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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二十七祖

  來者身材纖細,卻不會給人瘦弱之感,哪怕穿著黑色長袍也能顯露出幾分彪悍。

  雖有學者的氣質,臉上卻有從眉角開到下巴的傷痕,有一整塊血肉的顏色與周圍相異,像是被挖掉后又重新安裝回去。

  “你是誰?”

  安瀾看著他有些眼熟,便知此人大約也是“動漫人物”。

  經歷的多了,他算是有些明白,只要長著張動漫臉,基本上都是了不得的角色。

  不是絕世高手,就是天縱之子,很少有拉胯的。

  “尼祿·卡俄斯!”

  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安瀾恍然,眼前的臉與記憶中的一張臉重合。

  死徒二十七祖位列第十的存在,別名混沌!

  都怪某菌類不會數2,差點忘記了這么重要的角色。

  在此方修仙界中,死徒二十七祖同樣存在,他們是二十七個邪道散修或怪異之物的統稱,強弱不定。

  弱者可被圓桌末席輕易殺死,強者甚至能與整個圓桌劍派匹敵,可戰天上之客!

  原本的第十祖,正是眼前的尼祿·卡俄斯。

  他本是六千多年前的萬獸門弟子,違反禁忌以人獸相合培育異種,敗露之后逃亡,在身體內種下異獸因子,輔以西方“六六六之獸”的真血,修成“獸王之巢”。

  尼祿本質上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六百六十六只異獸的意識集合體,擁有強大的力量和生命力,殺死原第十祖后成為新的祖。

  不過,他在兩千多年前失蹤,有人說他妄圖染指“化蛇”之血,困死在一處遺跡中,所以又從二十七祖內除去,由后起之秀“悲風大帝”接任席位。

  了解他的身份之后,安瀾反而安心下來。

  此人在數千年前便是渡劫期修士,哪怕實力衰弱很多,也可秒殺現在的他,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面前同他講話,就是最大的善意。

  “前輩,您有什么指教嗎?”

  安瀾恭敬的問道。

  “指教說不上,我要你助我修行。”

  “前輩功參造化,與天地齊壽,日月同輝,哪里用的上區區在下。”

  安瀾趕忙推辭道。

  他可不敢去幫一個積年老魔,一不小心命都要沒了。

  “幾千年過去了,圓桌劍派的弟子都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嗎?尤瑟王就是這樣管教門下弟子?”

  尼祿…還是叫卡俄斯吧,容易和唔姆怪混淆。

  “前輩,時代變了,現在是亞瑟王時代。”

  “亞瑟…你是說阿爾托莉雅?我聽說過這個人,當年才十六歲就斬滅蠻荒走出來的九位強者,是那個時代最強大的幾個年輕人之一。沒想到,她已成為掌門。”

  卡俄斯的語氣中滿是唏噓,似和她有些關系。

  “昔年,我與你們的上任掌門有些恩情,你既身為他的弟子,我不會害你。讓你做的事情肯定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內。況且,如果你不幫助我,你的那幾個朋友可就死定了。”

  安瀾的語氣徒然變得冰冷:“你把他們怎么了?”

  “不是我把他們怎么了,而是他們自己落入到陰一層世界的陷阱中,無法自拔。”

  哪怕是看在同行的份上,安瀾也不能放任他們不管,于是便答應尼祿·卡俄斯。

  兩人一前一后,往下層走去。

  沿途,他們遇上黑化的異獸,這些異獸卻是沒有攻擊他們,而是變成一灘黑色液體融入卡俄斯的身體當中。

  這些怪物,是卡俄斯身體的殘渣。

  身為獸王之巢的意識體,他的修煉方式與眾不同,并不需要打坐練氣,只需不斷的攝入異獸的生命因子,替換六百六十六只異獸中弱小的部分便可。

  這些被淘汰的生命因子,就變成了黑化怪物,儲存在他的身體當中。

  尼祿·卡俄斯將之釋放出來,遍布整個陰一層世界,用來尋找闖入這里的生命。

  這個地方有可怕的禁制,能夠壓制神識,哪怕強如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乖乖找人。

  安瀾想到了記載著各式對話的狗皮和黃符,問道:“這些東西是你特意收集起來的嗎?”

  卡俄斯平靜的說道:“沒錯。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就讓身體收集了部分,講的是一個笑話。”

  “除了那些之外還有嗎?”

  安瀾急忙問道。

  他可沒忘記正事,一行人被困在上面的山寨里,必須得找到緣由才能被解放。

  “沒了。”

  卡俄斯說道。

  安瀾有些失望。

  “但是在我被困在這里的時候,模模糊糊間曾有過一些感知。他們似乎在復刻兩儀式的人生軌跡,企圖人造出直死魔眼來!”

  兩儀式,就是殺死兩儀魔道的創派祖師,白純里緒的強者,更是逼迫兩儀魔道殘余高手逃入生與不死境界的元兇。

  她其實是誕生在相當古老的年代,與尼祿·卡俄斯算是同一個時期的人物。

  “以人格植入的秘術人為的制造出雙重人格者,再利用儀式將其送入死亡的境界,以替死之術抵達死的根源,從而讓本就具備的凈眼升華到直死魔眼。”

  卡俄斯露出淡淡的笑容:“真是天真到不能再天真的想法。兩儀式能夠覺醒直死魔眼,可從來就不是依靠這個!她天生的聯結著根源。”

  “可他們接近成功了,我們遇到一個持有殘缺直死魔眼的強者。”

  安瀾說道。

  卡俄斯道:“動動你的腦筋,我說不可能,那就絕對不可能!幾個連合體期都不是的小輩,絕對制造不出這種魔眼來。”

  他不再說話,帶著安瀾往深淵的底部走去。

  隨著高度降低,周圍陰冷起來,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光線越來越少,抬頭望去,只能見到一輪銀灰色的光盤懸掛在天上,帶來絲絲縷縷慘白色的光華,若有若無。

  往下看去,深淵的底部似乎沒有那么遙遠,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抹殘影。

  那里有成片成片的黑影,還有影影倬倬的人,只是模樣有些奇怪,隨著風來回搖動。

  再往下,終于能一窺黑影的全貌。

  那竟然是一顆難以想象的巨樹,一樹就成林,上面開著一些妖艷的紅色彼岸花。

  而影影倬倬的人,正是這顆巨樹的果實。

  他們連接著枝條,像是吊死者,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恐怖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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