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包圍圈中的混血種們真是好耐心呢。
剛剛樓下那幾個黑道顯然是底層混混,精銳不會那么粗心大意,也不會活著站在自己面前。
自從經過了之前繪梨衣大殺四方的一幕。
還有零釋放善意的行為,蛇岐八家和國際上的秘黨們,都會發現夏佐是一塊兒不好啃的硬骨頭。
昂熱那邊肯定會得知這些消息,群聊天一直沒有提出來,這自然是為了之后的談判留有余地。
他們之間還有一份約定好的交易,保護繪梨衣平安抵達卡塞爾學院,并不讓她受到傷害,作為交換,夏佐會把一枚龍王之卵交易給他。
之前夏佐實力不如他的時候,昂熱都沒有明搶,也間接證明了他這個人,是要比一般人靠譜一些的。
火車上,夏佐和繪梨衣買的單人間。
說是單人間,其實跟情侶旅館的雙人床范圍差不多。
想著反正每晚睡覺她都會往自己懷里鉆,夏佐也就沒再在意什么了。
引路得列車員羨慕的望著夏佐,有這樣一個美少女陪伴旅途,無論去哪里都不會覺得寂寞了。
走入房間,發現出乎預料的還有小電視和辦公椅桌椅。
這種房間似乎在這列車也就僅此一間吧。
這一刻他知道,當他們上車的瞬間,本部已經知道他們打算往回走了。
蛇岐八家在霓虹產業眾多,鐵道部未必沒有蛇岐八家的股份。
不過源稚生應該知道他點的單人房間吧,一想到他對此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夏佐忽然覺得很有意思。
因為東西太多,很多玩具都被丟在了之前的旅館,然后繪梨衣就抱著一個她最喜歡的一人高的玩具熊,跟在夏佐身后。
走進車內的房間,發現有電視,她眼睛頓時又亮了亮。
不過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了,她沒有去開,而是坐在床上,用既期待又害怕的樣子盯著夏佐望著窗外沉思的側臉。
慢慢她很好奇夏佐內心在想什么。
順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只見重新出發的列車,將漫天的細雨打得凌亂。
車子逐漸加速,燈光通明的車站離他們漸行漸遠。
車廂里也回蕩開甜美的女聲。
“親愛的乘客們,本次列車終點站松山市,現在我們即將離開梅津寺町站,列車即將關門,現在為您播報預計抵達各站的時間…”
然后,列車慢慢像一柄曾揮舞于她手中的刀劍,緩慢的,卻注定會刺入黑暗的汪洋內腹,去抵達她想要的遠方。
之前,她對于回東京不僅不舍還有恐懼和焦慮。
焦慮哥哥的責難和父親的怪罪。
而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前幾天正式接受了她告白,不僅如此,還——
想到那一幕,她臉又情不自禁的紅了,忍不住將臉用力的埋進玩具熊的柔軟的腦袋里,擠壓出深深的凹陷來。
慢慢的,她忽然覺得困了,然后閉上眼,就睡著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了,是被空氣中刺鼻的,熟悉的血腥味驚醒。
然后她發現夏佐仍靜靜的坐在那里,用一只手撐著側臉閉著眼假寐。
她忽然很不開心,嘟起嘴來。
她忽然意識到這不開心有些奇怪。
明明很害怕他再欺負自己,可是對方一旦沒有了這方面的舉動,她又覺得對方是真的在欺負她。
但空氣里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了。
她習慣一身圣光睡覺,所以起身便一大半身子露了出來。
然后她聽見了。
黑暗中顯然有什么東西被喚醒,朝他們所在的列車瘋狂撲來,數量之多,猶如海潮般涌動。
那是死侍,有人為了捕獲他們,不惜帶著大批的死侍,提前來這里攔截他們。
或許早早就在列車既定的軌道附近埋伏,所以感知的附近山林,全是那些東西。
強大的死侍們比一般混血種要厲害的多,數量多起來連源稚生愷撒等都會被動挨打,落荒而逃。
如果被上千的死侍包圍,那就一定會死路一條。
而現在,周圍密密麻麻的死侍,幾乎數不清。
她神色漸冷,但仍閉著眼的夏佐忽然擺手道:“你先繼續睡,你哥哥到了,他會解決掉他們的,如果他辦不到的話,你再去讓你哥哥好好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吧。”
看著夏佐睜開的雙眼,藍色的星光在其間徜徉游弋。
她聽話的點頭,重新躺了下去,把玩具熊緊緊的抱在懷里,透過玩具熊的腦袋,她悄悄看夏佐側臉,眸子里透出一股顯而易見的幽怨。
但她也明白今晚夏佐為什么不提前睡覺,似乎早就知道沿途會發生這種事情,一直等待著它們的到來。
他對于繪梨衣有絕對的自信,所以繪梨衣將那雙美麗的長腿重新縮回了被子里,她雖然很想現在就穿上絲襪和衣裙為majesty戰斗,但她更喜歡去聽夏佐的話。
除非夏佐睡著了,她才會偷偷摸摸靠近他。
現在她有些不敢了,對于夏佐可能發生的行為,她既期待又害怕。
雖然她對于兩性關系一點都不明白,也沒人給她科普,但本能里,還是有著普通少女該有的嬌羞。
空氣中,又開始彌漫某種花香。
夏佐皺眉的摸了摸自己鼻子,他知道這是動情女孩體內荷爾蒙分泌的氣息。
特別是擁有龍血的男女,像繪梨衣這樣純度驚人的龍血后裔,血統會讓她的魅力天然提升至不可思議的境地,對于普通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尤其是當這樣的女孩散發出如此誘惑的信號素,夏佐覺得除非是同等后裔的,沒有誰可以抵擋。
夏佐看得出來繪梨衣猶豫著該不該跳下床再度像之前那樣撲到自己懷里,因為她的床單尾部一直在蠕動,顯得有些焦慮,這焦慮讓她睡不著。
動情的少女總是會浮想聯翩,腦子里裝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繪梨衣也不例外。
夏佐關掉了系統面板,對繪梨衣微微一笑,“女孩子太主動的話,遲早會被人當做輕浮的孩子的。”
“!!!是,是嗎?”繪梨衣蹦起來鴨子坐在床上,玩具熊脫手滑落,春光乍泄的圣光再次綻放,略顯高亢的尾音,就像在課堂上被老師言傳身教。
夏佐閉上眼,揉自己額頭,“把衣服穿好,以后不準再光著身子睡覺。”
“可是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的。”繪梨衣委屈道。
夏佐搖了搖頭,“這里是公共場合,我不想讓任何除了我之外的人看見你的身子,因為那樣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挖掉他們的眼睛。”
他尾音最后的殺意,讓繪梨衣意識到了關鍵問題。
然后她想起了以前哥哥對她的教誨,女孩子不能讓自己最愛的人以外看見自己的身子,然后自那以后,她就開始顧忌,沒再毫無顧忌了。
盡管在家里,也沒人敢主動靠近她。
于是繪梨衣不安地緩緩爬到夏佐面前,像古代的妃子面對天皇那樣跪在地上,“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對不起,繪梨衣下次再也不會了。”
“不不不...”夏佐無奈道:“你沒做錯,我并不討厭你這樣,只是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那繪梨衣以后只會讓majesty看,因為繪梨衣只屬于majesty。”
看著繪梨衣認真的樣子,夏佐既無奈又無力,于是只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好吧,那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你也需要再這樣了。”
頓了頓,他的語氣忽然陰寒得可怕,似有萬千群獸于他身后嘶吼回蕩。
“在如今這個世界上,我殺人不過屠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