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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還能再鬧騰點嗎

  “那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去人多的地方再被你背著就有點尷尬了。”

  面對問橙提出的要求,洛星河沉默了,不僅沒給問橙回應,就像聽不見一樣加快了腳步,大有要背著問橙一鼓作氣沖去戲臺前的意思。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霧氣被一掃而空,洛星河因為出汗被風灌了一脖子,凍的忍不住打個寒顫,問橙借機掙脫開洛星河的束縛,從他背上跳下來,落地時偏偏踩到了石頭上,人摔在地上蹭破掌心的同時,背上的青銅劍也因為問橙摔倒產生的慣性飛了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問橙一點疼痛也沒感覺到,反而是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撿青銅劍。

  “問橙…”

  沒了霧氣的干擾,洛星河借著隱約的月光看到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問橙走路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他這才發現問橙的腳腕扭歪了,那么嚴重的扭傷問橙居然沒有感覺到,這讓他忍不住出聲提醒,但剛開口,問橙就先一步撿到了青銅劍,看著她熟練的挽了劍花,轉手就把青銅劍扛在了肩膀上,洛星河默默的閉上了嘴。

  御劍心扛著青銅劍轉頭抬眼看向洛星河,剛踏出一步,腳腕處傳來的傷痛疼的他差點遁回青銅劍中。

  因為疼痛,御劍心沒了剛才的霸氣,將青銅劍插入土中,拉拉褲腿大大咧咧的隨意坐在地上,脫了問橙的鞋子沖著腳腕比劃一番后,猛的一掰,將問橙刺穿腳踝的一節碎骨頂回了原位。

  “你!給本尊折段樹枝過來!”

  洛星河盯著問橙的青紫有些浮腫的腳已經看呆了,根本沒聽到御劍心的聲音;他還在驚嘆于御劍心幫問橙正骨連眼都沒眨一下,若換做問橙本人她的慘叫聲能響徹這方圓二十里地。

  “本尊需要木棍,你沒聽到嗎!”

  御劍心再次提醒洛星河一遍,洛星河這才回神馬上去找樹枝;隨手從路邊樹上掰斷幾根樹枝后,將衣服撕成條跑回來幫御劍心固定腳腕。

  “唉,問橙這身體快成瓷娃娃了,你也不是多高,她居然能摔劈了骨頭,你說你是有多克她!”

  御劍心再次旁敲側擊的敲打洛星河。

  “她因我而傷,我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理所應當。”

  洛星河故意轉移話題,將御劍心從地上拉起來,像拐杖一樣扶著他向戲臺走去;御劍心則沒問橙那么避嫌,拉住洛星河手臂往前一拽,順勢將雙手按在他肩膀上,整個人掛在了他背上。

  “既然要照顧那就背著,有你這雙腿不用,指望本尊自己走過去嗎?”

  谷洛星河默默背起御劍心向戲臺走去。

  此時的戲臺上張燈結彩燈火通明,紅色的喜綢圍著戲臺扎了一圈,但臺上的兩位戲子卻是在素身唱戲,身上連點唱戲用的行頭也沒有,只是一人一身普通的破棉夾襖,兩人對視而唱發出悲傷的哀怨之音。

  此時臺下擺了二十多條木質長凳,空蕩到沒有人坐在上面,每條凳子外面都有一層包漿,足以看出這凳子的使用頻率不是一般的高;長條凳前擺著一黑色四方桌,桌上有兩個青花瓷帶拖帶蓋茶杯分列桌子兩側,桌旁一左一右兩把黑色太師椅,椅子一看就知道它與桌子是一套的。

  右側椅子上已經做了一個人,一身民國風的深灰色開襟棉馬夾,馬甲上手工繡著暗紋,打眼看去就是非常值錢的樣子,與臺上穿破舊夾襖的兩個戲子形成了鮮明的貧富差距。

  臺上的兩人相互陪襯著,就算他們唱的曲調再哀怨,至少也是一雙人,但臺下這位背影落寞,看似像有錢闊氣包了整場,實則形只影單孤寂落寞,似有無盡苦楚無人可分享一二。

  御劍心拍拍洛星河的背,讓他先停一停腳步別驚擾了臺前坐的人,他自己則從洛星河背上滑了下去,就近坐在了后排的長椅上,洛星河站在他身后,像保鏢一樣守護著他。

  偏偏就在御劍心剛坐定的這一刻,戲聲戛然而止,戲臺周圍這片空地上安靜到只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

  寂靜持續了許久后,御劍心一點也不著急打破僵局,依舊坐在后排的長凳上紋絲不動,反而是坐在四方桌旁的人突然伸手提起茶蓋敲擊了茶杯一下。

  臺上樂器聲起,從后臺涌出幾位身著盛裝臉帶彩妝的戲子,全套的戲裝行頭比臺上原先素身清唱的二位華貴了好幾個檔次,他們的登臺將原先的二人趕下了臺。

  沒了那二人的臺戲除了三弦小鑼花鼓之類的伴奏,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所有演員一律只動口不出聲,顯得戲臺異常詭異,仿佛是群鬼混雜在伴奏的人中唱戲。

  突然一聲清脆的敲杯聲穿透舞臺上喧鬧的樂器聲,敲杯聲的余音震的御劍心瞬間耳鳴,他不自覺的低頭晃動了一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再抬頭時,身邊的長條椅上坐滿了人,他們人挨人人擠人,五個人勉強擠坐一條長椅,就這樣還有至少三四十人席地而坐無椅子可擠。

  他們中有普通的莊戶人家也有衣著華麗金貴到打眼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嬌養少爺,身材富態臉蛋白嫩,一只手上戴七八個戒指的大有人在,更有落魄到衣不蔽體,雙腳雙手上全是老繭凍瘡的落魄乞丐;還有衣著普通挑著扁擔穿行在長椅陣四周賣瓜子花生的小商販,現在除了游走的商販,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看向戲臺。

  臺上的樂器聲還在繼續,已經有武行出來翻跟頭了,六七個一米左右的孩童在臺上整齊劃一的翻著跟頭,五個,十個,十五,二十…樂器聲越快越急他們翻的越狠越猛,每人至少五十多個跟頭后,戲臺下的觀眾們沸騰了。

  所有人全在無聲的鼓掌歡呼叫好,甚至還有人高興的從凳子上跳起,激動的往戲臺上扔東西,最離譜的是還有人脫衣服包上金銀,光著膀子往臺上扔,其瘋狂程度讓御劍心都為之汗顏,一度懷疑他們是死后在陰司憋傻了,難得被放出來才如此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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