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鋪?
下鋪?
江南電影學院還有下鋪的說法?下鋪不是桌子嗎?
確定你目的不是詐騙?
張牧歌回憶起來,原主當初就是從江南電影學院編劇系畢業的。
想起來,校園時光那都是十多年前了。過了這么久,江南電影學院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原主面子薄,畢業后一事無成,同學組織的聚會從來都是缺席。
至于母校,十多年來從沒回過。
很快,張牧歌給周婉悅發過來的短信判了死刑。
這樣的問題,過于簡單,網上隨便一搜,就有了結果。
而且。
為什么女生寢室的事情,要來問他這個帥氣的學長啊?
吃飯后,張牧歌來到大千造型屋。距離居住的地方不是很遠。
好友段朗崖開的。
鈴鈴鈴。
張牧歌推門走進去,大長腿邁動,在前臺有個小姐姐昏昏欲睡。
看到張牧歌,她感覺外面的陽光很刺目,好半晌回過神來,終于是看清楚了張牧歌的面容,絕對是一等一的帥氣。只是讓她很不高興的是,視線不夠開闊。
在帥大叔張牧歌面前,身高一米七的段朗崖站在那里。
“小雅,那邊的顧客麻煩你了!”段朗崖背對著前臺揚手說了句。
顧雅視線微低,面前,擺放著剪刀、梳子、發蠟等一堆理發必備之物。
“知道啦!”
即便不情愿也沒辦法,段朗崖是老板,顧雅悻悻點頭,過程中頹喪的目光不忘偷瞄張牧歌,后者就好像一道振奮劑,給顧雅帶來了無窮的能量用于振作。
顧雅笑吟吟的沖張牧歌揮手,示意帥大叔你好!
“老張來了!”
段朗崖迎在張牧歌面前,笑吟吟的說道。
段朗崖發型古怪,張牧歌不知道怎么形容。頭頂的頭發全部被染成了藍色,很長,黏在一起,斜指青天,旁邊的頭發,剪得不是很完全,有鬢發垂落下去。
說不出的怪異。
鬢發還被染成白色,同樣黏在一起,宛若兩根透著鋒芒的銀針。
太危險了!
張牧歌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面色淡漠:“我還年輕,叫我小張就好!”
“沒問…不對,你以前不是說名字只是代號,隨便叫嗎?”
“那是以前!”
“好,小張,今天要做什么發型?”
段朗崖把張牧歌引著去座位坐下,步履匆匆的回來,遞過來一個平板。
段朗崖滑動幾下。
示意平板上面展示的任何發型,他都可以很輕松的制作出來。
最后,段朗崖還忍不住彈了彈堅硬的鬢發尖端。
張牧歌和段朗崖這對好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喜歡玩弄頭發。
張牧歌有點無語拿著平板滑動了幾下,可能是造型太過藍星,或者段朗崖的風格化太強,偏向于地球的殺馬特風,他一個從地球來的九零后無法接受。
把平板放下,張牧歌抓起頭發看了看,卷卷曲曲,最短的恐怕都有十厘米,那些長的垂下來,差點把眼睛給擋住。頂著這樣的頭發,張牧歌難受死了。
“剪短就行了!”
“真的嗎?”段朗崖詫異。
平時誰碰一下頭發都會記恨很久的家伙,居然會說出這樣隨意的話。
張牧歌強調:“不要超過一厘米!”
程序員的頭發,超過了一厘米,打整起來,麻煩加倍,等于浪費時間。
光頭又太強,沒有程序員會真心喜歡。
“真的?”段朗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廢了好大的勁,才確認清楚。張牧歌要剪寸頭!
“每次都一個人來啊,老…小張!”段朗崖剪頭發的過程中,不時的望向鏡中張牧歌那張帥臉。巨星簡美漁是張牧歌的老婆,段朗崖心里清清楚楚。
當初,段朗崖參加了張牧歌的婚禮。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中有他。
“一個人挺好。”
張牧歌當然知道段朗崖所指,神色淡漠。
“剪頭發這樣的小事,她都不愿意陪你來?”段朗崖湊在張牧歌耳邊低語。
“她忙。”
“也對啊,大明星嘛。”段朗崖低聲感慨。
顧雅忙完了段朗崖交給她的顧客,一直在張牧歌身邊晃來晃去。
眼神示意段朗崖。
老板,上次說好了,帥大叔來了,歸我管,你今天這是什么意思?!
上頭了?還是不想放手了?
鈴鈴鈴。
有人推門進來,大千造型屋的工作人員都偏頭望了過去。
段朗崖嗅了嗅鼻子,聞到了一些很獨特的味道,上下打量,確認是個一等一的美女,二話不說,把手里的行頭全部扔給顧雅,屁顛屁顛的跑門口去了。
“你們懂得。”
段朗崖這人就這樣。
某次醉酒時,親口告訴張牧歌,大千造型屋不過只是他獵艷的場所。
顧雅接過剪刀,很不屑的白了段朗崖一眼,然后笑容親切的望著張牧歌。
心滿意足,心花怒放。
剛剛年滿二十的顧雅,才來時,沒見過張牧歌,覺得來光顧大千造型屋的帥哥很多,自從見了張牧歌,她就覺得這世界上存活的帥哥,怎么如此的稀少。
張牧歌不來的日子,她就無聊的發慌,盼星星盼月亮盼帥大叔前來。
“我要開始了!”
顧雅鄭重的說了一句,就像即將要開始某種高貴神秘的儀式。
“恩恩。”
張牧歌輕嗯一聲。
這聲音…真是溫柔啊。
顧雅拿剪刀的手,不由顫抖,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鏡中的張牧歌,帥的不真實。我終于可以為這帥的不真實的帥大叔剪頭發了,真是我莫大的榮幸啊。
嘻嘻嘻。
從剛開始的生疏,到后面的熟悉,剪發速度愈發提高。
顧雅看著剪完頭發的張牧歌,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無可挑剔的雕塑。
“這不像是寸頭啊?”
張牧歌站在鏡子前,左右晃頭看了看。
把外圈卷曲的頭發全部剪短,只剩下了內圈筆直的黑發,不過四五厘米,上了發油,側分,看上去油光發亮,并不油膩,配著張牧歌的帥臉,意外的好看。
“啊?”
顧雅微愣,搞忘問張牧歌對發型的需求。
“沒事,老規矩。”張牧歌說著,擺擺手,大步朝外走去。
老規矩就是記賬。
目前原主加張牧歌,一共欠下大千造型屋一千八百三十塊。每單九折。
鈴鈴鈴。
顧雅慌慌張張的跑過去幫忙開門,看到張牧歌走出視線盡頭,忽然有點后悔。
手速該放慢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