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名叫陳雁雁,女孩說,她出生的那一天,她爸一抬頭正好看到天空中一排大雁飛過,所以就起名陳雁雁,希望長大后跟大雁一樣展翅高飛。
這是長大了,還沒開始起飛呢,就掉進了魔窟。
陳雁雁來到這所屋子的第一天,反應特別地強烈。
鄧進財坐在正屋的桌子上,對著袁小芳喝了半盅酒之后,起身解開了她身上的鐵鏈。
“她有點不老實,你是過來人,你去告訴她。要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地窖里,陳雁雁被鐵鏈禁錮在那張不大的床上,上半身穿著一件小芳的上衣,下半身只身著了一條底褲,青春的身形玲瓏有致。
正如鄧進財所說,她反應特別激烈,拼命地掙扎,哭鬧,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臉上,只露出兩只大大的眼珠子恨恨地盯著袁小芳。
她對著袁小芳哭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她這個樣子,小芳知道,跟自己幾年前一樣的。
她也曾經跪在鄧進財的面前,救他放過自己,但那只是癡人說夢而已。
而自己同樣身陷囹圄,何嘗不想逃離這個魔窟?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妹妹,我跟你一樣想出去,可那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孩懷著深深的敵意,壓根就不相信袁小芳的話。
“騙子,你跟那個變態是一伙的。你們都是變態,惡魔,人販子。”
小芳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昨夜因為想保護女孩,被鄧進財被鐵鏈抽的傷口,這個時候因為天氣悶熱而奇痛無比。
默默地拿了帕子和水盆,一點一點地擦拭傷口,洗完傷口之后,又拿出酒精來涂上。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下,受傷是家常便飯,先是打你一頓再給你個甜棗,這是鄧進財貫用的伎倆。
既然一時半會逃脫不了魔爪,就不能讓自己自生自滅,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雖然機會在哪里不知道,但當機會來的那一天,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能健康的活著。
這也是她在陳雁雁絕食的第四天時,給陳雁雁說的話。
她問:“雁雁,你想出去嗎?”
陳雁雁一雙深陷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袁小芳:“姐姐,你覺得我們出得去嗎?”
“當然,我一直在等著那一天。”
“可你已經等了五年了。”
“為了外面那些愛我的人,為了我的父母,別說是五年了,就算是十年二十年,我也要等那個機會。”
“要那么久嗎?”
“也許不用那么久吧!那個變態,你看他老態龍鐘的樣子,你覺得他能活得那么久嗎?沒準哪天我們一覺睡醒之后,他就死翹翹了呢?”
這句話,逗笑了女孩,也給了女孩生的希望。
她接過小芳手里的面條,拼命吸溜得特別起勁。
“姐姐,你說得對,咱們有年青的資本。我們就看誰熬得過誰,咱們兩個齊心協力地熬死他。”
她笑起來真好看,左邊臉頰上一個漂亮的酒窩,盈盈蕩漾著青春的波紋。
青春美好的樣子,卻被這么一個老變態給糟蹋了。
陳雁雁,時年17歲,南前縣縣中學高二的一名學生,跟父親來到大河鎮長龍村參加表姐的婚宴。
正是處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在席間因為跟父親拌了幾句嘴,就生氣要徒步回到南前縣。
在縣城里長大的姑娘,在大山里轉悠了大半天,辨不清方向,迷路了。
鄧進財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個時候,鄧進財扮演是一位好心人的角色。
他表示山里常有野豬出沒,傷人的事件也是常有發生,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他會帶著她走到大路上去。
這位臉上有道疤的老頭,她在表姐的婚宴上見過。
雖然懼怕這位長相丑陋的大叔,但當時天色漸晚,山林里黑黢黢一片,不時傳來一兩聲令人害怕的聲音,如果出來一個猛獸怎么辦?
父親說過,這個世界上壞人畢竟是少數,還是好人多。
壞人的臉上并不會貼上標志,電視里看過,長得丑的不一定是壞人,壞人也不一定長得丑。
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相信眼前這位跛腳的大叔。
讓陳雁雁跟著鄧進財走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鄧進財看起來干巴巴的一個老頭,腳還是跛的。
而陳雁雁身高接近170,真要打起來,還指不定誰打得過誰呢。
誰曾想到,一切都是因為那瓶水。
在大山里轉悠了兩個多小時,腳底都走起泡了,還沒有看到大路在哪個地方。
鄧進財關心的遞過來的那瓶水,她并沒有懷疑。
事實上,這瓶水這個老頭兒喝過。
起初她是拒絕的,別人喝過的水她是絕對喝不下去的。
但后來喝下那瓶水,還真是因為渴得受不了。
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的時候,她眼前的景物開始晃悠。
老頭猙獰的面孔丑陋無比,咧了一嘴黃牙對著自己笑。
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地窖里,那個變態正趴在自己身上使著勁。
陳雁雁說,至此,她終于明白了相由心生這個成語的意思。
鄧進財那一張刀疤臉顯現出來的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可惜的自己醒悟得晚了。
袁小芳明白,一個人在成長的路上,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多多少少會遇到當時會以為難以逾越的坎。
只不過,是有的人經歷的坎,大大小小的很多,但都是人生必然要經歷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總能過去。
有的人幸運一些,經歷的坎相對會少一些。
但有的人,卻不太幸運,在跌跌撞撞往前奔的時候,一時任性就會掉進萬劫不復之地。
自己,和陳雁雁就是后者。
正經歷著這一種常人沒有經歷過,且難以逾越的鴻溝。
而設下這道鴻溝的罪魁禍首就是鄧進財這個變態。
陳雁雁說,她后悔了,后悔不該跟父親吵架,不該不聽父親的話。
處于青春期的她是叛逆的,任性的。
時下她正在和班的一個男生早戀,在家的時候,就因為早戀跟父親對著干有好些天了。
她不明白的是,再過一年自己就滿18了,為什么不可以戀愛。
父親找那個男生談話之后,那個男生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并且提出了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