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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零八章 推測(下)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所以說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服。

  這世上的事與物都十分容易逝去,尤其是其中那些美好的,總會特別受光陰眷顧,眨眼睜眼不定便留不住了。更何況機會與機緣,稍瞬即逝,甚至可能在你都不曾察覺的時刻便從此失去。

  元衡道君也終于認識到自己曾經自以為的貼心和理解是多么地愚蠢。他該有多蠢才會覺得寧夏有了傳承就不再需要多少教導,也不再需要師尊。

  說句難聽的,他自己當年得了陣法傳承不也貪心想要得道徒空真君的教導么?雖然因為雙方各自的原則最后不成了,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將寧夏也一起套進去。這根本就不公平。

  至于那位至今未名,給寧夏留下偌大傳承的前輩的師傳又與他藍嵐何干?扶風雖不是他發掘的,但也是他這些年一點一點從風雨中扶植過來的,他又憑什么對一個可能已經死去多年的虛影退讓。

  至于寧夏自己的意愿…但凡她自己能做到這迷糊鬼連求人的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即便是真的想又怎么可能對他付諸于口?再說了,以元衡道君對寧夏的了解,她大概連自己的渴求都不太清楚是什么。

  ——說不定她還一直用那個虛無縹緲的師傅安慰自己不需要一個真正的師傅。

  罷了,這會兒說什么也都沒有必要了。這孩子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她也好樣兒的,堅強地走了一條光明坦蕩的正道,日后也終將在這條道路上輝煌光耀地走下去。

  他僅能做的便是在旁提供些力所能力的幫助和指導,幫她在微弱之時扎根得更穩。

  面對女孩兒投注過來疑問的眼神,元衡道君緩過神來,應答她方才的問句,語氣如常,一點看不出他在瞬間想了這么多不著邊際的事情。

  “…沒想到在弟子昏睡的日子里發生了這般紛雜之事。”寧夏神色復雜,也不知感慨還是慶幸自己躲過了這樣的紛紛擾擾,現在再聽便已經都成了過去時了。

  明明前些天聽了,玄陽真君就表現出一副激動得不行的模樣,怎么后邊又是這樣一副截然不同的態度。這是川劇變臉啊這是?!

  她下意識便覺得事有蹊蹺。

  大概因為她的疑惑表現得太過裸露,元衡道君這邊已經自行解答起來。

  “從你這回去玄陽可被風華師兄收拾得不輕,后邊云天那伙子不省心的又帶頭鬧事,這些天他可操了不少心,直到現在都還在忙活著呢。見你之事自然得推遲。”元衡道君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的道,甚至隱隱還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寧夏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元衡道君稱的“風華師兄”是哪位。正是數年前寧夏也有過一面之緣的風華道君,對方也是玄陽真君跟玄靈真君的師尊,多年前元衡道君曾經帶著她去面見過一次。

  那可是一位相當有氣場的長者。即便是過去了這么多年,寧夏也依稀記得其淡漠如冰棱的眉眼,銳利如透視般的審視目光,以及一身怎么也遮掩不知的強大氣息。

  她記得自己當年初見這位沒差點慫成狗,生怕被看出穿越的秘密。幸得對方只是要見元衡道君,寧夏只能算是一個附帶產物,她是一路當背景板到結束的。

  寧夏尤還記得元衡道君多年前還口道“尊者”以示敬意,這才幾年就變成了“師兄”,也是進步神速了,讓人恍然有種時光錯亂、物是人非之感。

  但她記得這位不是玄陽真君的師么?是她的錯覺還是元衡道君表達錯誤,怎么覺得這話的意思是——玄陽真君是因為為難她寧夏所以被那位風華道君給收拾了…話說她有這么重要么。

  “就是你想的那個沒錯。”元衡道君淡淡道。如果那都算是收拾的話。

  “可是我、弟子…不是…”寧夏搞不懂了。怎么好像每一個字都聽得明白,但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她微微有些死機。

  “風華師兄此人行事堂堂,最為光明正大不過,教導弟子也一向以憐憫孤弱,不恃強凌弱,行坦坦蕩蕩之風…他大概認為玄陽此行有悖其教導。”元衡道君不甚在意地道。

  “別擔心,玄陽還不至于墮落到將責任歸咎于你這個地步。那是他們師徒二人的事,自然與你無關,你也只是個夾在其中無辜的年輕修士罷了,他們至少還是有分寸的。”見寧夏有些忐忑,元衡道君安危道。

  “那清輝師兄…”

  “害,你這小腦袋瓜子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這跟清輝那孩子更沒關系,你就歇歇罷。”元衡道君似乎恨不得上手給她一個腦崩兒,不過最后還是強忍住了。

  “那云天…”

  “哦,這個——云天你當然不知道,也沒人跟你說。不過本座覺得你是該知道這個人。”莫名地,元衡道君的聲音驟地被拉緊,語氣發沉,叫人不安。

  “你知道那日建議來問訊于你的人是誰么?你可以記一下,就是他,你可以記準這么個家伙,心術不正、一肚子壞水也從不干什么好事兒,攪棍一根。”說到這里元衡道君似乎又有些忍耐不住了。

  大概因為怒意更為純粹些,元衡道君說這段話時所有的情緒都顯得十分明顯,就是那種明顯的惡感,顯而易見非常厭惡他口中的這個人。

  所以這得是多討厭,對方表情似乎說起來都是臟了嘴巴的樣子。讓寧夏十分好奇這人到底有多超出元衡道君的底線,叫他厭惡至此。

  不過為了給寧夏講一講這人的“豐功偉績”,元衡道君也忍耐著講了下。

  原來元衡道君之前說的“云天那伙子鬧事”就是指這一個。也就元衡道君敢這樣喊一個化神道君了,她先前還在想什么“云天”,宗門里有個這樣的弟子么?

  原來是云天道君,而非是一個叫做云天的弟子。

  話說這事兒聽著也忒離奇了些,本以為元嬰真君領著底下弟子搞事已經夠夸張了,沒想到還有化神道君帶頭鬧事的…就很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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