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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我還沒有說完

  “說明兩位先生認為這四幅畫,都是夠格兒放出來展出的作品。”談墨說道,“畢竟,畫作放出來供大家觀賞,若真的不怎么樣,丟的不僅是談盡意的臉,更是他老師和師叔的臉。”

  “畢竟,他的老師和師叔,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都是有名氣、有口碑,公認的大師級人物。”談墨說道,“放任自己的弟子和師侄,將不合格的畫作掛出來,丟的也是他們的臉。證明何浩言先生教的不好。”

  “既然允許掛出來,便是說兩位先生覺得這四幅畫,合格了。”談墨說道,“連兩位大師都覺得合格的作品,您幾位卻說一般般。看來您幾位的鑒賞水平與藝術水平,都已經超過何浩言先生和董言真先生了。”

  “不知幾位怎么稱呼?應該也是畫壇的泰斗級人物吧!”談墨笑著點頭,“真是失敬。”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這五個中年人,又怎么會聽不出談墨語言中的嘲諷?

  諷刺他們既然不如何浩言和董言真,就別說什么談盡意的畫一般了。

  何浩言和董言真都沒說不好,他們說不好?

  那就拿出證明來,證明他們比何浩言和董言真還牛。

  不過,應該是證明不了了。

  “你不要給我們強行扣帽子。”那戴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粗聲說道,“他把畫掛出來,不代表何浩言先生和董言真先生認為他的畫合格了。也許只是鼓勵他,也許是為了讓他聽到更多真實的聲音,不要自覺不錯!”

  “那你倒是說啊,到底哪兒不好?”談墨緊追不舍的問,堅決不能讓這五個人就這么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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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著一張嘴,你說不好就不好?

  你說不好,可以。

  他們也不是不讓說。

  若真的不好,必然虛心接受。

  但明顯這五個人是來砸場子的。

  談墨就不能這么輕易放過。

  這五人果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說不好,只是因為在場的,要么是外行粉絲,要么是美術生。

  反正都不如他們專業。

  所以他們說不好,這些人沒這個自信提出反對。

  可現在,這個戴著帽子,大半張臉都看不清楚長相的小女孩兒,竟是不依不饒的問。

  讓他們這么下不來臺。

  談盡意等了又等,給了他們幾分鐘的時間。

  終于,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說:“他的筆法太過稚嫩青澀,一點兒都不嫻熟。”

  眾人:“…”

  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是說不出來,隨便找了個理由吧!

  “是,線條也不夠好。”穿羽絨服的男人說道。

  至于是哪個線條?

  鬼知道是哪個線條。

  談盡意見狀,便站出來。

  他戴著棒球帽,雖然沒戴口罩,但一時間也沒有人認出他來。

  “幾位應該也是專業人士,將這幅畫的風的畫法,說的頭頭是道。”談盡意淡笑道。

  “當然。”那名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很有些自得的仰起下巴,“我們都是書畫協會的會員,都是專業畫家。”

  “林老師可是辦過畫展的。”穿羽絨服的男人指的便是戴鴨舌帽的男人。

  “陳老師也是非常有名的畫家,出過許多講繪畫藝術的書。”戴鴨舌帽的林老師禮尚往來的恭維起穿羽絨服的陳老師。

  “其余三位,也都是非常成熟的畫家。”林老師又說,“我們五個人,自然是不敢跟何浩言先生和董言真先生比,但是點評談盡意的畫,卻也有足夠的資格。”

  “不論是從經驗上,還是從藝術水平上,自問都比談盡意這個剛出頭的年輕人要強。”

  “怪不得幾位一眼就看出了這幅畫中,風的畫法。”談盡意好似恭維的說道。

  那五個人雖然不明白談盡意站出來的意圖。

  但現在聽他的夸獎里,似乎也沒有嘲諷的意思。

  反正他們是沒聽出來。

  因此,便欣然接受了談盡意的夸獎。

  覺得這個年輕人可能真的只是誠心誠意的在夸獎他們。

  五人都抬頭挺胸,很是自得的樣子。

  “只是,這幅畫中,風的畫法卻不止用了這一種。”談盡意說道,“剛剛那名同學問,畫中的風,用了什么顏色。”

  “您說風是無法通過色彩畫出來的,只能通過參照物畫出來。”談盡意說道,“可是這幅畫中的風,確實有顏色。”

  談盡意朝著畫走去。

  待談盡意走到畫前,又朝剛剛說出這個問題的學生招了招手。

  學生不是很肯定,左右看了看,才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嗎?”

  談盡意點頭,“如果問題是你問的,那我叫的就是你。”

  男生并不知道站在畫前的就是談盡意。

  但他依然莫名緊張。

  男生走到近前去。

  談盡意指著瀑布說:“這瀑布,用的是淡青、淺綠、再加一點兒天藍的調色。另外根據水流的變化,整個瀑布的青色也深淺不一。旁邊的水花濺出,你看這里,外圍的三層是往旁邊飛的更加明顯。而這些水花,并不是落到水里濺出的。”

  “你看,落到水里濺出的水花,是向上的走勢。而這一部分。”談盡意隔空畫了一下,“是向斜下的走勢。而外圍的向下的角度則更大。這便是有風的作用,將它們往外吹。”

  “你有機會去看瀑布的話,可以仔細觀察一下,瀑布外圍的水花,以及飛濺出的水花,和落水后彈起的水花的不同。”

  “這不就是我剛剛說的,利用參照物來讓染感覺到畫中有風嗎?”那位陳老師冷嗤一聲,“所以,這是一種取巧,畫中的風,是看不到的,而是利用參照物讓人感覺到的。”

  “我還沒有說完。”談盡意笑笑,并不理會他,而是繼續對那男生說,“你再看空白地方的顏色。你可以先從有畫的地方開始看,跟空白處的交界處。能不能看到什么?”

  男生有些困惑,但隨即好似發現了什么,卻又不敢說出來,怕自己說錯。

  “說出來,沒有關系,沒人有資格嘲笑一個求知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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