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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橋本摩耶·貼心部下】(?′?`?)?

  沒多久,遠在出差地的庫拉索手機一震,收到一條特別標注的消息。

  “…”她收起槍,繞過地上的血泊,疲憊地點開郵箱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又是那邊傳來的消息。黑澤和馬:

  [那個“喬治”跟著那個高中生偵探走了,然后他們一起上了警車!

  他是暴露了嗎,需不需要緊急滅口?]

  庫拉索先是為“警車”這個詞本能警覺,不過很快,看到前面的“高中生偵探”,她又默默刪掉剛才打上的字,重新敲上一條:

  [不用管。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回完消息,庫拉索一邊搖人過來收拾現場,一邊疲憊地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然后她一腳油門,讓跑車揚長而去,貫徹著組織“殺完人就走”的精髓原則。

  路上,想起最近接連發來的郵件,庫拉索無聲嘆了一口氣:“…”這群部下以前自主性明明都很強,也不敢來招惹干部,有什么事自己就都處理了,可是現在,他們簡直像變成了依賴上司的木偶,有事沒事都要來問她一聲。

  偏偏這些事,的確有一點詢問的必要。更關鍵的是,因為部下們身邊的某個不確定因素,庫拉索又不能回他們“別來煩我、一切自己處理”之類的話——否則誰知道處理到最后,會變成什么災難片式的場景。

  “…話雖如此,他們問得也太頻繁了,自己沒長腦子嗎。”庫拉索心里的賬本動了,“八成是那個橋本摩耶帶壞的吧。這么會坑上司,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活該他被烏佐盯上。”

  “阿嚏!”

  警車上,橋本摩耶一邊望著窗外,一邊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然后他默默揉了揉鼻子,木然思索:“…”誰在念叨我?不會是烏佐吧。

  去警局的路上,警車開道,通行無比順暢。

  但橋本摩耶但心情卻并不怎么快樂。他小心往車中心的位置縮著,擔心被哪個暴脾氣的忠心同事從窗外看到,給他一槍當場把他滅口。

  橋本摩耶:“…”話說回來,自己一個完全沒坐過警車的人,自從為了愛爾蘭先生被迫和烏佐沾上邊以后,坐警車仿佛成了家常便飯,隔三差五就要來上一回——尤其是離開那架死亡飛機之后。

  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他要么是被波及的受害者,要么只是一個無辜路人。雖然途中也經歷過一些險些被從天而降的鋼刀插個對穿之類的可怕事情,但對比愛爾蘭,現在的生活竟然和平的令人珍惜。

  于是很快,東京角落,愛爾蘭也開始打噴嚏了。

  不過這一切,都跟忙于破案的江夏和橋本摩耶無關。

  到了警局,江夏借了警察一間屋子查看資料,順便靜靜等著夜晚降臨。

  橋本摩耶則坐在旁邊,雙眼放空,同時正在思考一個非常嚴肅而且迫在眉睫的問題:用不用告訴組織,烏佐可能暴露,需要滅口?

  橋本摩耶:“…”如果愛爾蘭先生知道這件事,可能會很高興吧,可惜自己手機什么的都還在黑澤和馬那里,沒法聯系他。

  至于他自己出面舉報…

  橋本摩耶心動了一瞬間。

  然后默默把這個念頭掐死在萌芽當中。

  ——雖然江夏說他設了陷阱,打算捕捉真正的“送葬銀幣”…但烏佐真的會那么輕易就咬餌嗎。

  萬一烏佐避開了,然后發現自己在背后悄悄推動對他的滅口。

  橋本摩耶忽然發現,比起被組織追責,好像還是被這個惡魔盯上更可怕一些。前者至少死的又快又體面,可后者…

  東京的另一個角落。

  愛爾蘭又開始打噴嚏了。

  江夏一邊感受著冰紅茶隨機限量放送,一邊在這種被豐收氣息包圍的愉悅氛圍中,咔噠咔噠點著鼠標,心情很好。

  他找警方借了一臺有磁盤插口的電腦,查看著菩陀服裝設計公司那幾張被偷走的磁盤。

  登記著員工身材信息的磁盤,按照日語的名字首字母分類,一共有將近五十張。其中和兇手的目標“鳥丸奈緒子”、“犬飼要介”、“霧山小夜子”相關的一共有三張。分別在“と”、“い”、“き”開頭的磁盤里。

  這三張磁盤原本被兇手偷走了,但“破案”后,警方卻在高森真澄的房間里,找到了這些丟失磁盤——看上去,兇手在用這種方式栽贓高森真澄。

  江夏挑著幾張磁盤看了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站起身,招呼一旁安靜如雞的橋本摩耶:“去吃晚飯吧,之后我們去一趟豬冢社長入住的醫院。”

  “醫院?”橋本摩耶回過神,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這個臨時隊友,這會兒應該正躺在太平間。

  雖然社長和準副社長一波沒了,但菩陀設計會社的工作,卻并沒有停——老板死了固然令人唏噓,但只要會社還在,工資就會照發。

  員工們接觸老板的機會本來也沒那么多,于是依舊該怎么工作怎么工作,只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人主張放假兩天紀念老板,可惜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中高層壓了下去。

  在這種沉重中透著一絲輕松的氛圍當中,一條消息忽然傳開。

  ——因為兇手槍法不行,豬冢社長大難不死,已經救過來了。雖然目前還算是在危險期,但蘇醒的幾率很高。

  當晚,豬冢社長所在的醫院里。

  由于開槍的“兇手”已經被警方控制,“送葬銀幣”也自作自受地躺在了病床上,今晚忙成一團的警方,并未派人在醫院駐守。

  觀察治療室沒有開燈,只有儀器穩定地閃著微弱的光芒。

  一片寂靜中,一道黑影避開護士的視線,來到豬冢社長所在的病房門口,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

  黑影短暫適應了一下黑暗。

  很快,他舉步走到豬冢社長的病床前。然后目標明確地伸出手,利落地拔斷了儀器的線。

  維持患者生命的裝置被切斷,黑影心情復雜地松了一口氣。

  下一刻,突然有人打開了屋里的燈。

  “晚上好,真正的‘送葬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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