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先的謊言準備的比較充分,因此朱壽并沒有忙著和朱見德分開,而是一路上都在商談接下來的計劃。
同時他還了解了一些關于伊斯梅爾一世的消息。
雖然這個人在某些穿越者那里,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畢竟在他與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開戰之前,他的赫赫武功讓他贏得了無盡的榮耀。
甚至有人將他志向的薩法維王朝稱為波斯第三帝國。
在波斯的這片土地上,擁有著千年一崛起的魔咒。
公元前500年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公元500年的薩珊王朝,都曾經帶給世界以巨大的震撼。
雖然薩珊帝國早在三國時期就已經建立,但他畢竟不會尊重華夏九州300年一衰落的傳統,因此在公務員500年的時候,才達到它的鼎盛時期。
而在他千年之后伊斯梅爾一世的出現,仿佛又應驗了這個讓人悲傷的規律。
他領導的薩法維王朝,雖然剛剛建國不到六年,但已經將宿敵白楊王朝打得屁滾尿流,并且開始嘗試控制波斯高原最為富庶的西部地區。
當然這一工作并沒有全部完成,殘留在西部地區的許多封建領主,仍然不肯輕易地向他屈服。
比如說這塊被500年之后的人稱為胡齊斯坦的地方。
當然,雖然這一帶比較富庶,但伊斯坦布爾衣食是不會將它放在眼里的,因為它擁有強大的薩法維教團作為后盾。
薩法維教團的信眾很多都是虔誠的教徒,他們在波斯當地人的眼中,甚至都可以因虔誠而被人矚目。
倘若在街上詢問他們的相關事跡,一定會有人告訴你,他們最為稱道的事情就是在禱告的時候不斷地念誦著先知穆罕默德的那些化名。
這可能是一個被某些教派所忽略的禮儀,但在他們那里卻被認真的執行著。
由此可見,他們的虔誠其實已經到了非常細致入微的地步。
當然前程只能凝聚士兵的戰斗精神,而不一定能夠在戰爭當中所向披靡。
可是在阿塞拜疆那個富有寶藏的山區地帶,他們擁有著豐富的礦藏和先進的冶煉手段,這讓他們在兵器打造的過程當中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艱苦的自然環境也磨練了他們的意志。
同時她們憑借黑海附近的貿易,得到了歐洲地區先進的火器,這讓他們在南下征戰的過程當中擁有了極大的勝算。
當然他們也有一些嚴重的問題,比如說教派之間的沖突問題。
首先這為伊斯梅爾一事確定實業派為他們的國家,這就導致他們和周圍的遜尼派國家互相看不順眼。
同時波斯本地也還有一些本土的信仰,而當時統治波斯的土庫曼人,則是來自中亞地區,這本身并不是一個被實驗派或者遜尼派穩穩控制的區域。
那附近的呼羅珊地區,早在唐朝時期,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因富庶而得名,生活在那附近的粟特人。更是以經商出名而不是傳播宗教。
這導致早就已經誕生了,波斯拜火教都為能在那里占據絕對優勢。
就不要說之后的各種派別了。
最為倒霉的是,隨著帝國的擴大,那些逐漸掌握了更大權力的老臣子,開始引起了這位年輕皇帝的擔憂。
因此,這位年輕的皇帝正在不斷嘗試,在自己的帝國境內安插更多外族的賢才,這當然引起了那些老臣子們的強烈不滿。
而這一過程正是從胡齊斯坦附近開始發端的。
要知道這種局面直到八九十年之后才逐漸的平息下來。
也就是說類似的混亂將持續將近一個世紀。
這些混亂都包括什么呢?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
伊斯梅爾一世首選的軍隊主要由一群腦袋上包裹著紅色頭巾的人組成,因此他們被稱之為紅頭兵。
這群人主要是土庫曼人當中的某一支組成的,畢竟伊斯梅爾一世的母親是白羊王朝的一位土庫曼公主,得到這群人的支持并非難事。
何況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教徒,很多都是他父親海達爾以及其先祖的忠實擁躉。
這些鴻圖兵只懂得打仗,雖說不見得是不習慣處理政務,但伊斯涅爾醫師也反感他們摻和到政治事務當中去,他只需要一群忠誠的士兵而已。
因此在治理更加廣袤的土地的時候,伊斯美爾一世經常會選擇任用一些重要的官員作為某個省份的總督。
然而這些民政總督經常與紅頭士兵們發生沖突,即便伊斯坦布爾異士賦予他們管理軍隊的權利,但也無濟于事,甚至恰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因此在之后的十幾年里,經常會有這樣的民政總督遭到紅頭士兵的暗殺。有歷史記錄的至少就有三次之多,而埋沒于歷史塵煙當中,并沒有引起太多人關注的,肯定是更多。
伊斯梅爾一世建立起來的這個薩法維王朝雖然在伊朗歷史上被評價的非常之高,甚至沒有因為它起源于阿塞拜疆,而被否認成一個不是伊朗帝國的歷史時期,但它在誕生之初的各種矛盾依然是非常鮮明的。
朱壽認為這些矛盾在他面前都是可以被利用的,尤其是紅頭軍和民政官員的這種沖突,以及伊斯梅爾一世正在尋求其他力量去對抗那些老臣子的平衡措施。
這讓朱壽聞到了貝寧那邊的尷尬境地,也讓他看到了鉆空子的巨大前景。
只是這個美好的前景似乎太過渺茫,甚至他1:30刻之間都想不明白,應該具體通過什么方式去達成這個目標。
不過擺在面前的樸俊英應該已經不再是難起。在想不通以后該怎么做的情況之下出售,只好先拿這位小姑娘開開刀,練練手。
再從周建德那里得到穿越者提供的薩法維王朝的相關情報之后,朱壽頓時覺得自己擁有了穿越者們的先見之明。
而在他動用這一切之前,似乎必須解決與樸俊英之間的關系問題,要么他脫離樸俊英等人獨立,要么他收編這群人,當然從人數上來看,這反而是比較難以做到的。
但這也并非全無可能。
與朱見德分道揚鑣,并回到樸俊英的傳旨之后,他為這位大瘦臉帶去了一個經過謊言編織的美好消息。
“我偽裝成了一個本地的華裔商人,與朱見德取得了聯系,并在與他的交談當中得知他很不情愿來到波斯灣,雖然他們有指名道姓,但他聲稱自己是被強迫來抓捕一位曾經的朋友,為此他還想去尋找另外一位朋友進行幫助,以避免自己在被動的局面之下不得不毀壞他們的友誼。”
這話當然引起了樸俊英的注意,至于沒有提名道姓,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本來給錦衣衛做事的人就非常小心出于保密之類的原因,沒有把名字說出來,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反倒是朱見德流露出來的態度讓他看到了,希望這家伙竟然因為不愿和自己撕破臉皮而去尋找貝寧幫忙,可見,這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人,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可以作為擊敗錦衣衛的內應。
至少樸俊英是這樣想著的。
于是他當即又召開了一次會議,而這次出了列席的王安北以外,他還邀請了平時只愿意去聽故事的朱壽。
這次聯絡朱見德的功勞,或許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因此他專門邀請了朱壽,不過朱壽在會議開始之后并沒有急著發言,甚至到結束為止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樸俊英和他的手下們一直在算計,應該讓朱建德提供怎么樣的情報才能擊敗錦衣衛的那支追擊艦隊。
朱壽之所以不發言,原因還是跟以前一樣,他不想自己的錦衣衛艦隊有什么閃失,他若非得有問題的話,那也只能是她樸俊英的艦隊。
雖然那樣一來,錦衣衛很有可能無法得到一只完整的樸俊英艦船,進而無法研究一下貝寧究竟對那些戰船進行了怎樣的改造。
但這些消息的獲取都大可以放在以后再進行。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樸俊英等人失去威脅錦衣衛的能力。
因此租售必須得找到機會和朱壽的踢一下他們那個備用方案。
好在樸俊英因為他剛剛立了功的緣故,幾乎是將通訊的事情全都交給他來做了,因此。在這次會議結束的時候,樸俊英和他的部下們你出了一份清單,上面是他們希望朱見德能夠提供的情報。
當然這份清單是需要他朱壽去轉交給朱見德的。
于是第2天一早朱壽就帶著這份清單離開,在昨天見面的地方附近,又一次見到了朱見德。
朱見德結果那份清單看了一看,忽然就捂著臉笑了起來,樸俊英可真是拿她當朋友,覺得自己可以為他兩肋插刀。
當然,如果換做以前或許這真的可以,不過今天的形勢比較特殊,他不能像樸俊英透露錦衣衛的具體人數,裝備糧食儲藏量和交易情況。
至于更加具體的崗哨位置,輪班時間,那就更不能說了。
相反他倒是還希望朱壽能夠為他提供一些類似的消息。
朱壽倒是早就有所準備,當然其中大部分工作都是求大前完成的。因此他大體向朱見德介紹了一下樸俊英的位數情況,并提醒對方應該適時的展開主動攻擊,不能等待貝寧的消息。
之所以不能等待貝寧的消息,是因為貝寧是站在樸俊英等人的立場去考量的,因此計劃極有可能會對錦衣衛構成威脅。
雖然朱壽等人是準備將計就計的,但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計劃的具體版本。
而且還需要擔心貝寧方面,因為要準備軍事行動,而可能的一些敵對偵察和破壞,所以,等待他的消息不如自己主動展開行動。
朱見德當然明白對方的用意,因此回去之后就讓錦衣衛準備開始行動。
當天夜里錦衣衛根據裘大千等人總結出來的情報,事先派出了一小隊水鬼潛伏到樸俊英的船只附近,在水底下的一番作業之后,造成了她的好幾條船。
當然對方的船只并不會立刻沉沒,甚至就連錦衣衛也已經知道他們的船只也采用了水面隔艙的技術,因此鑿船這一招并不見得多么好用。
但錦衣衛們還為樸俊英等人準備了額外的點心,除了這些水鬼之外,他們還派出了一艘艘在當地購買來的小船這些船上裝滿了消食火藥和各種雜草,等到鑿船的隊伍開始返回的時候,這些船只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沖向樸俊英的船隊,然后在接近的時候突然點火。
這是中國傳統的水軍戰術,甚至憑此擊敗了葡萄牙的水軍艦隊,當然付出的代價是比較慘痛的。
而當這一計劃真正實施起來的時候,樸俊英等人即便很快發現了已經點火的船只,但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用來準備了。
只是他們當中的某些人還心有不甘,畢竟這些船只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然而朱壽和王安北卻在這個時候果斷建議說:“這是大明王朝慣用的手段,也是劉備孫權之所以能夠在赤壁擊敗曹操的原因,繼續留在船上,活下去的概率不是很大,最好能夠即刻撤退。”
因此在他們的主張之下,很多人萌生了逃跑的想法,但樸俊英和他的某些手下們卻不這樣想,他們想要再堅持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轉換的余地。
甚至,樸俊英的有些手下還起了殺念,想要把朱壽和王安北一起殺掉,雖然王安北對于逃跑的這個理由并不怎么堅信,但面對對方的強硬態度,這家伙也突然上了火,拉著朱壽,就選擇了逃跑。
好在樸俊英的手下面并沒有展開追擊,因為樸俊英對這兩個人之前的功勞還是很贊賞的,所以沒有去殺他們。
相反那些正在靠近的火船,必須讓他全力以赴的去應對,雖然火炮和火槍在不久之后就全力開火,但那些火船當中還是有很多撞在了他們的船只身上。
大火很快就蔓延開來。
樸俊英的半生心血,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然而這還不算晚,遠處的夜幕當中,幾艘大船正在向這里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