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義銀,心心念念想要開后宮,對鳩占鵲巢計劃充滿期待。闌 可現在,他卻迷茫得發現,這個后宮的開法,和他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樣。
如果說織田信長是走的征服路線,那么義銀就是走的睡服路線。
開疆拓土如戶澤盛安,靠睡。
交往強藩大名如武田上杉,也靠睡。
平衡斯波家內部山頭如島山中前田蒲生,還是靠睡。
義銀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是自己在開后宮,還是別人在輪流使用自己?
扭曲的后宮,難言的快感,暗潮洶涌的血腥暴力,權利斗爭,無不提醒著義銀。闌 這睡女人的事,太累了,時時刻刻要提著神,戰戰兢兢怕鬧出大亂子。但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自作孽不可活,含著淚也得睡完。
日后的事且不談,義銀可以確定明智光秀現在談判的籌碼里,一定有一張通往自己床榻的睡票,只有這樣才能讓織田信長感到滿意。
雖然義銀這具身體依然是他自己在吃飯,喝水,呼吸,拉shi,但本質上已經不屬于他自己,而是斯波家最珍貴的財富。
他吃下去的是米飯,產出的可是高貴的神之米青!
在余吳湖陣前顯圣之后,斯波重臣已經開始強迫近幾聯軍與關東聯軍各家站隊,承認義銀的現世神身份。
只要斯波家不斷走向勝利,影響力逐步擴大。
總有一天,天下六十六國的姬武士,她們都會認可義銀這個現世神,神裔之大利將水到渠成。闌 有如此大利在前,難怪諸姬會忍不住誘惑,被明智光秀挑動起來聯合施壓,一定要把余吳湖合戰的神跡坐實了。
而義銀呢,他決定把眾姬造神之后的第一發神之米青,恩賜給蒲生氏鄉。
蒲生氏鄉從小姓做起,這六年在義銀身邊養大,成為他最信任的親信,承擔同心眾筆頭,同心秘書處首席,斯波遴選負責人的重任。
她可以說是斯波中樞權力機構的頭號大佬,是義銀制衡斯波地方武家集團的重要抓手。
在斯波重臣們聯合起來的那一刻,義銀的第一反應就是警惕。睡了蒲生氏鄉,穩固中央集團,保持對地方大佬們的壓制,這很重要。
成神第一槍,射向枕邊人,蒲生氏鄉多年夙愿成真,可喜可賀。
———闌 清晨,義銀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
戰時出陣,義銀沒有把德松龜松兩名小姓帶來前線,生活上自然不如在京都時候那么舒適。
他直起身子,只覺得腰后有點酸軟,不禁老臉一紅。多年養成,一朝見血,昨晚似乎興奮過了頭。
自己身經百戰都變成了這般模樣,蒲生氏鄉是初來乍到,應該更不好受吧?
正想著,拉門一開,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義銀瞇著眼,看向背靠照樣的蒲生氏鄉。
只見她容姿衣著整潔如常,一臉恭謹向自己行禮,貌似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姬武士的身體素質,果然遠遠強過義銀。
“君上,您醒了?”闌 義銀看著她,一時忘了說話。
雖然蒲生氏鄉的樣子沒有變,但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也許是女孩變成女人,那種不可言喻的微妙感。
蒲生氏鄉半天沒聽到義銀回應,疑惑看向君上。只見義銀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頓時臉上一紅,羞澀道。
“君上。”
義銀回味昨晚,輕笑一聲。
“氏鄉,你真的長大了。”
義銀內心又補了一句,外表看不出,竟然出乎意料的有點大呀。闌 蒲生氏鄉哪里知道義銀心里的齷蹉念頭,她看著自己憧憬多年的君上,回憶昨晚的瘋狂,面上露出害羞又滿足的微笑。
“是呀,氏鄉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君上庇護的小可憐,已經可以為君上奉公解憂了。”
她一臉認真,說到最后竟然還有些哽咽,讓義銀啞然失笑。
“傻丫頭,你哭什么?”
“臣下這是高興,喜極而泣。”
“真的很高興?”
“回君上,真的很高興!”闌 “那。。今晚再來一次?”
蒲生氏鄉一臉愕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義銀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
“起床了,起床了。”
蒲生氏鄉匆忙上前,侍奉義銀穿衣梳洗,直至義銀走出房間,踏上門廊,她才忍不住再次追問。
“君上?”
“嗯。”闌 “您說今晚。。是真的嗎?”
義銀回頭白了她一眼。
“你可以不來。”
“來!臣下一定來!”
義銀搖搖頭,蒲生氏鄉這樣單純可愛的女孩子,也變成了這副食髓知味的模樣,自己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呀。
他嘆道。
“我餓了。”闌 蒲生氏鄉慌慌張張去張羅義銀的早膳,義銀望著她的背影,笑而不語。新鮮出爐的蒲生氏鄉,應該用心多咀嚼幾次。
隨后,義銀瞅到庭院中正在練劍的立華奏,面上頓時一僵。
等一下,今晚好像是。。一周一次的任務時間。。臥槽!
義銀心亂如麻,立華奏和蒲生氏鄉的時間撞上了,他只能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忘了立華奏的定期任務,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且不說義銀為難,如何處理這個桃色的小麻煩,近幾聯軍與關東聯軍內部,轟轟烈烈的造神運動還在繼續。
戰前,天臺宗,真言宗,一向宗,三大派聯手為義銀造勢,向底層愚昧的鄉野村婦,灌輸義銀是現世神的封建迷信。闌 戰時,義銀戰前顯圣,給予敵我雙方極大的震撼,突如其來的風云雨,讓雙方的高階武家都開始遲疑,義銀是否真有神性。
戰后,明智光秀帶動斯波重臣,在聯軍內部掀起宣傳浪潮。參與過這場血戰的中下層姬武士們,對現世神的說法變得深信不疑。
再加上義銀有意發出鼓勵性質的大紅包,同心秘書處深入各家軍勢,統計軍功,計算恩賞。
雖然沒有土地恩賞,但錢糧恩賞足夠豐厚,引得中下層武家感恩戴德。特別是斯波義士的審核,更引發基層姬武士的熱烈參與。
等同于斯波編制待遇,有權向同心秘書處上書申訴,義士們自己也沒想到運氣這么好,給領主大人打仗,能被天上掉下掉餡餅砸中。
斯波義銀此次高舉義旗,對血戰立下大功的姬武士分外慷慨,斯波義士的恩賞待遇,引來無數人的羨慕嫉妒恨。
在一片歌功頌德聲中,義銀需要的宣傳效果得到極大強化,之后會隨著聯軍將士回歸本領,將現世神的傳說帶往遠處的四面八方。闌 經過這一番折騰,至少在近幾關東兩地,義銀的現世神身份已經得到了最初的認定,算是勉強站穩了腳跟。
而近幾與關東是島國最富庶,最核心的兩塊地區,實力冠絕六十六國。
在這兩塊地域形成了現世神的概念,義銀的神道便有基礎往整個島國擴張,成就神權。
而在聯軍內部宣傳如火如荼之際,斯波織田兩家的談判卻不怎么順利。
這次開戰是由斯波義銀主攻,拿下織田家不少地方。織田信長以逸待勞,原本就是等斯波家來攻。
前田利家南下,馬場信房西進,在東美濃山區挖了兩個居高臨下,隨時可以殺進濃尾平原的大窟窿。闌 越前國,山中幸盛已經殺過九頭龍川,占據了半個福井平原。
島勝猛往九頭龍川上游走,拿下了大野郡,兵鋒深入山區,威脅西美濃。
大谷吉繼出奇兵,奪回了當年前田利益為了買糧,交易給織田家的鈴鹿峠,又在南近江和北伊勢兩塊織田領地之間,戳了個大洞。
再加上義銀出兵北近江,拿下高島郡,西淺井郡,伊香郡,時刻威脅著琵琶湖東岸的北近江平原產糧區。
可以說,斯波聯軍在各方面的攻勢非常凌厲,已經在織田家領地各處拿下不少關卡要隘,只是暫時沒有能力打進富庶的平原地帶。
織田信長原本想在余吳湖合戰大干一場,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可偏偏這一戰織田家打輸了。
如果織田家不能拿回這些關鍵節點,自己的富庶地區就會時刻被斯波家威脅,以后就得提心吊膽過日子,這是織田信長不能容忍的。闌 所以在斯波織田雙方的談判中,丹羽長秀為首的織田方,堅決要求雙方回歸戰前的邊界線。
斯波方的明智光秀,她已經請示過斯波義銀,可以適當放寬要求,與織田家做做交易。
但即便如此,明智光秀也不可能任由丹羽長秀隨便拿捏,畢竟斯波家才是戰勝方。
要是被織田家隨便幾句要求,就吐出將士血戰拿下的土地,明智光秀這個負責外交談判的斯波重臣,回去就該切腹謝罪了。
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已經敲定了最高指示,那就是恢復和睦。但具體怎么談,談出什么成果,卻是要看下面人的發揮。
斯波織田之戰牽扯太大,雙方動員近二十萬人,在各地打得頭破血流,明智光秀與丹羽長秀誰都背不起談判軟弱,喪權辱國的黑鍋。
結果是她們相持不下,談著談著,斯波義銀與織田信長反而先吃不消了。闌 盛夏之后便是初秋,二十萬人開戰,已經導致夏收的農忙時節人力不足。各地民力不堪重負的反饋,在不斷給兩位主君添加壓力。
夏收麥,秋收稻。
島國武家以征收稻米為主要田地賦稅,夏收耽擱也就耽擱了,最多是村里的愚婦少吃點麥飯,多啃點樹皮。
可要是繼續談下去,大軍不打不撤,空耗糧餉,最后就要影響到武家最看重的秋收了。
秋收的稻米,是武家最重要的收入。領地的軍糧,俸祿,存儲全依賴于秋收獲取。一旦出現問題,之后一年甚至幾年都緩不過氣來。
不戰不和,連累夏收的現狀,已經引發軍心不安,隨著秋季臨近,軍中情緒越發不穩。
不管是斯波義銀,還是織田信長,都覺得沒必要繼續僵持下去。闌 這兩個島國最大的土財主,也扛不住二十萬戰兵的吃喝用度。
前線二十萬人,背后至少需要四五十萬人維持后勤補給。既然不想打,那么就早點遣散人員,回家秋收。
在斯波織田雙方主君的妥協之下,地盤劃分的談判被暫時擱置,放在以后慢慢聊,先確定了雙方恢復和睦的基本條款。
織田信長主動承認錯誤,表示摸石頭過河的過程中,某些政策不夠完善,傷害了武家集團的感情。
之后,織田家會改變家中政策,由淺入深,逐步改善,停止對武家集團利益的損害。
不管織田信長日后是否說到做到,至少在此時,能讓三百萬石的強藩織田家低頭,讓乖戾蠻橫的織田信長服軟,斯波義銀算是贏了。
織田信長給了面子,斯波義銀自然也要投桃報李。闌 斯波義銀高度贊揚了織田信長的表態,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知錯愿改,就是武家好大名。
斯波義銀一改之前對織田家的激烈態度,不再追究織田信長對武家集團利益的損害,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表現出圣人的寬容大度。
雙方商定先停戰退兵,邊界劃分的事之后再談。
前腳,明智光秀與丹羽長秀剛回稟主君,按下畫押印信。后腳,雙方早就無心戰事的軍勢便迅速后撤,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斯波義銀回到京都,織田信長去了安土城,之后的談判將在京都以南的伏見城繼續。
伏見城乃是京都南郊門戶,現在斯波家的控制之下。
而織田家占據坂本草津一線,重兵看守著山城國進出近江國的南門戶。闌 坂本城穿過大谷,就是京都南郊。雖然斯波家占著伏見城,但織田家在這一區域并不弱勢。
伏見城的位置,恰好是斯波織田兩家都可以接受的談判地點,盡顯勢均力敵的態勢,有利于雙方平等交流。
義銀剛才回到京都,安土城便傳來了新的消息。
織田信長與丈夫濃君,兩人正式和離。濃君隨后出家修行,至此不問世事。
織田信長行事果斷,讓跟著義銀回到京都的明智光秀,不免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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