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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 龍正在提刀而來的路上

第八十一章·龍正在提刀趕來的路上  第四天的比賽里,安永心戰戰兢兢地坐在對局廳中,對手任何一個調整姿勢的動作都能讓他渾身毛一下。

  他的耳機里正塞著一枚小型的耳機,矢武正在另一頭操控他落子。

  忽然,對了個噴嚏。

  安永心驚弓之鳥般彈了彈膝蓋,把棋桌上的棋盤狠狠一抬。

  “不好意思。”安永心提心吊膽地道歉,再把棋子復原。

  “你再這樣,會把那些敏銳度異常犀利的巡場者招來的。”矢武冷冷地說。

  “對、對不起!”安永心的心臟一跳,鄭重道歉。

  他的對手愣住了,你剛才不都道過歉了嗎?怎么又道一遍?這韓國人心態這么鳥的?

  “你”矢武的話卡住了,有種想當場就把這人沉江的念頭。

  安永心這次沒敢說話了。

  巡場者,指的是像定段賽那次笹原紀行和成田俊治所充當的角色那樣,這六七段像警犬一樣游走在比賽的場次間,尋找那些可能有問題的選手,然后將他們手中的作弊品收繳掉。

  老板對矢武幾乎開放了所有庫存,這些庫存里當然能夠找到和這個通訊器類似功能的道具,只不過帶進來鐵定被抓。

  最后老板提供了這個科技含量十足的道具。

  玄學辦不成的事,當然得交由科學來完成。

  這種高科技裝備應該不在他們的檢測范圍內,但矢武上次和這倆人打了個擦身而過的面照,對其有了些陰影,近乎迪化般地堤防。

  他正在這個酒店的某個房間里,通過電視上的轉播來指導安永心。

  雖然這個接聽器能夠避開安檢,但信號很弱,必須在很近的地方指揮才行。

  “13/9,象步跳出去。”思考完畢之后,他下令道。

  安永心在棋盤上尋找著這手棋的位置,發現這是一記很奔放的選點。

  象步跳,就顧名思義了,和象棋里面的象必須走“田”字一樣,圍棋上的“田”字空間更大。

  通常這種在棋盤中腹象步跳,或者大飛、三間飛的點都是奔放的選點,下出來之后是能夠讓周圍小小驚嘆一下的棋。

  但象步跳有個明顯的弱點,那就是“田”字的中心,是漏空的,象眼會被穿透,是個有弱點的棋形。

  安永心不管了,是好是壞干勞資毛事。

  將這手棋下出后,對手果不其然愣了愣,在講解這局棋的人也眼前一亮。

“安永心的這步棋,我們先不論這是步好棋還是壞棋,但這肯定是一步充滿想象力的棋,就沖這手棋,我對他的評價上了好幾分,咱們接下來再擺擺這手棋到底是好是壞”解說在棋盤上順著這手棋往下擺,最終發現  “妙!太妙了!安永心簡直是個天才!”解說也贊嘆道。

  安永心也算了算,發現這手棋還真的成立。

  最后,他自己也怔了怔,對著“自己”下出的棋露出了驚疑的表情。

  直板藏之介和夏夫英也在一個貴賓小房間里,剝著橘子看著這盤棋。

  “這安永心有這么厲害嗎?這種好棋都能信手拈來?”夏夫英不解地撓動胡須。

  “是啊,這種棋出自科執光的手中我毫不奇怪,但他能下出這種棋,就很奇怪了倒也不是質疑安永心的水平,問題是他以前的棋風不是這樣的啊?”直坂也很詫異。

  水平發揮這種東西,人人都有爆發的時候,但風格這種東西就不一定了。

  非要說的話,就是安永心像是脫胎換骨了。

  “他最近的幾局棋,和他以前的風格變幻都挺大的,沒準是呃,他最近真的調整了棋風吧。”夏夫英如是推斷道。

  但是這棋風變換得也太大了吧!

  這干脆是連整個人都換掉了吧!

  “看樣子,安永心也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努力著呢,真是期待他與科執光最后的決戰。”直坂說。

  “希望以后的日本棋界也能像今年這樣,人才輩出。”

  “是啊,希望日本等等!這倆位少年都不是日本的啊!”

  兩個老人在房間里東扯西道,都沒把這事往陰謀亂方面想的。

  但在現場的笹原紀行和成田俊治卻有所察覺,根據他們多年“監考”的經驗,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永心很快贏下這局,并接受了媒體的采訪。

  “安永心先生你好,請問你在一百二十多手的時候,那步兩眼的中央象步跳,你用很短的時間就下出了那手,當時你是如何想的?”

  “啊?我想”安永心一時語塞。

  ——我也想知道我那時在想啥啊!

  ——那根本不是我的棋啊!

  他正打算隨便憋點場面話時,笹原紀行和成田俊治卻先一步走了上來,和安永心又是握手,又是搭肩膀。

  “安兄表現不錯啊,恭喜擊敗對手。”

  “厲害啊,沒想到能夠拿下這么艱難的一局。”

  安永心面對如此熱情,有點飄乎乎的得意,又是妙手,又是被親切采訪,還被前輩這么熱心地套近乎,這怎么讓人好意思嘛?

  但還在電視機前的矢武看到這面熟的倆人,血液瞬間被嚇涼了半截,一個踉蹌后跌在了沙發上。

  在這么近距離的情況下都沒察覺出異樣,兩位監考人員對了對眼神,都搖了搖頭。

  “那么下次再聊。”倆人立刻變臉,很冷淡地就走了。

  “喂,兩位”安永心在這倆人伸了伸手。

  就這么被尬尬地晾在了原地。

  看到這倆人走了之后,矢武才如釋重負。

  他來到陽臺,看著遙遠的海平線,心里燃起了斗志的烈焰。

  離決賽還有兩天。

  這時,他這邊的對講機里又傳來了安永心弱弱的疑問聲:“矢武大哥啊,我已經知道你的厲害了,但是你說的決賽局,會遇見科執光,這件事也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會的,但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是他自己會殺上來也不能用殺上來這個詞,應該是很輕松地走上來,就像我這樣。”

  “不,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半道殺出來一個猛人,把科執光給截胡了。”

  “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人,如果真有這種人的話,也沒差,反正我的最終目標是冠軍。”矢武掛斷了對講機,沒太大精力陪這個工具人浪費時間,

  由于這邊的比賽已經大致全部結束,矢武切到了其它的圍棋頻道,看看女子杯,雖然女流是魚塘,但由于今天已經是決賽了,質量還是蠻高的。

  但可惜的是今天的女子杯也已經結束了,決賽戰成了一比一平。

  正打算關電視的時候,一則消息在屏幕下滾動而出——

  “接下來即將舉行女子杯第三局,請敬請期待。”

  這本來只是一條普通的消息,但矢武卻因為它皺了皺眉。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準,真的要來個什么人,半路狙擊科執光。

  科執光這邊的比賽也結束了,依舊是輕松地獲勝。

  已經晉級八強了,對于某些戰隊而言,可以說是已經完成了使命。

  他很輕松地就走出了對局廳,匆匆打發完媒體采訪后,就找了一個咖啡廳坐了下來,點上一杯熱巧克力。

  “看上去很輕松啊,前輩。”

  聽見這個稱呼,科執光聞聲而望,還真就是井上了。

  她今天穿著的居然是一身職業正裝,還抱著一堆文件,像是公司里負責端茶送水的新人小妹,整個年齡忽然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你,來這干嘛?”科執光不解而問,只記得井上好像是沒打進到這個比賽的。

  “當然是來跑現場,混資歷。”井上嘆著氣說,“我和你一樣也頂著現役高中生的名號,除了上課之外,當然是來做圍棋有關的工作。”

  呀,差點還真忘了,她除了身兼棋業之外,還身兼學業,也是個棋學二象性。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看前輩你的表情我大概就知道了,你肯定忘了我還是個學生吧?”井上耷拉著肩膀嘆氣。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這種事呢,我還記得你已經轉到了我們學校。”科執光哼了哼,一副不怕被提問的姿態。

  “好啊,那你說說,我轉到哪個班了呢?”

  “那當然是和我同一個班級咯。”科執光心想她既然都這么問了,那肯定就是這個結果了。

  井上冷淡地一呵:“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自信地回答,顯然你已經忘了,我和你根本不是一個年級的,你說是吧,前——輩?”

  井上尤其強調了前輩這個發音,像是在說“我都喊了那么久的前輩,難道你就沒一點察覺嗎?”

  小失誤嘛,人人都會有的。

  “不說這個了,前輩你的拯救世界任務有結束嗎?”井上小聲問。

  “還沒有,但也已經快了。”

  “快了,是指?”

  “我的對手正在決賽等我。”科執光定定地正視著前方,目光像是到達了遙遠的終點。

  井上忽然被這話燃了一下。

  回過神來發現燃得好尬。

  尬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說,目前最有可能打進決賽是你和安永心,你知道他嗎?”

  “知道一點,看過他以前的棋譜,打他很簡單。”

  “那他最近三局的棋譜呢?”

  “還沒看。”

  “那就現在關注一下吧,會讓你感到驚訝的。”井上將三張棋譜從懷里的文件里遞了出來。

  “好的,回去之后我會好好打譜的。”科執光將其接過。

  “你還真是松懈呢,我還以為你得到線索之后會立刻馬不停蹄地跑回房間里,然后廢寢忘食地研究三張棋譜。”井上撐著頭說。

  “保持自身狀態,下出自己最好的棋也很重要。”科執光也用正經的道理給予回應。

  “所以你現在這樣慢悠悠地喝咖啡,也是戰術的一環咯?”

  “不,我這個是熱巧克力。”

  “這好吧,熱巧克力。”井上露出了乏力的表情,嘴角的笑意短暫流過,剛好她的咖啡也端了上來,倆人一起在咖啡店的柜臺前感受著一天工作結束之后的摸魚時光。

  對于現在的科執光來說,已經進入了以逸待勞模式,等待最終的敵人來臨即可。

  這種感覺就像是年輕的亞瑟王站在英吉利的海岸線上,靜待羅馬的兵團從海峽對岸洶涌而至,內心充滿了決一死戰的平靜,仿佛沒有溫度的藍色火焰。

  該觸發的也觸發的差不多了,藏寶圖好歹也有了兩張,那個獻祭之力看起來就夠邪門了。

  沒準,下一張藏寶圖就是boss身上掉落的,好像也沒有規則明說必須得湊齊了藏寶圖才能打boss。

  “對了,你入學之后,有加入圍棋部嗎?”科執光很好奇這個問題。

  作為曾經在團體戰的最終主將戰和白夢相愛相殺的存在,沒準加入圍棋社之后又能成為一對CP。

  磕起來!磕起來!

  “那個我會考慮的,不過前輩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期待我加入之后能夠發生點什么似的。”井上的眼睛橫成了一條杠。

  “我當然是在期望你能享受學校生活,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咯。”科執光露出了學長般的關心。

  “哦,是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可得指望你多多關照呢。”井上說罷,便端起了咖啡,“我要去工作了,決賽那天我會和直坂八段講解你的比賽的,希望我的首次講解比賽能迎來一盤精彩的對局吧。”

  “最好還是能讓你早點下班的精彩對局?。”科執光追問了一句,言外之意是早早錘掉對手。

  井上的腳步停駐了會,才恍然一笑:“那就得看你本事了。”

  井上離開后,科執光也趕著將熱巧克力一飲而盡,離開咖啡店,準備回房。

  路過酒店的走廊,看著灑滿金光的海岸線時,他忽然產生了一個毫無邏輯來源的想法。

  自己真的能一帆風順地到達決賽嗎?

  與此同時。

  在新星頭銜站如火如荼舉行的同時,遠在東京的西側,名古屋的戰火也迎來了最后的至高點。

  這次女子杯的賽程非常漫長,前前后后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月,堪稱效以古法,由于賽程周期過長,導致關注度在賽程中期掉了許多,直到最后決賽的晴島鹿和井上星嫁對局,關注度才重新回升,并達到了一個極高位。

通常這種比賽和頭銜戰撞上了,大多數人都是選擇頭銜戰的,但奈何本次女子杯獎金高到讓人走不動路  但主要原因在于這次比賽是半野老師點名舉辦的,他今年已經九十八歲了,他表示要在即將永久躺下之前,趕來看最后一次人生風景,這道風景必須得由無數可愛的女棋手們簇擁組成,不然他將死不瞑目!

  雖然理由聽上去有點怪怪的,但為了回應他的心愿,基本上有點名號的女棋手都來了,整個棋界也被迫調動了起來,大部分的知名人物都匯聚到了這邊,在新星戰那邊的反而只是二檔人物。

  換句話說,這次比賽將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決定江湖地位,相較之下頭銜戰都沒那么重要了。

  決賽,晴島鹿對戰井上星嫁,現在的比分是一比一。

  晴島鹿站在空曠走廊的窗前,看著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等待著決賽的到來。

  那件祖傳的棉被呸,披肩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應付凜冬將至的姿態。

  走廊的盡頭傳來了另一個女性的聲音:“鹿子啊,你的干勁也太過充足了吧,明明白天才剛被星嫁錘了一盤,結果現在就立刻要求開第三盤。”

  迎面走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高挑女性,束在腦后的馬尾被挑染成了紅色,相當艷麗鮮亮的色澤。

  奧拓熊櫻,住在晴島鹿隔壁的那個自帶蘇聯血統的女孩,今年23歲,當前段位是七段,這次女子杯她是第四名。

  “不要擔心,上局輸給她只是運氣而已,接下來這一局未必會輸給她,我現在的手感非常好,接下來這局肯定能贏。”晴島鹿認真地說。

  正如她所說,就在今天的白天,她和井上星嫁迎來了三番棋的第二局,但結果是她被追趕了一分回去,比分變成一比一。

  但就在這局結束后的幾分鐘之內,她忽然向裁判提出一個要求,希望第三局能立刻進行,就是今晚。

  圍棋這種運動是非常耗費精神力的,一場高強度的對局足以耗完一個人兩天的精力,就過往記錄而言,還從來沒有比賽干過這種一天下兩場的事。

  但這次比賽該如何怎么辦,全看半野老師一個人怎么說。

  半野老師同意了,井上星嫁也笑著點點頭,完全接受晴島鹿的晚上續戰要求。

  于是第三局立刻就要開始了,預計這盤棋會持續到半夜。

  “鹿子啊,你這么急著打第三局,不會是想明天趕回去參加新星戰吧?”熊櫻趴在了晴島鹿身旁的圍欄上,像八卦愛好者一樣戲謔開口,“我留意過了,你最近但凡路過電視機,肯定要把電頻道切到新星戰上面,而且都是在留意一個叫科執光的選手的吧?的吧?的吧?”

  連續三個“的吧”,戳了戳晴島鹿的小腦袋瓜。

  “你、你胡說什么呢,我才沒有關注他呢!”

  “啊哈,這個反應,看樣子是我說中了!”熊櫻對晴島鹿比出了兩個小手槍的姿勢,還配合biubiubiu的射擊聲。

  “聽好了,我只是最近約了朋友,我和他呸,和她”晴島鹿連忙修改發音。

  “你不用修改發音了,我都聽到了。”熊櫻說。

  “呃啊”晴島鹿如鯁在喉。

  “唔,沒想到一直以來都那么兇的鹿子,現在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啊,真是難得啊,明明踹墻警告我們時那么神氣。”熊櫻在夕陽下枕著頭,倒退著前進,后腳跟在地上一點又一點,但沒倒退出幾步就停了下來。

  “我雖然不知道科執光是誰,但我沒猜錯的話,你最近的改變,應該都因他而起吧。”熊櫻靠在了窗戶上,夕陽將她的馬尾映得更紅。

  “我最近有什么改變嗎?”晴島鹿問。

  “你忘了嗎,你以前可沒這么愛說話啊。”

  “就這些?”

  “不然呢?”

  這時,古鐘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了,提醒晴島鹿今天的最后一場對局要開始了。

  “好了,那就加油上吧,干掉巫女大人,我們整個女子寮都是你堅強的后盾!”熊櫻擺出一副向同志問好的手勢,然后一邊流暢地倒退離開。

  說實話,她這粗獷的人設不太配得上她這身精致的套裙。

  晴島鹿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完備,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排出腦外。

  “好了,要上了。”

  她回身推開了一扇古意盎然的門扉,進入了清幽寧靜的對局室,而她的對手,身穿一身巫女服飾的井上星嫁已經就座完畢,一臉水霧朦朧的笑意,慈祥而神秘地看著晴島鹿。

  “龍兒呀,就這么急著回去見那個男人嗎?”井上星嫁忽然開口,嘴角如薄櫻般翹起。

  “你為什么你也這么說。”晴島鹿的臉色黑了黑。

  “這個是我剛才占卜一番之后得出的結果,犬神大人說你最近相思成疾,將在明天的晚上夜襲一個男人的房間,并且在那個房間里待上一宿唉,你知道的,我向來對這種墜入愛河少女的執念沒有抵抗力,我甚至都想故意輸給你,成全你一把了。”井上星嫁面色泛紅地哀嘆道。

  “給我認真下棋啊!”晴島鹿炸毛道,“還有我怎么可能做這種夜襲其他男性的房間,甚至在別人家的房間里待上一晚的事!”

  “開個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會故意放你的水呢,你要這樣想,你贏了明天能走,難道你輸了,明天就走不了嗎?”井上星嫁嫵媚地挑動著眉毛,句句在理。

  對話這么半天,晴島鹿有種被賽前盤外招戲耍的感覺。

  井上星嫁這個人,給她的最大感覺是神秘,正如她那永遠保持在面容的微笑,像是看透了一切,仿佛真的是個巫女。

  ——不!才沒這么毫無節操的巫女!

  “我老早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了,為什么你一直在叫我龍啊?對于女性,怎么想都是應該稱呼鳳凰吧?”晴島鹿問,雖然被別人尊稱龍很爽,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她的公主頭銜獎杯就是鳳凰。

  被問及這個問題,井上星嫁將視線稍稍地抬起,像是望向了晴島鹿的身后。

  然后一笑帶過。

  “這個就當是我的個人喜好吧。”她說。

  “算了,隨你怎么叫。”

  很快,倆人的猜先開始,第一枚棋子落下后,雙方的象征靈如替身般聳立而起,威壓覆蓋了整個對局室。

  就這樣,新星戰的第五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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