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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局勢突變

  對于其兄糜竺不顧一切的投資劉備,糜芳自然沒有那么雄才的遠見,他自然是持反對意見。

  特別是當得知竟是要將小妹嫁與劉備為妻時,糜芳更是堅決不同意。

  “兄長,現今那劉備已經喪失了整個徐州之地,他哪還能有翻身的余地呢?”

  “現在傾盡全力的予以投資,那豈不是將血本無歸嘛?”

  一席話稍稍落下,糜芳面上便持著鄭重的神情。

  “賢弟,還請定要相信為兄的眼力勁,兄觀玄德不僅胸懷大志,且性格一向堅韌不拔,韌性十足,何況他還胸懷仁義之心。”

  “此可謂是對于當今天下眾諸侯而言,最難能可貴的優勢了。”

  “他定然不會經此一敗,就從此一蹶不振了!”

  一番話語,糜竺亦是無比堅決地朝著其弟解釋分析著這一切。

  但顯然,糜芳依然是悶悶不樂。

  但糜竺的堅持,卻也讓他沒有好的辦法。

  最終只得是保留自身意見,而勉強應允。

  故此,在得到了糜竺不遺余力的投資下,原本坐困海西而窮困潦倒,隨時都會有傾覆之危的劉備方才漸漸從沉淪間恢復了些許生氣。

  有了錢糧,在亂世自然就有了立足的資本。

  在數日間的大肆征召下,劉備軍麾下又迅速拉攏起一支約莫五千余眾規模的軍力。

  但這并不是征兵的極限。

  只是由于呂布聽聞消息過后,特意差人封鎖禁止各郡縣間的人口流動。

  方才導致只招收到五千余左右的規模。

  而實力的回暖,自然令呂布不敢小覷之!

  徐州首府。

  下邳城。

  府間,此時呂布正欲如何著手困守海西的劉備一事而滿面愁容,憂慮不已。

  “公臺,前兩日袁術又差人前來催促,令本侯迅速遣軍前去一舉剿滅了劉備勢力,以絕后患。”

  “你說,本侯究竟如何抉擇?”

  此話落罷。

  呂布自然是將此難題拋給了陳宮。

  聞言,陳宮面目沉默不語,稍稍思索了一陣后,方才徐徐說道:“溫侯啊,此選擇其實很簡單,您只需要沉思一番。”

  “若是我軍聽從了袁術的主意,一舉剿滅了劉備以絕后患,那我軍是否能得到何好處呢?”

  “而我軍若是留下劉備,又能得到何等好處呢?”

  這一番話一落,頓時間令呂布神情一震,隨即做一副面目嚴肅之狀,緊緊沉思起來。

  約莫過去半響,呂布卻是面上浮現出一絲絲疑惑的神色,說著:“公臺何意?”

  瞧著其神情,陳宮與之相處如此之久,自然知曉呂布沒有弄明白其中深意,沉吟一陣,不由鄭重出言解釋著:

  “溫侯,徐州一向處于四戰之地,且四周地勢還一馬平川,難守易攻,單憑我軍之力想要在這片群雄逐鹿的土地上立足,何其難也?”

  “更何況,兗州尚且盤踞著溫侯生平大敵呢。”

  話落至此處,陳宮語氣稍是頓了頓,面上似乎布滿了一層無比凝重的神情,遂道:

  “雖說目前溫侯已與袁術達成一致,兩方聯姻,以結姻緣的方式來鞏固聯盟,從而令徐州南面的防御可以不用那么的屯集重兵。”

  “但小沛方面,卻是直接與兗州曹操相連的地界,以此人的野心,未來待騰出手時,必然會再伐徐州。”

  “溫侯何不效仿當初的劉備呢,召令劉備率部前往小沛屯駐,以圖其為我軍鎮守徐州西部的計劃矣!”

  一席話落。

  陳宮方才是徐徐將自身間所思慮的計劃徐徐道來。

  聞言,呂布靜靜思索著,遂忽是面上浮笑,笑著道:“哈哈…公臺,汝此策確為妙策,若是能令劉備進駐小沛,則徐州側翼則可為我軍減輕來自于曹軍的壓力也!”

  “但其徐州受本侯所奪,他當真情愿折返小沛?”

  聽聞著呂布話語間所流露而出的一絲絲懷疑,陳宮面上卻也是忍不住的笑道:

  “呵呵…其實溫侯大可不必擔憂,以劉備現如今的處境,他其實恐怕心間早已有所與我軍和解的心思。”

  “畢竟,海西乃是東海郡的一靠海偏遠小城,城郭狹小,人煙稀少,縱然他明知小沛四周強敵環伺,卻也依然不會猶豫的。”

  “想要發展,他別無選擇!”

  此話一落,只見陳宮神情亦是無比鄭重。

  顯然,他不似說笑。

  對于劉備的心境,也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眼見著陳宮嚴肅且從容的一席分析,呂布自然也并未堅持己見,遂便應承了下來。

  但他隨即亦是問詢著:“可袁術使者那面,應當如何回復為好?”

  瞧著此時間呂布所流露而出的謹慎,陳宮也建議著:“溫侯,無需過多解釋,只言:我軍目前軍力尚且處于擴充狀態,一時半會暫時無法出兵攻略劉備。”

  “此說辭自然是瞞不過袁術麾下謀臣,但兩家現下雖然以聯姻來鞏固聯盟,但本質上也只是盟友關系,袁術亦無法干涉我徐州軍政。”

  話落,陳宮一席話,方才令呂布頓時間茅塞頓開。

  是啊,自己不過是與袁氏結盟了而已。

  為何要聽從袁術的指令,按照他的計劃走呢?

  一番話落。

  呂布既然同意了召劉備前往小沛屯駐的策略,自然亦未拖拉此事。

  他遂立即差人前往海西相邀劉備攜眾前往下邳,以共商大事。

  海西城。

  隨著呂使抵足,將來意徐徐傳達以后。

  尚不待劉備予以表態,從旁的張飛頓時便板起了一副怒氣沖沖的臉色,遂怒斥著來使,高喝道:“哼,呂布那廝算什么東西,趁我大兄攜主力征伐在外,卻圖謀徐州。”

  “全然不顧收留之恩,此等忘恩負義之徒,有何顏面如今前來與我大兄聯盟?”

  這一刻,張飛燕額虎須,本身面色上便給人一種畏懼感,如今發起怒來自然是更加令人震恐。

  果不其然,呂使此刻瞧著張飛的神色,頓時間是嚇得肝膽俱裂。

  說罷,張飛連聲道:

  “大兄,呂布此等卑鄙無恥之徒,豈配與您結盟。”

  “依弟看,不如遣軍殺回去,奪了徐州,斬了呂布那廝。”

  此言一出。

  從旁的劉備頓時裝作面色大急,連忙厲聲訓斥著:“三弟,速速退下,如今貴使再此,豈能容得你在此放肆!”

  “云長,還不速速令翼德下去歇息。”

  得了劉備指令,關羽也只得悶悶地領著不情愿的張飛退卻。

  待縣衙間只剩下劉備與呂使二人過后。

  劉備方才立即拱手鄭重向其賠罪著:

  “還請貴使勿要多做計較,舍弟一向秉性如此,方才不過是說了氣話罷了,還望勿要往心里去,告訴溫侯才是!”

  此時間,劉備雖然心間對于呂布襲取徐州也頗為惱火,但他卻也極為冷靜,深知目前己方的處境,絕對是不可與呂布硬碰硬的時候。

  他也就發揮了性子間隱忍的一面。

  該忍受時絕不能硬鋼。

  隨著劉備好言好語的一席勸慰,方才令呂使心情順暢,遂緩緩說著:“那既然劉將軍并未有他意,你看下邳一行?”

  說罷,劉備遂立即接過話道:

  “還請呂使先行返回下邳,轉告溫侯詳情。”

  “待備收拾一番行裝過后,便會立即趕赴下邳求見。”

  “好!”

  “難得劉將軍快言快語,那某就先行告辭了。”

  言語方落,使者便先行提出了辭呈。

  眼見著劉備的態度極為恭順,聯盟一事亦是極其順利的就談妥了,來使自然也并不能多待,遂便迅速回返,以便稟告呂布詳細的情況。

  雖說張飛心下不愿與呂布這等人品低劣的聯盟,以同流合污。

  但既然劉備已有主張,他亦是誰不在多問。

  待抵足下邳城郊過后,遠遠遙望著那下邳堅固的城郭上此刻卻是掛著呂字帥旗,正隨風飄蕩搖曳著。

  張飛身騎乘著純黑良駒,氣亦是不打一出來!

  他此刻滿面洋溢著無邊怒火。

  隨即,向從旁的劉備拱手道:“大兄,我還是先行率部往小沛奔去吧!”

  “不然弟怕見了那賊呂布會控制不住情緒與之相爭,以壞了兄長計劃。”

  此言一出,卻也是展現張飛的粗中有細。

  雖說他面相長得粗獷無比,但心思卻極為細膩。

  隨著自家兄長執意要回返下邳,他細細思索,自然也是明白了原因。

  聞言,眼瞧著張飛面色的怒意,劉備也懷有數分擔憂的情況,遂便點頭應允道:“也好,就由翼德你先攜眾前往小沛安頓駐扎。”

  “待為兄與云長入城面見呂布,將妻兒等家眷一齊要回后,我等在齊聚小沛。”

  三人相互意見達成一致過后。

  亦是各自沿著不同的主道行進著。

  城門處。

  待劉備、關羽二人抵達以后,抬首一看,卻是微微有些意外。

  只見城門處有一匹神采奕奕,渾身似火,且無比高大的駿馬。

  上方騎乘著一人,正是如今的徐州牧呂布。

  只見他身材高大,騎乘在赤兔馬間,亦是顯得那么的威風凜凜。

  見狀,眼瞧著一向桀驁不馴的呂布如今竟然主動前來迎接自身時,劉備、關羽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卻都略微有些意外。

  今日呂布究竟是怎么了?

  但二人卻也并未停卻腳步。

  徑直上前,屹立于其面前后,劉備方才鄭重拱手參見著:“備拜見奉先兄!”

  聽罷,呂布方才哈哈大笑的胯下馬,隨即伸手攙扶著劉備,遂道:“玄德,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多禮?”

  “快,速速與我入府歇息。”

  說罷,呂布便拉著劉備入城。

  身后,關羽則是嚴肅的板著臉,緊隨其后。

  數人徐徐進入到州牧府間。

  隨即,各自分主次坐定后。

  呂布方才端起桌案上早已備好的酒爵,遂徐徐走到劉備身前,面上浮現出一陣笑意,道:“哈哈…玄德啊,徐州一事,布還得向你賠罪啊!”

  “之前由于玄德您率眾出征于外,而袁軍又大肆入侵州郡,可翼德卻沉迷于醉酒,布也是擔憂徐州忽然出現差池,故而方才率部入駐下邳,以代替玄德駐防徐州也!”

  “現在玄德您既已回返,那布自當將徐州大印拱手奉還,遂繼續領本部前往小沛屯駐矣!”

  此話落下,便見呂布便命人前去取了大印,然后徑直捧在手心間,予以交給劉備。

  雙手將大印遞過奉還時,此時呂布亦是故作浮現出一絲絲無比和善的笑容。

  見狀,以劉備的城府,又豈會看不出呂布和善笑容間所隱藏的虛偽。

  此徐州大印自然是不能伸手去接。

  見狀,劉備遂是立即站起身,拱手鄭重說道:“溫侯,此舉可萬萬使不得啊!”

  “備今日返回,只愿為向溫侯討回寄宿于此的妻兒家眷矣!”

  “實無討要徐州之意,還請溫侯速速收回矣!”

  話語落罷。

  二人便相互推脫著。

  劉備言道:“既然如今溫侯已領徐州大任,那想必定能護佑徐州一方安寧。”

  “備甘愿啟程往小沛屯駐,以為溫侯防范徐州側翼安危。”

  眼瞧著劉備執意不收,呂布亦是再度假意的笑呵呵的說著,遂借坡下驢道:

  “既然玄德執意不收,那布便先行暫代徐州了。”

  “嗯,理當如此!”

  下一刻,呂布亦是迅速的將大印交給下人捧下去收好了。

  瞧此情況,也不由更加印證了此乃是呂布在試探自己的猜測。

  見此,此刻的劉備心間,對于呂布的憎恨亦是越發濃厚。

  隨著相讓徐州一事告一段落。

  二人落座。

  呂布遂再度端起酒爵,仰天灌了一口,府間方才盡響動著他面色間所掛著的濃濃笑聲,隨即大笑著道:

  “玄德,不知翼德何處去了,怎么不見其蹤跡呢?”

  “布還正好想與翼德把酒言歡,好向其賠禮道歉呢!”

  話落,一側的關羽不由板著嚴肅的臉色,沉聲回應著:

  “哼,三弟已經先行回小沛屯駐了。”

  “啊,原來如此,真是可惜啊!”

  聞聽此話,呂布還假意裝作可惜了一番。

  隨后,經過雙方的交涉之下。

  劉備自然是如約要回了妻兒等家眷。

  遂一同向小沛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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