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特警隊員已經檢查過了,語調也是相當的興奮。
“大案,至少公斤以上。”
教導員滿臉的汗,眼眶模糊,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伸手胡亂擦了一把,喉頭哽咽。
在陳振肩上重重一握:“好,太好了,我親自給你請功,個人二等功,以后,好好跟著我干。”
陳振可不上他的當:“這個稍后再說,先扶我起來。”
旁邊的特警隊員,還有隨后趕來的一群警員,紛紛亮瞎眼。
個人二等功?
不過想想也是。
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掛墻上領。
公斤級大案,和歹徒英勇搏斗,還負重傷,一個二等功還真不過份。
只不過,這也太走運了。
還在見習期就個人二等功,這在整個云陽,甚至整個海東,恐怕都是獨一份。
這么一來,恐怕要不了兩天,整個公安系統就會傳遍。
前途無量。
杜林峰也趕了過來,遠遠的看著,他對陳振根本就沒印象。
對旁邊的人說:“這還是個見習警員?”
“好像是,嘖嘖,這哥們兒是真的敢啊。”
“這么拼,何必呢。”
“怎么不用槍啊?”
“見習警,沒配槍,有槍還用你說。”
“換我就一槍斃了他。”
也有人酸溜溜的說:“其實換了我,我也上。”
“你上,你能搞得定?”
看著現場的慘烈狀況,又自覺的搖頭。
“手上是過硬的,沒點功夫能拿得下來?”
“部隊下來的就是不一樣,渾身是膽。”
“他到底怎么追到的?”
“在這個地方,簡直說不通啊?”
“鬼知道。”
“真是把我累死,起碼有5公里。”
“他到底怎么抓到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
在場的包括多個部門,刑警二中隊,警犬技術中隊,特警中隊,還有幾個交警也參加了,眾人議論紛紛,抬人的抬人,拍照的拍照,卻又無不贊嘆,這是個猛人。
教導員走到一邊,拿起電話就開始報捷了。
羅局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
“你還真給我抓到了?”
“對,羅局,經過我部縝密部署,一舉抓獲嫌疑人,現場繳獲海洛因,初步估計在公斤級以上。”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
“干得好,我現在命令,馬上組織白塔山的收網行動,一個也不能給我放掉。”
周文武也收到消息了。
“你們半個小時之后才到,人都跑了一個小時,這你都給抓到了?”
“搜山抓到的,我所的干警陳振,不顧危險和歹徒英勇搏斗,負傷了,我回頭把報告給你寫上來。”
周文武:“陳振?哪個陳振?”
教導員:“回頭你就知道了,你猜我繳獲多少?”
“你跟我還賣關子?”
“至少一公斤以上。”
周文武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他從警10余年,干過命案,后來掃黑,緝獲的海洛因雖然不少,可公斤級還真沒有過。
還真是給自己送戰績來了。
周文武微笑著說:“行啊,你算是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你知道局里是怎么評價你的么?”
教導員表情嚴肅起來,呼吸略有粗重。
周文武繼續說:“嚴謹,細致,可大局觀稍有欠缺,你今天這個疏忽,可以說斷了你的路,可現在不一樣了,你畢竟干出了成績,回頭見面再說吧,搞好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可千萬不能馬虎。”
教導員裂開嘴笑了,烈日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燦爛。
誰又不是在證明自己呢?
可這個機會,他等了足足7年。
“好,剩下的交給我,絕對不負重任。”
周文武說道:“沈長進,一定給我好好看住,記住你說過的話,先掛了。”
仍在市局,扎進專案組的程所也接到電話。
雖然人不在所里,可他是所里的一把手,案子的過程是清清楚楚。
激動之下,當著專案組領導的面,將茶杯重重一跺。
“太漂亮了,這個翻身仗打得太漂亮了,你等我,等我,我馬上回來。”
程所頗有點儒將氣質,辦公室掛著自己寫的毛筆書法。
上善若水,從善如流,秉公執法,嫉惡如仇。
平時難得的失態。
擦干袖子上的水跡站了起來,挺著胸膛敬禮。
“報告王廳,王局,李處,我要臨時缺席一下,我所里剛剛破獲了一樁公斤級海洛因大案,現場繳獲,我得回去主持一下工作。”
王廳推了推眼鏡:“就是你們申報部督的案件?”
“是,王廳,在我所教導員王剛的部署之下,僅僅一天時間就破獲了重大的販毒團伙,證據明確,請王廳指示。”
王廳:“那你還站著干嘛,還不快去。”
萬安所指揮部,許子戈瞪大了雙眼:“是那個家伙?他?他能抓到人?我不信。”
確定之后,許子戈冷哼一聲:“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
阿珂師姐也驚呼:“他呀?是陳振抓到的?他好像是很厲害哦。”
何建豐的表情那就更精彩了,拍著桌子跳了起來:“陳振抓的?怎么可能?”
林所早就接到電話了,抱著手臂笑而不語。
王宏偉很快就打來電話:“師傅,人給抓到了。”
林所:“嗯,我知道。”
王宏偉說道:“其他我不管,這個人,我可是非要不可,師傅你一定要給我爭取。”
林所笑著道:“這你要問王剛,他肯放人?”
王宏偉大聲道:“我要的人,他攔不住,我打電話到市局要人。”
李晟則是表情復雜:“臭小子,這下你可發達了。”
既高興,又為即將到來的分別,淡淡的憂傷。
這里是山間小路,機耕道車根本就開不進來,紅河村村委會,調了幾輛村民的摩托車過來,將陳振和楊勇送上馬路,被救護車火速送往人民醫院。
曹恒警長,跟阿珂師姐兩人早就在醫院門口守著了。
陳振推下來之后,兩人趕了過來。
阿珂師姐皺著眉頭說:“你怎么搞成這樣?”
陳振咧嘴一笑:“曹警長,阿珂師姐,被這家伙咬的。”
曹恒拍拍肩:“行啊,你小子,真沒給咱們所丟人。”
到急診科逛了一圈,手部縫了7針,好在傷口不深,沒傷到筋腱,等待恢復就可以了。
而腿部就糟糕了,要處理傷口非常復雜,耗費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縫了20多針。
在陳振的強烈要求下,補了一針狂犬疫苗。
可總體來說問題不大,腿部和手部會留僵疤而已。
陳振到無所謂,還戲稱這是移動的軍功章。
被推進病房,已經是下午的6點多鐘。
陳振的父母也趕了過來,他爸站在一邊,他媽抱著他哭了一陣:“兒子,媽媽為你驕傲。”
門一推,一個穿著牛仔裙的女孩兒含著眼淚奔了進來,站在一邊。
陳振翻身就爬了起來。
“楊嬋,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了啊?陳哥,聽說你受傷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