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還不太明顯,一等到晚上,四戶燈都滅著,大家突然發現,這四家相隔的距離竟然也是一樣的!
“X的人很可能有強迫癥…”宋克杰說道。
駱安奇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嚴重的強迫癥,擺放的東西必須整整齊齊,甚至連杯子把手的朝向角度都是一模一樣。
看現在網上統計,這種強迫癥患者人數還不少,隨著社會越來越進步,人數更是有增無減的趨勢。
“強迫癥?我覺得不一定。”李臨安嗤笑一聲,他從來不覺得X那種人會做這種無用功。
“先去第一處現場看看。”李臨安帶著大家爬上了四樓。
雖然門上的封條已經不見了,但隔著大門,眾人還可以想象出里面曾經的模樣。
輕輕推開門,老舊的門板發出“咯吱”一聲,屋子沒開燈,灰塵的味道很大,有些嗆。
幾人現在畢竟不是正規調查,所以并不敢開燈,再門口將手套腳套戴好,偷偷摸摸的走了進去。
每個人頭上都帶著手電筒,光還不敢調的太亮,窗簾一直遮著。
“再不把窗簾拉開點吧,這也太黑了。”詹寶小聲建議。
“還是不要了,安全起見。”李臨安頭也沒回的拒絕道。
屋子里似乎已經很多年沒進來人了,地上雖然灰沒那么多,但是每走過一步都會讓人鼻尖發癢。
突然駱安奇不知踢到了什么上面發出“噠”的一聲,此時正好沒有人說話,屋子里靜的嚇人。
他的這一個動作瞬間讓其他人停住了腳步,紛紛將目光轉向他。
“我剛才踢到個東西。”駱安奇看著眾人說道。
剛才的一腳將那個東西踢出了老遠,正好藏到了窗簾后面,露出一截白色的布料。
幾人聽過他的話又將腦袋轉向窗簾,李臨安離得最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掀開窗簾后幾人直接傻了眼。
六道燈光都打在那東西上面,而那白色的布料就是一件小裙子,裙子里面是一個白色的玩具小熊!
“玩偶?”湯嘉麗眼睛睜的大大的,驚訝的說。
陳冉腦海里一瞬間想起在檔案里看到的玩偶殺人案圖片,即使這個小熊是超市里隨處可見的那種,陳冉還是后退了一步。
“這怎么還有這個?”宋克杰拿出身上帶著的匕首查看了幾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后才伸手撿了起來。
“唉!多可愛,怎么能和殺人兇手聯系起來呢?”小熊上落了一些灰塵,湯嘉麗接過將灰撣掉可惜的說。
屋子不大,只有一間臥室,李臨安獨自走了過去,推開以后直接退后幾大步。
他的異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大家印象中,李臨安一直都是沉穩智慧的,失態這么嚴重還是第一次見。
五人好奇的圍了過來,湯嘉麗懷里的玩偶在她看到屋內景象時直接掉在了地上。
大約十五平左右的臥室,四面的墻上由上至下都是架子,架子上面擺著的都是玩偶小熊!
換成誰冷不丁的被這么多玩偶同時盯著都會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況且還是一模一樣上百個!
“這間屋子里的東西曾經都被扔了吧?”陳冉小聲說。
“我記得是…”詹寶下意識回答。
他們在看完檔案后好奇的搜了一下后續,這個房子里的死者是租的房子,他死后房主就將東西都扔了出去,還花費了挺多錢重新裝修。
原本打算賣出去的,結果無論掛的怎么便宜都沒人買,房子也就一直空到了現在。
可現在的場景卻在告訴眾人,這間房子一直都有人偷偷收集玩偶,雖然這不算違法或者犯罪,但想到曾經的玩偶殺人案,就似乎顯得不那么簡單。
“等等…”駱安奇突然說了一聲,他好像在一群玩偶當中看到了什么。
小心翼翼走了進去,駱安奇徑直走到發現異樣的玩偶前面,仔細觀察一會后直接伸出手將玩偶拿了下來。
“你干嘛?”陳冉跟了上來詢問道。
駱安奇沒有說話,而是一使勁將玩偶眼珠子拿了下來,果然他沒看錯,這閃著一點一點紅光的眼球正是一個微型監控器!
“有人一直在監視這屋子?”詹寶的聲音不自覺的放高。
而在a市的另一面,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畫面里最后一幀正是駱安奇那張放大的臉。
“小子,我等了你好久啊…”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的情緒有些猜不透。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拿出一個手機,然后撥通了心里的那通電話。
“你考慮的時間夠多了,我的耐心馬上就沒了啊…”
“呵呵,那,期待你的好消息了!”對面似乎是答應了什么,男人笑了起來。
而在a市市中心心里咨詢室的譚修杰剛剛掛斷電話,他的辦公室沒開燈,只有月色灑在屋內。
月光照在譚修杰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眼睛里都是陰霾,嘴邊叼著的煙頭已經燃了大半。
兩分鐘后,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心中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般,拿出手機打通了駱安奇的電話。
突然傳來的振動打破了眾人寂靜的氣氛,駱安奇走了出去,接過電話。
“怎么了?”由于剛剛發現的事情,駱安奇心情不是很好。
“有時間嗎,我有事和你說。”譚修杰的語氣同樣很低沉。
駱安奇回頭看了一眼屋內,他知道譚修杰如果沒事這么晚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一點,你家。”兩人很快就約好了地點,就算此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幾人又趁著剩下的時間去了剩下的三間屋子,果然在里面發現了和這個一樣的玩偶。
如果是一個屋子變成這樣,那有可能是屋主的特殊癖好,可三個都變成了這樣,那答案似乎就只有X的人了。
和幾人分道揚鑣之后,駱安奇獨自去了譚修杰家里,譚修杰已經等了許久,屋子里被抽的煙霧繚繞。
“我都不知道你煙癮這么重。”駱安奇伸手揮了揮打趣道。
他忽然覺得今天的譚修杰有些不同,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甚至臉上都帶著冷峻。
“我有事和你說。”譚修杰嚴肅的說。
“怎么了?”駱安奇也認真了起來,在他和譚修杰認識這么多年的時間里,見到他這樣的只有兩次,上一次就是他因為父親原因被綁架,這一次就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