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寧按著步驟前幾日將松花蛋腌在缸中,因為加了系統的秘方水的緣故,縮短了松花蛋的腌制時間,今天已是第四天,可以啟封了。
洗凈外頭的泥土和木屑,剝開松花蛋的殼,露出里面晶瑩剔透的茶褐色蛋清,用刀切開,墨綠色的蛋黃里頭有著濃稠的糖心,發出幽幽的香氣。
看起來,腌制的十分完美。
莊清寧用手中的菜刀,麻利的將松花蛋切成月牙的小塊,放在盤子里頭,又摘了青椒,拿了蒜頭來,做佐料。
“姐姐。”原本逗著雪球玩的莊清穗探過頭來,擰著眉盯著那盤松花蛋,“這個,是待會兒晚上的菜?”
“嗯。”
在得到肯定答復后的莊清穗,頓時張大了嘴巴,“這…姐姐你確定這能吃?”
黑乎乎的一坨,而且聞起來,氣味也是怪怪的。
“不但能吃,而且非常好吃,待會兒你嘗一嘗,便曉得了。”莊清寧一邊將青椒、蒜頭等剁了沫,一邊則是又麻利地剝了一個皮蛋,切成細碎的小塊后,丟入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米粥中。
粥里頭要放這個黑乎乎的奇怪東西?
莊清穗把下巴往回推了推。
這真的…能吃嗎?
能吃嗎,能吃嗎,能吃嗎?
莊清穗覺得自己滿腦都是這個問題,尤其是那粥碗擺在自己面前時,仍舊是遲遲不敢動了勺子,但想到這黑乎乎的東西是姐姐當時精心腌制,且是她說好吃的東西…
姐姐的話,永遠不會錯!
莊清穗拿勺子舀了一勺皮蛋和粥,心一橫,眼一閉,全塞到了口中,甚至連嚼都不敢嚼兩下,趕緊吞下了肚。
咦,怎么覺得味道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似乎還有點醇香感,后味還挺好的…
莊清穗又趕緊舀了一勺來,放到了口中。
蛋清筋道,蛋黃濃郁,有種說不上來的獨特的香味,滋味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但有一點莊清穗卻十分肯定。
那就是——好吃!
“這松花蛋,好吃哎。”莊清穗咂咂嘴,又挑了一塊涼拌的松花蛋入口。
加了醋、醬油、香油,有著辣椒的微辣,蒜蓉的香,和皮蛋粥的清香滋味相比,這菜有著更濃郁的口感,同樣是美味無比。
“真好吃!”
莊清穗再次十分肯定地夸贊。
“好吃就好。”莊清寧笑瞇了眼睛,在飯后將第一缸的松花蛋,分出去了一些。
文氏和莊永賀家是少不了的,莊景業那里,莊清寧也送了一些,剩下的,在第二日去鎮上時,莊清寧盡數都帶上,送給了章永昌。
章永昌現如今是如意閣的大廚,同在福順樓時一般,掌管了整個后廚的大小事務。
莊清寧到如意閣的后院時,章永昌正坐在院子里頭擇菜,一塊的,還有連榮以及柴正真。
三個人圍著坐在一塊,有說有笑的。
莊清寧見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不得不說,這柴正真當真是個不錯的掌柜,許多事皆是跟伙計一并做,親力親為,對待伙計也并未有任何頤指氣使之感,反而是就事論事,即便有爭議,也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尤其章永昌到了這如意閣之后,柴正真那當真是熱情對待,短短幾日的功夫,到真和章永昌成了兄弟一般,光是莊清寧親耳便從章永昌這里聽到過好幾次夸贊柴正真的話。
如意閣在福順樓之下多年,即便菜色遠不如福順樓的情況下,還能在整個鎮上站穩腳跟,果然還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的。
“莊掌柜。”柴正真是最先瞧見莊清寧,拍了拍手上的灰站了起來,“許久不見莊掌柜了,莊掌柜一切可好?”
“都好,勞煩柴掌柜記掛。”莊清寧笑了笑,“這幾日忙著家里頭腐竹作坊的事兒,都不曾到鋪子里頭來的,今日得了空,便來瞧一瞧章叔。”
“那成,你們聊。”柴正真把方才干活時卷著的袖子放了下來,對章永昌道,“那我先去前頭看看去。”
“成,待會兒回來了,給你做碗酸辣湯喝,讓連榮給你烙張餅。”章永昌笑道。
“得嘞,就惦記這個味兒呢。”柴正真笑瞇了眼睛,往前院走了。
莊清寧嘻嘻笑著湊了過來,“我原本還擔憂章叔到了這邊不大適應,這會兒看的話,到是我多想了。”
“可不是么,原本我也擔心,結果這柴掌柜跟章叔聊著聊著,這越聊越投機了去,到像兄弟似了的,莊姑娘,不瞞你說,我到是覺得掌柜的和師父關系這么好,勝在掌柜的臉皮厚,那臉皮你是不知道,竟是比我的還厚,成天的跟著師父,想吃這個想吃那個的,我師父這心軟啊,就給做,這做完吃完一頓的夸,夸得我都聽不下去的…”
連榮說的是口沫橫飛,話語滿都是不滿,可這臉上的笑卻是止都止不住。
這口是心非的模樣,怕不是也帶師徒傳授的?
莊清寧看著章永昌,笑的一臉狡黠。
“聽他在這兒胡咧咧,說的有的沒的,瞧著寧丫頭來了還不趕緊倒杯茶去?就昨兒個掌柜的給我的那罐茶葉,我喝著還不賴,給寧丫頭泡一杯。”章永昌笑罵道。
“好嘞。”連榮一陣風一般去泡茶去了。
章永昌搬了小板凳讓莊清寧坐下,“可是有幾日不見你了,你方才說腐竹作坊的事兒,可還順利?”
“倒也順利,第一批腐竹已經運到縣城各大酒樓了,每日來運貨的董大哥現如今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趕了兩輛車來運東西的。”
莊清寧笑道,“章叔,先別說那個了,我今兒個來,給你帶了樣吃食。”
“啥吃食?”章永昌看莊清寧神神秘秘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莫不是你這又有啥新菜譜了?”
“菜譜到算不上,是我這幾日做了些松花蛋來。”莊清寧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松花蛋剝開一個來給章永昌瞧,“就是這個,你看看。”
章永昌接過剝了一半殼,露出里頭一半墨色的鴨蛋,瞅了半天,“這東西…到是奇特,這是鴨蛋吧,你方才說這東西叫松花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