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司瀚自己其實已經不記得這個婚約了,他當年本就不愿意定下這個婚約,奈何這是竹桑母親和丞相夫人雙方定下的,他也不好反對,如今蘇裴青要娶么也,兩家私下,解除婚約就完了,可偏偏蘇丞相帶了一大幫下人,幾乎半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來竹家退婚的,這就讓竹司瀚很生氣了。
“竹將軍,本官可是好久沒有來府上拜訪了,竹將軍進來可好啊?”蘇丞相一來就凈客套話,還掛著一副笑臉,畢竟同朝為官,竹司瀚即使憋了一肚子火也不能發作,臉色十分難看。
兩人你來我往的扯家常,蘇裴青站在一旁,氣定神閑的樣子,三人都不著急,可是有人著急。
竹芷馨一早就聽了消息,趕到了正廳,“見過父親,見過蘇伯伯。”
竹司瀚皺著眉頭看她,“馨兒?你來做什么?”
“這…女兒剛剛在房間聽蘇伯伯來了,想著也不是逢年過節,一時有些好奇,不知道蘇伯伯來拜訪父親是為了何事?”
竹芷馨喜歡太子慕容城這件事可以是人盡皆知,慕容嫣兒是慕容城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慕容城平日里最疼愛自己這個妹妹,如果她今日能幫蘇裴青一把,不定將來她想要當上太子妃,慕容嫣兒能幫一把。
她自以為一副單純的模樣,實際上在場的三個人哪個不是人精,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
但蘇丞相也不點破,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哎…此事實在是不好開口,兒裴青與六公主青梅竹馬兩無猜,眼看這六公主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裴青想向皇上求娶公主,可是竹將軍也知道裴青與您家老九有婚約,兩個孩子從未見過面,強扭的瓜不甜,這婚約不如就此作罷,竹將軍以為如何?”
“這是兩個孩子的事,自然是兩個孩子自己做主。”
“這…”蘇丞相心你家那是是個傻子,做什么主,但心里這么想,嘴上可不能這么。
竹芷馨心想自己的機會來了,上前一步剛要話,就被人打斷了。
來人是流煙閣的丫鬟,“將軍,九姐吵著要見您,您看…”
“桑要見我?”竹司瀚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桑這是有話要單獨跟他,就向著蘇丞相拱了拱手,“蘇丞相見諒,桑不懂事,末將去去就來,此去也正好問問桑的意思。”
蘇丞相也不攔著,“竹將軍果真是愛女心切,那本官等等也無妨。”
竹芷馨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牙都要要碎了。
流煙閣中,竹桑正坐在桌邊看書,長發未束,隨意的披在身后,一身大紅色長裙,裙擺上用金線繡著幾只栩栩如生的鳳尾蝶,襯得她膚如凝脂。
原身以前的衣服多以粉色為主,當然,不是原身的意愿,是竹將軍覺得女孩子應該都比較喜歡粉色,竹桑本身。卻不大喜歡這種嬌嫩的顏色 對于竹桑突然改變的喜好,他也只當做是女兒恢復正常所致,樂呵呵的找最好的裁縫做了好幾身衣服。
“桑,你找爹有何事?”竹司瀚急匆匆的趕來,自然是好奇竹桑到底有什么事。
竹桑合上書,“爹,蘇丞相來退婚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竹司瀚也只好將事情和盤托出,“桑,你怎么想?”
竹桑聽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既然是有婚約,那應該有什么信物吧?”
“啊…好像是迎…”竹司瀚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好像是塊玉佩?”
“玉佩…”
竹桑跳下凳子,在自己的梳妝臺上翻找了好一會兒,從角落里找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刻著鸞鳥的血玉佩,“應該就是這個了。”
蘇丞相在正廳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蘇裴青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竹芷馨剛剛就錯失了一次跟著竹司瀚離開的機會,這會兒就更不好突然離開了。
“讓蘇丞相久等了,實在是末將失禮,失禮啊!”
這會兒,竹司瀚已經換了了一副笑臉,看著竟比蘇丞相還開心,父子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就發現了跟在竹司瀚身后的紅色身影。
“想必這就是九姐了吧?幾年不見就長這么高啦!”
蘇丞相一副長輩的樣子,竹司瀚心里將他罵了一遍,也不再與他客氣,“既然蘇丞相是來退婚的,想必信物應該帶了吧?”
“那是自然,裴青,把東西拿出來。”
“是。”蘇裴青從戒指里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木盒,木盒打開,里面是一只黃金鑄成的護腕,上面還嵌著一枚紅寶石。
竹桑一點不客氣,直接出手將護腕搶了過來,拿在手里,自己又躲回了竹司瀚身后,蘇裴青一愣,剛要發作,就被蘇丞相攔住了,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生事端。
將玉鐲戴在手上,本以為會有點大,沒想到護腕瞬間縮,變成了合適的尺寸,竹桑腦中,靈光一閃,這東西有古怪…
“好了,既然九姐已經拿走了玉鐲,那竹伯伯是否可以將另一個信物歸還于我?”
竹司瀚笑了起來,“年輕人就是心急,桑,把爹爹剛剛找出來的東西還給他們。”
竹桑噘著嘴,一臉的不情愿,竹司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為是她看上了那個玉佩,“桑聽話,你要是喜歡那個玉佩,爹爹以后再給你買一個更漂亮的,好不好?”
竹桑從懷里將玉佩拿出來,蘇裴青不情不愿地來接,結果手還沒伸出來,就見玉佩竟生生被竹桑捏碎了,然后她將碎片往地上一扔,一臉不高心跑了。
“哈哈,實在不好意思啊蘇丞相,是我家桑太任性了,”竹司瀚嘴上這么,臉上卻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樣子,“不過如今信物已毀,這婚約也就算是作廢了,蘇丞相可以回去了。”
蘇丞相這次可是真的維持不住笑臉了,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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