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了,我又出去了。誒,你來抓我呀。”
安瀾使用坂本大佬的得意秘技,反復橫跳,把老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但是,在某個時刻,der的一下,老人猛然站定,不再動彈。
這是,死機了?
他忽然一個原地托馬斯,以單身一百年的速度彈簧腿起身,抓起掀飛出去的棺材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安瀾眼前,一蓋子打下去。
這蓋子不知以何材料制成,絕非普通木材,夠冷夠硬,直接把安瀾釘在地上。
老人的死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成死肌肉,使其看上去比史泰龍還要猛。
被撐開的袖口當中露出幾個青色大字——夜露死苦!
兩手抱著厚實的棺材板,他以一瞬千擊的速度猛烈鑿打,一下下讓安瀾沉入地底。
如此,似乎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氣。
安瀾已經完全看不見人,只有幾撮頭發暴露在地面上,隨風飄揚。
老人扛著棺材板,轉過頭來。
“本人鄭重承諾,本人與剛才的事件沒有一點關系,并沒有參與任何的關于送葬老人的侮辱行為,如果有誤解之處,還請咨詢我的律師張偉先生。”
林克急忙說道。
但老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來到四個壯碩小伙子當中,單手把棺材舉起,一個相位猛沖,直接把馬臉中年人蓋進去。
后者拼命掙扎,但是無法違抗老人的可怕異力,被一點點的拖入棺材當中。
而在這過程里,馬臉中年人又有驚人的變化,他的臉竟開始融化,眼珠、鼻子等像是一灘爛泥,滴淌下來,而在人臉之后,居然真的是個馬頭!
“嘶——救命,嘶!”
馬臉中年人哭喊著求救,但這個狀態下的老人可怕異常,沒有人敢觸他的眉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裝入棺材內,由四個壯碩青年載歌載舞,漸行漸遠。
良久,林克走到安瀾坑附近,用手敲了敲地面,說道:“出來吧!人走了。”
土地凹陷,從中伸出一只手,安瀾掀飛覆蓋在他身上的泥石,從地底鉆出來。
法力一震,渾身的煙塵土壤全部散開,光潔如新。
“媽的,那老東西真邪門。”
安瀾心有余悸,被棺材板毆打的時候,他的法力和肉體像是死了一樣,不能動彈。
“有一說一,確實。”
林克面色凝重,干癟的老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膨脹起來的壯老人,像是開了鬼背的勇次郎,戰斗力不是一個等級。
美游抱著法杖過來,臉色煞白的說道:“剛才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會變成馬臉怪物?”
“誰知道呢,棺材好像沒有這樣的功能。我被關里面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難受,反而非常舒坦,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安瀾說道。
三人沉默片刻,美游道:“不管怎么樣,我們要想想辦法。送葬者一天只送一個人,所以,二十四小時內是安全的,但若是明天被其盯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很難抗衡。”
林克點點頭:“沒錯,我們必須找到詭異的源頭,去解決它,否則早晚會被他們送走。”
安瀾道:“事不宜遲,先在寨子里搜索一會,尋找線索。”
三人當即出發,沿著山寨的主干道依次搜尋。
他們沒有分開,所以效率有些低,在這種情況之下,分頭行動絕對是一等一的作死行徑,削弱己方的應對能力。
一路過來,兩側的房子內很正常,既沒有怪異之處,又無人居住,他們早已被送葬者送走了,而且走的非常突兀,好幾個人飯只吃到一半,人就沒了。
安瀾又一次打開一間房子,這一次情況略有不同,房子內的泥爐上,放著一個青黑色的瓦罐。
這瓦罐的式樣,與送葬者手持之物一模一樣,很可能在此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
安瀾拿起瓦罐,輕輕搖了搖,里面似乎盛放著某種液體,有晃動聲。
他打開蓋子,罐口附近一片漆黑,隔絕了他的視線。
“里面有什么東西…”
安瀾面色疑惑,把眼睛湊到罐口,試圖看清里面的東西,然后,他就看到血紅一片。
這血紅中夾雜著純白,血紅色只是以放射網狀的形式遍布在純白上。
這樣的結構,這樣的結構,有些像是眼睛啊。
它還眨了眨,眨了眨…
眨了眨!!
“我滴媽媽!”
安瀾怪叫一聲,猛然把罐子扔出去。
“怎么了?”
聽到動靜的林克和美游跑過來問道。
“罐子里有人,不,有鬼!”
他話音落下,濃郁的黑霧從罐口當中滿溢出來,同時,有一種模糊的電磁殘響從罐子里傳來。
嗤——嗤——
小時候,電視沒有信號,就是發出的這種聲音。
嗡嗡嗡。
隨后,是某種攀爬的聲音,與電磁殘響交替出現。
一根慘白的手指扒拉在罐口附近,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出現完整的手臂。
這是怎樣的一只手?
它的手肘居然是翻轉過來的,結構與正常人類相反。
咯咯咯咯咯。
音效一下子陰間起來,明滅不定的光線當中還閃爍著怪異的七彩之色,一顆大腦袋從小小的罐口鉆出,并帶著如魚一般濕冷的身體,慢慢的朝著三人爬來。
“好冷啊——”
安瀾微微顫抖的身體猛然定住。
說話了?
他一下子不害怕了,會說話和不會說話完全是兩碼事,都差點忘了,老子可是修仙者,哪有修仙者害怕鬼物的道理,應該反過來才對。
美游和林克,可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一點都不害怕。
仔細一看,除了四肢奇葩一點,這鬼物長的還不錯嘛。
尤其下半身卡在罐子里,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這場景,似曾相似。
如果她一開始出現的不是上半身,而是下半身,那…
不不不,人不能,至少不該。
林克一拐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左手是個電漿球,右手也是個電漿球,合在一起,還是個電漿球,只不過是超大號的。
“冷嗎?給你熱熱!”
他下半張臉沉浸在電漿球璀璨光輝下的陰影當中,看起來十足十的帶惡人。
想他一方通行,七歲偷窺寡婦洗澡,會怕你一只小小的鬼物?
鬼物猙獰的厲嘯一聲,說不出的兇悍。
它散發出恐怖的血氣與怨念,迅速爬回了罐子里。
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