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淖,海沙宗宗主陳正的曾孫,乃是雙靈根,且均超過了七寸。
對于海沙宗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天才了。
此人也確實沒有辜負自己的天賦,三十歲便筑基成功,如今才十四歲出頭,卻隱隱有突破到筑基中期的架勢。
也正因為如此,陳正對這個曾孫很是器重,打算好生培養,將來好接手海沙宗。
粱同,金蟾觀觀主十幾年前收的一個親傳弟子,同樣身懷雙靈根,均超過了七寸,且水靈根更是高達九寸。
他之天賦比陳淖還要好一些,三年前成功筑基,被金益及以厚望。
梁同筑基不久,實力不及筑基近二十年的陳淖,假設梁同被陳淖殺了,盛怒之下的金益必然要殺陳淖替徒弟報酬。,
而以陳正對陳淖的寵愛與看重,絕對不會將他交出去給金益殺的。
金益殺不了陳淖,則必然會遷怒于海沙宗。
金蟾觀來攻,海沙宗不得不戰。
一旦雙方死傷不少,便是一場大戰,不誰說停戰就能停戰的。
到了那時,滄漓凌氏以救助海沙宗為名,索要海沙宗在隕星海域內的利益。
然后再聯合海沙宗對付金蟾觀,金蟾觀實力雖強,卻不是兩個實力聯合的對手。
那種情況之下,滄漓凌氏就可以將金蟾觀擠出隕星海域,從而完全占據隕星海域。
這之后,金蟾觀與海沙宗之間的摩擦絕對不少,飛靈海域也就休想再恢復穩定,兩個勢力的實力增長將會被拖慢,甚至因為戰爭而實力降低。
滄漓凌氏則不同了,整合隕星海域內的資源,于金蟾觀與海沙宗之間左右周旋,安心發展,實力必將如芝麻開花。
凌有道看向四人說道:“既然目標已經確定了,那我們就想想如何讓陳淖殺了梁同。”
“從兩人的性格,以及為人處事來看,雖不是機敏狡詐之輩,卻也不是那種紈绔子弟,肯定不會輕易殺了對方,影響兩個勢力之間的關系。”
慕嫣然皺褶眉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凌有仙點頭道:“不錯,想要那兩人相互廝殺,甚至不惜殺了對方,就必須要有一件對兩人來說都很重要的寶物。”
聞言,凌仁音苦惱道:“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寶物?即便有這樣的寶物,也輪不到那兩人啊。”
凌定山也道:“以那兩人的身份,能打動他們的寶物還真不多,我們不一定能拿出來。”
梁同與陳淖深受各自宗門的器重,各種修煉資源不缺,甚至以后的路都被安排好了,一般的寶物又怎么會引起兩人的貪欲呢。
“這卻是一個難題,大家都想一想,我們有什么籌碼。”
凌有道說完后,也同另外四人一樣沉思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五人依舊未能想出來。
極品靈器?
三階符箓?
珍貴靈物?
滄漓凌氏確實有這些珍貴的東西,而這些珍貴的東西也確實對筑基期修士有極大的吸引力。
但海沙宗與金蟾觀作為傳承了數千年的中型勢力,底蘊遠比滄漓凌氏更加身后,不可能滄漓凌氏有,而海沙宗與金蟾觀沒有。
以梁同與陳淖的身份,即便此時接觸不到,之后肯定能夠接觸到,兩人根本沒必要為了這些東西拼命。
可除了這些東西,滄漓凌氏還能拿出什么?
法寶?
別開玩笑了,若是真出現了法寶,出手搶奪的就不是梁同與陳淖,而是金益與陳正,甚至是兩人身后的勢力。
眾人越想越沒頭緒,越想越覺得腦仁兒疼。
凌仁音惱怒道:“哪有那樣的東西?要是有的話,也早就被我們使用了,還能留到現在!”
聞聽此言,低頭沉思的凌有道好似想到什么,眉頭皺地跟緊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滿臉興奮的道:“有了!”
“什么?什么有了?”
“夫君,你想到什么了?”
四人都詫異的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驚喜。
凌有道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后又變得冷靜了。
“還是音兒的話提醒了我,族中確實有一物值得梁同與陳淖拼死搶奪。”
“夫君,是什么東西?”
四人驚喜之余,臉上還充滿了好奇。
“升龍丹!”
此話一出,幾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情緒激動。
凌定山揮動撲扇大手拍著凌有道肩膀,大笑著說道:“好小子,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一幫的慕嫣然笑道:“升龍丹,確實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筑基期修士最終的目標是什么?
結丹!
但結丹何其之難也,升龍丹能增加結丹機率,且還能祛除丹毒,這對于任何一個希望再進一步的修仙者來說,都是無法拒絕誘惑,梁同與陳淖會不惜殺掉對方。
凌仁音嘿嘿笑道:“那豈不是說梁同死定了。”
聞言,幾人相視大笑。
“你們留在飛靈海域監視兩人,我返回滄漓島取來升龍丹。”
“好。”
凌有道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切記,計劃正式開始之前,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舅舅,你就放心吧,我們知道分寸。”
凌有道點了點頭,然后起身走出了這間洞府,祭出穿云舟,一躍而上,駕駛著穿云舟向東部飛去。
洞府里面,慕嫣然看向三人道:“好了,大家繼續分頭行動,注意安全。”
然后,四人也先后離開了這座島嶼,一切都做的那么隱秘,根本沒引起一個外人的發現。
話說另一邊,凌有道乘坐穿云舟用了數月的時間才返回了滄漓島,他在第一時間去見了凌緣生,并將自己等人借用升龍丹的事情告訴他,希望他能借升龍丹一用。
對于這個以升龍丹為餌的計劃,凌緣生表現的甚是滿意。
“不錯,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們沒有白費,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計劃,以升龍丹的功效,筑基期修士絕對不能拒絕。”
聞聽此言,凌有道欣喜道:“爺爺,還請借升龍丹一用。”
“哈哈,好。”
說著,凌緣生單手一番,掌心中頓時就多了一個玉瓶。
玉瓶慢慢飛向凌有道,“有道,升龍丹就在里面。”
凌有道驚喜的接過玉瓶,當即解開禁制看了看,里面果然是一粒升龍丹。
然后立馬重新設置了一層禁制,以免里面的丹藥的藥效流失太多。
“謝謝爺爺,我們一定好好完成這個任務。”
凌緣生囑咐道:“雖然挑撥金蟾觀與海沙宗之間的關系很重要,但是升龍丹也很重要,切不可因為挑撥兩個勢力關系折損了這粒升龍丹。”
“爺爺放心,孫兒定然會守護好這粒升龍丹,不可能讓其受損,更不可能讓外人得了去。”
“好,你且你吧,盡快完成任務,爭取早去早回。”
“明白。”
凌有道帶著升龍丹立即乘坐穿云舟,又用了數個月的時間,終于返回了飛靈島嶼。
他直接去了之前幾人聚集的那座小島,然后靜靜的等待另外四人返回。
飛靈海域太大,凌有道又不知道另外四人在什么位置,自然不可能通知另外四人了。
但好在對于這個問題,五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不論五人在飛靈海域的什么位置,每月的初一都要聚集在這座島嶼上議事,也就是那個時候,五人能夠全部聚在一起。
凌有道感到的時候,距離初一剛過去三天,那四人離去不久。
凌有道想要與他們聚在一起,必須要等二十幾日,一直待下月的初一才行。
如此,凌有道就在島嶼上靜心的等待,終于盼到了下月的初一。
凌定山,凌有仙,凌仁音,慕嫣然四人先后回到了這座小島,當返回的人看到凌有道的時候,都透露著激動與一絲高興。
島上,還是那間洞府之內,凌仁音著急的問道:“舅舅,你從祖爺爺那里拿到升龍丹了嗎?”
聞言,凌有道微微一笑,從儲物袋里取出凌緣生交給自己的玉瓶。
“當然了拿到了。”
說著,便將手中的玉瓶遞給了凌仁音,凌仁音一臉好奇的看過后又遞給了下一人。
如此一連數次之后,幾人終于確定玉瓶里面裝的就是升龍丹。
凌有道看向四人,“升龍丹已經拿到了,怎么讓陳淖與梁同知道,還不引起他們的懷疑,猜測這是一個局?”
慕嫣然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假裝交易,卻因為靈石不夠,未能達成交易,而這一幕恰巧被陳淖看見。”
凌有道來了興趣,“夫人,你仔細說說。”
慕嫣然將自己的計劃仔細說給幾人聽,幾人覺得非常不錯,可以這么來。
“陳淖方面解決了,那梁同方面怎么解決,如何才能知曉呢?”
一旁的凌有仙忽地說道:“還有什么好說的,反正他最后必須是一個死人,直接告訴他就是了。”
凌定山也道:“不錯,可以直接告訴他,即便他心存疑慮,卻也不能抵擋升龍丹的誘惑。”
說到這里之時,凌定山嘿嘿笑道:“不怕他個死人泄露秘密。”
隨后,五人又在細細規劃了一番,然后才敲定最終計劃。
茫茫大海之上,一只翼展數丈的靈鶴高飛。
便見那靈鶴的背上正盤坐著五人,為首者是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人。
而在這位青年人的后面,則盤坐著四人,分別是一名白發老者,兩名中年漢子,一名中年美婦。
看這架勢,四人均以最前面的青年人為首,著實有些滑稽了。
陳淖,也就是盤坐最前面的那個青年人,他不過四十歲出頭,就快要突破到筑基中期,再加上其出生,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作為海沙宗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如今又被老祖委以大任,可謂意氣風發。
中年美婦忽地說道:“師叔,夜晚我們是不是要繼續趕路?”
聞言,陳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連接著海平面的落日,淡淡的說道:“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了,找地方休息一晚吧,養足精神,明早繼續趕路。”
此言一出,身后四人盡皆大喜。
其中那名老者恭敬道:“師叔,師侄知道附近有一處修仙坊市,乃是三個小家族聯合開設的。”
“哦?那就去那處修仙坊市留宿吧。”
“是,師叔。”
隨后,在老者的指揮下,靈鶴轉向,朝著老者所說的那座坊市而去。
月亮已經快上升到中天了,皎潔的月光撒下,將島嶼之中的坊市照的很是清晰。
這只是一處小修仙坊市,平常也就是給附近活動的散修提供一些方便,就連白日人都不多,那就更別說晚上了。
此時此刻,整個坊市里顯得靜悄悄的,只有各種昆蟲的鳴叫,其間夾雜著幾聲狗叫。
雖然是修仙坊市,不過里面生活最多的還是凡人,凡人嘛,總喜歡養狗防賊。
幾道人影在坊市里晃蕩,最后聚在了一處小巷里。
“情況怎么樣?”
“坊市最東邊的那座大院子有一個筑基期修士,應該是坊市身后勢力派來鎮守坊市的,不過那人修為太低,僅僅只是筑基初期罷了,根本不可能發現我們。”
“至于其他值守修士,都是一些練氣期的小修,根本不可能發現我們。”
“那就好。”
“對了,確定陳淖落腳的位置了嗎?”
“確定了,就在坊市西邊的那座客棧了。”
那座客棧是這個小修仙坊市里唯一的客棧,陳淖出身不凡,只可能選擇在那里落腳休息。
“既然確定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切記,要演的逼真一些。”
聞言,幾人嘿嘿笑了。
然后縱身越走,這處小巷又恢復平靜。
小修仙坊市西邊,客棧中最“豪華”的一間屋里,陳淖正在盤膝打坐。
說實話,在他看來,這間屋子即便是這座客棧最好的房間了,卻依然有些撿漏了。
要不是不想露宿荒島,他絕對不會來這里。
許多修仙者的目標是長生,他卻不一樣,他只希獲得越久越好,因為那樣才能享受生活。
“噠噠噠!”
“噠噠噠!”
上方傳來腳踏瓦片的聲音,陳淖猛地睜開眼睛。
他似乎在猶豫,可出于好奇,最終還是縱身從窗戶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