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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洗冤錄(二)

  堂下跪著的三個人,趙妻,張潮,周生,三個人都是重要的關系人物。

  “你們三人各自說說當晚發生的事情,周生,從你開始。”

  “是,啟稟大人,草民素日里與趙兄交好,那日本是約著一起去做生意的,此事三娘子也是知曉的。”

  趙妻一點頭,“妾身確實知曉。”

  “嗯。”馮遠一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周生你接著說。”

  “是,那日草民來到渡口之時,趙兄并不在船上,草民本以為他是有事耽擱了,便等了一會兒,可左等右等,趙兄還沒出現,我便與船夫張潮商量著,我在船上等著趙兄,張潮去他家中尋他,哪成想…”

  “嗯…張潮,你說。”

  “是,回大人的話,草民就是個小小的船夫,當晚周生來時,趙三還沒來,就像他所說,我們等了一會兒,草民就去趙三家中喊三娘子,一問才知趙三早就出門了,這才發覺事情不對,趕忙去告訴周生。”

  這兩人的話,大同小異,只是多了些細節。

  “他們去京城做生意,妾身本是不愿意的,畢竟這一去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回來呢,但趙三平日里待妾身也是極好,妾身想著他既然想去,那便讓他去吧,那日天剛擦黑,他就走了,哪知過了許久,張大哥竟來敲門,妾身聽他喚‘三娘子’,又知今夜趙三是坐他的船走,還以為是趙三落了什么東西差他來取,卻不想竟是…竟是這種結果,早知如此,妾身就不該允了他去…”

  趙妻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馮遠捏著眉心沉思了一會兒,看趙妻的樣子不像說謊…“趙三既然是去做生意,隨身定然帶著不少盤纏吧?”

  “是…家中這幾年的積蓄,還有公婆留下來的,有不少呢。”

  “那便是圖財了,只怕趙三此時也是兇多吉少了…”馮遠沉吟片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看向趙妻,“你說張潮拍門時,是叫的‘三娘子’,沒有叫趙三?”

  趙妻也是一愣,“是…是啊。”

  馮遠眉頭一皺,“來人,把張潮抓起來!”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大人!”那張潮奮力掙扎著,看上去倒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馮遠卻只是冷笑一聲,“你當時明明是去尋趙三的,可卻開口便喊‘三娘子’,可見你已是知曉趙三并不在家中,知道喊他沒用。”

  “大人冤枉啊!草民是猜測趙三路上出了事,這才喊的是三娘子啊!”

  “如今只是將你關押起來,趙妻既說趙三身上帶著不少財物,想必你是圖財害命,那些贓物自然應該還在你家中,亦或是被你藏于船上,只要派人去查,真相自然便會水落石出,若真是本官冤枉了你,到時本官給你道歉賠罪,來人,押下去!”

  事后,差人果然在張潮船中的夾板內找到了趙三的包袱,還在河下游找到了趙三的尸體。

  王虎不由得夸贊,“大人真是厲害,我還以為是趙三娘子伙同情夫一起殺了他呢…”

  馮遠被他的猜測嚇了一跳,“幸虧沒讓你來斷案,你是怎么想的?”

  “大人您看,張潮和周生的說法大同小異的,照常理推斷,那肯定是沒說謊啊,那就只剩下趙三娘子一個人了,這種事情不是常有嗎?丈夫發現了妻子的奸情,被妻子伙同情夫一起殺掉。”

  王虎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沒有問題,馮遠竟也說不出哪里不合理,只能保持沉默。

  這種兇案還是鮮少發生,平日里多是誰家丟了牛,誰家的雞又被咬死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馮遠倒是絲毫不覺得厭煩,他是享受這個解謎的過程,并且真心實意的想要為百姓分憂。

  這一日,一個婦人哭哭啼啼地來報案,馮遠認得她,王家的媳婦柳氏。

  “今早夫君說要請他的好友來家中吃飯,妾身還專門去早市買了不少平日里舍不得買的東西,哪成想…哪成想那人卻給夫君下了毒,還…還強行把…把妾身…”

  她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哪里還猜不出發生了什么呢?

  女子名節最為重要,如今柳氏狀告那人奸污她,這倒也省了事兒了,馮遠直接命人卻捉拿兇手。

  兇手名叫王奎,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官差去拿他時,他還在柳氏的房中睡得正香的。

  馮遠看他滿身酒氣,就命王虎端了一盆涼水來,把他潑醒了,王奎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呢?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居然在縣衙之上。

  馮遠一摔驚堂木,“王奎!還不將你的罪行速速說來!”

  “什…什么罪行?”王奎滿臉的疑惑,顯然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這幅反應不似作偽,但柳氏何苦騙人?于是馮遠只能一揮手,讓王虎先把王奎帶下去,關起來,然后他自己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搜尋可能的證據。

  柳氏說王奎給她的丈夫下毒,可是馮遠命人把整個宅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尸體,只有房中一桶還在散發著熱氣的血水,頗為詭異。

  于是馮遠命人將水都倒了出來,尸體是沒有,但是就在桶底,有一團頭發,“讓仵作查驗一下這桶水。”不過估計是沒什么收獲了,如果尸體真的是化在了這水中,就大概就只剩下這一團頭發可以當做證物了。

  飯菜都一一驗過了,奇怪的是,居然沒驗出有毒,這時馮遠將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甲魚上,雖然肉都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但是看骨頭還是能看出來,這甲魚的脖子,很長。

  民間有傳說,這長脖子的甲魚都是蛇變的,有毒不能吃,“來人,把這碗湯帶回去。”

  甲魚是柳氏買回來的,如果是這樣,她是有意還是無心呢?這就是個問題了,如果真是柳氏謀害親夫,那她為何又要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陷害于王奎,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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