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三。
以下這都是他來到青雨門中默默觀察得到的。
其一。
沒有來到青雨門之前,他深深受到姻緣的困擾,可是現在來到青雨門之后,現在他已經是神清氣爽,所以自己這師祖李白藥的修為至少是和月老是一個水平的存在,當然僅僅是修為可能還不能說明問題,但其他門派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與月老作對?怕是強如胡月門怕也不會這樣的莽撞!可自己的師祖李白藥當時在得知了這樣消息后,根本沒有什么猶豫,直接同意了自己師傅的懇求,是讓當時的自己進入到青雨門中,絲毫不怕,而這種自信從容是能裝出來的?
其二。
上次受傷,剛開始李玄舟也覺得是自己好運,是及時收掉了神識才能避免死亡,只不過是傷及了一層皮囊看起來有些可怕而已,但真的等到他慢慢的深入了解鎮心劍的一切后,他才知道自己判斷就是錯誤的。就他當時的那種情況,別說是收掉了很多的神識,就是將神識全部收入囊中,這已經是晚了,是根本來不及的,鎮心劍可不是開玩笑的術法,茛果爆炸的威能甚至于能移平整個演武場!所以當時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忙,再去思考,這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師祖李白藥。
其三。
李玄舟追隨自己師傅李儒多年,不知道走過多少的地方,期間遇到藥草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種類了,他自然對于藥草的保存之法有深刻的了解。而尋常藥草落在的青雨門中和落在青雨門外,就是兩種藥草!藥草不管是品質還是得以保存的時間,都是截然不同的。他在小屋中整理藥架子的時候,也是在青茗不知道的情況下暗自做過比較,同樣采摘來的藥草,同樣用油紙包裹,但擦拭干凈雨水的藥草,它衰敗的速度就是正常,有霧雨保護的藥草,就是儲存的時間長了兩倍!既然霧雨都有這樣的功效,若是不同尋常的霧雨乃是自己師祖一手所做,豈不可怕?
至于說自己萬師兄給自己看的一些功法,還有青茗原本修煉的一些秘籍,他即便是沒有說出來什么,但也是知道這些功法的不一般。
究其種種,結合剛剛來到青雨門時,對于師祖李白藥的判斷,李玄舟是有把握確定自己師祖的態度。
即是李白藥不想要讓他和師兄師妹感覺到對門派有什么虧欠,你們來我青雨門,我就給你們提供住的地方,你們若是有一天要走,自然對于青雨門也不需要有任何的留戀。
這或許就像是自己師傅李儒早些年說過的話。
“若是有機會,以后還是別做乞憐人了罷。”
大道復雜,思緒何止千萬,自己的師傅李儒和自己的師祖李白藥相比,是多了一份的溫和,少了一份的果斷,卻又師出同門,是乞憐人的不同階段罷了。
于是青雨門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霧雨、山嶺,愛休息的老頭兒。
大陣、姻緣,愜意等等,諸如此類根本不用一一列舉。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李玄舟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師祖李白藥會容忍一個禍害蒼生的妖物在青雨門內作祟,再者霧雨的確獨特,時時刻刻的勸化下,這妖物既然和青雨門有緣,以后還不見的真的無法修成正果。
所以在儒福瀨眼中的強詞奪理,實際則是他這么多時日來暗自對于青雨門的感悟,是他內心真正的所想,現在的李玄舟已經是可以有些明白當時自己師傅臉上的復雜表情,更是能夠恍惚的懂了一些東西了。
不過說歸說,在面對現在儒福瀨的冷笑時,李玄舟則不能過多的解釋。
他能夠明白自己師祖李白藥的想法,李白藥就是不希望自己的門派和其他的門派一樣,用一些隨意的東西捆住一些弟子,還要這些弟子感恩。
李白藥只是希望自己的弟子離開了青雨門后,還能一步都不會回頭,這就是他最深的期盼,畢竟已經是體驗過了門派真正應該有的模樣,即便萬石崗真的去了其他門派,也不至于被一股腦的被欺騙了去。
他是終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落在李玄舟的眼中,這青雨門就是一個很低很低的門派標準,若是其他門派達不到這樣的標準,萬石崗或許慢慢的就會明白這世道到底是怎么樣,可能就不容易那么陷入到別人的陰謀中了。
所以李玄舟還能說什么嗎?
他不成還要將自己的師祖李白藥直接出賣?
還要去說自己師祖明明強悍的讓人顫栗,偏偏又過分的謹慎?
這不就是和師祖的道義背道而馳了嗎?
師祖這么多年來的努力不就是白費了嗎?
他這不就是干涉到自己小師妹和萬師兄的命運了?
說肯定是不能說的。
點到為止即可。
他李玄舟自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愚蠢也好,做作也罷,迂腐也行,眼下既然儒福瀨都沒有看出來,他沒有什么解釋的必要,只見他后退了一步,是雙手抱拳,道:“前輩,晚輩無話可說,隨后前輩想要如何,還請做罷。”
李玄舟的想法就很簡單。
他現在不能說太多,最后這問題還是要拋在自己師祖的頭上。
師祖想要讓這三只妖物活,這三只妖物肯定是能活下來。
師祖想要三只妖物死,他再怎么的“強詞奪理”也是沒有用處的,莫不然叫儒福瀨真的去深山中看看,靜靜等待最后的結果到底如何即可?
或許歸根結底來看,自己師祖李白藥讓儒福瀨來找他們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樣。
不過就是看看他們弟子的想法而已。
師祖李白藥不成還真的是一個傻子?
不成他還真的指望三個小娃娃能對的過這樣一百多歲的老家伙?
果真如此,李玄舟也是認輸。
而李玄舟這一次自然沒輸。
李白藥好似麝香般的蒲扇下,這面皮是睜開著雙眼,眼神中更是多出來了不少的古怪,“不成玄舟真的是能看穿我的心思?”
“不會的吧?”
“他現在年紀才多大?”
“他也不過就是跟在小李儒后面幾年時光?”
“難道是小李儒平時給他說了不少我的故事?以至于我的這些偽裝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
李白藥暫時是想不明白。
他現在也不能確定李玄舟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果真如此,李玄舟可不就是他的忘年之交,是成為了知己?
要知道這天下可沒有幾個人真的懂他。
當然李白藥還是偏向于李玄舟現在還是一個小少年為妙,否則這樣年紀的少年心思如此細膩,未免有些可怕,這是好歹沒有禍害別人,不然這三言兩語,尋常同齡人不是被誆騙了去?
“日后我還真的要仔細的觀察一下玄舟,看看他這小娃娃平時到底如何的。”
李白藥這樣想著,又是輕松的一笑,“不管如何,玄舟應當不會去禍害蒼生的吧?”
小屋一排,屋檐水珠串成細線的落下。
儒福瀨聽見李玄舟這邊認輸之后,他則是滿意了太多。
他看了看面前的李玄舟,上前一步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落在修士界中,這種行為未免等同于挑釁。
不過考慮到儒福瀨本身作為鶯歌的強大,他此番能夠耗費這么多的言語來和李玄舟交談,這已經是一種不同模樣的施舍。
“如此甚好,什么妖魔之類的東西只要統統解決,統統殺掉,這天下不就再也不會瞧見這種痛苦,百姓臉上不就是會永遠洋溢著笑容了嗎?”儒福瀨笑著,他就像是一個最為天真爛漫的孩童一般,“至于說這種冒著風險做事的行為,實在沒有必要落在你們幾個孩童的身上,這不就是將不知名的痛苦,偏偏要讓孩童們來承受,作為長輩或者實力強悍的掌門們,他們又是做什么去了?”
說完了之后,儒福瀨從這彩面兇獸兩側的掛囊布袋里面取出來三個糖葫蘆。
這糖葫蘆依次的放在萬石崗、李玄舟和青茗手中。
再看著他。
儒福瀨已經是和旁邊的彩面兇獸轉瞬就消失在了青雨門的演武場上。
他是要去找青雨門三只妖物的麻煩,在他來看這妖物不足為懼,更是不用有絲毫的擔心,不出兩個呼吸就能全部解決。
萬石崗揉了揉眼睛,看著儒福瀨終于是離開之后,他是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氣,口中則是忍不住的說道:“這個叫做儒福瀨的老前輩終于是走掉了,這可是真的不容易,我還以為咱們這三個弟子要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死亡慘重的呢!卻是我想多了,這天下也不只是只有壞人的啊,哈哈。”
“那么現在也沒有我們什么事情!”
“師弟師妹,我們還是回去修煉吧。”
說著,萬石崗看著手中的糖葫蘆,他是笑著說道:“這個糖葫蘆就給你們吧,我這年紀再去吃這種糖葫蘆肯定是沒有必要的…”
萬石崗的本意自然是好的很。
糖葫蘆嘛,小孩子吃的,他這是三個弟子中年紀最大的,總不至于這個時候還去吃這種糖葫蘆,這也太過于丟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李玄舟和青茗面不改色且同時將各自的糖葫蘆放在了他的手中,在他瞠目結舌中,這小師妹和小師弟更是異口同聲的說道:“還請師兄享用,這是我等的心意。”
說完。
兩個小童掉頭就走,壓根就沒有回頭看這糖葫蘆一眼。
萬石崗只能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怎么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怎么自家的兩個小師弟和小師妹對糖葫蘆竟然是展現出來了一種恐懼?
“不成他們是擔心這老前輩糖葫蘆有什么危險?哈哈,那也不至于的啊,他若是想要殺了我們,就當著老頭子的面將我們直接解決了就行,根本犯不著和我們說這么多的話,這不就是自找沒趣的嘛。”萬石崗肯定是知道李玄舟和青茗兩個人在江舟城外抱著一籮筐糖葫蘆的精力。
他想不明白,倒也是輕松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小屋內,在翻閱著手中秘籍的時候,是有模有樣的吃了起來,別說這糖葫蘆看起來圓滾滾的,實際吃起來酸甜的很,味道不錯,甚是清爽。
李玄舟反手關門。
儒福瀨和這三只妖物的事情就不是他李玄舟現在能去管的,他能說的事情已經是全部說完,往后他則是真的不知道這青雨門山嶺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儒福瀨和這三只妖物之間發生了什么。
只是今天的青雨門顯得非常喧囂。
除了這突然到訪的儒福瀨之外,連帶著還有六個其他門派的掌門。
這六個掌門是在儒福瀨離開演武場的半柱香后到了青雨門的。
他們是在青雨門的山腳下不做停留,相當可笑的看了看青雨門的這匾額上的三個字,彼此眼神相互示意了一下,這一個個看起來仙人之骨的模樣是來到了青雨門的演武場上。
對于李玄舟這三個青雨門的弟子來說,這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于是落在青雨門演武場上,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了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人就不是儒福瀨,而是其他的六個修為一看就非常厲害的掌門。
“青雨門掌門正在旁邊休息,你們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那么現在各位前輩就可以去了,我們師兄弟三人是沒有什么能耐幫助他老人家決定什么。”萬石崗已經是有些無語了。
今兒是什么日子,這好端端的一個接著一個過來?
如果說前面的儒福瀨還算是和善,這一次過來的六個掌門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年紀大小各不一樣,偏偏個個都是那種豎著白發,留著白色羊胡子的道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門派掌門內流傳此等妝容比較久遠,亦或者什么其他緣故,萬石崗印象中一般門派的掌門和眼下的六個掌門是如出一轍,完全就是故事里面走出來的那幾個自恃清高的老頭子。
六個掌門已經是繃不住那種嗤笑了。
山門本來是凡人百姓相當向往的地方,畢竟誰不想要修仙呢?
這可是修仙啊,有了能耐之后就可以欺負以前根本沒有能耐欺負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再也不用守任何的規矩,這種大好處驅使下,和修煉掛鉤的山門可是非常有尊嚴的地方,所以但凡是一個山門,這山門不管內在如何的千瘡百孔,這面子上的功夫是絕對不會有減少的。
可是眼下這山門呢?
嘖嘖。
真的是讓人心酸的想要落淚,這還是一個山門啊,怕就是再怎么破舊的廟宇也要比這山門好一百倍吧?
更不說這門派只有三個弟子,這三個弟子看起來這樣子簡直就像是鄉野村夫一般的邋遢,身上都有那種霧雨蒙蒙臟兮兮的模樣,這一個個的就像是小的落湯雞一樣,真的是可笑至極。是完全不可能和他們門內的弟子相比,別說是什么內門弟子或者親傳弟子,就是外門弟子中最為普通的一個,不管是賣相還是整體的容貌衣裳,都是遠遠的超過面前這三個少年小女童的。
“誒,辛虧我不是這樣山門的掌門,不然我可能都要直接用一塊豆腐將自己處理得了。”
“這三個弟子前途堪憂。”
“不然還是早些放棄修煉,老老實實的求生去罷。”
這些人說話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口無遮攔。
他們就是當著萬石崗和李玄舟等人的面說的,李玄舟和青茗這邊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萬石崗這眼珠子是充滿了不爽,他自己可以罵青雨門的不是,但是別人要說青雨門如何如何,他可就是煩躁的很。
這好歹是掌門來了,換兩個弟子試試?他萬石崗還真的想要看看自己的刀法有沒有長進!
六個掌門這也是懶得和萬石崗等人計較什么。
他們得知不遠處就有青雨門的掌門之后,也是悠哉悠哉的踱步過去,等到瞧見了李白藥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們這已經是眼中出現了更多的鄙夷。
就這?
青雨門的掌門就這樣的一個存在?
這是因為江舟城不允許有乞丐行乞,是要丟了江舟城的顏面,否則就是讓乞丐在江舟城內行乞,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子根本不需要如何的裝模作樣,直接跪在地上,不出片刻,肯定就會有很多心懷仁慈的百姓出現,他們便是將自己的閑散紋銀直接丟在了他的破碗中了,哈哈。
“說實在的,我稱呼你為道友,這都是覺得有些悲壯,你這樣的人應當是要去死!”
“你看看你門下的三個弟子,一點點規矩都沒有!”
“他們穿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衣服?”
“連基礎的門派俯服飾都沒有統一,你還怎么控制弟子們的全心全意的修煉?”
某個掌門肆無忌憚的說著,他即是來的時候口無遮攔的那個存在。
“誒,我們還是不要和他廢話什么,我們中誰來動手?”
“我才不要,這臟了我的雙手,造孽。”
“我也不要,現在青雨門還有三個弟子,這要是傷及到了這三個弟子,這也是罪過罪過。”
“是的,我們起碼不能在別人三個弟子的眼中做這種事情,不然找個理由將這個三個弟子直接支開,等到三個弟子離開青雨門的時候,我們再去殺了面前的這個老家伙,這樣等到他們回來看見掌門死掉了之后,最多不過就是傷心一刻,隨后就會各奔東西、作鳥獸散了,哈哈哈。”
“對,我們來都已經是來到這個地方,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我這邊還是去和三個弟子說一下?”
幾個掌門已經是一副謙遜的模樣。
有人不痛快了。
“誒,你們真的是婆婆媽媽的,你們不愿意的話,我來做就好了啊,各個都是大好人的模樣咯,還說什么弟子不弟子的,現在這里就只有我們幾個,我們順手宰了這些弟子不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照我說直接殺了算了,他們這一輩子也是廢掉了,不如早死早超生,活在這個世上也是辱沒了修士的這個名字!”
說話的人還是那個滿臉兇相的掌門,他不屑的看著周遭的幾個人。
再在其他幾個人摸著呼吸,呵呵笑著的時候,他也是沒好氣的很。
“你們這群家伙就是會裝模作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現在裝的好像是心懷仁慈一樣,實際上你們和我有什么差別?”
“大家都是出來做掌門的,不然還是出來行善的啊?”
“所以就這樣決定了,我這邊弄死這掌門,你們那邊去弄死三個小的,檢查青雨門無一生還后,我們就可以走了,不然你們還真的能放走這三個弟子不成?你不怕他們去藏劍山莊這樣的地方去告狀?到時候丟臉的可就不是我,是你們了!”
他說完了。
其他幾個掌門是默不作聲,自然也是認同。
青雨門的弟子只有三個,這肯定是不能放走的,不然要是去告狀,他們還真的不能站得住腳!所以青雨門三個弟子必死無疑!
而那個相貌兇殘的掌門,他已經是開始動手。
只見他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法寶。
這是一個看起來好似一面銅鏡一般的法寶,法寶一面是銅鏡,能夠照射出來對面人的模樣,一面則是勾勒著也是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荒獸妖物,整體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尋常的玩意。而這法寶被他祭出來后,就這樣滴溜溜的懸空在他的面前,一陣陣的靈氣從他的雙手中彌散而出,他這雙手在空洞的氣息中攪動,簡直就像是和面一般,周遭已經是掀起來不少的靈氣漣漪!
“好法寶!”
其他五個掌門暗自驚詫,這種法寶竟然是能夠大大增加此人的道行,以至于此人現在展現出來的修為竟然是如此強橫!
他們也是在暗中思量了一番,就現在這個掌門展現出來的修為,他們怕都不是什么對手!
果然這個家伙的狂妄也是有本錢的,不是那種口說無憑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等去滅了這三個青雨門小童算了。
“師弟我們回去修煉吧。”萬石崗是遙遠的看了看。
他也不知道遠處發生了什么事情,原本霧雨就能夠遮蔽視線,現在李白藥所在的小屋周遭更是出現了一層扭曲的屏障。
這屏障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制作的,他現在用盡全力的想要通過這個屏障朝著里面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目力根本不能穿透這一層屏障,自己的視線一旦觸及到這種屏障就會立刻被散開,根本不能盯著屏障內的東西仔細觀察!
那么這種情況下,繼續逗留在此地是沒有多少意義的。
萬石崗只能是在心中想著一些簡單的結果了。
李白藥啊,你自求多福。
我等幾個弟子是沒有能耐和這些掌門相提并論,這些個死不要臉的老家伙單純提起來的壽元就已經是相當駭人。
“青茗,走吧。”李玄舟這邊居然也是很平靜的看著有些擔憂的青茗。
青茗心底很軟。
即便李白藥真的沒有說如何的照顧她,可是在關鍵時候能夠給她提供一個容身之所,這已經是最為感激的事情,更不可能要求李白藥這邊提供再多,可現在的情況就像是萬石崗所想的一樣,他們根本無能為力,這種掌門和掌門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弟子怎么有能耐插手去過問?
若是惹怒了這些掌門,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切只能是聽天由命,掙扎恐懼,顯得倒也是不夠坦蕩。
當然李玄舟這邊一點都不用擔心的。
自己師祖的能耐肯定是要超過眼前這六個掌門。
這六個掌門乍看起來厲害的很,實則和李白藥相比,體虛無力,印堂發黑,眉目渾濁,口齒不清,不出意外,應當會早年死亡,根本不像是自己師祖看起來的這樣光明磊落,更別說這一次他們是沒有了解具體事宜的情況下,他們就貿然闖入到他們青雨門中,一來沒有儒福瀨的那樣請教,二來這種殺氣騰騰的模樣絲毫沒有藏匿的意思,他們在面對李白藥的時候,一看就命不久矣。
是路人而已。
不用擔心。
李玄舟輕輕的拉住了青茗冰冷的小手,是將還依依不舍的青茗從前排小屋旁拽走,萬石崗這也就不多說什么,他首先是回到了小屋中,笑著對著李玄舟點了點頭,反手關上了小屋的木門,“師弟,青茗暫時就交給你,我這邊還是需要好好修煉,可不能因為這樣閑雜的事情惹了心亂。”
“嗯。”
李玄舟微笑著對著自己的萬師兄點了點頭,轉而對著青茗說道,“師傅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我們擔心,我們眼下能力實在有限,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管的,我們還是按照我們之前擬定的方針繼續走,是不要因為這些小事情而煩惱了心神。”
“青茗明白了。”
青茗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小師兄會這樣的冷靜,這可是六個掌門一樣的存在,更是在方才報上名姓的時候嚇了她不輕,那么為何自己的小師兄和大師兄能夠在這時候還能正常思索?
對方可是六個掌門,真的要說怪罪于他們這些弟子,他們弟子肯定就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不過真的感受到自己小師兄手中傳來的陣陣溫暖后,青茗也只能暫時選擇回避。
的確。
她現在也不懂什么藥經,更是對于丹經和毒經絲毫不知道,這個時候再去涉入到這種不該要他們小童涉入打擾的事情中,實在顯得是唐突,這就在李玄舟的帶領下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面前。
“對于藥經上的東西,青茗你若是有實在想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來找我,不需要有什么擔心的。”李玄舟笑著安慰了一句,“畢竟是涉及到你往后拜入藥師谷的,是不能有什么馬虎大意。”
“嗯!”
“感謝小師兄。”青茗認真道。
李玄舟隨后是幫助她推開了房門,目送著她進入到小屋后,再和善的笑了笑,是將小木屋的木門重新的關嚴實。
等到這一切做完了之后,他本來是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屋內繼續修煉傀儡術法,不過此時他走了兩步之后,是突然折回來。
他本人竟然就是來到了第一排小屋的角落,借助著這角落暗暗觀察。
李玄舟在嘗試著觀察這些掌門的戰斗方法,是想要從這些掌門的法寶中瞧見一些端倪,畢竟他從來沒有和別人戰斗過,如果有這樣的機會能夠觀摩強者之間的戰斗,不說是能夠完全看得懂,至少站在門外漢的角度來看這種戰斗,也能夠起到一些正面的作用。
只可惜他實在是看不見的。
小屋外的結界還是厲害,他現在肉眼凡胎,根本不可能穿過這些結界看見結界里面的情況,只能依稀的聽見結界里面傳來的莎莎風聲,就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
“罷了,這一次是沒有辦法瞧見掌門之間的戰斗,下一次若是有機會再去觀察了。”
李玄舟安慰了自己一句,這是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就在他的視線偏離了這木屋的后一刻,整個結界瞬間變得一片猩紅!
結界內一片腥風血雨,暴雨涌動,不少骨頭碎茬在結界內隨風狂舞!
這畫面簡直就像是狂風卷落葉,連帶著一些殷紅的枯枝落葉一并摧毀一般,簡直是殘忍至極!
偏偏結界之外的李玄舟絲毫感覺不到。
他這是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內,是重新關上了房門,慢慢修煉去了。
直到不知道什么時候,結界終于是散去。
前來“拜訪”的六個掌門的身軀已經是消失不見,而李白藥依舊和之前一樣,淡定自若的靠在這竹躺椅上,周遭完全察覺不到有什么異樣,甚至于地面上都沒有任何戰斗發生的痕跡,但若是仔細的觀察,這是能夠瞧見李白藥這面皮上蓋著的蒲扇顏色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原本是有些蠟黃的蒲扇,現在蠟黃中似乎多了一些殷紅血絲。
整體的色澤瞧見起來,好似年份更加久遠。
再去仔細想想,不經讓人頭皮發麻。
原來李白藥這蒲扇顏色并不是他面皮沾染多年所致,是生生的被這些尋釁滋事的敵人們生生染了顏色!
那么這李白藥到底是弄死過多少的仇敵!
而這一切若是被李玄舟知曉,他確也不會多說任何的言語,甚至于更是會更加深刻的領悟到乞憐人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修煉永遠不是如同看起來一樣的美好。
常規的一些門派修煉,是很容易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就是大為殘酷的事。
乞憐人要去避免的就是這些修士之間的爭奪,好讓自己能夠在增進修為的同時,盡量避免陷入到這種亂世大道的干涉之下,以至于什么時候就丟失了性命!
而儒福瀨此時是面目極為震撼,相當膽寒的站在高空之中!
霧雨青空之下,他是真的瞧見了剛剛發生的一幕!
方才來的任何一個掌門要說實力都是和他大差不多,真的戰斗起來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能夠獲勝!
可就是這樣六個掌門在腥風血雨中對李白藥發起的攻擊,面前這老人竟然只是隨意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蒲扇!
是的!
僅僅是天殺的,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躺在這普普通通的竹躺椅上,李白藥隨意的揮動了一下蒲扇而已!
這結界內就掀起了一陣暴雨漩渦,其中電閃雷鳴,更是能隱約瞧見有符咒在其中摻雜,異常恐怖!
以至于這六個掌門在瞬息之間就被滅掉了性命!
等到風暴消失之后,周遭的小屋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甚至于天空的霧雨都沒有絲毫的停歇!
這種修為的道人他儒福瀨已經是遠遠看不懂,他更是猛地就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李玄舟這小童和我說的那些話是這樣的含義,是叫我好好看看這青雨門的周遭!可笑我當時還真的是看走了眼,還真的是認為這青雨門就是破敗不堪的一個存在!現在看明白了之后,這小童竟然是在言語之中對我有一些勸誡!”
想著,他這神色更是驚恐!
再去騎在同樣不敢吱聲的彩面兇獸后背上,他已經是從彩面兇獸的后背上下來,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青空中,雙手伸出來連忙對著極遠之處的這個老叟拜了拜,“感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這就離開,至于青雨門內的三只守護神獸,我這是不會再動了!”
李白藥是沒有聽見的樣子,他這呼吸的節奏自始至終都沒有亂哪怕一拍!
儒福瀨這就不多說什么,不在此地逗留!
而從他話中就可以明顯瞧見他此時的想法。
他是完全認為青雨門有能耐壓制這三只妖物的獸性,更是能夠潛移默化中改變這妖物貪婪的一幕,以至于最后還真的有能耐將這三只妖物變成德高望重的鎮山守護神!
再去看著儒福瀨的模樣,他這已經是重新回到了彩面兇獸的后背上,是萬萬不會將今日看見的一切說出來,而以后有關于青雨門的事情,他更是不敢交談多少,直到他真的離開了青雨門的三座山峰之后,他才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水漬,這水漬也不知道是霧雨,還是他額頭上的虛汗。
他的面色則是布滿了那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又去考慮到自己來到青雨門的始末,這已經是滿臉懊惱!
“既然青雨門的三只妖物從來沒做過傷人的舉動,這就是江舟城出現了謠言,再去考慮一下這謠言的目標和來往的利益,還有今日出現在青雨門的六個掌門,我已經是大致可以了解到江舟城那些肥頭大耳家伙們的想法!”
“的確,這些家伙的想法看起來是非常好的,簡直就是一個如意算盤!”
“可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青雨門這樣一個從來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小門派,其本身的掌門竟然是如此了得的一個家伙!”
“呵呵!”
“就是不知道這六大掌門憑空消失的消息真的傳入到了這江舟城周寶財的腦子里面,這個周寶財的眼神中又會出現什么樣子的表情?”
“是迷茫的神色?”
“還是說恐懼的神色?”
“甚至于是那種不知所謂,再去找來其他的人去找青雨門的麻煩了?!”
儒福瀨管不了這種事情。
此番青雨門來了一趟之后,他是開了雙眼。
往后做這種事情之前,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適不適用眼前的情況是需要再三考慮。
莫要真的是撞到了南墻上,頭破血流的時候再去后悔,這真的是沒有后悔的丹藥可以吃的了!
眼下。
先走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