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休息一會兒,羅耀問起了女兒小楠的功課,雖然關心不夠,但偶爾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小楠,今天老師都教了你什么?”
“今天老師教了我們算術。”羅楠稚嫩的聲音說道。
“是嗎,那老師今天教的是加法還是減法?”羅耀有點兒好奇。
這個時代的幼兒園會教一些什么。
這一點,他自己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畢竟二十年多年過去了,那個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了。
“是加法。”小楠驕傲的說道。
“老師說,咱們家小楠很聰明,學什么,那是一點就透,比那些比她早上學的還要明白的快呢。”宮慧端了一盆切好的蘋果走了進來。
“是嗎,那小楠,爸爸考考你,你要是答對了,爸爸獎勵你一個鉛筆盒,怎么樣?”
“真的?”
“當然是真的,爸爸是大人,大人說話要言而有信,不可以騙小孩子的。”羅耀道。
“那我們拉鉤好不好?”
“好,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的是小狗…”
望著這對父女倆玩的不亦樂乎,宮慧忽然腦海里浮現起自己小時后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光。
那也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無憂的一段時光,可惜,父親不在了,家也沒了。
“媽媽,爸爸輸了賴皮…”
“我沒賴皮,是你沒聽清楚題目,這叫腦筋急轉彎,懂嗎?”羅耀嘿嘿一笑。
“腦筋急轉彎是什么?”宮慧聽了,眼眸也不由的量了一下。
“媽媽,我來問你。”羅楠興奮的問道,“說,樹上有七只猴打死一只,還剩幾只?”
“六只呀?”宮慧脫口而出,這有什么難度,七減一不就是六嗎?
“答錯了,是一只也沒有。”羅楠一拍手,哈哈大笑。
宮慧猛然一會議,剛才提到“腦筋急轉彎”,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你爸爸也真是的,怎么能出這樣的題目,簡直太有迷惑性了。”宮慧嗔白了羅耀一眼。
“正常的題目對咱們家小楠那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素以,我就出了這么一道題,也是為了發散孩子的思維,不要固定在某一種方向上。”羅耀道,“當然,這道題并不算是數學題,所以,放在數學測試里是不合適的。”
“就你歪理多,小楠,別聽你爸爸的,以后好好學習,長大超過他,看他還嘚瑟!”宮慧道。
“媽媽,我可不可以多學一門課程?”小楠忽然問道。
“你想學什么?”宮慧不解的問道。
“我想學武!”小楠道。
“啊,小楠,你知不知道,學武有多辛苦,而且還要消耗你大量的時間?”宮慧愣住了,她想不到小楠居然提出來要學武,一個女孩子學武有多辛苦,她自己是深有體會。
“我知道,我要學。”小楠堅定的點了點頭。
“丫頭,你可要想好了,學武是要吃苦頭的,你能堅持的下來嗎?”羅耀也被小楠的想法震驚了。
“爸爸,我知道,正是因為辛苦,我才要學,學好了,將來不但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爸爸和媽媽你們。”小楠眼神之中充滿了堅定的光芒。
“耀哥,小楠這個時候學武的確是最佳的年紀,你看呢?”宮慧問道。
“既然丫頭要學,那就讓她學,這點兒開銷,我還能花費的起的。”羅耀沒有猶豫,孩子要學,這是好事兒,哪怕是一時的興趣,不試一下怎么知道她能不能堅持呢?
“行,小楠,媽媽教你。”宮慧點了點頭,雖然說宮慧自己未見得是一個好的老師,但自己女兒,她是不會讓別人去教的。
“謝謝媽媽。”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丫頭,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上學呢。”羅耀摸了一下小楠的腦袋說道。
“嗯,爸爸,晚安。”
“乖。”
宮慧把小楠送回自己的小房間睡下后,又折返回來,此時羅耀已經在書房內看文件,辦公了。
“小楠的根骨是不錯,也適合練武,不過,現在不行,得把過去的虧空補上來,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宮慧道。
“這些你比我懂,怎么做,你來決定,你也是這丫頭干媽。”羅耀點了點頭。
“我想好好給她打基礎,不管她以后堅持不堅持下去。”宮慧道。
“行,你做主就是了,但是,你要注意,小楠是女孩子,別把她培養成大大咧咧的性格就行。”
“你是嫌我大大咧咧的是嗎?”
“不是,說小楠這丫頭,怎么扯到你身上了?”羅耀訕訕一笑,這女人的思維邏輯有的時候真是無法理解。
“那個,李海懷給我來了一封電報,說是感謝咱們幫了蘇穎兒脫身。”
“你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自然是客氣一番了,這件事,人家嘴上謝你,骨子里未必會領你的情。”宮慧道。
“算了,這種人能交就交,不能交就不必交了。”羅耀道,“蘇穎兒那邊什么情況?”
“風波漸漸平息,但流言蜚語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散,她人已經去片場拍攝工作了,沒多大影響,不過借著這次出事兒,她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估計看的人不會少。”
“明星嘛,名氣都是炒出來的,正面的也好,負面的也罷,都一樣。”
“我總覺得,這個蘇穎兒跟李海懷的關系有那么一點兒尋常呢?”
“一個想在陌生吃人的世界找一個可以依靠和保護自己的男人,順便讓自己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一個貪圖對方年輕和美色,一拍即合,有什么不尋常?”羅耀呵呵一笑。
“你就一點兒不懷疑嗎?”
“懷疑什么?”
“你們在湘城的駐地那近藤敬一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還設下那么一個局,讓你差點兒就鉆進去了。”宮慧問道。
“那不是在湘城的日本間諜小組‘虺’提供給近藤敬一這個情報?”
“可你們后來不是故意的做出轉移楊園的動作,可近藤敬一還是分出一直小分隊襲擊了融園4號,并且在你們返回融園4號的路上設下了埋伏,這如果沒有確切情報支持的,他怎么會敢制定這樣的襲擊計劃?”宮慧反問道,“而且從他們制定的襲擊計劃看,他們的目標并不是整個‘X’小組,而極有可能是你。”
“是我?”羅耀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那種情況下,近藤敬一就憑他手中的力量,無論是襲擊融園4號,還是楊園,都不是明智之舉。
那么他們佯攻融園4號,引出楊園的他們,不失為一個最佳的攻擊方案。
這是典型的“聲東擊西”策略。
敢用這么冒險的襲擊計劃,那如果他是近藤敬一,必然是建立準確的情報基礎上的。
羅耀使用移花接木的手法,企圖轉移近藤敬一的視線,并沒有起到效果,若不是他謹慎,留了一手的話,還真會在栽在這老鬼子手中呢。
雖然可能消息泄露,但這也只是其中一種情況,如果近藤敬一孤注一擲的進攻融園四號的話,即便他成功了,自己怕也是難以脫身。
這是明擺的。
而如果犧牲一部人去進攻融園4號,從戰后反饋的消息看,這些日本特工似乎只有一個目的,不要命的進攻,完全不過自己的死活。
顯然有一點兒自殺式攻擊的傾向。
如果近藤敬一是沖他來的話,那一切又都解釋的通了…
還是回到那個問題,有人泄露了消息,這個人應該不會是‘X'小組中人。
近藤敬一還沒本事把人滲透到這里面來,要是這樣的話,他早就知道“X”小組來湘城的任務了,也就不會有陰隆山大捷等勝仗了。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知情人了。
軍統湘城站的人,或者是第九戰區參謀部的,問題出在哪兒,他都不敢想象。
他不敢提出任何懷疑,一旦提出來,那就是滔天的風波,因為不可能因為他一個簡單的懷疑,就要進行大規模的內部調查,那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而且,也有可能他的懷疑未必是對的,還有一個地方是日諜更容易滲透,且不容易發現的。
那就是跟他們一起去湘城的戰地服務團。
在湘城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毗鄰而居,如果有心的話,瞧出一些動靜并不是難事兒。
所以羅耀一直隱忍不發,終于還是讓宮慧這個不是‘X’成員的人問出來了。
“你懷疑蘇穎兒?”
這個羅耀還真沒有想過,蘇穎兒不過是一個表面清純,內心貪墨虛榮的小明星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她是戰地服務團的成員,又跟軍統湘城站的站長李海懷的親密關系。
李海懷有沒有可能無意中把“X”小組告訴她,這個他無從得知,但蘇穎兒在湘城住的地方就距離他們的駐地融園4號沒多遠。
假設劉偉明是在蘇穎兒的誘導之下自殺的,那么她的殺人動機呢?
劉偉明的存在妨礙了她跟李海懷雙宿雙棲,這似乎有些牽強,劉偉明并沒有干涉她的自由,甚至還拼了命的維護她,保護她,作為一個男人,他活的已經夠卑微了。
那么就剩下第二種可能了,劉偉明極有可能知道了她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就只有讓他閉嘴,才能保住秘密。
“想辦法把蘇穎兒家中的廚娘或者丫鬟變成我們的人。”羅耀沉吟一聲,吩咐道,“這件事讓老三去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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