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著藤條,袖子捊得老高,蘇雪氣沉丹田。
“晚晚,過來給姑姑站好!剛才…”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
蘇雪愕然地看著侄女后面的幾位不速之客,老臉瞬間通紅。
幾秒后,她捂著臉,踉踉蹌蹌跑回了屋子。
沒辦法,她穿的漢服的裙擺太久,那是被裙擺拐的。
這是什么情況?
幾人面面相黜。
文柏認得蘇雪,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縮著脖子的蘇晚。
“晚晚,你姑姑怎么了?她這是要打你嗎?”
蘇晚早忘了自己唱歌作孽的事,臉色比誰都迷茫。
“晚晚不知道啊。”
文藍聽到庭院里的動靜,哭笑不得地走了出來。
“小雪,你們姑侄倆一陣又一陣的,又怎么了?”
昨天晚上,蘇晚就霸著蘇雪的房間不走,非要她把飯團找回來不可。
蘇雪自知理虧,左躲右藏。好不容易等到蘇晚困得睡著了,才敢進自己的房間。
今天一大早,蘇雪降下身段,殷勤幫小姑娘裝著楊桃干。那時的姑侄倆看起來一片和諧。
哪想現在又鬧了起來。
“姐。”
“文藍姐!”
文柏幾人紛紛出聲招呼。
文藍抬頭一看,很快變得滿臉的驚喜。
“喲,小弟來了?快過來坐下休息。”
碧桐樹的另一邊設有休息的石桌椅,文藍招呼他們坐下。
她回去端了些啤酒和飲料過來,“這幾位都是你的同學?”
“對。我們是一個團隊的同學。”
文柏灌了口可樂,才逐個把朋友們介紹了一番。
這時,蘇晚把塑料袋從安安嘴上取下來,得意洋洋跑過來炫耀。
“媽媽還有舅舅,快看,晚晚賺了好多錢錢。”
對獅子叼著的塑料袋,文柏幾人早就心癢難奈。
他們伸頭一看,頓時被里面花花綠綠的鈔票亮瞎了眼睛。
幾人互視彼此,均是默然無語。
打死他們也料想不到,獅子視若珍寶居然是一袋子錢。
文藍的驚訝不比他們少多少。
她隨手伸手翻了翻袋子里的錢。
“小晚,那小一籃子楊桃干,你賣了這么多錢?”文藍難以置信。
“對啊對啊。”
蘇晚小雞啄米地點著頭,她眉開眼笑地看著母親。
“媽媽,晚晚是不是很棒棒?”
“棒,非常棒,超級棒。”文藍先狠狠地夸了女兒一頓。
她遲疑著,表示十分不理解。
“那些桃楊干,小晚你賣多少錢一袋?”
“一百塊!”
蘇晚還認得一百錢塊的模樣,找了一張出來樂呵呵地攤平在桌子上。
文藍看著那張紅彤彤的紙幣,默默地擦了把汗。
別說一百,就是十塊錢一小袋楊桃干,她都覺得貴了。
只是就是全賣一百塊,應該也湊不夠眼前這么多錢。
“你是不是把小牛姐姐和兩位姑姑的錢都拿回來了?”
文藍很快想到一個解釋。
“沒有沒有。”蘇晚使勁地搖著頭。
“這些都是晚晚的,沒有姐姐和姑姑的。”
這下文藍再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不過她也不以為意,又問了蘇晚幾句,讓女兒把錢拿走。
蘇晚這才喜滋滋地把錢抱走藏好,好等蘇武回家然后讓他去買禮物。
轉眼就是傍晚。
蘇武和蘇晴風塵仆仆回到了養心谷。
蘇晚眼巴巴等了一天,終于等著這一刻。
蘇武剛踏進院門,她立即把錢抱出來朝父親炫耀了一番。
得了蘇武一番大大的夸獎后,小姑娘才委委屈屈地撲進父親的懷里。
“爸爸,姑姑壞壞,她要打晚晚。”
“哦…”蘇武頭有些大,“那姑姑為什么要打晚晚呢?”
他詢問著望向不遠處的文藍。
文藍正和文柏他們開心地聊著天。她扁了扁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蘇晚扁著小嘴,手腳并用地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訴說了一遍。
蘇武已經很努力地在傾聽女兒的話,結果小姑娘說完,他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他也大概能猜到誰是誰非。
“姑姑已經是大人。要是晚晚作得不對,她應該好好講道理才是。怎么能打晚晚呢?”
蘇武裝腔作勢地拍了拍石桌,“一會兒爸爸幫你教訓姑姑去。”
小姑娘終于滿意。
她叭地親了父親一口,啦啦啦地找到安安,蹦蹦跳跳地出門找其他小朋友玩去。
沒多久,廖金海晃著身肥肉,和他老婆一起進了蘇武的新家。
眼前的院子尚未開建時,他就見過房為民展示出來的3D效果圖。
很多地方如何布置,種的是什么植物,放的是什么假山,有什么效果他都能說上一二。
然而此時親身站在院子里,看著熟悉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感概連連。
“蘇老弟,你這家真的是這個!”
他讀書少,只能高高地翹著大拇指表示贊賞。
蘇武打量著廖金海圓了幾圈的身子,微微地皺了皺眉。
很快他哈哈一笑。
“好你個老孫,你這可是第一次到我的新家。別告訴我你吝嗇到禮物就是翹翹大拇指。”
畢竟廖金海蹭車出來旅游的事,他還是記憶猶新。
廖金海的老婆提著禮物嘻嘻走了過來。
她狠狠地擰了自己丈夫一把。
“小五,如果是胖廖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話,估計就是送你個大拇指了…”
雙方哈哈地開著玩笑,一起坐了下來,慢慢聊著彼此的近景。
沒過多久,廖金海有些坐立不安。
他頻頻地扯著脖子,望向東廂院的圓月門。
他老婆臉一拉,“胖廖,你到底在看什么?是不是皮又癢了?”
“沒什么。”廖金海嚇得一縮脖子。
他看著蘇武,不好意思地嘿嘿搓著胖手。
“蘇老弟,聽說黑子一家現在住在你家的東廂里?”
“對。他們家在建新房…”
蘇武突然反應過來,臉色一片古怪。
“孫哥,你其實想問的是馬嬸這會有沒有開始殺魚作晚飯吧。”
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人揭穿,廖金海反而坦然起來。
他連連點頭,一幅知我心者莫如蘇武你的模樣。
“沒草魚也不要緊,”他咽了口口水,“上次你家那種酒,一小杯就行。”
他老婆鬧了個大紅臉,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后,站起來就想離開。
“嫂子你等等。”蘇武連忙喊住她,示意她重新坐下來。
“孫哥這些天有沒有去過醫院作檢查?”他鄭重其事地問道。
廖金海夫婦有些莫名其妙,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沒有啊。怎么了?”
廖金海反應過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蘇老弟你說的是這身肥肉吧。”
他笑著解釋,
“近來油水太多,加上一直很忙,沒什么時間運動。不知不覺間身子像氣球一樣漲了起來。”
“所以我又回到了養心谷這里,準備和上次一樣練練武,把這身肥肉給減下去。”
蘇武默默地看著廖金海半響,他搖了搖頭。
“孫哥,你應該記得我是名大夫吧。”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現在的身子是胖,更是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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