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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隱秘的真相

  2018年10月10日下午3點25分。拆遷工程被迫停止,縣道上開來了幾輛警車,下來好多穿警服的警察。

  警方動作麻利,很快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

  圍觀好事的大嬸們作神秘狀。

  大嬸甲:“孫瘸子,曉得不嘛,原來還以為他去外地發財了,沒想到十來年了,他一直連鎮子都沒出去過。”

  大嬸乙:“是的喲,聽說萬大金的工人在孫瘸子家的茅坑里頭挖出來人的骨頭。不是孫瘸子是哪個?”

  旁邊的大爺比較理智:“一個二個老娘們不要瞎說,萬一不是孫瘸子呢?”

  大嬸乙恨恨地瞪了一眼大爺:“不是孫瘸子是哪個?這么些年鎮上只他一個人不見了,又沒得旁人。”

  大爺不服:“萬興民家的小崽崽萬明明不是不見了嗎?萬一是他家的明明貪玩掉進去的呢?”

  “瞎說,明明丟了那一天晚上,所有街坊家的茅坑咱們翻來覆去地攪過了的,根本就沒得人。再說了,有好多人聽說明明當年就是遭孫瘸子拐起跑個了的,咋個可能是明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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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嬸丙:“你們不曉得嗦,那年我聽萬興民說的,他家萬明明好像早就不在人世了。”

  大嬸甲接了話把:“哎,你說,孫瘸子咋個會死在自己家茅坑里頭呢?”

  “那哪個曉得呢?你又不是不曉得,他好喝兩口貓尿,貓尿喝多了上茅坑的時候踩空了掉下去了唄。”

  “也是哈,這個殺千刀的,一天吊二啷當的,一輩子沒干過啥好事,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讓他不得好死。”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孫瘸子,據知情人士透露,從孫瘸子家的糞坑里挖出來的人骨頭,左小腿骨明顯矮了一截,骨頭里面打了兩個釘釘,十有是孫瘸子。

  這骨頭確實是屬于孫瘸子的,經過dna鑒定,這個骨頭與孫瘸子遠房舅舅李長發的dna比對,確定是親屬關系。

  至于孫瘸子究竟是失足掉下去的,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又據知情人士透露,孫瘸子頭蓋骨的左前邊有好大一個窟窿,好像是用棍子砸出來的。

  另外從糞坑里還挖出一把斧子來,說不定那個就是兇手作案的兇器。

  鎮上的老娘們一個二個柯南附了體,紛紛猜測是仇家敲了孫瘸子的天靈蓋。

  至于仇家是誰,老娘們一個二個諱莫如深。

  “那,說起來就多了,畢竟孫瘸子那些年睡了好多別個的婆娘,咱們鎮上但凡有點資色的小媳婦,哪個沒遭他睡過?這綠帽子滿大街的戴,想砍死他的人估計從街的這頭排到街的那頭。”

  這話雖然說得夸張了一些,但也間接地證明了孫瘸子身殘志不堅,男人能干的事情他絕對不比別個干的少。

  就因為頭蓋骨上這么一個窟窿,孫瘸子失蹤案上升為刑事案件。

  江源鎮隸屬南前縣,南前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年青的大隊長陳建和他手下接手了這起案件。

  王辛來找萬明秋的時候,他正站在二樓的窗戶跟前,看著斜對面進進出出身著警服的警察。

  昨天下午的時候,對面的挖掘機停了下來,不久之后,就看到警察在孫瘸子家的廢墟上出入,早上去新街上吃早餐的時候,聽隔壁桌八卦得知,在孫瘸子家的糞坑里發現了孫瘸子的遺骨。

  還記得,那一年,孫瘸子說要去省城繼承他家老爺子的遺產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的人影。

  如今算起來已經過去15年了,也就是說,如果孫瘸子像萬春生說的那樣,壓根就沒有去過省城,那么他掉進糞坑的時間就是在15年前的某天。

  孫瘸子躺在他家的糞坑里面整整15年,如果不是這一次拆遷的話,他還要繼續在那里面不知道躺到猴年馬月。

  八卦者說,孫瘸子的死好像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敲了他的腦殼,再被扔進糞坑的。

  孫瘸子這么個人物,在明秋的記憶里,并不是什么光彩式的人物,他的死對于明秋來說,也掀不起什么漣漪。

  父親的遺物雖然不多,但零零碎碎的,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從老式的窗欞格子看下去,老街還是熱鬧的,拆遷帶來的煙塵彌漫在霧氣當中,收破爛的這個時候比誰都忙,裝箱的,與賣廢品的討價還價的,各種聲音匯雜在一起,是一種頹廢的熱鬧。

  每次一站在這扇窗前,明秋總能看見明明不見了的那天晚上,李小華癱坐在街上的水坑里的情境。

  這個情境多次出現在夢中,數年以來揮都揮不去。

  吃過早飯回來,二樓那扇老式的木門一推響聲特別大,讓人害怕再推就會掉下來,所以就沒有關。

  王辛就是在這個深秋的早上,作了一個不速之客。

  幾年未見,他以為以往活潑非常的王辛,在自己與她不曾明說的青澀之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之后的幾年間,會變得成熟穩重一點。

  但并沒有,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嘛。

  她還是那么調皮,仿佛他與她從未有過青春之傷的隔閡。

  從身后悄悄地蒙上了他的眼睛,用一種看似偽裝,但卻從未離開過他心際的聲音問道。

  “猜猜我是誰。”

  哼哼,無聊的把戲,自己猶如四十歲的蒼老心境啊,如何好意思玩這一種猜來猜去的游戲。

  聲音低沉:“你不無聊嗎?”

  王辛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失望。

  “你這句話說得跟我爸似的,老氣橫秋。幾年沒見,一點驚喜的感彩都不帶,真讓人失望。”

  “你怎么來了?”

  “聽春生說,你帶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友回來,我就想來看一看,到底是何方妖精能將你迷得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得,看我能不能用法海的缽將這妖精給收了,去去她的妖氣。”

  她笑意中帶著俏皮的狠,仿佛讓看到了學生時代的她,倒讓明秋覺著這個灰蒙蒙的早晨明亮了好多。

  “妖精覺得我這個人太不解風情,自己個先撤了,倒讓你失望了。”

  “嘿嘿,你這個人的確不解風情。”

  幾句解嘲之后,有了幾分鐘迷之尷尬。

  這個尷尬,很快被來訪的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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