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因為這鴨蛋上頭腌制出來的形如松花一般的紋路,因此得名。”
“名字到是好名字,瞧著倒也別致,就是這滋味…”
章永昌把那松花蛋掰了開來,咬上了一口。
“嗯…香味濃郁,滋味清香,回味甚好,這松花蛋若是配點醬油、醋和蒜末什么的涼拌一下,滋味必定極好。”
到底是廚子,嘗嘗食材便也就曉得該怎么來做好吃了。
莊清寧笑道,“涼拌,炒菜,燉煮,做湯,甚至放到那白粥里頭,做成皮蛋瘦肉粥,皆是美味的緊,不過這都得看章叔你怎么研究這如意閣的新菜了。”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往后能在如意閣賣?”章永昌看向莊清寧。
上回因為醬大骨的事兒,馮永康有些拎不清,章永昌對此十分不滿的,這回對如意閣的處置上,章永昌需得更加謹慎為好。
“自然,非但往后能在如意閣賣,我還想著往后賣到縣城去,賣到府城去呢!”
莊清寧嘻嘻笑道,“所以我今兒個尋章叔來,也是想著往外推一推我這作坊里頭的新東西,開一開銷路的,想接著章叔和如意閣的光,把我這松花蛋往外賣一賣的。”
只怕還不但只有這些。
他剛到如意閣來,幾乎是被柴正真給供起來的,可他現如今能給如意閣帶來的,無外乎還是以前的老本兒罷了,柴正真視若珍寶,可其他伙計到底有些不大服氣的,這個時候他若是能拿出來令人驚嘆的新菜式,便能令人心服口服,連帶著柴正真這邊,心里頭也會更加有底兒。
這個寧丫頭,當真是想的周全無比。
都說他對莊清寧頗為照顧,甚至為了莊清寧不惜和處了多年掌柜伙計的馮永康翻臉,但真論起來,自與莊清寧相識以來,又何嘗不是莊清寧在照顧他呢。
“既是這事兒能幫得上你,那我就得盡心去想了。”章永昌道,“我待會兒也跟掌柜的商量一下,到時候請他試了菜,這菜便也能上桌了。”
即便是幫著莊清寧賣這松花蛋的,但這松花蛋滋味獨特,回味無窮,章永昌覺得往后必定是能賺錢的東西,既是能幫著如意閣賺錢,那這人情便不能讓莊清寧白丟了去。
“章叔瞧著看就行,我這松花蛋帶來的不少,也夠章叔好好試菜用的,這松花蛋比咸鴨蛋出的快,三四日便能出了,到時候這量是絕對能跟的上的,不能說要多少有多少吧,但絕對能管的夠的。”
莊清寧道,“等章叔這菜式出來,下一缸啟封時,便打算讓董大哥往縣城里頭的酒樓供了,到時候也想借章叔這新菜式,到縣城打開銷路呢,就看到時候賣的如何了。”
“還能如何,保準好賣。”連榮端了茶出來,插了句嘴,“莊姑娘做出來的東西,那就沒有不好賣的,我這嘴可是開過光的,保準靈驗,莊姑娘你就放心吧,到時候勢必是生意紅火,財源滾滾來的呢。”
“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莊清寧抿嘴直笑。
又說了一陣子的話,莊清寧便回豆腐鋪里頭張羅。
章永昌則是尋了柴正真說這松花蛋還有新菜的事兒。
柴正真聞言,滿臉興奮,雙眼更是亮晶晶的。
他說什么來著,說什么來著,這跟莊掌柜處好關系,請了章大廚來是最英明的決定了!
有章大廚在這里,這手藝好,心思活,又精通許多手藝的莊清寧愛屋及烏的,對他們如意閣必定也是好的很,即便不必刻意好,哪怕是隨便沾沾光的,這如意閣也能生意紅火了。
這哪里是請了個大廚回來,這分明是請了位財神爺啊。
柴正真越發覺得自己當初一直等著章大廚是十分正確的決定,這心里頭卻又唏噓章永昌和馮永康之事。
這個馮永康,當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為好了,放著這么大一尊財神爺不要,非要去擠兌,非要把這財氣兒往外轟,這腦子不被門夾十下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少一下都不行!
“老哥,這事兒我看著是極好的,你盡管安排就是,需要啥配菜,去哪里買配料,多少銀子的,且說個數就成,若是忙不過來,需要干啥的,我讓丁金過來幫忙。”
柴正真答應的是十分干脆,更是笑嘻嘻道,“我就等著嘗老哥你做出來的新菜了。”
“掌柜的放心,最多兩日,這新菜我給你拿出來,你嘗嘗滋味。”章永昌笑道。
“成。”柴正真點頭,“到時候也請了莊掌柜一并來,先前一直說請莊掌柜來如意閣坐坐,奈何莊掌柜平日里也是忙得緊,不得空的,這回趁著這個事,我也借花獻佛一回。”
見柴正真惦記著莊清寧的好處,章永昌這臉上的笑便多了一些,“掌柜的瞧著安排就是,我得趕緊去忙活忙活,先把晌午的活做出來。”
“老哥先忙。”
柴正真目送章永昌進了后廚,這才背著手,在后院踱了兩圈。
興高采烈的。
都說時來運轉,他如意閣在鎮上多年,卻也只能算是勉強維持罷了,這回也總算是能迎來紅紅火火的時候了。
而這些,都得益于莊清寧,得益于章永昌。
財神爺必須要好好對待!
柴正真暗暗下了決心。
清晨,豆腐坊是最忙碌的時候。
豆腐要壓好,鮮豆皮也要做好,發好的豆芽要整理完畢,撈出來裝筐,更重要的是,要把鹵豆腐干做出來。
壓制好的豆腐干,比平日里的鮮豆腐更加緊密,瓷實,入鹵料鍋慢慢熬煮,鹵煮好后撈了出來,晾涼便可出售。
豆腐坊里頭,眾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待該運走的東西盡數都運走,莊明亮招呼做活眾人,將收尾的事兒給做好,好交接給下一波來做白天活的人。
莊明亮拿了木頭勺子,將那鹵料湯一勺一勺的舀到一旁的木盆里頭。
“這鹵料湯平日里不都是放在那邊的大木桶里頭么,今兒個怎么要舀到木桶里頭去?”一位趙氏嫂子有些奇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