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早就覺得江夏眼熟。
江夏搭話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來了——前一陣,這個年輕人好像上過報紙。
這波…似乎能白嫖一個偵探。
這么想著,小川醫生頓時變得熱情:
“是一個自稱‘田中先生’的人送到前臺的。每年8月3日都有一盆。”
而且,不止是花。大約從兩年前開始,每個月,醫生都會收到“田中先生”寄來的舊玩具,以及100萬円。
到現在,收到的錢,已經足有2500萬。
之前,小川醫生一直把這些當成禮物。他有一個5歲的兒子,有人送玩具,很正常。
而匿名送錢…怪是有點怪,但天上掉錢,誰不喜歡。
小川醫生就沒太當回事。
然而,這個月,隨著錢一起寄過來的,不再是舊玩具,而是一封署名為“田中太郎”的信。
信上寫著:2500萬現已付清,我要來取走我應得的東西。
語氣中隱約的惡意,令人不安。
小川醫生這才慌了,急匆匆找偵探求助。
在毛利小五郎的提醒下,小川醫生想起來,他的辦公室里,掛著一副價值兩千多萬的油畫。“田中先生”可能是盯上了那幅畫。
所以此時,一群人才會跑來醫院。
毛利小五郎站在臺階上,幽幽盯著講述情況的小川醫生,嗅到了熟悉的“搶生意”的氣息。
他不想每次都輸給小輩。
于是一臉沉穩的清了清嗓子,插進兩個人的談話里:
“每年都堅持送一樣的花,這應該不是興趣使然,而是有某種特定的含義。”
江夏很給面子的點頭:
“牽牛花確實有一些特殊的花語。‘結束’、‘愛情的羈絆’,以及…”
他忽然壓低聲音,幽森道:“‘我纏上你了’。”
毛利蘭:“!”難道,難道是哪個死在小川醫生手術臺上的患者…
毛利小五郎點了一下頭:“前兩種花語確實常見,但是最后那一條…是你自己編的?”
“不,我以前收到過牽牛花。”江夏撥開花瓣,把藏在花里的賀卡翻出來,看了看上面的字:
“當時,花里也有一張這樣的便箋,但并不是署名,而是寫著‘我纏上你了’。
“后來我也確實被纏了一段時間,所以印象比較深。”
柯南:“…”
你怎么總在奇怪的地方經驗豐富。
還有,以前被纏過,但是現在沒了…
去東京灣打撈一下,該不會能撈到印著江夏指紋的水泥吧。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嚴謹的展開排除:“每年都送,意思應該不是‘結束’。剩下的兩種花語,不管是‘愛情的羈絆’,還是‘我纏上你了’,都挺曖昧的,那個…”
他作為抓小三專業戶,對小川醫生發出靈魂質問:“你是不是被小三威脅了?”
小川醫生搖頭:“我沒出軌。”
“送花一般代表著感謝,或者愛情。”江夏說,“如果是想表達謝意,一直不露面確實有點奇怪,這一項可以暫時排除。至于愛情…”
他看向小川醫生。
小川醫生一怔,搖頭的功率更大了。
江夏收回視線:“好吧,也先排除。”
“如果不是這兩種。”他豎起三根手指,然后又放下兩根,“其實花還有另外一種用途——祭奠。”
“忌日時上供的花,一般是菊花或者百合。但是近幾年,很多人會選則死者喜歡的花,或者當季盛開的鮮花。”
江夏不動聲色的劇透著:“而牽牛花多在夏季盛放,7、8、9三個月,其中,正好包含8月3日。”
小川醫生聽著聽著,臉色白了。
給他一個大活人送祭奠用的花。怎么想都滿是惡意。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次事件的最差結果,就是到手的2500萬突然沒了。
但是現在…
那個化名“田中先生”的人,或許是想要他的命啊!
小川醫生看救星似的看向江夏。
不愧是能上報紙的偵探。才聊了沒幾句,竟然就分析出了這么多。
說不定再聊上個一小時,江夏直接就能抓出“田中先生”的真身呢。
這么想著,小川醫生打算對這個送上門的機智偵探發出邀請。多少錢都行。
卻聽到江夏又說:
“既然‘田中先生’同時還在送你玩具,那么他的目的,說不定跟小孩有關。你不如順著這條線,回想一下自己和他有什么交集。”
“小孩…”
小川醫生嘀咕了一句,突然臉色一變,端著花盆就往檔案室跑。
他一跑,毛利幾人一怔,條件反射的嘩啦跟上。
樓梯頓時一空。
江夏看了一眼他們絕塵而去的背影,整整領口,悠閑的走下樓。
離開醫院后,江夏沒有回家,而是拐進一處公園。
剛進公園,還在回味火鍋的小白就唰的坐直,盯住某個方向。
江夏順著它的指向走出一段,看到了一家幼兒園。
幼兒園外面的長凳上,坐著一個身上纏滿殺氣的中年男人。
江夏心里有數了。
果然是這一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