后有些疑惑的問她:“琴酒呢?”
基安蒂聽后沒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眼伏特加。
見狀,伏特加推了推墨鏡,老實巴交道:“大哥去了趟研究所,今晚應該不會過來。”
“找雪莉那丫頭去了?”
“…大晚上的,嘖嘖,琴醬老癡漢了。”
白川悠咂咂嘴,露出個感嘆似的笑容。
畫面感很強,已經在“啊,雪莉”了。
伏特加沒敢接話。
他對他的琴酒大哥一心一意,平時基本百依百順,不會說半個不字,更別說背后對琴酒品頭論足。
基安蒂則是有些無語。
大家好歹都是精英殺手,克什瓦瑟這家伙滿腦子想的都是什么?
搖搖頭,繼續該聊聊該喝喝。
反正琴酒不在,沒人壓制他們,幾人可以放的很開。
白川悠看了看手機,時間還很早。
雖然沒在據點見到想見的人,但他閑著也是閑著,就繼續和基安蒂等人聊了會天。
隨著時候不早,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時。
就在這時,酒吧門被人推開,老式門鈴叮當作響。
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身黑衣,銀發飄飄的琴酒,緩緩走了進來。
看著這一幕,基安蒂戲謔的瞥向伏特加:
“說好的今晚都不來呢?”
“…你這情報有點不太準啊,伏特加。”
“呃…”
伏特加看著琴酒進來,也微微一愣,“大哥,你怎么來了?”
琴酒沒抬頭,叼著煙,直接走到座位上。
同時,他語氣沒有任何波動的回答:“研究所的情況了解過了,想來這邊放松一下。”
“難得啊老琴,能從你嘴里聽到放松兩個字。”
白川悠本來想走的,見琴酒進來后,又一屁股坐下。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笑嘻嘻的抬頭打量琴酒。
可目光掃過去時,卻讓他微微愣住。
有一種直覺上,不太協調的感覺,從對方身上傳來。
隨后,白川悠默默的開啟解析掃去,朝琴酒的頭和脖子之間看了兩秒后,才恢復了那副淡然的笑面表情。
琴酒坐下后,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語。
沒多久,等到幾人又聊了會天之后,他沉吟片刻,遣散眾人,只讓白川悠留下。
就連默默打醬油,半句話都沒說過的酒保大叔,也被對方“請”了出去,提前下班。
等到酒吧里只剩他倆后,白川悠好奇的左右看看,隨口問道:
“咋了老琴,這是要聊什么組織機密么?”
“…還是說,想要和我分享分享你的XP?”
“…沒事沒事,咱倆誰跟誰?放心大膽的說吧,我肯定不會笑話你的,更不會偷偷告訴伏特加。”
他輕輕拍拍琴酒的肩膀。
后者一臉黑線。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微微皺眉,沒有理會白川悠的滿口花花。
琴酒以命令的口氣,冷冰冰道:
“克什瓦瑟,我需要你重新跟我匯報,上次和雪莉出的那個任務。”
“…我需要詳細的經過,和調查結果。”
白川悠聽后,稍稍歪頭,無視著琴酒散發的冰冷氣場:
“吶吶,老琴,你能樂呵樂呵嗎?別老跟別人欠你錢似的。”
“…還有,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稱呼我的,今天這是怎么了,居然喊起了我的代號?”
——他用拙劣的方法隨口詐問。
當然,琴酒也沒中招就是了。
眼神稍微閃爍,琴酒放下酒杯。
面對白川悠的詐問,他語氣毫無任何變化:
“你在說什么?克什瓦瑟,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說罷,琴酒冷冷的哼了一聲。
明明是夏天,這簡簡單單一個“哼”,幾乎比珠穆朗瑪峰頂端的積冰還要冷。
恐怕除了琴酒外,再沒人能釋放出更冷的氣場了。
可惜——
白川悠對那感受不到熱度的話語不以為意。
他口中嘖嘖兩聲,靜靜的喝了口雞尾酒。
一口酒下肚,他一臉輕飄飄的說:
“別這么著急啊,這可不像你的性格…老琴。”
“…還是說,穿戴的易容面具和填充物太多,讓你的智商都有點變低了?”
話音落到這,白川悠眼中的溫色消失,嘴角微微上揚。
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刻在黑曜石上裂痕般的冷漠笑容。
座位上的“琴酒”,動作頓住。
見他沒有任何動作,白川悠又拿出手機,仿佛看穿一切似的,從容道:
“是你現在就主動卸下偽裝比較好,還是我打個電話給琴酒,核實一波正確答案比較好?”
“…嗯?冒牌的琴酒醬?”
話都說的如此明了。
“琴酒”的臉上開始浮現出陰影。
他深刻的望了眼白川悠。
接著,“琴酒”無奈的聳聳肩,露出笑容。
看著這個無比女性化的笑容,白川悠還是沒能繃住,眼角不可抑制的狂抽。
明明頂著一張琴酒臉,他卻能從這個笑容中讀出側漏的萬種風情。
媽蛋,我tm真的裂開了啊。
要不是他用解析能力,提前看出了是咋回事,現在他可能早都喝下去的酒吐一地了。
沒去注意白川悠細微的表情變化。
“琴酒”輕笑著開口,以沉穩的女性聲音,像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無奈的詢問:
“我的易容明明天衣無縫,你是怎么樣看穿的?”
白川悠搖晃著杯中斑斕的酒水,重新管理好表情,高深莫測道:
“要說我為什么能看出來…是因為你的情緒…”
“我的情緒?”
“琴酒”啞然失笑。
“你是想說,我表演的不夠好么?”
白川悠搖搖頭,微微側過身子,翹上二郎腿:
“其實普通人類在判斷對方的情緒時,實在是太過依賴表情的部分了…”
“人們會下意識通過表情,來對他人進行判斷。”
“這也就讓你這樣的存在,有了可乘之機——通過完美的表演和高超的易容,隨心所欲,毫無破綻的偽裝成任何人。”
聽到白川悠的說辭,“琴酒”露出有些感興趣的眼神。
就連剛要拿起的酒杯,也放回在吧臺上。
面對近乎靜止下來的冒牌貨,白川悠像個考了一百分的小學生那樣,二郎腿的腳尖來回擺動,欣然自得道:
“除去表情以外,像是腳步聲啊,呼吸頻率啊,肌肉松緊程度啊什么的…尤其像我這樣,比較了解琴酒的人。”
“…冒牌貨一進店,我就能夠依靠這些,判斷出來真偽了。”
慢條斯理的說完。
不等那位冒牌的琴酒想說些什么…
白川悠就又表情怪異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脖子,示意對方摘掉偽裝。
同時,他語氣有些微妙的嫌棄:
“還有,暴露都暴露了,能別繼續裝了嗎?”
“…頂著琴酒臉,聲音嬌滴滴的說話,讓我有點想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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