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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2章神裔之母皆單身

京都,斯波府邸,內室。闌  初秋時分,秋老虎的威力不下盛夏,甚至燥熱。義銀走出內室,望著庭院美景,愣愣出神。

  距離余吳湖合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至今回想起來,依然是兇險異常,令人背后冒汗。

  織田信長的狡猾強悍,超過了義銀的想象。要不是真田眾出乎意料的勇猛,要不是義銀手握天妒紅顏的系統特效,這一戰后果難料。

  贏得僥幸,自然心有余悸。義銀尋思以后要更茍一點,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威望,許多事已經可以通過政治解決,以勢壓人。

  刀兵乃是國之大事,沒有把握,不可輕動。特別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義銀不方便再親自上陣。

  好在斯波織田已然恢復和睦,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如果斯波織田聯手擴張,那是別人要倒霉。

義銀正想著心事,身上忽然被披上一件外衣。明智光秀不知何時已經從內室的床鋪上下來,溫柔得看向他。闌  “君上,秋意漸濃,還請小心秋露生涼。”

  義銀緊了緊披著的衣服,笑問道。

  “你夠了?”

  明智光秀捂嘴輕笑。

  “君上威猛,我自然是夠了。可惜藤孝不在,無法替我分擔一二,沒讓君上盡興。”

  義銀無奈看著明智光秀,隱隱感覺到腰酸,搖搖頭說道。

“你。。真是。。”闌  與義銀有肌膚之親的姬武士中,就屬明智光秀與高田雪乃玩得最野最過分。

  別人和義銀那啥,多少帶點戰戰兢兢,唯恐惡了義銀。

  只有光秀和雪乃,自己玩還不過癮,總喜歡組團一起。可偏偏就是這兩人,也是最癡迷于義銀的愛慕者。

  義銀也不知道她們腦子里到底想些什么,竟然喜歡把心愛的男人和別人分享,變態有癮是不?

  明智光秀一般過來玩,都會帶著細川藤孝一起。這對曾經決裂的好友,如今比親姐妹還親。

  果然是人生四大鐵,扛槍,同窗,分贓,票昌。一起男票過男昌的關系,那就是不一樣。

這一次軍勢歸領,各家忙得昏天黑地。前田利益與細川藤孝作為出兵最多的兩人,當然也是最忙的兩個人。闌  明智光秀約不到細川藤孝,就自己來玩。

  義銀本來不想接她這單,蒲生氏鄉初嘗滋味,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義銀的腰子最近有點遭罪。

  但看在明智光秀用心談判,身心疲乏的面子上,還是讓她進了內室,遂了她的意。

  想到此處,義銀的視線從庭院轉向門外,蒲生氏鄉此時應該正在門外咬牙切齒吧?

  這丫頭自打上了床,越發愛吃醋,好在還算聽話,沒耽誤正事,該望風望風,該看門看門。

  明知道明智光秀在里面干什么,她還能在外面忠于職守,真是個懂事的好丫頭。

明智光秀見義銀又在出神,忍不住伸了個滿足之后的懶腰,盡顯綽約好身材。闌  “君上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

  明智光秀一愣,竟然紅了臉,她沒想到義銀一貫對自己橫眉豎眼,此刻能遞出這句情話,頓時心生歡喜。

  義銀瞅了她一眼,說道。

  “不知為什么,我感覺你的心情不太好。”

  明智光秀此時愛意填滿胸襟,下意識乖乖點頭道。

“君上懂我。”闌  義銀一笑,問道。

  “說說吧,怎么了?”

  明智光秀嘆道。

  “織田殿下和離了。”

  義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你怎么好意思說這事?”

這次談判中雖然沒有提及一句,但織田信長與斯波義銀早已達成了默契,兩人遲早得睡。闌  這是明智光秀說服織田信長停戰的最重要籌碼,沒有之一。

  輸了合戰的織田信長,已經失去了獨占交配權,要是連共享交配權都不給她,她立馬就會翻臉。

  明智光秀給織田信長畫的大餅,就是斯波織田兩家先聯手征服天下,在圖后續。

  等織田家實力膨脹到半個天下,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會被大勢推著合流,兩人的孩子是未來的天下之主,源平合流亦是水到渠成。

  明智光秀的這個說法,織田信長深以為然。

  在織田信長看來,天下英杰唯有斯波義銀與自己,兩人聯手,何愁天下不平?

所以在義銀眼中,織田信長回家離婚是很正常的事,明智光秀自己搞出來的冤孽,她郁悶個頭啊。闌  明智光秀苦笑道。

  “君上,濃君畢竟是我的表弟,對他,我心中有愧。”

  此言一出,義銀對明智光秀頓時有了些許同情,點頭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是政治呀。。你我都是無奈,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了。

  據我所知,織田信長與濃君分居多年,如今和離,濃君從此遠離政治漩渦,未必不是好事。”

  明智光秀面帶微笑,連連點頭,看似接受了義銀的寬慰,其實心中根本不是這么想的。

濃君與她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便宜親戚,她這種黑心黑腸的毒士,哪里會為了這點血緣親情而愁腸。闌  織田信長強啪斯波義銀,害苦了斯波義銀,明智光秀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骨吸髓,方解心頭之恨。

  濃君作為織田信長的夫婿,是明智光秀在織田家私交最深的一條暗線。

  如今,濃君出家修行,不理世事,明智光秀苦心經營的這條線就等于是斷了大半,很難再得到有用的信息,或者利用濃君做些什么。

  而且,織田信長的果斷和離,還隱藏著一層心思,那就是自證神之血脈的純潔。

  武田信玄至今未婚,武田家臣團也無意催促,為什么?因為與斯波義銀誕下神裔的姬武士,必須保持單身。

  所有有意成為神裔家族,與斯波義銀存在肌膚之親的姬武士,以后都會嚴守單身這一原則。

在沒有DNA驗證血脈的古代,神裔的神圣性又來自父系的義銀,姬武士如果不能守身如玉,怎么證明這個孩子是義銀的孩子?闌  織田信長雖然已經與濃君分居多年,但濃君到底是織田信長明媒正娶的丈夫。

  如果雙方不和離,日后織田信長懷上義銀的孩子,明智光秀依然可以通過流言蜚語,抹黑懷疑這個孩子的神裔血統。

  相信其他神裔家族,也樂意幫忙,把織田信長的孩子污蔑為濃君之種,打擊織田家作為神裔家族的可能。

  這是丑陋的政治謠言,不必追求事實,只需要有所懷疑,就可以給織田家潑污水,讓所有神裔家族獲利。

  而織田信長也很難說清楚,因為她的丈夫的確是濃君,這孩子從封建禮法上的確屬于正室的濃君所出。

  所以,織田信長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斬斷與濃君的婚姻關系,讓自己保持單身狀態。

即便濃君作為齋藤家的兒子,身上帶有織田家統治美濃國的合法性,織田信長也必須果斷和離,斬斷這一隱患。闌  如今的美濃武家已經跟隨織田家的擴張得到了太多好處,她們不可能為了過氣網紅齋藤家的兒子,去反抗織田信長對美濃國的統治。

  所以,織田信長才能沒有顧慮得把濃君一腳踢開。她的這份冷靜,是明智光秀最郁悶的地方。

  但凡織田信長覺悟得晚一點,先和義銀上了床,再回家離婚,明智光秀都能暗搓搓得大搞謠言,把織田信長的孩子潑成黑娃。

  可織田信長的理智果決,讓明智光秀失去了機會,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

  足利義輝是個莽婦,所以死得不明不白。織田信長卻是英杰,英明神武。明智光秀越來越擔心,自己未來能不能順利弄死她。

  當然,這些事明智光秀是不可能對義銀說的。

她只是心里郁悶,來君上這邊發泄發泄,不小心讓義銀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好在義銀沒有深究,被她糊弄了過去。闌  明智光秀看了看太陽,笑道。

  “時辰尚早,君上有沒有興趣出行秋游?”

  義銀瞅了明智光秀一眼,這腹黑狐貍做事向來是有的放矢,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做無用功,這次邀請自己出游,必然是有目的。

  “閑來無事,出去走走吧。”

  明智光秀笑道。

  “建仁寺的秋葉似血,正是觀秋的好時候,臣子斗膽懇請君上移步前往。”

義銀翻了個白眼,天氣都沒冷,哪來的秋日紅葉,明智光秀言里言外盡透著一股子敷衍。闌  “去吧,去吧,看看你又想出了什么花樣。”

  明智光秀伏地叩首,謝過君上,隨后開始替義銀更衣。

  義銀隨她擺布衣著,腦子里琢磨著建仁寺中能有什么驚喜。

  建仁寺位列京都五山之一,排行第三,乃是臨濟宗建仁寺派的大本山。

  與大德寺派不一樣,建仁寺派與東福寺派都是關門過小日子的臨濟宗派系,不喜歡參與宗教斗爭。

  義銀想不出明智光秀為什么要帶自己去那里,便懶得再多想了。

———闌  鐮倉幕府末期,武家政權開始加強對佛教宗派的管理。

  因為臨濟宗與幕府關系密切,幕府便仿造南宋臨濟宗五山,制定五大官寺,名曰鐮倉五山。

  到了足利幕府時期,足利幕府又在京都建立京都五山,依然是借重臨濟宗管理佛教宗派事務。

  臨濟宗投桃報李,始終站在足利幕府一邊,是幕府初期重要的支持力量。

  隨著足利義滿弒殺天皇,屠滅公卿,神道教覆滅。武家與佛教達成默契,佛教勢力由此達到鼎盛。

  臨濟宗是漢傳佛教南宗五個流派之一,因為與幕府關系密切,一度成為日本最具影響力的佛教。

也因此,臨濟宗分支眾多,山頭林立,心思不齊,在后來的宗教斗爭中漸漸敗落,走向保守。闌  現如今,除了相國寺派與大德寺派等幾個少數臨濟宗分支,大多數臨濟宗山門都是關上門過小日子,不愿意再涉及太多俗務糾葛。

  明智光秀帶義銀前往的建仁寺,便是臨濟宗中的小日子人,不愿意理會外面的紛爭,借著昔日京都五山之一的余暉,平安度日。

  義銀走進建仁寺本坊中庭,只見庭中立石,周遭布滿紅葉樹,景致甚是美麗,他不由對身邊的明智光秀說道。

  “我錯怪你了,確實是美景。”

  明智光秀微笑不語,一旁配侍的蒲生氏鄉聽到義銀夸獎明智光秀,面色冷冷冰冰。

  津多殿到訪,庭院內外早已布滿了同心眾姬武士。建仁寺眾尼惴惴不安在中庭等候,也不知道斯波義銀突如其來,所為何事。

如今見著真人,一群肥頭大耳的尼姑連忙走上前來,作揖行禮,山呼圣人。闌  義銀搖頭苦笑,論起不要臉,還得看佛教諸尼。

  幕府武家喊一聲圣人,還要扭扭捏捏半天。尼姑們喊起來卻能夠面不改色,果然是常青不倒的變色龍。

  這些衣著華麗,生活優越的大尼姑,都是出身高貴的名門后裔,被送到寺院中生活,反而是躲過了亂世刀兵紛亂,也是命好。

  義銀寒暄幾句,就把這些大尼姑給打發了,隨后看向明智光秀,問道。

  “你不會真是帶我來賞紅葉的吧?”

  明智光秀微笑道。

“君上,眼前美景難道不值得一觀?”闌  義銀看著明智光秀笑而不語,明智光秀剛才受過雨露,這會兒還在順著大腿往外流,如何招架得住義銀這般嗔態。

  “君上,請隨我來。”

  素白的沙石鋪滿庭院,掃出枯山水,此處無水似有水。義銀跟著明智光秀一邊走過長廊,一邊觀摩兩邊美景。

  明智光秀微笑道。

  “君上請看,這前面的禪房,據說曾經是一休大師住過的。”

  義銀問道。

“哦?就是重建大德寺的那位一休大師?”闌  明智光秀點頭道。

  “君上英明,正是那位。如今這禪房也是教室,用于教授稚女。”

  義銀點點頭。

  武家教育以大小兵法為主,文化禮儀則是請公卿,神官,尼官教授。

  自從三代將軍足利義滿屠滅了天皇朝廷之后,公卿神官俱亡,想要學文化就只剩下佛教這個獨苗。

  武家但凡日子過得去,就會把孩子往領地內的寺院送,可以多學點文化。

古代的書籍珍貴,即便有印刷術推廣,大多數人也是學不起文化,當不了文化人的。闌  即便是統治天下的武家集團,中下層能夠學個書寫,懂個算數,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想要接受更多的文化教育,就只能來寺院當稚女,類似南蠻教的教會學校。

  在佛理熏陶下,大多數稚女最終會選擇出家,成為島國新一代的文化人。明智光秀所說教授稚女的禪房,就是這樣一個教室。

  義銀看向前方的禪房,不禁產生一絲好奇。明智光秀要帶自己見的,難道是一位稚女?

  如果是,那又是一位什么樣的稚女,竟然能得到明智光秀如此看重,拐彎抹角把自己這位高權重的津多殿請來,觀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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