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極樂世界,彌勒盤坐八寶功德池內,境界不再,仿佛只是無邊佛國中的普通僧侶,看不出絲毫的特殊之處“南無世尊自在王佛,只是可惜了你這萬古歲月的苦修,悉數成空。”望著境界不再的彌勒,世尊自在王佛也有些嘆息自上古歲月便已是大神通者的彌勒,經歷了人皇,魔佛以及玉帝等威壓世間的可怕敵手,終究還是倒在了登岸之路上“南無阿彌陀佛,王佛不必如此,自我欲登岸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殉道的準備,能留下此身,已然是最好的結局了。”彌勒走出八寶功德池,盤腿坐下,神情多了幾分輕松,也有不少黯淡 畢竟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化為泡影,本紀元登臨彼岸近乎無望,換做哪位大神通者都難以平靜。
西方極樂世界中央,那尊亙古亙今恒在的金色巨佛搖搖頭,終究是沒有開口,垂下了眼簾天意之下,一切皆是注定阿彌陀佛成道頗早,做減求空卻遲,與元始天尊等一樣,通過道尊與佛祖的經驗教訓,摸索出了更適合自身,相對也完滿的法門,不是直接斬出彌勒,而是通過扶持彌勒,讓祂繼承過去、未來、現在三舍利 并發下地上佛國救渡眾生之愿,再經某些秘法,才讓彌勒成為自身做減求空的產物,也就是說,世尊自在王佛代替原本的歷史痕跡后,即使彌勒一點本性靈光借助八寶功德池再生,亦不影響局勢。
而今的世尊自在王佛,便是阿彌陀佛的超脫之愿,亦是與金皇,妖皇不可調和的爭端真實界內,真武大帝腳踏濤濤黑水,左右龜蛇盤繞演繹太極,感受著彼岸層次的升維變化,諸天萬界都仿佛成為了眼中的一個小點,不再是以往的感觸“真是了不得,昔年的五方五帝悉數登臨彼岸,北方真武,東方青帝,西方金母,南方妖皇,中央玉帝,皆是位列天意。”諸天萬界間,見證了真武登岸的造化大神通者們咂舌,驚嘆不已上古天庭的五位帝君,竟是皆盡登臨彼岸,當真是威震世間 “而今天庭中,應當也尚空出著金皇與火皇之位;五位彼岸珠玉在前,這剩下的兩個帝位就顯得格外不同起來啊,凡志在彼岸者恐怕都不愿忽略。”
鎮元子佇立真空家鄉深處,收束起眼底的驚色,頗有些感慨饒是佛門的三世佛與道門十尊都不曾有這般全員彼岸的輝煌呢,這回恐怕就是說五方五帝之位與登臨彼岸沒有關系也沒什么人相信了“真武···”阿修羅始祖神色復雜,這昔年征伐九幽的常客竟也踏足了彼岸層次,而己身還在造化苦海內爭渡;恐怕到最后也只能成就個偽彼岸萬古歲月過去,差距不曾減少,反倒愈發的龐大了 所幸自己早早做出決策,舉族投入天庭地府,成為了其中一員,與真武也算是同僚了。
“我之契機,不再此紀元。”楊戩收回目光,不再關注,當初元始天尊便有言,祂的登岸之機并不在末劫前,而在末劫后這也是祂一心一意相助天庭,維護孟奇的原因天庭內,眾神歡呼,過去的北方黑帝成就彼岸,無疑讓這個龐大勢力更加恐怖倒是斗姆元君,勾陳神主與九天玄女幾位大神通者目光愈發復雜,久久不言,化為一聲輕嘆昔年熟識的兩位帝君亦是先后登臨彼岸,對于苦海中爭渡的祂們而言亦是一種難言的情緒“龜蛇二將那兩個家伙倒是要抬起頭來了。”半響,太陽神君羲開了口,提及了昔年真武門下的兩位神靈,皆是傳說大圓滿的境界 紫微星主望了一眼九幽的方向,倏而道“依我之見,玉帝多半會讓真武大帝前去治理九幽;畢竟祂本就是九幽蕩魔天尊,也算是完善昔日之愿景了。”
九天玄女點點頭,而今天庭愈發繁盛,一統三界,自然有的是神職與封地;按照真武大帝往日的性子,祂多半也樂得如此“算了,也不關老龍的事,反正只為玉帝拉車。”不遠處,六天祖龍眼簾垂下,不再關注真武大帝 都是當初一批誕生的先天神靈,混的卻是天差地別,眼不見心不煩···
一時間,伴著真武大帝成就彼岸,諸天萬界都震動了;不過有著玉帝與青帝登岸在前,相較于先前而言他們已然能夠承受,沒有那般驚訝萬界通識天地內,也以登臨彼岸后的實力探討為主 不少人都好奇,作為新晉的兩位彼岸,青帝與真武大帝究竟誰更強勢些?
一位是融匯了佛道兩條路的扶桑古樹執掌者,一位則是上古時期威名赫赫的九幽蕩魔天尊一者與太古紀元的皇者有莫名聯系,一者更是昔年道尊的門下童子兩位帝君的身份都不簡單,來頭更是一個比一個大,自然引發了眾生的熱切討論當然,也有些提及三界共主玉帝,不過很快便在一陣譴責聲中被排出了新晉彼岸者的行列他們公認這位存在應當放入古老者的行列,不能算入新晉天意,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也很難說啊,真武大帝沒有青帝那般的大愿限制,成功回溯到了更遠的過去,不過青帝底蘊深厚,說不得也有些了不得的手段;這兩位不真個碰上一場恐怕也難說清。”
玉虛宮內,感受著龐大信息流的孟奇也是不自覺的比較起來,這段時日一來萬界通識天地可是熱鬧無比“依妾身所見,相公還是思慮一番登岸之事吧。”顧小桑眨了眨眼,按照當下的局勢來看,世尊自在王佛隨時都有可能選擇證道登岸當然,前提是祂能扛過金母與妖皇的阻殺,至少新晉的真武大帝不會出手干涉而已經造化大圓滿的孟奇自然也可以選擇順勢沖擊,一段歲月下來祂已然積累足夠“世尊自在王佛不會那么快證道的,阿彌陀佛需得顧忌金母與妖皇,給祂們留下一線緩和余地;最好的情況便是趁著我證道之時同步開始,這樣所承受的壓力最小故而,主導在我。”孟奇微微一笑,自信無比,有著金角童子送來的開天果,祂自然是將己身境界修持圓滿,走到了苦海盡頭只待凝聚虛幻道果,便可一舉踏出苦海 當然,彼時也必然引發彼岸者間的爭斗,甚至可以說是臨近終末的爭斗,足以決定后續局勢。
與此同時,靈山之巔魔佛盤坐破碎的封印中,依舊保持著那副被困住的模樣,在祂的上空,人皇劍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威壓似乎在最后的關頭將祂阻止 “真武大帝登臨彼岸,雖然對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甚至要頭疼祂借助道尊所留攪風攪雨;但也能成為你踏出關鍵一步的助推者,只有你沖擊彼岸,我的所作所為才有意義。”
魔佛嘴角含笑,全然沒有在意那高懸在自己上空的人皇劍那原本暗紅色的巨大卍字符不見蹤影,連帶著環繞的三寶靈光都消弭了,仿若原本不存與此同時,時間長河上游 極北之地,萬古冰凍,暴風雨肆掠于半空,隱約能見籠罩在朦朧霧氣里的冰雪宮殿,昔日魔君埋葬自身“七竅冰魄心”的地方。
重重禁制之內,層層宮殿完好,不見半點損壞,滿是酷寒死寂,像是從未有人踏足進來過。
這是中古諸圣的時代!
一點黑芒扭曲如同魔蛇,似虛似幻,流星趕月般穿透了所有的阻攔,來到了冰雪仙宮核心處,來到那具古老斑駁的青銅棺柩前。
嘩啦!冰雪仙宮內各層的黑霧翻滾沸騰,滿空幽光大盛,毒火與穢氣從黑光降臨之地噴薄而出,像是在贊頌著、恭迎著、簇擁著什么。
青銅棺柩微微顫動,并不打開,只是自內里傳遞出一道意念“魔佛,你來此作甚么。”
“自當初天庭一舉推平九重天最下層,我便有些疑惑;是什么能讓你與血魔同時選擇了投靠天庭?”一點黑芒幻化成了一尊籠罩心靈世界的漆黑身軀,九頭二十六面,盡顯忿怒、嫉妒、嗜血等不同的負面情緒,腳踏黑色蓮花,長有二十四臂,握著白骨念珠、人皮木魚等魔道寶物,整體失去了比例,混亂而猙獰,大恐怖,大毀滅,大沉淪,大瘋狂,正是魔佛的真身!
這逆佛魔身額頭,紅黑色逆向萬字符緩緩轉動,聲音仿佛能撥動任何生靈的心弦“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魔君!而那血魔多半也不是血魔,早早便潛伏入了九幽,倒是藏得很深吶。”
面對著魔佛的話語,青銅棺柩緩緩打開,自內里走出了一尊通體黑金之色的邪異佛陀,慈悲與毀滅并存,滅世渡人“你此行,無非是為了招攬魔君,在九幽布局下一尊偽彼岸;可惜,你的謀劃在我眼中沒有絲毫意義,九幽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邪佛迦葉平視魔佛,拈花而笑,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模樣魔佛深深看了祂一眼,這一點黑芒旋即隱沒,消失在了冰雪仙宮,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 “末劫來臨之時,我很期待。”
冰雪仙宮再度沉寂,邪佛迦葉笑容愈發濃郁,祂步步踏回青銅棺柩道“我也很期待,末劫來臨之時。”
外界,這一縷黑芒并未真的消散,而是折入西域,順著九幽縫隙一路往下,降臨到了九幽中無邊無垠的混亂黑霧中,九亂天尊雙目一亮,旋即瘋狂便被慈悲清凈之意取代,祂平靜的望著浮現在身前的黑芒,不置一言 “古佛近來可好?”黑芒扭曲,化成了一位披著露半邊肩膀的黑色僧袍,面容俊朗,嘴角含笑的僧人,仿佛萬事萬物盡在掌握。
望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阿難,九亂天尊仿佛明白了什么,輕哼一聲道“三尸不齊,我又何好?”
真實界,九重天最上層距離真武大帝登臨彼岸已經過去了三年歲月,余波漸消,人們也慢慢適應了諸天萬界的全新變化金闕彌羅宮外,卻有兩道身影在對弈在祂們之間,并無棋盤,卻有諸天萬界化成平面鋪展,演繹森羅萬象,種種認知落下的黑白之子沉重而浩瀚,那是一片片無垠宇宙的濃縮,包含了開辟與終末,被時光所拘禁在了這一無限循環的過程中“我曾聽聞,紫霄宮中的那位超脫后,于世間留下了種種布置,有的正是為了應對末劫的來臨,依道友所見,可為真?”王騰執白子,隨意而落,卻每一步都仿佛是既定,是大勢的聚合,看似無序,實則搶占先機,定鼎未來 真武深諳玄水剛柔變幻之道,退中有進,凝而不散,頗有太極圓融之意;祂聞聽此言并未否認,而是微笑道“道友既已知曉,那自然為真,連唯一地府與九幽這等末劫關鍵之所在都已占據,想來道友所觸及的,不比我少。”
“末劫將至,一些必要的準備自然少不了,就如道尊留于道友的大道之樹,不也一樣傳入了玉虛掌教手中嗎。”王騰提及孟奇,當初共同探索位于曹家的真武遺府時,便是孟奇得到了大道之樹這背后,看似是真武的選擇,實則也離不開紫霄宮那位的意志推動“末劫之后,縱使開天辟地也不會那般容易,需有支撐之物···道友的意思,我明白了。”幾回廝殺之后,黑子已然勢頭不再,真武便停下了落子,緩緩看向了王騰玉帝所言,祂自然是知曉其中含義;那處地方,自從當時走出后還不曾回歸呢“道尊的道場,并不在真實界內,而是在一處隱秘之地,亦是那一紀元的渡世寶筏,承載了眾生萬靈。”真武大帝抬手一揮兩人間便浮現出諸天萬界的浩瀚星圖,一重重宇宙被掠過,一處處混沌被開辟,祂們的目光逐漸匯聚在了一顆水藍色星辰上,帶著一絲別樣的氣息“渡世寶筏,可惜于末劫已然沒有用處。”王騰念頭一動,周遭光景霎時變幻,已然自九重天最上層出現在了水藍星辰之外 這是昔年道尊的渡世寶筏,氣息格外不同,就是彼岸者進入其中也需得按照道尊布下的規矩來。
“世人曾言,靈山何處尋,佛說靈山在心中;而紫霄宮,則不在當世,不存未來,只在那早已遠去的過去。”真武大帝忽地提及了靈山,將之與紫霄宮相對比,揭露了道尊道場的所在地竟是不存于當世與未來,只在既定的過去但王騰知曉,真正超脫者唯有道尊而已,佛祖則是不完整的狀態,兩者手段自然有著差距祂一步踏落,霎時波光粼粼,虛幻的時光長河再次充塞天地,顯化出這一方渡世寶筏在過去的道道節點王騰與真武逆流而上,破開光陰,往著更古老的歷史里走去,要去探索道尊的道場 時光浪潮激蕩,經歷了幾次物種大滅絕,也就是渡過了幾次紀元的終結后,只見白雪皚皚,冰封星球,低溫酷寒,凍絕著一切,所有的生靈所有的溫暖都消失殆盡。
然而,有莫名力量自無窮高處降下,讓冰層內凍結的部分事物殘存著生機,處于蟄伏狀態,一旦紀元再開,寒冷褪去,它們又將重新活躍,迎來物種的大爆發。
這一次,那護持著渡世寶筏的力量不再無形無名,無源頭無歸處!
王騰抓住了這一剎那的契機,順著虛幻長河顯化兩人凝視著無窮高處,看到那里祥云成海,霞光萬千,瑞氣成團,逐漸凸顯出一方玄妙之地的雛形那里仿佛有著某種力量的遮掩,難以真實看清,需得真正臨近方可揣度一二 “昔年,我便清修于此處,承蒙道尊眷顧,方才有一世輝煌。”
真武似乎有些感慨,久別重歸,自是一番風味王騰待祂回過神來便一步邁出,登臨了無窮高出,腦后琉璃清凈圓光浮現,璀璨如天陽,完滿無暇,蘊藏著時光與命運,交織成兩顆近乎實質化雛形的虛幻道果 真武大帝緊隨其后,腦后亦是升起一捧明凈之光,狀如滿月,內里卻是不如王騰清晰,虛幻之感濃郁,歲月滄桑之感稍顯單薄,足以窺出初成之態。
眼見兩人出現靠攏,祥云之海內,忽地飛出了一道身影,穿著太古洪荒年間的服飾,臉上有著古老而蠻荒的油彩圖騰,強橫氣機幾乎等同于造化大神通者。
“來者何人?”這古老的仙神厲聲喝道,本欲斥責擅闖道尊故地 可祂話音未落,就感受到了兩股微妙氣息,皆是高高在上的彼岸者,語氣陡然放緩,拱手行禮道“不知是哪兩位大人物駕臨?”
“后世存在,不曾于過去留名,以玉帝之諱尊之即可。”王騰留下名號,便見這尊古老仙神露出了恍然之色 作為渡世寶筏的“看門人”,這位古老的仙神自然知曉彼岸的不同常理。
“是我,道尊童子真武。”真武大帝上前一步,神色感慨間放開了自己的過去氣機,登時便呈現出了昔年的童子烙印,那是道尊門下聽講的時期,亦與古老仙神有過接觸 聽聞此言,看了看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真武大帝,這洪荒時代的古老仙神霎時明白了未來種種,不再抗拒,含笑道“原來是這樣,能在后世登臨彼岸也是極好的,想必道尊知曉也會欣慰。”
說完,祂又感慨了一句“成道在‘未來’,那‘未來’應該也成當前節點了,在下目前怕是在歷史當中;真武與在下是故識,暫且不論,而以玉帝占據未來回溯過去的天意之境都不識得在下,足以表明在下未曾活到那時,長生之路終究是一場迷夢,泡影成空吶…”
類似境界的仙神可瘋可狂可冷酷可至情至性,但絕不會懵懂無知,算得上是一點就透。
真武大帝略略出言安慰了一番,到底是舊識,雖然消弭在歲月紅塵中“既不得長生,在下之名便不辱玉帝圣聽,至于此地,乃道尊居所,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古老仙神倒是看得開,哈哈一笑便不糾結于此 此地是曾經道尊的渡世寶筏!
“吾等正是前來拜會。”王騰微微頷首,以映照萬界的歷史進程而言,地球的封神傳說相比真實情況會多一位鴻鈞祖師,多一處紫霄宮,有了不同衍變 這顯然是道尊烙印影響世間,又因為道果不可知不可論的緣故似是而非,才被凡俗牽強附會為鴻鈞。
在知曉王騰與真武到來的目的后,古老仙神回往紫霄宮中通報,聞訊道尊旨意“道尊已然超脫,內里烙印應當不存才是,或者被做減求空之物取代。”看著煞有其事般離去的古老仙神,真武大帝蹙起眉頭作為超脫者的童子,祂自然是知曉諸多隱秘,對于做減求空有所了解“也許是道果的不可知異力在影響,未必有痕跡留在歷史中。”王騰靜靜等待,就超脫程度而言,道尊在歷史進程中的狀態應當與佛祖有所不同至于相差在了哪里,進入后自會知曉 少頃,那位臉上畫有古老荒蠻圖騰的仙神回返,對兩人行禮道“道尊請你們入內。”
道尊請我們入內?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流露出了異色 黃老君與東皇太一早已隕落,莫非是天道怪物在暗中作祟?
沒有遲疑,祂們跟上了古老仙神的腳步登天而上 霎時間、瑞氣滾滾,祥云蕩開,眼前出現了一座仿佛被混沌包裹的宮殿,紫意暗藏,造型古拙,五德與五行化作神獸仙禽環繞簇擁,大門正上方的匾額則用道紋書寫著兩個大字:
它們皆是一字蘊萬法,一字能成書,意味深長。
道尊道場,紫霄宮感受著此宮的不同,王騰仿佛能看到昔日童子真武守在此地的模樣,體內的東皇鐘微微顫鳴,發出陣陣恢弘古老鐘音,像是有所呼應 此時此刻,大門洞開,露出寬廣幽深的內殿,燭火成排,萬古不熄,照亮著黑暗。
“道尊即在上首,兩位請入內,在下會謹守門戶。”古老仙神將兩人迎入,又指了指空蕩蕩的上首便合起了門戶守候在外王騰與真武望著那空蕩蕩的蒲團,一陣沉默 幽深大殿內頓時安靜異常,時光的流逝都顯得緩慢,這里空空蕩蕩,找不到半點道尊存在的痕跡。
“一說就錯一想就謬,道果之境,果然非凡,或許已然不能以境界的框架去束縛,去描述了。”王騰閉上雙目,重組了己身感官無數次但無論以何種維度,何種角度去觀測,那里都是無,都是自然的空洞,和諧而正確“愈近道果愈難言,烙印都消失了,歷史進程還能維持,這與佛祖的狀況截然不同。”真武嘆息,覺察到了兩者的不同這就是道果,一說就錯,一想就錯王騰向著古老仙神所指的‘道尊’行了一禮,并未擅動殿內之物,就此踱步觀測起來當接近那空蕩之地,道尊盤坐之所時,祂體內的東皇鐘劇烈震蕩起來,顯化出一尊黑衣峨冠的帝者形象祂在嘆息,口中誦念著“紀元”二字,仿佛昔年這里曾擁有著什么“東皇··紀元?是大道之樹!這里曾有大道之樹的留存。”王騰霎時反應了過來,掌中一晃便托出了東皇鐘其上凝聚的東皇太一之形愈發清晰,仿佛在這片殿宇中活過來了一般真武微微凝神,雖然知曉東皇鐘落入了玉帝手中,但在紫霄宮內生出這樣的異變還是不曾預料到的場面,不得不警惕“末劫降臨,背后便是道果的推動,要消弭做減求空的殘余,也就是天道怪物,東皇太一也曾是道尊做減求空之物,兩者自然有所聯系但天留一線生機,道尊也不會徹底毀滅所有,而是留下了象征‘紀元’的大道之樹作為新紀元的延續之物,這便是紫霄宮中的關鍵。”王騰駐足東皇鐘的異變似乎僅止于此,不再有異象傳出,但祂與真武卻是聯想到了更多大道之樹伴黃老君降生,是道尊所留;彼時,真實界是仙界,也是九幽,天地昏暗,如同陰土,仙妖鬼魔橫行,而中央立有大道之樹,呈桃樹狀,能吞噬大道,長出對應樹葉,化為執掌此類權柄的天神,因此鬼神辟易,畏懼非常 這是黃老君成道之物,那個紀元終結時,黃老君也難免隕落,自祂的遺蛻內誕生了天道怪物,而一點殘缺靈光轉生下個紀元,化作了東皇太一,等到祂登臨彼岸,道尊從此超脫。
當時大道之樹隨著黃老君隕落而凋零,留下了兩株幼苗,一株最后化作了扶桑古樹,被彼時的昊天以己身與東皇之血澆灌,種在了東海盡頭另一株,也就是此次末劫之后的關鍵,則被道尊賜予了真武,隨后落到了孟奇手中,成為了末劫之后開辟新紀元的重要憑依可以說,孟奇這位持有大道之樹的未來元始天尊,便是末劫之后新紀元的唯一開辟者祂的存在,也是妖皇與金皇愿意放下成見,與天庭進行合作的因素之一畢竟互相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道果也并非真要在這末劫前的紀元里分出勝負但一些先機就很有必要了,比如阿彌陀佛的做減求空,是祂們萬萬不能容忍的與此同時,仿佛是兩人的到來引動了什么,紫霄宮內登時狂風呼嘯,一扇扇大門被打開,一件件物品被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