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夏看了一眼地上的戶十研人。
這名聰慧的男大學生顯然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和剛才阿笠博士別墅里的奧田倫明一比,他顯得非常好敲,才剛挨了幾下打,殺氣就已經掉下來了一多半。
服部平次沒見過這樣毆打犯人的場面,他聽著一聲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一陣心驚。
原本他想上前把江夏拉開。但江夏打人的時候并不歇斯底里,看上去也不瘋,只一棍一棍很有節奏的敲著。那動作看上去何止理直氣壯,簡直有點優雅,服部平次一時被唬住,莫名感覺“攔腰抱住把人拉開”這種傳統的拉架方式很拿不上臺面,不知從何下手。
而且服部平次還有一些疑問剛才他撲開被襲擊的藤澤俊明時,根本沒看到襲擊者的模樣,江夏是怎么鎖定戶十研人的?應該不是摸黑隨手抓了一個幸運群眾…吧。
其他客人也覺得不夠嚴謹:“你是不是弄錯了?死去的大木小姐可是他的女朋友啊!”
對江夏來說,敲殺氣和給人劇透,都是非常熟練的操作,兩者同時進行也并不費力。
“應該沒錯。”江夏想了想,從第一起案件開始背:
“雖然金谷老板開車離開車庫的時候,戶十研人遠在大廳,但他可以利用定時裝置達成目標那個‘裝置’,也就是老板死后的尸體。
“人死之后,尸體會先變得僵硬,之后逐漸軟化。只要把尸體放入駕駛座,利用尸僵踩住剎車,車就不會開動。之后再提前算好時間,并用空調的熱風加快軟化過程,就能在特定的時間段讓金谷老板的尸體變軟,松開剎車,這樣一來,沒了阻礙,車輛自然會駛向懸崖。
“第二起車庫爆炸的案件,最早或許是為了用來對付藤澤先生,但由于大木小姐發現了戶十研人是兇手,所以這一樁手法轉而被用來滅口,它的特點是對隨身攜帶打火機的人不太友善…
“車庫里的那輛車漏了油,我們的手機都被收走,缺乏照明設備。在一片漆黑的車里尋找珍藏本時,如果想要照明,她很可能會像剛才的藤澤先生那樣…”說到這,江夏取出自己的打火機,咔擦點亮。
其他人看著亮起的火光,和車庫里漏了一地的汽油,瞬間明白了大木綾子的死因。
服部平次靈光一閃,明白了江夏為什么要說戶十研人是兇手:“…大木小姐說要給兇手留出自首的時間,之后她就去了洗手間。等她回來,突然態度大變,說自己想錯了那段時間里,接觸到她的只有戶十研人,他完全可以用珍藏本哄誘大木小姐改變主意…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夏收回打火機,看了他一眼:“我當時也在客廳。”
“可是你那時候…”
“我只是不太想動。”江夏一棍敲到戶十研人身上,嘆了一口氣,“又不是瞎了。”
服部平次:“…”好像也對。
只是那個時候的江夏,存在感實在太弱,總讓人覺得他沒有精力收集線索。可誰知江夏竟然還是不聲不響的把一切都推理出來了。
服部平次心情無比復雜。本來,他還在糾結這次破案以后,自己到底算不算在推理上贏過了江夏。
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想得有點多。并且有一種百米比賽中己方領跑了99米,卻在撞線前看到對手在一毫秒內從起點直接飛到了終點線的懵逼感。
江夏今晚這種支離破碎的精神狀態,都能破案比他快…到底是別人太強,還是自己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
服部平次想著想著,突然有一種收拾包袱歸隱學校,從此不再過問偵探界的紅塵,將來好好學習考入東大的沖動。
第二天天亮以后,幾人找山里的住戶借電話報了警。
雖然很多證據都不充分,但戶十研人儼然一副放棄了掙扎的模樣,他蜷縮在客廳角落,每次看到江夏從他視野中路過,他都會不受控制的暗暗一哆嗦。同時心里深恨警方辦事效率太低,這么久了,竟然還沒趕到…
江夏沒太在意戶十研人的眼神。
殺氣他全都順利敲下來了,兩片式神也已經到手昨天,戶十研人受不住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覺醒了這個世界的犯人天賦。他主動復盤了一遍自己的殺人過程,并且努力分析哪些步驟可能留有有效的物證。把所有能說的都說完以后,戶十研人終于看到江夏收起了甩棍。那一瞬間,他險些喜極而泣。
…總之,對江夏來說,比起這個沒有油水可撈的兇手,目前他還是更在意他的新款命案吸引器。
不知道為什么,服部平次看上去有點自閉。
這位關東名偵探似乎突然對案件失去了興趣,w他甚至在其他人復盤案件的時候,從包里掏出了一本作業開始寫,一副即將退隱江湖的好學生模樣。
江夏立刻意識到,這么下去,別說讓服部平次邀請他去大阪撿鬼了,說不定即使他主動前往大阪,服部平次也不會觸發案件…
江夏有點發愁。
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一件服部平次可能會感興趣的事。
服部平次不是福爾摩斯的粉,但他卻特地來參加福爾摩斯之旅,說明他還沒放棄尋找工藤新一。
既然這樣,不如讓柯南在服部平次前面掉個馬。如此一來,服部平次像原劇情里一樣找到了他的小伙伴,說不定會重新對偵探事業燃起熱情。
而且以后服部平次邀請柯南出去玩的時候,江夏也能順理成章的跟過去蹭案子…就很美妙。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無辜掉馬的工藤同學,但江夏想起以前他想裝不認識,柯南卻非要脫馬甲給他看的行為…感覺柯南大概不會介意這種事。
如何裝作不經意的脫掉別人的馬甲,也是一門技術活。
江夏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他回顧了一下服部平次看柯南的眼神,意識到服部平次至今沒能把“柯南”和“工藤新一”劃上等號,只是因為服部平次還沒打破世界觀的底線。
這樣的話…
此時一臺碼字機低調路過并發出想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