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發顯得有些急匆匆的。
他已經知道了那劉皇叔當著諸多的益州出身的官員,說出來的那一番話。
在得知這些話的第一時間里,婁發就只覺得如墜冰窟。
身子為之發抖。
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傻子,能夠明白劉皇叔那看起來輕飄飄的話語,擁有多大的殺傷力!
這是要將自己家族,以及另外的三家,往絕路上逼啊!
之前就聽聞,這廝站在綿竹城下,不動一刀一槍,直接就將劉焉給罵死了,能夠用嘴殺人。
現在看來,這聽起來挺扯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這家伙到現在為止,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只不過是將一部分比較主要的、益州出身的官員喊過去說了一些話,就直接要將自己幾家這幾天來瘋狂活動,而凝聚起來的力量給瓦解!
將自己幾家給逼到死胡同之中!
這事情,讓婁發為之心驚肉跳,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對那該死的劉成劉皇叔破口大罵。
這是非要將自己等人往絕路上逼,不給自己等人活路啊!
所以,在得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里,他就立刻寫信,將這消息往巴郡家中那里緊急送去。
而他自己,也立刻穿上了黃金甲,將之套到衣服里面,前來這里找賈龍。
自己上次前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明確表態,態度曖昧不清,婁發知道,賈龍這是在猶豫。
只要猶豫,那就有機會。
在此時,拉攏賈龍極為重要。
賈龍家,本身就是益州的大戶。
之后,賈龍更是做出帶領兵馬,剿滅益州黃巾,迎益州牧劉焉之舉動。
已經成為了益州本土世家大族之中,領頭人一般的存在。
很有幾分威望。
就連嚴顏都不如他。
且,賈龍此人手中還掌握著為數不少的兵馬。
在如今這等時刻,賈龍的態度極為重要。
只要能夠將賈龍說服,讓賈龍與他們聯合,一起來做這事情,來反對劉皇叔,那這一次的事情,就還有很大的希望。
賈龍帶頭這樣做了,就一定會吸引一些別的世家大族,與他們一起做這事情。
一起做的人多了,這事情的勝算就會變得更多!
為了能夠將賈龍說服,他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將珍藏的黃金甲都給帶上了。
這黃金甲是他離開家鄉前來活動時,所攜帶的壓箱底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本意并不想將之拿出來。
因為他覺得,不必動用這黃金甲,就能夠將事情給辦的漂漂亮亮的。
哪成想,隨著那以往在家鄉大概是使用嘴殺豬的劉成一些輕飄飄的話說出來,立刻就將他的這些自信給擊打了一個粉碎。
讓他不得不忍痛動用他無比珍愛的黃金甲。
跟著賈龍從事向里面行走之間,婁發隔著衣服摸里面穿著的黃金甲,萬分不舍。
一想到不久之后,這黃金甲就要歸賈龍了,他的心里面就覺得在滴血。
渡過了這次劫難,今后不定要讓劉成這廝十倍百倍的償還自己!
這損失,可都是他帶給自己的!
他心中如此發狠的想著。
將事情都歸結到了劉成頭上。
心中如此想著,就已經來到了賈龍的院落深處。
望見了那正立在門口等著自己的賈龍賈謙德。
他的臉上,瞬間堆出笑容來。
同時,心中微松了一口氣。
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應該是穩了。
畢竟前兩次自己前來找賈龍的時候,賈龍可都是坐在屋子里面沒有動彈。
一直等到自己來到屋子跟前了,方才起身,走到門口處對自己迎接。
結果這一次,自己還沒有過來,他就已經來到門檻外面了。
這種細微的差別,讓婁發心中為之欣喜。
“賈都尉,謙德兄,怎敢勞您大駕,在門口處相迎?”
婁發口中這般說著,連忙加快腳步,小跑著往賈龍這里而來。
可謂是非常的舔狗了。
而賈龍這時候也動了,也在朝著他走來,臉上一樣是掛著笑。
這表現,讓婁發心中更為歡喜。
愈發確定自己之前所想的沒有錯。
這賈龍就是想法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對于自己之前所說的事情意動了。
看清楚了那劉成貪得無厭的本質。
在為以后而擔憂!
心中歡喜的想著,就已經來到了賈龍跟前,伸出雙手就準備彎著腰去拉賈龍的手。
而賈龍卻對他抬起了腳…
“砰!”
一聲悶響響起,賈龍狠狠的一腳就揣在了婁發胸膛之上。
滿臉堆笑的婁發,只覺得渾身一震,胸膛處隱隱一痛,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倒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方才穩住身形。
然后整個人都被賈龍的這一腳給踹的懵逼了。
什么情況這是?!
賈龍這廝又是提前站在門檻外面對自己相迎,又是見到自己過來之后,就滿臉是笑的朝著自己而來。
居然不是認同了自己的想法,要對自己進行歡迎?
這樣做,居然是為了踹自己一腳?!
“謙德…啊”
短暫的震驚懵逼之后,婁發臉上再度堆出一些笑,開口就要對賈龍說出一些話來。
結果,只來得及喊出謙德二字,連后面的兄都沒有喊出,聲音就已經變了一聲慘痛之中又帶著幾分銷魂的‘啊’。
原來,是賈龍一腳將婁發踹的在地上翻滾之后,順勢就騎在了婁發的身上!
見到婁發這廝還敢沖著自己笑,還要張口說話,擔心這家伙再說出什么對自己不利話的賈龍,立刻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婁發的臉上。
直接就將婁發那剛剛出口的話給打斷了,化作了一聲凄慘的叫聲。
一拳打下去之后,賈龍并不停手,繼續對著婁發接連不斷的揮拳。
就是這個該死的家伙,過來找自己,差點要讓自己走上歧途。
幸好皇叔仁義,念舊情。
不然,這一次自己可就真的難受了!
如此想著,越想越是生氣,怒氣全都對著婁發來了。
化作拳頭,對著婁發猛烈揮動,拳拳到肉!
好一頓捶之后,將婁發捶的頭昏腦漲,翻白眼昏過去了,這才算是住手。
從始至終,除了無意義的啊啊慘呼聲,其余多余的話,賈龍是一句話都沒有讓這家伙說出來。
生怕這廝又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畢竟此時,張松張永年就在自己的房屋之中待著。
婁發說什么,他可都是能夠聽到的。
一通老拳將婁發給捶昏過去之后,騎在婁發身上,心中松口氣的賈龍,這才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硌他。
伸手順勢往下一抹,發現一片堅硬。
心中稍微思慮之下,伸手就將婁發身上衣衫給拉開了。
然后就露出了那件打造極為精良,又很是貴重黃金甲。
賈龍忍不住撓撓頭。
這家伙是預感到來到這里自己,自己會動手揍他了?
提前穿上了黃金甲防身?
只可惜呀,這貨沒有想到,自己沒怎么往他的身上招呼,一拳拳的,都奔著他的臉來了了。
“呀,這是黃金甲啊,這廝居然是穿著這般的好東西!”
邊上有人出聲說道,聲音顯得有些驚訝。
卻是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的張松張永年。
他蹲在地上,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這確確實實就是黃金甲之后,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賈都尉,賊人昏迷,快快將其甲胄給扒下來。
這等甲胄,穿在他身上,實在是浪費,糟蹋了好東西。”
張松望著賈龍,這般說道。
賈龍愣了一下:“這樣有些不好吧?”
張松笑道:“有什么不好,這家伙暗中套著黃金甲過來,就是要將這黃金甲送給謙德你的。
既然他要送,那自然不能客氣。”
賈龍聞言,連連搖頭:“若是這般的話,那我更不能扒了。”
賈龍這是在避嫌。
他現在是一丁點的關系,都不想與婁發這些人有。
張松笑道:“就是這樣,才應該扒。
謙德你這不是從婁發手中接過來的,而是將其打昏之后,獲得的戰利品。
是從他身上扒下來的,與從他手中接過來,有本質上的區別。
你若是將這黃金甲拔下來,送到皇叔跟前,那就更不一樣了。”
賈龍一聽,一下子就悟了。
直呼學到了。
這讀書人的腦袋,轉的就是快,心里面的東西,就是多。
當下就不再客氣和忸怩。
伸手就將婁發外套扯掉,然后動手把婁發身上的黃金甲。
扒到一半左右的時候,被賈龍一頓老拳給打暈過去的婁發,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
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迷迷糊糊的,感到身上有些涼。
又覺得下身處有一些動靜,心中頓時一驚。
連忙抬頭,努力的睜開腫脹的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看到自己外衣已經不見了!
上半身的黃金甲被人拔掉,身上只剩下了里衣。
而賈龍那廝,正在那里扒自己下面的黃金甲!
邊上還有一個長得比較短小,樣貌顯得猥瑣的家伙在那里站著觀看…
一個極度不好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讓他不由為之心驚!
這、這賈龍這廝,不由分說的將自己給打昏過去居然是要這般的對自己圖謀不軌!
“魯、魯要…”
他費力的張開被打的滿口是血、腫脹的嘴,含糊不清的喊著,妄圖阻止賈龍的無恥行徑。
賈龍正在這里往下扒黃金甲扒的開心,聽到婁發的聲音才知道,在這關鍵時刻,這貨居然醒了過來。
這不是攪擾自己的興致嗎?
不由分說,干凈利落的一拳,在第一時間就轟到了婁發的面門上。
剛剛清醒過來的婁發,兩眼一翻,就再度昏了過去…
暈厥之前,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自己算是完了,自己居然落到了這個地步,遇到了賈龍這個禽獸…”
小半個時辰之后,有馬車從賈龍府上離開。
賈龍張松一起,帶著已經被捆綁起來,還在那里昏死的婁發,徑直去尋劉皇叔去。
想自己前事,賈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擔心從今之后,劉皇叔會對他與以往不同,心中有疙瘩。
卻不成想,來到劉成這里之后,劉成穿著一身常服就出來了。
手里還端著大半碗臊子面。
“謙德來了,正好做好飯了,且去嘗嘗我府上廚子的手藝,弄些飯食吃,填填肚子。”
劉成端著碗,笑著向賈龍打招呼,說話很隨意,態度也很隨和。
聽到劉成這話,又感受到劉皇叔對自己的態度,賈龍的心中,頓時就放了下來。
甚至于一時間,都覺得雙目有些發熱了。
劉皇叔這是沒有拿自己當外人啊!
依舊如同以往那般…
“皇叔,這是婁家之人,乃是當代婁家家主長子,此人四處游走,不斷的拉攏人,想要對皇叔圖謀不軌。
上次看在都是益州人的份上,屬下沒有理會他,讓他離開了。
結果今日又來了。
被屬下當場拿下,送到皇叔這里,交由皇叔處置。”
吃過飯,賈龍將馬車里面的婁發拖出來,帶到劉成身前,對劉成這般說道。
“這是從此人身上繳獲的黃金甲,做工頗為精美,一并送到皇叔跟前。”
劉成低頭去看,看到了婁發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脹豬頭。
不由暗自咋舌,這賈龍下手可不輕啊。
婁發這時候用已經再度清醒了過來。
從賈龍的對話之中,也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他心中大罵賈龍無恥,不要臉面。
同時,此時面對著劉成這個他之前的時候,在心里面各種大罵,想要殺死的人,卻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心里面一時間也極為的復雜,在想等一下這劉成賊子審問他了,自己需要如何應對。
是一言不發沉默以對,還是破口大罵,直呼賊子,亦或者低頭服軟,忍辱負重,暫時留下性命,今后再圖賊。
以報今日之仇…
種種應對之策,都有長有短,各有利弊,讓人難以抉擇。
心中想著這些事情,一時間格外的糾結。
正這樣滿心糾結的想著,卻聽到劉成開了口:“將之帶下來關起來,看押好,等到將事情解決,與其家人,一并砍了。”
劉成話音落下,立刻就有甲士上前,拖著婁發就走。
婁發瞬間瞬間懵了。
什么情況啊這是!
這邊正在糾結以何等態度應對你問話呢,結果你倒好,二話不說,就下令拖走。
哪有這般不按常理行事的?!
一時間,婁發懵的都想要出聲喊叫了。
忽然,一個念頭靈光一閃一般的出現在了婁發腦海之中。
讓他明白了劉成如此行事的目的!
對方是想要通過這樣的辦法,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感到恐懼,從而好從自己口中詢問事情。
這是那劉成賊子的一種策略!
自覺看透了真相的婁發,心中立刻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繃住,不能開口,不能被其嚇到!
自己只管安安靜靜的被甲士拖著走。
只要自己不開口,那么那劉成就總歸會有沉不住氣的時候,會主動開口,讓這些甲士,再將自己給帶回去!
懷著這種心情,婁發被甲士越拖越遠。
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拐角處。
劉皇叔喊住自己,就在這里!
婁發腫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看不出來是笑的笑容,心中帶著篤定。
這一局,終究還是自己贏了!
然后,他嘴角的那抹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因為,他想象之中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那兩個甲士,還在不斷的帶著自己往前走。
婁發開始慌了。
他努力的繃了一會兒之后,終于是蚌埠住了!
內心戲很多的他,心理破防了。
“帶、帶我回去!
我、我要見劉皇叔!”
他滿是緊張,又帶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兩個甲士不僅僅沒有理會他的話,還各自掄起拳頭,對著他就狠狠的搗了上去。
這樣的貨色也敢來招惹他們皇叔,他們可是忍耐很長時間了。
此時終于落到他們手中一個,不好好打一頓怎么能行?
奄奄一息的婁發,躺在陰冷的監牢里面,渾身都在發抖,并感到了無窮的孤獨。
到了此時,他終于徹底的意識到,他們之前所想的,都錯了。
這劉成,是半分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于是正巴不得他們跳出來…
他想到立刻傳消息回去,讓家中之人,立刻放棄這個事情,或者是向劉皇叔賠禮道歉,或者是遠遁而走。
卻已經沒有能力往外傳信。
只能滿是焦急與絕望的躺在這里…
“這黃金甲謙德你帶回去吧,這太小了,我用不上。
也算是對謙德你的一點補償了…”
劉成指著黃金甲對賈龍說。
這東西,劉成看不上,覺得華而不實,且太過于騷包。
不符合他的風格。
賈龍自然推辭,劉成堅持不要,后來終于拿下…
從劉成這里離開之后,賈龍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無比輕松。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劉皇叔居然已經如同一座大山,橫在了益州這里。
你與他一起的時候,他是最為堅實的依靠。
你若是與之為敵,不用其動手,心中便已經如同壓了一座大山般沉重…
巴郡這里。
沈、婁、王、李四家的主事人匯集到一起。
相對于之前,氣氛再度變得輕松。
事情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的。
在那劉皇叔將清查田畝、隱戶的政令放出來之后,那些還在猶豫的不少世家大族,立刻就變得堅定起來。
開始主動與他們聯絡,與他們聯合,準備一起對抗劉皇叔。
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好的消息。
“這劉成也是一個蠢材,居然敢這般行事。”
沈家家主,笑著說道,帶著一些蔑視與嘲諷。
“也不能說愚蠢,只能說是胃口太大,居然想要直接對所有益州大族開刀。
然而,他卻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與咱們益州世家大族,以及豪強之家的能量與決心。
平常或許有所爭端,有些不合。
但那是沒有動到咱們所有人的利益。
一旦動到了咱們所有人的利益,那動利益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人心不是一般的齊!”
婁家那個七旬往上的家主,出聲如此說道。
這話一出,剩余幾人,都是忍不住點頭,表示對這老者所說之話的認同。
正這樣談論著,婁家二子,一路小跑的狂奔而來。
“阿爺,阿爺,不好了!
大兄來了加急信件,您快看!”
婁家家主顧不得對自己這二子冒冒失失的舉動而生氣,就趕緊打開書信來看。
然后老頭的面色就白了…
無恥,太無恥了!
怎么能夠用處這等無恥辦法!
這是想要將自己幾家往死里坑啊!
其余幾人面色也一樣極為的不好看。
因為在短時間,他們的家人,也都先后將他們留在綿竹那里的人手,火速傳回來的一手消息,送了過來…
輕松的氣氛,再度不翼而飛。
眾人變得慌亂。
“不要慌,咱們這些世家大族之間,遇到事情還是很團結的,能夠拎得清事情,必定不會受到那劉成的離間計!”
關鍵時候,又是婁家的那個老者站出來,開口說話,讓眾人不要慌。
眾人也都齊齊喝水,壓壓驚。
氣氛剛稍微有些緩和,就再度有急速奔跑的聲音響起。
“…蜀郡王、王家派人前來,說與咱們家恩斷義絕,無半分牽連…”
“…錢家有人過來,說已經向劉皇叔舉報咱們咱們幾家圖謀不軌…”
“鄭家派人說,咱們是亂臣賊子,讓咱們早些束手就擒…”
“馮家派遣了一支一百多人的奴仆組成的隊伍,說是要擒反賊…”
不斷有四家的家人或者是可靠奴仆,絡繹不絕的朝著這里而來,匯報著令他們膽戰心驚的消息。
強自鎮定的幾人,再也強自鎮定不下去了。
被他們益州世家大族之間的團結一致,給感動的渾身發抖。
“阿爺,阿爺!你怎么暈了?…”
王家三子抱著翻白眼的家主,出聲大喊…
“…如今之際,只有迅速遁走了,不然只怕都要遭殃…”
婁家的老者嘆息說道,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來歲。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沈家家主詢問。
其余幾人,也都眼巴巴的望著他。
這一走可不簡單,等于是將他們的基業,全部都拋棄了。
田產土地,奴仆,以及積累的人脈這些,是他們的根基。
他們自然不舍。
“還有一個辦法,但代價非常大,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下得去決心!”
婁家老者,將幾人神情收在眼中,出聲說道。
“愿聞其詳!”
其余幾人,連忙出聲詢問。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是什么辦法都愿意聽。
婁家老者壓低聲音道:“…”
“如何?敢不敢做?”
他說完之后,望著另外三人,出聲詢問。
沈家家主咬牙道:“到了這個時候,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就這樣做了!”
李家家主也同意。
膽子最小的王家家主,也咬牙同意了下來。
“好!那就讓咱們放手搏一搏!”
婁家家主見此,將手中拐杖狠狠在地上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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