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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以役代錢

  “我這是腫?”

  廖金海瞄了自己胳膊一眼,無語地搖了搖頭,

  “蘇老弟,你要是吝嗇你的酒,舍不得拿出來喝,我胖廖可以理解。”

  “但也別亂說話嚇人嘛。你知道我很膽小的。萬一被你嚇壞了該怎么辦?”

  “我可是要兩碗馬嬸子的魚湯才能安慰得過來的。”

  他不當回事,亂七八糟地胡扯了一番,隨后揚了揚手。

  “這些天我又沒摔又沒碰,身上怎么會腫…”

  蘇武搖了搖頭。

  “我沒說笑。你那真是腫,浮腫!”

  “什么鬼浮腫、水腫,膽囊腫的,不可能!”

  說著說著,迎著蘇武沉毅的目光,廖金海的心默默沉了下去。

  浮腫?

  這個詞有點熟。

  他突然想起一個大學同學,

  那同學名字叫什么,廖金海已經記不住。

  不過記得他來自于綿陽。

  大學時同學來自五湖四海,通常有把本人的家鄉當成人名叫的習慣。

  因此大家都叫他綿陽。

  兩人同屆同院同專業,不過不同班,倒是宿舍就在隔壁。

  某天廖金海在宿舍的走廊上看下面的女生風景,

  綿陽過來抱怨這些天他的眼睛模糊得厲害,估計是通霄玩游戲玩多了。

  廖金海還和他吹了幾句牛,

  他清清楚楚記得當時的綿陽,身子胖得厲害,皮膚漲得像氣球一樣,似乎都透了明。

  結果沒過幾天,他收到噩耗。

  那個前幾天還一起吹過牛的綿陽去世了。

  他不是通霄通多了,而是腦子長了個瘤,壓迫到視覺神經,因此看東西總是模糊。

  至于他的身子,那不是胖,而是浮腫。

  廖金海生生地打了哆嗦。

  這個世界上了解蘇武醫術的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他就是其中最透徹的人之一。

  蘇武那可是隨便打個電話出去,就有怕死的老板兩百萬三百萬送上門的大佬。

  盡管只經過“望”而有的“聞、問、切”,但蘇武下的診斷,廖金海不敢當玩笑。

  他的吸引不由沉重起來,下意識地四下轉頭找人。

  “端敏,她…人呢?”

  蘇武聳了聳肩膀。

  “石高遠不久前到了養心谷,估計端敏在跟她老爸四處玩吧。”

  廖金海松了口氣。

  之前石端敏的病情幾乎被所有的醫院都判了死刑,絕望的葉婷才帶著她四處游玩。

  結果來到了養心谷,遇到了蘇武后。現在小姑娘活得快快樂樂的,依然不見有什么影響。

  廖金海先和老婆說了說情況,嚇得她花容失色。

  夫妻倆眼巴巴地望著蘇武。

  “蘇老弟,我的情況嚴重嗎?現在該怎么辦?”

  蘇武擺了擺手,讓他們放心。

  “現在發現得早,還沒多大事。你們用不著太擔心。”

  “不過建議孫哥你可以到外面的大醫院,徹底檢查一遍身子。”

  蘇武朝著廖金海的下面,隱誨地掃了一眼,加重了“徹底”兩個字的語氣。

  廖金海松了口氣。

  不過他也聽的明白,老臉頓時一紅。

  “老廖我誰信不過,還信不過蘇老弟你嗎?”

  廖金海猶豫著:“到外面檢查就不用了吧。”

  外面的機器還未必有蘇武的眼睛厲害,最重要的是一個字:貴。

  廖金海有些心疼錢。

  他訕笑地搓著雙手。

  “蘇老弟你就隨便出手,幫老哥我治一下嘛。就像端敏那樣。”

  他的老婆氣得手都在發抖。

  “你這死胖子,這是能隨便的事嗎?錢要緊還是命要緊?”

  蘇武哈哈一笑,

  “嫂子說的對。錢算什么,命沒了,要錢有什么用。孫哥你就去檢查一下吧。”

  他揚了揚手機。

  兩人坐下還沒多久,蘇武的電話和威信群就沒消停過,一直都在狂叫狂叫。

  “你們也看見了,這段時間我忙得四腳朝天。檢查這事,就別浪費我的精力了。”

  “到醫院檢查準后,孫哥你想在外面治就在外面治。想回到我這治,也歡迎。”

  廖金海“嗖”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外面的都是什么醫生?我哪信得過他們。”

  “當然得在蘇老弟你這治。”

  他訕笑著商量,

  “不過蘇老弟,憑咱們倆的關系。到時候這診金,你能不能減免點?”

  “老哥我買了醫保的。”

  沒辦法,蘇武的診金向來高得嚇人。

  廖金海還記得之前有個外地的老板。

  他打電話過來向蘇武討了一付方子。

  區區幾種藥名、劑量外加一張紙而已,對方就付了上百萬。

  他老婆死死地捂著臉,仰天長嘆。。

  見過死扣錢的,沒見過像廖金海這樣不怕死而去扣錢的。

  蘇武哈哈一笑。

  “貴有貴醫,窮有窮治。這是我蘇家醫館的原則。”

  “孫哥你可是十幾家連鎖店的大老板,減免是不可能減免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給你減免的。”

  廖金海頓時心疼得臉都糾了起來。

  “不過可以以役代錢。”蘇武說道。

  蘇武臉上的輕松,讓廖金海精神一振。

  “什么役,什么役?”

  他砰砰地拍著胸脯。

  “老哥我最喜歡干活了。無論多臟多累的活我都不怕。老弟你盡管吩咐。”

  “當然,干完活后,要是有碗馬家嬸子的魚湯喝就最好了。”

  他老婆徹底聽不下去。

  剛剛要錢不要命,現在成了好吃不要臉。

  她黑著張臉站起來,調頭去了東廂,幫馬嬸一起準備晚飯去。

  蘇武也是哭笑不得。

  他朝院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一會,卻沒見女兒的身影。

  “小雪不久前在威信群里告訴我,說孫哥你有候鳥監控方面的朋友,能找到飯團的位置?”

  廖金海笑著點了點頭。

  “虛長了一把年紀。老廖我什么都不多,就各種狐朋狗友多。”

  “朋友多了路好走,這是好事。”

  蘇武笑了笑。

  “這些日子,晚晚天天扒著我問飯團的位置。讓我頭都大了。”

  “孫哥你讓你的朋友盯好飯團的種群,直到它們回到養心谷為止。”

  “這其中的幸苦費嘛,就當你一半的診金了。”

  廖金海一愣,

  “這么麻煩的事,才當一半的診金?”

  他嘟嚕著,臉上的肌肉夸張地抖了抖。

  “蘇老弟你也太黑了。要不,當全部的診金?”

  玩笑歸玩笑,他又不傻,自然明白蘇武的意思。

  蘇武有蘇武自己的原則。

  他廖金海雖然吊兒郎當口頭花花,卻也有自己的堅持。

  查找飯團對他來說是動動嘴的小事,大不了事后請朋友搓一頓。

  但對蘇武一家人來說,卻是天大的事。

  而治病這種事,對蘇武來說是小事。但對他廖金海一家來說,卻是性命悠關的大事。

  這以役代錢,還真不是個玩笑。

  “行。一半就一半。”廖金海痛痛快快地拍了拍蘇武的肩膀。

  “我這就讓朋友密切盯好飯團種族的動向。保證它們萬無一失地飛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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