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剛剛坑害完愛爾蘭回來了一樣,明明是那個干部自己在走霉運,而路過的烏佐只是履行“維護自己正義的偵探形象”的職責,順手拯救了一個險些被爆頭的巡警而已…
這家店的咖啡質量很不錯。
江夏很快把那些麻煩事拋諸腦后,慢悠悠地喝著,享受當下的美好時光。
喝到一半,忽然感覺不太對現在好像是晚上。
他看了看剩下的半杯提神咖啡,猶豫片刻,干脆繼續喝∶喝都喝了,半杯和一杯其實也沒什么區別。而且仔細想想,對他來說,晚上失眠又不是什么壞事,大不了出去兜幾圈風,順便看看有沒有案件在召喚假偵探。
正想著,隔著櫥窗,街上忽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江夏轉頭看向窗外,就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了咖啡廳旁邊的紅燈路口。
看它的朝向,似乎正是要去剛才有人墜樓的地方。
隔著半開的車窗,江夏一眼就看見車里有幾個熟人∶毛利蘭和柯南排排坐在后面,毛利小五郎在副駕駛座。
而駕駛座的則是臨時加班的憔悴警花,佐藤美和子。
江夏眼睛一亮,趁四人被紅燈攔停,跑出咖啡廳,直奔他們而去————點單的時候他就已經要求了提前結賬,如今看來,這果然是偵探應該具備的良好習慣。
毛利蘭坐在車上,原本正有些著急。
這時,她忽然聽到小街旁邊,一家店鋪門上的風鈴響了起來。
隨意循聲望去,看清跑出來的人,她忽然怔住:“江夏?”
“嗯。“江夏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了警車旁邊,平時就算逃命也沒見他動作這么快過。他左右觀察了一下環境,悄悄伸手去拉車門,“出了什么事”
佐藤警官見他蹭車蹭的這么自然,眼角一跳,低聲喝止∶“這是在路口!”
…不過周圍沒車,這里似乎也沒有監控。而且江夏一副執著想要上車的模樣,看上去很難勸走。要是繼續讓他留在路上,或許更加危險。
短暫猶豫了一下,佐藤警官默默打開了車門鎖。畢竟如果外面還跟著一個人,那會影響她待會兒飆車的速度。
江夏用他蹭車多時的經驗,如愿混進了車里。
他坐穩之后回手關上門,動作絲滑,前后連一秒都沒用到。
恰好紅燈結束,警車重新起步。
隔著后視鏡,佐藤警官投來了不贊同的目光,看上去打算稍后把他送去交警那邊接受教育。
后座上,常年沿著機動車道、非機動車道、墻壁以及公交車身飚滑板的柯南,對這種搭便車的行為,倒是沒有太多意見。
他往里挪了挪,給江夏騰出位置,面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車輛重新出發,江夏看向旁邊的幾個熟人,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出什么事了?“
其他幾人倒是沒驚訝于江夏突然從路邊的咖啡店里冒出來,畢竟江夏平時經常去各地抓貓,還不時要去找各個階層各種性格的委托人,偶爾還會幫他那個壓榨高中生的老板頂替兼職,本身還喜歡半夜出門飆車…他任何時間出現在東京的任何角落,似乎都不算奇怪。
毛利小五郎沒太多想,見江夏問,憤怒地重復了剛才發生的事∶
”我昨天賭馬小贏了一筆。正好飲食街那邊有一家新店開張,我就帶小蘭和柯南他們過去嘗了嘗。說起來,那家店雖然消費高,但他們的啤酒滋味可真是一絕,有空帶你…哦,不對,你還欣賞不了。”
江夏:”…”哼,天真。誰說他欣賞不了。留個店名,明天他就…讓傀儡過去買回來。
毛利蘭戳戳毛利小五郎:“老爸,說重點!”
毛利小五郎回過神,敲了敲自己喝多的腦袋 ,正色道:“我們正在那家露天餐廳吃著飯,忽然店員拿著電話走了過來,說有人打電話給店里,指明要找我,讓我轉接。”
當時,毛利小五郎剛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一個欠揍的聲音∶“前警察,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辭職當偵探去了?”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個語氣和稱呼,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辭職之后還把他當成”前警察”看待的,除了以前的同事,剩下的基本都是想來找事的——畢竟警察這個行業是犯罪分子的天敵,那些被他們送去吃牢飯的人,關幾年再放出來,有一些會重新做人,還有一些卻只想報復。
毛利小五郎蹙了蹙眉:“你是誰?”
“哼,真是貴人多忘事,是我啊。“電話對面的人語氣變得陰冷,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冰室禮二。”
這個姓氏不算太常見。
毛利小五郎回憶片刻,忽然有了印象∶“那個被我送進去的銀行搶劫犯你這么快就出來了?”
“沒錯。”雖然毛利小五郎順利認出了他,但話里提到的,卻顯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內容。
冰室禮二笑得很難聽:“你可真悠閑啊,別人因為你,活得戰戰兢兢,你卻還有心思帶著小朋友們出來享用餐點——哈哈,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有一個人馬上就要因你而死了。”
一邊說,他一邊站在餐館對面的大樓里,隔著窗戶,居高臨下地朝毛利小五郎揮了揮手。
一直等毛利小五郎他們結完賬沖過去抓人,冰室禮二也沒有離開。
警車中,毛利小五郎一邊回憶,一邊忿忿一拳錘在了大腿上∶“我問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卻只神神秘秘地說“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還有什么‘我要讓你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其實我更希望這只是一個玩笑,但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有過前科的兇徒,他們放出來的狠話,八成都是真的。
“所以我試著報了警,然后就得知,就在冰室打電話給我的時間點,真的有人死了——那人從一棟廢棄大樓上掉了下來,墜樓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