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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 要不先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接下來的事,我想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應該都能猜到吧?”

  陸尋伸出手來,朝著天空上的姬尚一指,然后又指向了遠處的寧文忌等人,說道:“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陷阱,等著我自投羅網呢!”

  聽得陸尋的自問自答,那些大玄王都趕過來看熱鬧的武師們,心頭都是猜到了事實的真相,暗道這些家伙為了對付陸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是我陸尋遇事不慎,死了也沒有什么怨言,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一輩,只能怨自己學藝不精!”

  陸尋微微嘆了口氣,讓得一些有心之人,都知道他是欲揚先抑,也讓天空上辜鴻的臉色漆黑一片,他已經猜到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只是學院年輕一輩的事,而且姬尚還沒死,辜鴻座師這個上五境的強者,竟然就要對我出手,難道實力強了,真的可以不講道理,不問是非地為所欲為嗎?”

  陸尋再次的一番話顯得義正嚴辭,尤其是最后兩句話,更是道出了所有低階修者的心聲。

  他們在高階強者的壓迫之下,實在是有些憋屈了。

  雖然說這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可若真的連道理是非也不講了,那他們這些底層修煉者,或者說更多的普通人,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如此大道理,哪怕是山上仙門真正的頂尖人物,也是不敢在這般眾目睽睽之下承認的,更何況是辜鴻這個只有十一境的醫師了。

  青玄天下的明面上,還是有一些規則存在的,文師學院更是明文規定,夫子先生座師,輕易不能插手弟子之間的爭斗,違者重罰。

  剛才辜鴻的出手,無疑是破壞了這個學院的硬性規則,真要追究起來,拿到院會之上,這個老家伙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說是就是了?有什么證據?”

  辜鴻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更知道陸尋的口才,因此他沉著臉反問一句,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后掙扎了。

  “證據么?我倒是沒有!”

  陸尋撫了撫自己的手腕,并沒有拿出所謂的證據,但眾人剛剛心生異樣的時候,他卻是將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道修長身影。

  “但三清師兄肯定是有的!”

  陸尋突然之間的點名,讓得柳三清都有些措手不及,也讓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那邊寧文忌魏修遠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不好看。

  “該死的家伙,他怎么知道我有?”

  說實話,柳三清真是萬分不想跟著陸尋的思路走,他對這小子很不待見。

  可這個時候的他,又有些疑惑,對方是怎么猜到自己有證據的?

  其實這事在陸尋來說,根本不難猜,今日孔心月又沒來,柳三清為了完成對孔心月的承諾,又豈有不用水月鏡記錄下一切之理?

  也就是說除了陸尋之外,柳三清肯定也在暗中放置了一面水月鏡,將之前在莊園內發生的事,事無巨細都給錄制了下來。

  寧文忌姬尚他們,或許會防著陸尋,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會防著視為盟友的柳三清。

  畢竟那個時候的柳三清,還沒有表現出要倒戈的絲毫跡象。

  至于后來,就更沒有人管得到柳三清了。

  陸尋將對方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更有著一種促狹的心思,他可不想柳三清就這么置身事外。

  經過今日一事之后,陸尋自然是知道柳三清依舊對自己沒什么好感,但雙方至少不會再是不死不休。

  不能成為朋友,應該也不會成為敵人。

  而此時柳三清想要在旁邊看戲,陸尋心里有些不平衡。

  如果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今日之事公之于眾,那柳三清也就沒有太多退路了,只能是不再跟陸尋為敵。

  “三清?”

  見得柳三清有些發愣,御沖霄有些不耐煩,就算對方是學院年輕一輩第一人,比起他們這些真正的上五境強者來,還是很不夠看。

  御沖霄都說話了,柳三清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見得他伸手在腕間一抹,一面散發著特殊氣息的水月鏡,便是凌空懸浮而起。

  接下來水月鏡之中顯現出來的影像,自然就是先前陸尋進入莊園之內發生的那些事了,幾乎事無巨細,全都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下來。

  包括雙方的對話,還有誰先出手,都讓所有人看得明明白白,也讓那些圍觀的王都武師們,對某幾位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咦?柳三清竟然出手了,一擊重傷了寧文忌!”

  當眾人看到某一處影像之時,他們臉色再次變幻,讓得柳三清心頭怒意升騰,尤其是看到那邊陸尋似笑非笑的神色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柳三清知道陸尋絕對是故意的,自己假意答應結盟,后頭又倒戈偷襲寧文忌,這在不少人看來,肯定是為人不齒的。

  “好了好了,三清師兄,到這里就可以了!”

  就在柳三清咬牙切齒之時,陸尋的聲音已是再次傳來,讓得他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冷笑,想這么結束,你小子是在做夢。

  自己的“丑事”已經暴露在人前,那此刻柳三清自然知道陸尋讓自己停下來的原因,那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某些底牌啊。

  “呵呵,要看就看完嘛,也能讓辜鴻座師心服口服!”

  柳三清給自己找了個絕佳的理由,這個時候的陸尋自然阻止不了,畢竟那是柳三清的水月鏡,這讓他很有些無奈。

  “嗯?那…那是本命之器?!”

  果然不出柳三清所料,當文師學院后來的幾大座師,看到陸尋的那柄血色長槍之時,他們的臉色終于變了,變得極度不敢置信。

  “陸尋,你竟然還是一名本命劍師?”

  高遠圣滿臉的不可思議,哪怕這小子一直都是棋院的弟子,他也知道陸尋諸多文師手段了得,但本命劍師這個身份,他還是第一次得知。

  “嗯,突破到六境的時候,孕育出了那把破軍!”

  到了這個時候,陸尋也沒有想過再隱瞞了,他這句話沒有太多的掩飾,讓得不少人都聽得清楚,也第一次知道了那柄血色長槍的名字:破軍!

  “你這真是…真是…”

  旁邊的御沖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想著陸尋剛去兵師院的時候,自己還有些看不起這小子。

  沒想到這才短短大半年時間過去,對方就給了自己一重又一重的驚喜。

  現在在御沖霄的心中,反倒是覺得孔心月有些配不上陸尋了。

  因為他那個寶貝弟子,除了修為更高一些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比不上陸尋。

  而且這也僅僅只是暫時性的,御沖霄絕對相信,假以時日,以陸尋的修煉潛力,超過孔心月那就是板上釘釘之事。

  “看來回去之后,要讓心月抓點緊了,要不…先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這小子應該不是個不負責任之人吧?”

  御沖霄摸了摸下巴,那眼眸之中散發出來的異光,讓陸尋都覺得有些發毛。

  為什么總覺得這位兵師院的院長,有些不懷好意呢?

  只是御沖霄心中這些想法并沒有說出來,要不然陸尋只能落荒而逃了,而當他將目光轉到柳三清身上時,明顯是看到對方那抹異樣笑容。

  “哼,我看你小子以后還怎么扮豬吃虎?”

  柳三清心頭明顯有著一抹陰謀得逞的得意,或許在他看來,今日寧文忌等人計劃失敗,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低估了陸尋。

  如今陸尋那只妖寵的實力暴露,本命劍師的身份又顯于人前,看來以后都不可能再扮豬吃虎了,這也讓柳三清的心情,得到了一些平衡。

  “辜鴻座師,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高遠圣沒有再去糾結陸尋的本命劍師身份,而是將目光轉到了辜鴻的身上。

  這一句反問,已經有著一種要追責的意思,讓得后者眼皮直跳。

  “混賬!”

  一道高聲喝罵從辜鴻口中傳將出來,不過他這一次喝罵的對象卻不是陸尋,更不是那幾位座師,而是手中奄奄一息的姬尚。

  這一道罵聲,讓得姬尚都是身形一顫,他清楚地知道,若不是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恐怕師父都會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混賬東西,竟敢背著為師做出這樣的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辜鴻心頭確實是極度憤怒,可是在看到姬尚那委屈的眼神,還有虛弱到極點的狀態時,他終究是愛徒心切,不忍再多說什么。

  說實話,辜鴻心中的憤怒,自然不是來源于自己這個寶貝弟子。

  他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此計劃若是自己早一點知道的話,今日就肯定是陸尋的死期。

  如此精妙的計劃,竟然沒有能置陸尋于死地,這在辜鴻看來是極為可惜的。

  只是事已至此,辜鴻知道說再多也是無濟于事,只能是以后再想辦法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如何讓姬尚恢復。

  一想起這事,辜鴻就有些頭大,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他這個長春宮的仙師自然是知之甚深。

  這一次需要花費的代價,恐怕會極其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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