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數日緩緩而過。
袁耀尚且還未等到華佗的好消息,便瞧見于吉正興高采烈,自信昂揚的向他前來覲見。
“啟稟公子,老道不負您的期望,已經完成囑托,受感染的諸多民眾們即將就可以恢復了。”
一席話落,于吉滿面春風的予以說道。
“哦?你有何等仙術,能夠使正擴散的瘟疫風波平靜下來呢?”
話落,袁耀亦是佯裝不解,面露遲疑之色,相問著。
話音落罷。
于吉遂不急不慌的從旁邊弟子雙手捧著的掌間取過一個以檀木所打造的四四方方木盒,然后雙手合十,進獻禮盒道 “啟稟公子,妙策就在此盒中,還請親啟!”
眼見其面上浮現層層笑意,又搞得神神秘秘的,袁耀心情極度不順暢,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迎著笑容與耐性緩緩打開了木盒。
盒子打開…
陡然之間,帳中原本只點亮著略顯昏暗的蠟燭,在加上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幕降臨,令帳中不得不陷入絲絲黑暗之中。
可此刻,盒內卻瞬間發出金燦燦之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營帳中。
旬眼望去,袁耀方才看到了本體。
是金丹…
那一道道閃爍的光芒乃是丹藥所發而出的耀眼之金光?
見狀,袁耀一時亦有些弄不清其意了,難道僅憑這玩意就能代替藥品治療疫病?
這可靠嗎?
他亦是知曉這些道人就喜歡故弄玄虛,喜歡夸大其詞。
但這金丹究竟能有何用呢?
“就靠此金丹能夠治療疫病?”
隨即,袁耀也隨意從中取了一顆金丹嗅到鼻處聞了聞,隨即問道。
而就在相聞的過程間,他卻是隱約間發覺了其中的端倪。
“這金丹其中怎的有一種濃濃的藥味呢?”
一時,袁耀心下亦是暗自念叨著。
聞言,于吉依然是面露鄭重之色,沉聲拱手道 “公子且瞧好吧,此金丹乃老道花費數日以仙法制成,功效極其管用,且還有道家之祖對萬民的護佑。”
“待諸民服過金丹,不出數日間,疫病必將褪去。”
這一席話語,他略顯神秘的說著。
這一刻,早已心知肚明的袁耀卻也只是心下冷笑,遂靜靜的望著他,一語不發。
他就想看看于吉究竟有何算計?
果不其然,于吉重新將袁耀掌中的金丹收回盒內蓋上,便開始提條件了。
“公子,若此次金丹解決了疫病風波,不知可否應允老道部分要求?”
于吉言語開始鄭重的說著,試探性地交涉道。
見狀,袁耀遂相問道 “汝想本將應允何等要求呢?”
“其實老道所需要麻煩公子的也不是太多,只是希望在事成之后,公子能夠恩準老道在江北施以布道,并且能夠在境內大舉建設道場。”
“然后,批準老道定期在道場中召集諸民眾舉行道會。”
“不知公子可愿意否?”
一席話語,于吉緩緩的提出了自身要求。
而當這席話落以后,袁耀也頓時間明白了于吉的用心,忽然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啊…
他前番還一直納悶呢,縱然己方治下遭受瘟疫肆虐,那他也沒有絲毫的理由主動前來相助呢。
可于吉卻如此主動,其行徑不能不令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而隨著這席話落下,一切意圖間明朗了。
于吉這是心懷野望,所圖不小啊…
批準他在江北施以布道,并大肆修建道場。
這是干什么?
不乏猜測,此無外乎兩層用意。
一是想積極通過布道來發展道家的勢力,吸引越來越多的民眾加入其中,成為他們的信徒。
二來,也是想通過定期所組織的道會來傳播道家學說與理念,以此來擴大道學的影響力。
甚至,袁耀還“細思極恐”地想到了第三點。
但他卻是不敢確定,于吉的野心是否當真有這么大。
那便是效仿之前張角所組建的“太平道”,暗暗發展培養信徒,以積蓄實力,然后待有朝一日,感到有可乘之機時,忽然掀起一場武裝起義,以此來進行謀奪天下。
現今之間,已經是進入了群雄逐鹿,諸侯相爭的大亂世。
此等猜測亦不是不可能。
而聯想到這等情況,袁耀心下便漸漸流露出了殺機。
因為,他不會允許有宗教勢力來逐步蠶食、甚至威脅他的統治力。
若于吉當真有胸懷顛覆天下之心,那袁耀將毫不猶豫的解決掉他。
他隱約記得,原史上的于吉好像便在江東地區布道,且當地民眾對其都無比的頂禮膜拜,受信仰的程度極其濃厚。
由于于吉在江東之地的威望極其深厚,且令孫策麾下諸將士都對其信奉無比。
此嚴重的威脅到了孫策對于江東的統治。
故此,孫策在拒不聽從麾下諸人的建議后,執意將之浮斬于市。
聯想著此種種情況,袁耀面上也不好看,暗暗沉吟著 “于吉既然能提出此等要求,那想來是有備而來,所圖不小。”
“他恐怕是已經在江東地區布道徹底站穩了腳跟,現在又想來發展江北之地的民眾信仰了吧?”
想了又想,袁耀濃濃沉吟道 “若真讓其在江、淮地界培養起不弱的信徒出來,那恐怕整個揚州都將為之傾覆也!”
“此絕不能讓其得逞。”
袁耀快速的在心間定下目標。
按他的戰略計劃,本身便是以平定江北的九江、廬江二郡,以此為北伐之基。
然后再行東渡長江,橫掃江東諸郡,將之徹底引為己軍的大后方,用以支撐日后北伐中原,稱雄天下的后勤地。
既然袁耀的戰略是要全據揚州,那他又豈能容忍似于吉這等威望甚靠且不受掌控,隨時都會猶如一顆定時炸彈般爆炸的存在。
思索一陣,袁耀徐徐道 “此事事關重大,本將尚且還需考慮一番。”
“但如若你這邊的金丹當真能夠平了此次瘟疫風波,那本將自然不會虧待,屆時將會在壽春城郊主持為你專門修建一間極其龐大的道會場。”
“屆時,你可專心修道,可否?”
一言落下,袁耀卻并未應允他的要求,而是從側面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