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等稍后再說,先來對付這家伙。”
不等繪梨衣開口,安瀾就把矛頭指向弗萊迪。
這家伙是夢魔,既非妖怪也非鬼類,本質上是域外天魔一族。
修仙界判斷是否為域外天魔的條件非常簡單,那就是看能否自我修煉。
不能就是。
夢魔一族依靠汲取噩夢成長,是被所有修煉者厭惡的角色。
看到安瀾和皮卡丘進來,弗萊迪二話不說,化為一道黑氣消失在地下室中。
安瀾等人馬上追上去。
弗萊迪屬于后天誕生的夢魔,有一個天然的弱點,那就是他們身為生命體時的尸骸,如果能毀滅尸骸,就相當于毀滅路標,它們與世界的聯系就會減弱,能力大大降低,甚至會因此而死。
根據十二大戰的特點,他的尸骸八成也被傳送到這個世界當中。
三人一丘跳入地下室,安瀾伸手一揮,三團明亮的光團擴散到三個方位,把整個地下室照的透亮。
與源稚生曾看到過的差不多,這里是個靈堂,前方停著一具泛黃的棺材,里面裝著弗萊迪的骨灰。
而夢魔弗萊迪正站在棺材前面,好整以暇的等待著三人一丘下來。
別誤會,他并不是勝券在握。
同時面對兩個符咒持有者和一個能力變態的小怪物,哪怕他的種族是詭異的夢魔,也難逃一死。
這樣做只是在死的時候體面些而已,畢竟他弗萊迪姥爺,生前也是體面人!
只能說,十二大戰坑人不淺,把他骨灰也給帶出來了。
否則,他的骨灰早已拌入飯里灌給饕餮吃了,除非把饕餮給殺了,把他骨灰揚了,否則弗萊迪大爺就是永生不滅的。
如若能奪得繪梨衣的身體,他還能憑借第二個載體和別人拼上一波,但現在,涼涼咯。
想到這里,弗萊迪不由悲從心來,點燃一根八二年的雪茄,笑道:“我只有一個提案,不要把我的骨灰倒入海里,下面冷…”
“全力動手,不要給他留活路。”
安瀾展開天賦神通的領域,王不可辱的重壓直接覆蓋在棺材里的骨灰上,把它徹底覆滅,與此同時,審判的力量和屬于第三方的神秘偉力同時作用在骨灰上。
三方力量交織在一起,甚至扭曲了時空結構,導致出現一團馬賽克般的褶皺,把骨灰完全吸入里面。
夢魔弗萊迪像是被橡皮擦去一樣,逐漸虛淡,慢慢的消失在地下室中,只留下一絲惆悵的煙氣。
啪嗒。
羊符咒掉在地上,沿著棺材的邊緣滾落幾圈。
兩道身影電射而出,剎那突破人體極限,撲向掉落的符咒,第三道剛想往前,看著身邊的繪梨衣,又沒有行動。
“十萬伏特!”
“王不可辱!”
皮卡丘和安瀾互相攻防,顯然不是本體的皮卡丘不可能是安瀾對手,連同自己的雷電一起,被重重的壓倒在地。
安瀾趁機往前,眼看就要觸及羊符咒。
這時,地面裂開一道縫隙,一只帶著鉆頭的土撥鼠鉆出地面,一口把羊符咒吞入腹中。
同時,它的雙眼放光,朝著安瀾釋放出一圈圈的綠色光波。
安瀾一時不察,中了招,身體不由一頓,緊接著竟往后退去。
新空間俠·大地鼴鼠。
游戲王中的一張怪獸卡,擁有在戰斗時不計戰斗結果直接讓敵對怪獸返回手牌的能力。
在實戰中,則是變成了一種使對手倒退到幾個動作前的能力。
出了這一岔子,安瀾再想奪回符咒就難了,他只能作罷。
但大地鼴鼠還沒有高興多久,就突然頭一歪,倒在地上,重新變回一個玩偶。
安瀾頗為意外,扭頭看了繪梨衣一眼,她面露喜色,朝著安瀾重重揮拳。
似乎在說:“對他使用炎拳吧…”
應該是“干把爹”,但是這動作太有既視感,安瀾忍不住腦補了一句。
最后,羊符咒安然落在安瀾手中。
哪怕皮卡丘再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罷,畢竟他們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敵人——龍在等著他們。
“等龍出現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皮卡丘說完,土黃色的肥碩身影消失在陰暗的地下室中。
弗萊迪一死,整個房子就失去了支撐,在極短的時間內敗落下來,塌陷成廢墟。
安瀾伙同繪梨衣和源稚生一同來到外面,成片的幫派成員在等候著,三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開回源氏重工的本部。
“耍槍的,給你這個。”
繪梨衣把虎符咒遞給安瀾。
“繪梨衣,你——”
副駕駛上,源稚生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居然說話了?
審判給予她強大的力量,同時奪走了她說話的權力,因為她的每一句話,都是權與力的象征,很容易釀造出悲劇來。
“哥哥,只要拿著這個東西,我的言靈就不會失控。”
安瀾笑道:“這是修仙文明的結晶之一,虎符咒,能平衡一切力量,哪怕是互相對立的屬性。在它的作用范圍下,水與火能夠共存,陰與陽不再涇渭分明,哪怕正反物質,都不會互相湮滅。”
理論上,只要一直持有虎符咒,哪怕繪梨衣變成純血的龍類,她的意志也不會被龍的基因侵蝕,仍舊維持著這份模樣。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你拿著吧,你比我更加需要。”
安瀾把虎符咒推回繪梨衣的手中。
繪梨衣怔怔發呆,說道:“這東西很珍貴吧。”
“恩。在我們文明當中,也是僅有十二塊的至寶。”
“為什么你要把這么珍貴的東西交給我呢?交給我這個,終有一天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打敗的小怪獸手中?”
這個問題似乎非常重要,以至于她的雙眼一直盯著安瀾。
安瀾伸出兩個手指:“我要指出你的兩個錯誤。第一,正義的奧特曼可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殺死小怪獸,他只會打敗邪惡的入侵者和破壞者;第二,你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已,遠遠稱不上怪物,怪物無關力量強弱,只是一種心境,那些被權力與欲望支配的人,才是貨真價實的怪物,哪怕他有一個人類的外貌!”
“我知道了,多謝解惑。”
繪梨衣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小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少女,回憶起她悲劇的末路,等到最后,她還是沒有等來自己的英雄,在一聲聲“Sakura”的哀鳴中,走向生命終點。
細細想來,源稚生與源稚女,以及繪梨衣的一生全部是悲劇。
安瀾最看不得別人的悲劇,看著身邊哼著歌的赤發少女,忽然涌現出一股沖動。
“繪梨衣,我有一個想法…”
“什么?”
“你要不要拜我為師,學習修仙之法?”
“嗨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