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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何處不飛花

  迷香在室內彌漫開來。

  隔了一會,室內靜謐一片,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門被強行踹開。

  這手法不同尋常溜門撬鎖的,尋常毛賊若用迷香,多數用鐵片將門栓撥開。

  這上腳踹...還是頭回見到,嬋夏差點躺不住。

  真好奇,這是怎樣的彪形大漢,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才能干出這樣的事兒來?

  “小郎君啊日思夜想的小郎君”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女人?!

  不止嬋夏,就連于瑾都覺得很意外。

  這女聲聽起來很有味道,輕聲細語的,還帶了一點點的腔調,像是練過戲曲一般,不僅不難聽,還有些好聽。

  于瑾和嬋夏并排躺著,倆人都對這來人很是好奇。

  這不走尋常路的女子踹門進來后,徑直地走到床前。

  嬋夏閉著眼,就覺得眼皮外一片亮。

  好家伙,破門而入還自提燈籠,這女賊會不會太囂張了?

  嬋夏更揪心的,卻是這馬車店其他人,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小郎君,我日思夜想,總算見到你了,這是雷神顯靈。”

  女子伸出手,長長的指甲劃過于瑾的臉。

  天邊一個驚雷。

  嬋夏終于知道這是誰了。

  這不就是名揚京城的那個倒采.花的女狂徒嗎?!

  嬋夏正想著,就聽這女子又說話了。

  “我心屬于你,既然神明讓你來到我身邊,我便與你做一晚露水夫妻,你情我愿,我愿與小郎君同床共枕——”

  那手說著,就已經不老實起來,四處游弋,對著于瑾的盤扣而去。

  這扣眼極小,解起來也不是多容易的事兒,女子單手沒解開,正是興之所起,情急之下竟想撕。

  好一出霸女硬上弓!

  嬋夏終于忍不下去了,坐起來扣住女子的手腕。

  “你想動他,問過我同意了嗎?”

  “啊!”這女子沒想到屋里竟然還有清醒的人,詫異道,“你為什么沒暈過去”

  “大概是...你買到了劣質香了吧?你要是從我這買,童叟無欺,肯定效果更好一點。”

  女子掙脫了嬋夏的手腕,竟沒有轉身就跑,只是站在那,看著嬋夏吃吃笑道:

  “我又不打算棒打鴛鴦,也沒打算搶你男人,我就,借一晚。”

  說罷,吃吃地笑看還躺著裝死的于瑾。

  “借你?這位嬸嬸,這男人要是借了你,給我弄臟了回來,我還怎么要?”

  “我乃雷公使徒,奉天道選上了他,你既攔我,就是與天作對,再不讓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這女子見嬋夏攔著她,也上了火氣,燈籠摔到一邊,做出攻擊狀。

  倆女人唇槍舌劍,于瑾聽得差不多了,正待起來,嬋夏卻一巴掌將他按下。

  嬋夏也上了脾氣。

  跳出來跟這女子扭打在一起。

  本以為幾下就能將女賊制服,沒想到這女子力氣竟出奇的大,招式雖亂得毫無章法,卻力大如牛,招招都帶著風,嬋夏左躲右閃,抓住機會拽著她的發髻使勁一扯。

  那女子吃痛一聲,被嬋夏拽著發髻用力撞墻。

  于瑾坐起身來,瞠目結舌地看著嬋夏單方面毆這女賊。

  在他的記憶里,丫頭很少發這么大脾氣。

  “他是我的!我、的!”嬋夏一邊說一邊扯女賊頭發,任憑女子如何呼喊都不撒手,“我自己都沒稀罕夠,豈能分給你?別說是一天,一刻都不行!”

  不要低估吃醋女人的戰斗力,爆發起來判若兩人。

  “街上那么多男子,你挑誰不好,非得看中我相公?”嬋夏想到女賊用手摸于瑾臉頰的畫面,越想越急,抓起女賊的手指用力戳墻。

  “那么喜歡摸,我讓你摸個夠!”

  長長的指甲遇到墻咔嚓斷掉。

  若不是于瑾過來制止嬋夏,她還會做出更殘暴的事兒。

  這女賊被她抓著腦袋撞了幾下,終究是抵不住,暈了過去。

  “行了,再打人就死了,帶回去審問,看看她犯案動機是什么。”于瑾按著嬋夏的肩。

  怒火未消的嬋夏怒瞪著他,無處宣泄的怒火對準了他。

  “你剛是不是挺享受的?她要摸,你就讓她摸?我要是不起來攔著,你怕是衣服都讓人家扒了吧?你看上她了?”

  “胡說什么。”于瑾蹙眉,“我眼睛都沒睜。”

  他只是想看看這女賊的目的是什么。

  但這種說法并不能讓嬋夏信服。

  嬋夏伸手,一下下戳著他:“你睜開眼睛看她,是不是就打算順從了她啊?我看你挺享受的么,那么喜歡讓人家脫衣服是吧?我脫給你看!”

  說罷伸手,用力拽著他的衣襟,想學著女賊的樣子把衣服扯開,撕了半天,沒撕動。

  場面一度尷尬。

  若不是于瑾定力過人,這會怕是已經要笑出聲來了。

  這丫頭吃起醋來,還是挺可愛的。

  “回去再跟你算賬!身為男子,你怎么能一點夫德都不講?”嬋夏氣鼓鼓。

  自家水靈靈的小閹豬,差點讓外面的野白菜拱了,簡直不能忍。

  “夫德是何物?”于瑾好整以暇。

  嬋夏抽出繩子,用力將女賊捆上,捆幾圈還覺得不夠,又掏出根繩子,把女賊捆成粽子,這才平了一點點怒火。

  “等回去后,我寫一本夫德給你,你抄二十遍給我!”嬋夏囂張道。

  似是要把那些年,他罰她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仇,都報回來。

  “我若不抄呢?”

  “那你就睡書房、睡地板、睡走廊,反正除了床不能上,家里你隨便挑。”嬋夏奶兇奶兇的。

  她覺得做人家正頭娘子的,這點威懾力還是要有的。

  于瑾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點點頭。

  “嗯,記住你說的話,家里,隨我挑。”

  嬋夏還不知道這個貨給她挖了多大一個坑,還以為他被她這強悍的氣場震懾住了呢。

  驕傲地揚起下巴,神氣地看著他。

  “我自然是記得清楚!家里除了床,隨便你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很快,嬋夏就會知道這句話是多失誤了,當她被這個死太監壓著在床以外各種場合,有辱斯文,奮力反抗時,總能聽到他賤兮兮地趴在她耳畔說,娘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其實馬背也挺好的。

  何處不飛花,哪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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