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舟從后山四季陣法離開,經過山洞一路來到了青雨門的演武場。在紅鈺這邊的帶領下,是終究看見了面前出現的三個人。三個人有兩個人是有些印象的,一開始還沒有立刻回憶起來,仔細思考之后,他才可以確定對方是葉凝雙還有她的姐姐葉曼云。
葉凝雙和印象中的截然不同,丱發代表著小女娃,是李玄舟剛剛遇見葉凝雙時候,葉凝雙的模樣,現在丱發已經是和以前徹底不一樣,是變成了飛仙髻,搭配額頭上的一枚不知道是什么寶石,整個少女看起來還是讓人有些心生敬畏,更是一種標準的仙女姿態,想來這就是都疆仙島一直宣傳的神祇模樣。
至于葉曼云,李玄舟和葉曼云沒有說過兩句話,現在遇見了之后也沒有多少的理解,只是早些年在蘭城的時候偶然從客棧的窗戶口看見這個女子,論年紀的話,她應當是要比葉凝雙大十歲左右,和葉凝雙一樣,兩個人都是披著厚重的金絲外套,更是有一個連衣大絨毛帽的存在。
最后要說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李玄舟不認識。
“鈺兒方才說是鍛刀閣的人過來拜訪青雨門。”
“其他兩個人都不是鍛刀閣的存在,眼下的這個女子應當就是鍛刀閣的人?”
“但怎么不是以前的兩個人,是換了新的人到青雨門來了嗎?那么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李玄舟平靜的很,其本身并未有葉凝雙的突然到來而感覺到有什么激動的情緒,只是在思索眼前的這個身著湛藍長袍、腰間有一柄馬刀的人到底是什么來歷?竟然是能夠讓都疆仙島的人過來幫忙?想來此女在鍛刀閣里面的地位應當是比較高的,畢竟都疆仙島的人可不會有什么理由加入到鍛刀閣中。
紅鈺一直在偷偷觀察自己師兄的動作,起初李玄舟看著葉凝雙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的,有些擔心師兄會被對方的容貌吸引,不過等到李玄舟這邊平靜的將目光從葉凝雙的身上挪走的時候,她可就輕松太多,是暗中舒了口氣,“誒,我就是自己嚇唬自己,我陪在師兄的旁邊,師兄對我都沒有什么不軌之心,更不說眼前的這個少女了。怎么樣,長得漂亮了不起呀?有本事打一架啊,真實的哎。”
葉凝雙則是略顯意外,對于其他的東西她不是很關心,但是李玄舟眼下的修為好像是降低了太多,對于修為她還是非常敏銳的,依稀記得在江舟城的時候,對方說過自己的修為將天樞大圓滿境界,可是現在感受起來,對方神識的強度顯然是比之前低了很多,于是這一年時間不見,對方的修為非但沒有增加,反倒是減少了?
這是何故?
她可是想不明白這種事情的,至于旁邊這少女又是誰?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葉凝雙卻可以明顯發現對方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可是充滿了濃濃的不服氣,好像是非常不爽快一樣的,自己卻的確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對方這種敵意是從什么地方出現的。
葉曼云則真的是驚訝了!
“我之間看見她正在洗衣裳的,還在考慮這男子的衣衫是誰的…”
“當時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衣衫是李玄舟的!”
“可是現在一看,這貌美如花的少女顯然是非常親昵于旁邊的李玄舟,更是隱隱對葉凝雙有一種情敵的眼神威懾,如此李玄舟竟然是和這個少女走在了一起?這…這未免太過于夸張,這才是一年的時間不見,青雨門就已經是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葉曼云現在已經是糊涂的很,她看見李玄舟的時候,還在想著葉凝雙和李玄舟之間是不是會有一種長時間不見的激動,是不是會做出來一些事情!
結果兩個人只是平靜的看著對方,除了一些簡單的意外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神色出現,更是沒有之前在江舟城時候兩個人的那種偶遇的激動,完全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對坐在一個屋檐下,靜靜的喝茶了!
難道兩個人都變心了不成?
現場的局勢可以說是又一次的走上的巔峰,好在李玄舟這邊還算是冷靜的很。
他便是稍稍的對三個人簡單的作揖拜了拜,目光看了一眼葉凝雙和葉曼云,這就算是再一次的遇見表示了,主要還是眼前這個不知性命的女子,女子這種面相,是能成大事的存在,自然最為關心胡云三。
“小輩李玄舟,還不知道鍛刀閣找我又所為何事?”李玄舟目光直接落在了胡云三的身上。
他就是李玄舟?胡云三略有驚訝。
紅鈺不像是一個正規門派的弟子,這李玄舟也是這樣。
好似青雨門現在只是一個表象一般,實際真的感受下來,真的和想象中截然不同。
再去觀察了一下現場的局勢,胡云三這邊已經可以確定葉凝雙和紅鈺兩個人同時喜歡李玄舟的,只是這李玄舟到底有什么能耐啊,能夠同時讓兩個如此少女喜歡?這種場面是她都沒有見到過的夸張,不過想歸想,胡云三在面對李玄舟這樣的詢問表情時,她還是立刻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到青雨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種事情即便是重要的,但是和江舟城外面現在的局勢相比,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中,往后有空的話再去稍稍計算一下便可。
現在胡云三是已經起身對著李玄舟說道:“先生您好,我是有些事情需要找您商量一下,不知青雨門內可否有能夠交談的地方?”
胡云三并不想要讓葉曼云等人知道她鍛刀閣的一些事情。
如果青雨門中能夠有一個安全的地方用來溝通,這可就太好了,否則要是叫這些大勢力的人知道她的處境,事情處理起來就會麻煩的多,尤其是對方很有可能非但不會如何的支持這件事,甚至于在知道了她的軟肋之后,還變本加厲的過來討錢,真的要說出現這種情況,胡云三怕是會感覺到相當苦悶。
李玄舟看了一眼胡云三,而這次他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前輩您跟我來,去后山即可。”
后山有四季陣法,同樣還有各種屏障,用來交談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如此來看,此女和葉凝雙等人還不是一路人,不過就是偶爾聚在了一起?李玄舟沒有詳細說什么,只是靜靜的在心中思考這些事。
“師兄我和你一起去嘛?保護你!”紅鈺小聲的問道。
對于紅鈺來說,紅鈺可不相信眼前的胡云三,這胡云三既然是鍛刀閣的人,更是一個閣主一樣的存在,誰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心思啊,而現在師兄的修為的確是比較低,要是這胡云三有什么壞心思,她也好第一時間將這胡云三直接埋在青雨門的大山中,否則要是自己師兄李玄舟這邊出現了危險,她可能就要哇的一聲哭出來。
而對于李玄舟而言,他是想要將這種事情快速解決,更是不想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紅鈺那句話說完之后,他就已經是有了轉身就走的趨勢,胡云三看見李玄舟這邊同意之后,便是感激的起身離開木桌。
期間胡云三再對著葉凝雙和葉曼云兩個人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是讓兩個人在此地等候她一會兒,想來一壺茶的功夫就可以解決問題。
“鈺兒你留在此地稍稍準備一些茶水。”
李玄舟附在紅鈺的耳邊囑咐道,“我會盡量快速的解決這件事情的。”
青雨門中鍛刀閣敢如何的造次嗎?不可能,他絕對放心的,自己師祖李白藥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更不說眼前這個還沒有自報家門的女子更不像是一個有禍害之心的存在,字里行間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前輩。
“好吧,師兄。”
紅鈺這就聽話的點頭了,實際她還是很想要跟著去看看的,至少看看對方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但師兄都這樣說了,她只能是老老實實的留在此地,算是看守葉凝雙和葉曼云兩個人,是絕對不想要讓這兩個人在青雨門中到處走動,要是偷東西該怎么辦。
“嗯。”
“鈺兒你在等待我回來的時候,是不要與她們二人多說什么的。”
“你有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了。”李玄舟則是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青雨門是青雨門,都疆仙島是都疆仙島。
紅鈺性子大大咧咧的,這要是被對方輕松的得知了一些消息,這對于他們青雨門來說更是不利的。
李玄舟現在也不知道都疆仙島來到青雨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即便沒有害人之心,但是他依舊不想要因為外界的一些事情干擾了他的生活,尤其是修煉上的事情和紅鈺的安全問題,這都是他格外關注的。
“好!”紅鈺這就重重的答應。
她目送著李玄舟帶著胡云三離開,是通過山洞去往后山。
而紅鈺簡單的看了看葉凝雙和葉曼云之后,便是去燒水煮茶。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屬于不可靠的存在,更不說師兄都不建議自己和她們溝通閑聊,紅鈺自然也沒有和兩個人說話的想法,想著煮了個茶,隨后自己去小屋內將衣裳洗了,這樣自己師兄晚些時候回來換衣裳就有干爽的衣裳穿,更是在思索等會使用味道的皂角,想了想還是紅石榴的味道吧,很讓人寧神!
另外一邊。
胡云三跟在李玄舟的后面慢慢的走著。
李玄舟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兩個人一同穿過了青雨門后山的這個山洞,山洞并沒有多高,落在胡云三這樣的身軀高度上,李玄舟站直身軀沒有問題,她則是要略有低頭,更是顯得非常的謙卑,好在山洞內在還是非常干爽的,更是隱隱有一種穿堂風的感覺迎面襲來,多走幾步,甚至于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意味在里面,胡云三稍稍駐足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少年擋住了面前的光,沐浴在黑暗中,又開始慢慢的朝著光明走過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后山如此便是擺在了胡云三的面前。
水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
若是說青雨門的前山演武場是有了那么一種格格不入,是會讓人好奇為什么一個門派可以這么落魄,但現在簡陋到了極致之后,眼下的這修煉場藏匿于青山之中,和方才的感覺就截然不同,胡云三很難想象青雨門之外大雪紛飛,青雨門之內卻又鳥獸和諧,如此這青雨門的山和青雨門的人才有一種合二為一的感覺!
李玄舟便是回到了四季陣法中。
他還算是尊敬的對著胡云三說道:“前輩,此地無人。”
“您這邊若是有什么問題想要找我青雨門,您現在就可以說了。”
話鋒一轉。
李玄舟平靜的看著即將開口的胡云三,又補充了一句,道:“但如果只是簡單的來我青雨門尋找掌門鐵令,還是請回吧,青雨門無意參加這種事件,更是對此無能為力,這一切還是需要鍛刀閣自己處理才行。”
李玄舟不希望管這種事情,無奈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這就相當為難。
胡云三自然也不是因為掌門鐵令來到,她更是能夠明白李玄舟話中的意思。
小門派的掌門鐵令拿不拿其實無所謂。
即便是最后真的缺少了很多小門派的掌門鐵令,這也沒有問題,有了這些大門派在前面牽頭,這些小門派的想法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他們更是不會有膽子站在那些大門派和他們鍛刀閣面前做出什么忤逆的事。
胡云三便是站在了修煉場的另外一邊,身旁就是小小的懸崖。
她身軀站的筆直,從容認真的看著李玄舟,再開口說道:“先生,我還未有自我介紹什么,我是鍛刀閣的閣主,胡云三。”
“鍛刀閣的閣主?”
李玄舟略有意外,為何這種事情會要鍛刀閣的閣主來此?
難道鍛刀閣的閣主閑的沒事情做,跑到這青雨門中來散心了不成?
江舟城外面很閑嗎?現在鍛刀閣不是和藏劍山莊拼的你死我活,應當是在一種非常焦急的情況下,這種情況下按道理根本就沒有這種閑心思才是,所以眼前的這個女子還真的是鍛刀閣的閣主?
李玄舟不是很相信。
面對李玄舟這樣疑惑的神情,胡云三更是直接取出來內裳中的一個身份鐵令,這身份鐵令上寫著的東西自然代表著鍛刀閣的最高閣主。
而對于李玄舟而言,對方這身份鐵令到底代表的是不是鍛刀閣的閣主,他不清楚,就像是官府的令牌一樣,尋常百姓也不知道具體長什么樣子,但能夠有膽子直接扯出來鍛刀閣閣主令牌的人,其要么就是真人,要么就是一個傻子,再去考慮對方可以讓都疆仙島一并趕過來,那么胡云三硬是要說自己是閣主,那么她有大機會就是閣主了。
而胡云三要說的東西自然不只是這些。
她看著李玄舟,則是一語驚人的說道:“先生,實不相瞞,胡云三自然也是一個浮名,是一些謠傳而已,我本名為胡蕓衫,蕓蕓眾生的蕓,衣衫襤褸的衫,這是第一次與您這邊見面,我覺得這樣說明也是有必要的。”
胡云三和胡蕓衫?
還有這樣一層淵源?
自然胡蕓衫說的話也不是假話。
之所以她有這樣一個簡單的名字,倒不是因為她這邊刻意的宣傳,是因為藏劍山莊暗中的一些抹黑罷了。
云有三重境界。
一重境界為仙,二重境界為人,三重境界為泥。
自然是一重云最高,二重境界次之,三重境界最低。
取名為胡云一更是意指仙人姿態,至于說“云三”,云三和云散有諧音的意義,在一些修士們的眼中,這不算是一個謙卑和祥瑞的稱呼,是一種侮辱,落在她鍛刀閣的閣主身上,這樣的名號實在不雅。
但她要刻意的去爭辯解釋,事情反倒是越鬧越大,最后索性就有了胡云三這樣的稱呼。
而胡蕓衫之所以這樣主動的對著李玄舟說明這樣的事情,是因為她想要表現出真正的誠懇。
胡蕓衫是千萬不會因為眼前少年的年幼而有什么瞧不起的心思。
深山出高人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不管對方最后到底是不是能夠解決自己的這個問題,又或者愿不愿意幫忙,自己這邊的態度還是要端正的,切不可一上來就展現出一種趾高氣昂的模樣。
“前輩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李玄舟稍稍點頭后,便是主動問道。
“是因為江舟城的事情。”
胡蕓衫這就詳細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前兩次我鍛刀閣營地中是有兩名弟子前來貴門派商量一些事宜。”
“對于他們這兩次的拜訪,如果有一些打擾,我這邊還是請您不要慍怒。”
“他們也只是聽命于我,是被迫這樣做的。”
別人都這樣說,李玄舟還能露出來什么慍怒的表情嗎?未免是小氣了一些。
罷了,隨風而去。
他自然也是緩緩的點頭,示意對方不用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中,只需要通過這一次簡單的溝通將事情解決了就行。而在交談之前,他李玄舟的底線已經是展現在了胡蕓衫的面前,他相信胡蕓衫應當不會執意要他掌門鐵令的印章。
而胡蕓衫的語氣是相當誠懇的。
她英氣逼人的眼眸現在也是多出來了不少的溫和,這一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瞧見的,她卻是開口緩緩的說道:“首先鍛刀閣來到江舟城不是游玩的,想必您這邊也是知道的,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將藏劍山莊從江舟城內趕走,如此成為江舟城背后真正的大勢力存在,這樣對于我們鍛刀閣來說將會是一個非常大的契機,有了這一次的成功之后,我們往后再去做這種類似事情的時候,便是會水到渠成很多。”
李玄舟略有意外,他沒有想到胡蕓衫竟然一開始就直白了說他們鍛刀閣的真正目的。
更是沒有加以修飾,是直白的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如此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怕是更加兇險,這也讓李玄舟這邊謹慎了一些。
胡蕓衫則是在觀察眼前少年的表情。
少年的從容是讓人驚訝的。
這種事情從她鍛刀閣閣主口中說出來,和其他人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要說是其他門派的弟子聽見這種消息,不知道會有多少的驚訝。
李玄舟當然沒有意外,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勢力進入到鍛刀閣中,費盡心機的做這種事情,真的是為了大發善心的嗎?
這可不是發善心,更是不可能這樣大發善心,勢力和百姓之間的鴻溝深淵是不可能通過善心來喂飽的。
甚至于連遠水止不了近渴都不如。
拋開胡蕓衫本身的想法,她貿然采取這樣的行動,這也是對鍛刀閣其他人的不負責任。
所以只要鍛刀閣是一個理智的勢力,他們就絕對是帶著賺取金銀的目的來的。
頓了頓。
胡蕓衫便是在李玄舟的平靜目光下繼續說道:“其次這件事情真的能夠成功。”
“我這邊卻也可以給出來您這邊一個承諾。”
“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將原本不平衡的事情擺平衡。”
“往后江舟城的百姓絕對要比現在在藏劍山莊管理下的更好。”
“我們將會真正的從這些店鋪、門派中收取金銀。”
“百姓們的金銀不說是分文不取這樣的夸張,卻也是極為合理的一種數目。”
胡蕓衫的言外之意很簡單,卻又很真誠。
世道有的時候相當荒謬。
門派在江舟城賺的盆滿缽滿,勢力店鋪在江舟城也是大發金銀,結果對方得益于本身勢力的強大,竟然是可以找到各種稅金的漏洞,更是有各種“能人”掌控了各種條例的框架,以至于江舟城昏庸的簡直就像是命在旦夕的愚蠢之徒。
以前的江舟城城主,也就是死在江舟城河里面,泡的就像是一塊饅頭一樣的周寶財。
周寶財當時是找不到門派和這些勢力的馬腳,用來賺取維護江舟城和發展江舟城的錢財,最后昏庸愚蠢的要從無力反抗的百姓身上收割,一次不行,還來第二次,簡單活做多了之后,他就再也治不了門派和藏劍山莊這樣的勢力了,進而大大的增加了江舟城百姓的負擔,更是讓這些門派逍遙自在的很。
至于百姓早就不是百姓,是這些勢力眼中的牲口。
他們是單純放養在牧場上的牛羊,只能維持基礎的生活給養,即便是看兩頁小人書都要偷偷的躲著看,更不說騎馬射箭學藝等,不賣身的前提下,根本沒有這種能耐。
“我們會打破這種不平衡,會詳細的劃分一道道的紅線。”
“他們要在江舟城開設店鋪,賺的金銀越多,就要繳納更多的金銀。”
“我們更是會將我鍛刀閣內部管理的條例直接搬出來。”
“即便他們后悔我鍛刀閣來到了江舟城,但他們也無能為力。”
“我們一旦成為了江舟城的主兒,一旦有這些百姓站在我們這邊,他們再想要趕我們走?”
“他們不可能做到的。”
“他們即便一個個貴為各大掌門的門派,一個個說出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實際你讓他們離開百姓們三天試試?”
“他們不過就是一群荒唐高傲下的產物。”
“他們不過就是收刮民脂民膏的竊賊。”
“他們更是完全分不清楚誰才是主人,誰才是仆從。”
“甚至于他們綿延百里的祖墳被人挖了,還在疑惑到底是誰做的。”
“以上的事情是我們不能忍的。”
“更是鍛刀閣先輩們為什么會從藏劍山莊中離開的主要原因。”
“落在眼下這種節骨眼上,我們來了。”
胡蕓衫一字一句發自內心,她極少或者從來沒有在外人眼前流露自己的真心,不是因為她害怕對方泄密或者什么,這種東西也沒有什么泄密一說,人盡皆知的事情,而是因為她深刻的知道說出來這種東西是沒有用的,百姓是愚昧的,在有一畝三分地的情況下,他們體內早就被磨掉的血性不足以讓他們有什么逆天的行為。
李玄舟對于胡蕓衫說的這些東西沒有表達任何的看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胡蕓衫自然也不例外。
沒必要評價對方的邏輯,而李玄舟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真的等到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焦慮和不安之后,他才知道鍛刀閣還真的有機會能夠在江舟城戰勝藏劍山莊,便是緩緩說道:“小輩能做的事情極少,沒有心系天下的胸懷,更是卑賤的如同修士一般,眼前還是不知道前輩來青雨門找小輩有何事?”
李玄舟發問了。
“我想要詢問先生一句,先生可否有些計策幫助我們脫離困局。”胡蕓衫更是直直的看著李玄舟。
她腰間的馬刀非常閃亮。
她再直白的說道:“您對于江舟城現在的局勢分析的相當透徹。”
“鍛刀閣首先不能有能耐保護糧道的安全。”
“其次營地里面的二十萬是一個非常大的消耗。”
“最后我們不能拿到江舟城周遭排行在前十名的門派掌門鐵令。”
三句話說出來后,這就是鍛刀閣現在的困局。
胡蕓衫仔細的看著李玄舟。
再極為平和的說道:“如果我們鍛刀閣不做出來一些改變,如果我們找不到一些機會…”
“鍛刀閣將會生生的在江舟城周遭被拖死。”
“我們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將會伴隨著鍛刀閣的湮滅而付諸東流。”
“藏劍山莊將會大獲全勝,江舟城就絕對不會再是百姓們的江舟城,是他們藏劍山莊的江舟城。”
“而這樣的城池已經是有一百一十六座。”
“加上往后的江舟城,那就會有一百一十七座城池。”
“如此情況下,我們鍛刀閣就再也不會是藏劍山莊的對手。”
“第一次輸得體無完膚,以后也不會有什么機會了。”
胡蕓衫終究是提起來內心的疑惑。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種問題。
胡蕓衫更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一些信心去詢問面前的這個少年。
難道在這小小青雨門中的一個陌生少年,還真的能夠對這件事情有什么切實可行的計謀嗎?
她不知道。
卻又是像訴苦一樣,因為她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會有什么危害鍛刀閣的心思。
這樣的人多嗎?
好找嗎?
不好找。
李玄舟則是終于在胡蕓衫的目光中開口說道,他平靜的給出來了一個回答,說道:“我絲毫不懂前輩的意思,我更是沒有任何對藏劍山莊和鍛刀閣關心的想法,只不過我也有些小小的東西給前輩您看。”
李玄舟不會因為胡蕓衫的三言兩語就被直接打動,這世道變成今天這種地步,果真就是藏劍山莊的錯誤嗎?不是,是所有人的錯誤,無一人能夠幸免,是所有的百姓造就了這種局面,是他們給自己套上了枷鎖困在了牛羊豬圈之中,莫不是藏劍山莊里面的人就不是人?莫不是藏劍山莊周遭的人就不是人?莫不是只有胡蕓衫一個人對這種事情做到據理力爭?
不過胡蕓衫既然有了這樣的心思。
他李玄舟即便依舊不會正大光明的站出來,但說出來一個簡單的故事,還是可以的。
“什么小小的東西?”胡蕓衫不能明白李玄舟的意思。
她面目中疑惑中充滿了擔憂。
而李玄舟一人走到了修煉場的旁邊。
他從樹上摘下來一片葉子,葉子就這樣端在掌心,平平淡淡、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