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張妙言有些疑惑地看著竹桑,“你是?”
“我…呃…我之前還去聽過您的戲呢?不過去的晚了些,站在前頭,您有印象嗎?”
“抱歉,我不記得了。”
張妙言是真不記得,且不說竹桑今天的打扮和那天根本就是兩個人,每天來看戲的那么多,也不能指望她一個一個都記住,這也就是他張妙言,換了旁人估計多少會有些尷尬,或者人家畢竟剛剛救了自己,客套一下也行,她就不,有一說一,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也是really耿直了。
竹桑推開北面的窗戶,如今那些守衛都聚集在門外,所以窗戶這邊就沒什么人看守,竹桑拿床單連成繩索,帶著張妙言跑了出去。
那些門外的守衛一直沒聽到聲音,擔心雇主出事趕緊敲門,沒人回應就破門而入,只見富商倒在地板上,屋子里哪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影子。
竹桑將張妙言安全的送回了戲班,張妙言為了表達感謝要留她吃飯,竹桑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不吃白不吃嘛。
“宿主已完成支線任務,獎勵500積分,余額積分。”
“就500積分?”竹桑有些難以接受,“我忙活這么半天就500積分?”
“…是的。”
張妙言說要留竹桑吃飯,那也不是讓她吃戲班子里的飯菜,而是請她去西街的一家餛飩店。
竹桑之前來過這家,他們家的鮮蝦餛飩特別好吃,蝦肉Q彈,肉也是肥瘦相間,餛飩湯用的是老母雞燉的湯,特別鮮。
張妙言吃了一碗一碗,竹桑因為要控制體重所以也只吃了一碗,她要是甩開腮幫子,估計也能吃兩碗。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倒也是難得的投緣。
“原來你是青龍幫的大小姐,真是看不出來。”
“這哪里看不出來,除了我,還有哪個姑娘敢單槍匹馬去救人?”
“倒也是,不過我聽傳言,不是說你是西洋留學回來的嗎?我還以為會是個嬌氣的大小姐呢…”
“哇你不要小看了西洋的混亂程度,跟咱們這里有的一拼好嘛,我要是不厲害一些估計就直接死在國外了。”當然這是假的,竹桑是去讀大學,八百年不出校門,能有什么危險,不過就是要遭受一些外國人對東方人的歧視罷了。
“這樣嗎?”張妙言倒是意外的好騙,“不過想也知道,那群混蛋的國家內部能有什么和平的樣子。”
“雖然國內也是戰亂不斷,但我還是喜歡這里。”
“因為是出生的地方嗎?”
“大概吧…”
竹桑是個沒什么歸屬感的人,她自己的世界已經消失,她沒有來處,也沒有了歸處,時空管理局于她而言,也不過是工作的地方而已。
飯也吃完了,天色也不早了,竹桑就和張妙言分道揚鑣回了別墅。
竹息風正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著,一看到竹桑立刻沖了上來,抓著她的胳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發現她并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
“你今天去哪兒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竹桑心中一暖,“爹,我就是去見了個朋友,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見朋友?見朋友也應該打個招呼啊,你帶上阿春,要不留個紙條也行,你這樣一聲招呼都不打,你知道爹有多擔心嗎?”
“我知道了爹,下次不會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哎…你母親去世的早,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要出什么事…你讓我怎么…”竹息風說著說著就要哭,竹桑只好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在這樣了,才讓他恢復正常。
為了不讓你變成反派,我也得好好活著呀。
竹桑收拾完了躺到床上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原本應該今天去拿那件定做的旗袍的,但是被張妙言這個支線任務一攪和,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看來只能明天再去拿了。
第二天中午,竹桑就帶著阿春出了門,還記得專門讓人給竹息風打了報告,免得他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家又哭唧唧的。
拿了衣服走出店門的時候,竹桑意外遇到了張妙言和他的小徒弟夏生,“張老板?”
張妙言聞聲看過來,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洋裝,長發及膝的姑娘,他花了好半天才把她跟昨天拿槍救人的大小姐對上號,不僅有些驚異,“是你?!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我都沒敢認…”
“啊哈…你這話是在夸我嗎?”
“當然…”
阿春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小姐和張小姐認識?”
“認識啊!昨天…”
“啊啊啊啊!昨天!昨天我出來見朋友意外認識的!”
眼看張妙言要說禿嚕嘴了,竹桑只能趕緊打斷她的話,并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把事情說出來,張妙言多聰明的人啊,立刻會意,笑著點了頭,“是啊,昨天意外認識的。”
“竹小姐今天出來是做什么的?”
“哦,我在這里做了衣服,今天來拿,張老板呢?”
“今天…有個重要的人要回來,我要去等他。”
重要的人?那肯定就是杜秋翎了,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竹桑看著張妙言那副小媳婦的模樣,嘖嘖嘖,果然是墜入愛河的人兒啊!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張老板了,改日請你吃飯。”
“那就改日,竹小姐慢走。”
如果不說這是民國時期,如果不是杜秋翎隔三差五就要離開天津,到前線支援,很難想象這的的確確是一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竹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的日子過于悠閑了,沒有主線任務的壓力,支線任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觸發,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偶爾上街逛一逛,去園子聽聽戲,簡直就跟真正的貴族大小姐一樣。
這樣優哉游哉的日子整的竹桑都有些焦慮了,老有一種提前進入老年生活的感覺,就是那種閑得發霉的日子,她覺得自己應該養只鳥,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