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交易條件,駱濤便向王支書借了大隊的電話給黃援朝去了一個電話。
有電話還是很方便,駱濤用這手搖電話,愣是打了一個多小時才接通。
“喂。”那邊傳來了一聲。
“喂,喂,朝子嗎?”
一聲喂后,那邊就平靜如水了。
過了好長時間。
“喂,您是?”
“我,我駱濤啊!聽得清嗎?”駱濤使出了吃奶的勁對著電話那頭說。
“呵呵!聽得門清兒,不是,我說濤子您不是去昌平了嗎?怎么有事?”
“廢話,現在有時間嗎?”
“丫的,看不起誰哪,有事你說,什么有時間沒時間,哥們現在就時間多。”
“丫的,你就裝吧!要是有時間今兒給哥們先辦一事兒。”
駱濤就把三大件說了,讓他今兒天黑前給送到王各莊。
“不知道路,你不會問嗎?是到明長陵,別走錯了。”
“啪!”
駱濤耳朵一震,丫的,長能耐了,敢掛老子電話,也不知這家伙能不能找到地方。
就這種情況一般人,準放下電話罵一句,可駱濤不是一般人啊!
“好嘞,知道就好,那我先撂了。”
從容淡定的放下電話。
對著一旁的王支書說:“都說好了,最晚今兒天黑前到。”
“那就好,還是你們城里人耍的開,這東西就這么分分鐘解決了,不知道駱兄弟您在哪高就。”
嗬!就一個電話的功夫,這稱呼就變了,憑白漲了一輩,你說這上哪里說理去。
先前叫小兄弟,多少有點低一輩的意思,現在這駱兄弟一叫那就是平輩了,男人為什么要有本事,這就是答案,“干爹”比這好聽。
問這個干嘛!老話說英雄不問出路,駱濤只長年齡。
“在京城社會大學上班,平時就干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
“哦?”王支書對這一所大學,也是一愣,沒怎么聽說過啊。
見他疑惑,駱濤可不想跟他聊這個自己嘴嗨留下的雷。
“王支書,要是沒別的事,我們就回去?”
“誒,對對,咱這就走。”
回去的路上,駱濤特意繞了遠路,經過王樹堂家。
就見他家緊閉大門,外面還上了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怎么了?駱兄弟。”
“哦,沒事,王支書,咱們走。”
中午時分,王支書說昌平縣文物部門的領導要大駕王各莊。
駱濤很是意外,看向世襄老,不是說不讓來嘛,怎么還來了。
世襄老也很納悶,自己沒那么大的影響力啊!
來就來了吧!這事說不得,駱濤和侯明就沒去湊這個熱鬧。
人在家中坐,鑼鼓聲從遠方傳來,聽這陣仗就知道人已經到了大隊部。
駱濤去打電話的時候還納悶,這不年不節的,弄那么多鑼鼓干什么,沒想到這會就派上了用場。
暗罵這王支書,真是位老狐貍。
午飯駱濤就在王支書家簡單吃點面條,也不知道世襄老中午吃的好不好。
“怎么了您老,讓狗攆著了。”駱濤見世襄老走的飛快往院里來,不由打趣他一下。
“嘿!這可比狗攆還厲害。”
“啥意思?”
“人家請我去看一文物,回來就想告訴你小子一聲,東西要看準了,還有我那兩把椅子記得給我送家去。”
駱濤知道世襄老說東西看準了,是什么意思。
意會即可,便說:“您老不和我們一起回去了。”
“不了,說是有幾件漆器要看,我猜想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城,你們先回去吧。”
又小聲說:“東西到手,就和回城。”
“誒!”
世襄老什么東西都沒帶,回來就是有點不放心駱濤,告訴駱濤要小心,別傻乎乎的上了人家的當。
爺倆在屋里聊了一會,世襄老就走了。
“明子,去開車,先把東西放車上。”
“知道了,哥。”
兩個人裝好了東西,便和王支書家里人說出去轉轉。
“哥,這王支書不會和江波一伙的吧!”
“說不準,總之我們多留個心眼,等朝子來了再說吧!”
兩個人就在村子里溜達,也見到了幾條狗,奇了,今兒這狗也不追著咬了。
“大爺,在這兒坐著呢?”
見一大爺領著小孩坐在石磨上,抽著煙袋鍋子,駱濤上前打個招呼,看看能不通過大爺了解一些村里的事情。
“誒,你們是哪來的,看著眼生啊!”
“呵呵!我們倆第一次來,您抽煙。”
“呵呵,你這是好煙啊,這陣子是抽了不少。”
這啥意思啊?得好好問問。
“怎么?大爺經常抽這煙。”
“從去年三伏天過后,來了好幾波城里人,還有幾個說話聽不懂的人。”
“那是外國人吧?”
“不是,你這小伙子,大爺還沒聾,外國的說的那洋話,我年輕那會聽過,再說那人長了一幅中國臉。”
說是一幅中國臉,那就港澳臺胞了,小鬼子這會應該還沒插足進來。
“哦,那他們來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他們很大方,還給我掏十塊錢吶。”
嗬!敢情大爺坐這兒是等煙錢的,怪不得,看看周圍,這地方可能一天就這爺孫倆。
“呵呵!大爺您拿著抽煙,順便給孩子買糖吃。”
“不能要你這兒,說說話怎么要你的錢買煙。”
“您別客氣,有事還得向您請教。”
“你這小伙子,太客氣。”
“額!”
失策,這大爺手夠快,心想你就不打算多推幾下了嗎?
“他們都問誰家有沒有老物件,依我看,他們是看上這兒了。”
駱濤順大爺的手指的方向,就知道了明長陵。
“大爺說笑了,這都是犯法的事,誰敢想這。”
“嘿嘿!你就不想打聽一下這事兒。”
這老頭兒壞的很。
“大爺,我可沒這膽子,不知道你跟王樹堂熟悉嗎?”
“這話說的,一個莊住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不熟悉,怎么你也想找他買東西,今兒我看你小子不錯。”
又小聲說:“我勸你別去,他那都是假的。”
“您怎么知道?”
“他們王家以前就吃這飯的,建國后還燒了幾年吶。沒想到這家伙重操舊業還發了財。”
怪不得,那天見了那么多的仿品,原來是祖傳的手藝,就是仿的差了點。
“哦,這真不知道,那王青松呢?”
“王青松啊!他就有故事說了…”
駱濤正認真聽著吶,這老頭兒卻賣起了關子,不接著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