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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沖突

  月傾寒:…

  師父,您還沒說風回山脈在哪呢?她輕嘆了一口氣,原本細心溫柔的師父不靠譜起來真要命。

  月傾寒抿了抿唇,抬步朝林外走去,卻覺得渾身不舒服,問月劍不在丹田內,真的是很不習慣。

  她頓住腳步,伸手摸了摸背后師心劍的劍柄,才覺得好了一些,再次抬步朝樹林外走去,想知道風回山脈在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千靈郡內買一份地圖。

  走出樹林,月傾寒朝西方看去,果然見到了高大宏偉的城墻,目測距離,只有十里左右。

  月傾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師父這明顯是讓她所有事情自己解決,如此看來,這次風回山脈之行,怕是不簡單。

  想著,月傾寒朝千靈郡快速趕了過去。

  千靈郡城的東城門足有十丈寬、五丈多高,左右各站著十名城衛,一個個身披鎧甲,手持兵銳,殺氣凜然,顯然都是見過血的。

  月傾寒到的時候正是辰時五刻左右,早起的人進出都已完畢,稍晚的人卻還沒到,故此人并不多。

  月傾寒來到城門口,就看到一名城衛將手中武器一橫,目不斜視,道:“入城費,下品靈石二十塊。”

  月傾寒翻手取出二十塊下品靈石遞給他,淡淡地問道:“城內的在哪?可否告知?”

  城衛收了靈石,撤回兵器,站的筆直,依舊是目不斜視道:“沿主道走,第二個路口左轉,一百步左右。”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了聲“多謝”就進入了千靈郡城。

  主道寬十丈有余,路面平整,看不到哪怕一塊雜物,就連行人都是井然有序的靠右側通行。

  兩側的店面或新或舊、或大或小,外觀皆是干凈整齊。

  城衛、街道、店鋪,只看著三者就知道,千靈郡的城主定是認真嚴謹之人。

  月傾寒在冰湖處修煉了四年多,這四年是真實存在的,說得直白些,就是她如今已經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她,五官徹底長開,稚氣盡去,當真是美人如玉,氣質如雪,傾國獨立,走在主道上,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月傾寒面色平靜,視而不見,沿著右側的街道似緩實快地向前方走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個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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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左轉,穿過主道,抬眸就看到了百步之外一家名為:“竹香”的店面,便快步走了過去。

  進入,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竹香,倒是名副其實。

  她四下看了一眼,兩側是一排排的書架,正前方不遠處是一個柜臺,柜臺后坐著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月傾寒來到柜臺前方,淡淡道:“我想要去風回山脈,你這里可有地圖?”

  青年男子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淡然溫和,他道:“有三種,第一種是千靈郡到風回山脈的地圖,五百下品靈石。第二種是以千靈郡為中心,囊括了周圍八個郡城和風回山脈的地圖,一千下品靈石。第三種是以風回山脈為中心,囊括了二十三個郡城的地圖,三千下品靈石,不知姑娘您需要哪一種?”

  月傾寒翻手取出一千塊下品靈石堆在柜臺上,淡淡道:“第二種。”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揮手將靈石收了,順便將一枚玉簡放在了柜臺上,笑道:“在下這里還有從千靈郡到風回山脈路上經過所有城池、鎮縣內勢力的大致資料,五千下品靈石,姑娘可要?”

  月傾寒看了他一眼,心知對方已經猜到自己是初來此地,也不避諱,直言道:“可包括千靈郡?”

  “自然。”青年男子淡笑點頭。

  月傾寒從袖中暗袋內取出一枚儲物靈戒和左手上的并了并,然后放到柜臺上,道:“我要了。”

  “好。”青年男子微笑,拿過儲物靈戒,靈魂力一掃,發現數目正確后將其和自己手上的并了并,又放回了柜臺上,道:“姑娘要的東西已經在里面了。”

  月傾寒拿過儲物靈戒,靈魂力一掃,看到里面有二十多塊玉簡,她將玉簡轉移到左手的儲物靈戒中,對青年男子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青年男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頭晃腦,喃喃道:“墨點白絹兮,千古之絕筆,清顏鋒魂兮,藏鞘之金戈。”他輕嘆,“有趣,有趣。”

  月傾寒可不知青年男子對自己的評價,她出了竹香,找了一家茶樓,要了些茶水點心,準備先看看地圖和勢力信息。

  這家茶樓名為淡香居,位于主道的右側,共五層,在茶樓中算是極大的了,月傾寒的位置在三樓。

  茶樓本是安靜之所,這個時間又沒什么人,更為安靜,月傾寒一邊喝茶,一邊拿出玉簡看了起來。

  她先看的是地圖,上面記錄得很詳細,官道、水路、小路甚至是一些山路都有記載。

  風回山脈在千靈郡東方,距離不算遠,途中需要經過黑虎郡、五個小型城池、二十多個小鎮和數不清的村落,差不多有二十多萬里,以玉兒的速度,不用太急,三天也到了。

  月傾寒將地圖收起,取出了勢力資料查看,這個的詳細程度差距就比較大了,有的詳細到記錄了所有成員的三代血親,有的卻簡單到只有寥寥幾句。

  月傾寒首先查看了千靈郡各勢力的資料。

  千靈郡的主要勢力是三大家族,占據北方和西方的城主府千家,占據東方的湯家和占據南方的房家。

  這三家都有八階修煉者,也就是宗師坐鎮,千家兩名,湯家和房家一名,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實際如何就不好說了。

  其次就是外來的勢力,葉家商行和傭兵工會。

  葉家商行和天風外界的四大商行是差不多的性質,而傭兵工會,就是賞金獵人公會。

  至于其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勢力,有十三家是有圣者坐鎮的,剩下的就都是一些只有帝階的小蝦米,不值一提。

  月傾寒心中已經明了,收起玉簡,將最后一口茶水喝入了口中,起身離開了茶樓,直接出了東城門。

  走出一段路,稍離了城門,月傾寒放出了玉兒。

  玉兒剛一出來就歡快地長嘶了一聲,好似在釋放四年多的憋悶,聲傳四野,似龍非龍,威勢不凡。

  月傾寒勾唇淺笑,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翻手取出一片冰蓮花的花瓣塞進了它的嘴里。

  玉兒吃了好東西,親昵地用腦袋拱了拱月傾寒,還伸出舌頭朝她的臉頰舔去。

  月傾寒微微仰頭避過,輕輕抱了抱玉兒的頭,輕聲道:“好了,我們要走了。”

  玉兒打了個響鼻,垂下了頭。

  月傾寒翻身上了玉兒的背,拍了拍它的頭,伸手指向東方。

  玉兒長吟了一聲,前蹄微微揚起,如風般沖了出去。

  許是憋得狠了,玉兒奔跑時使出了全力,整匹馬化作了一道白影,在官道上一掠而過,偶有修為低者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月傾寒端坐在玉兒的背上,面色平靜,就連一頭青絲也不曾拂動半分,好像迎面而來的大風根本不存在一般。

  時逢春夏交替之時,暖陽當空,一襲白衣乘白馬馳于官道之上,任意馳騁、縱橫,好似一縷快哉之風!

  月傾寒巳時出發,一路未停,遠離了千靈郡,官道的路面漸漸不好了起來,再不是平整不起煙塵,相反,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玉兒跑在上面,踩踏的塵土飛揚。

  月傾寒微微蹙眉,心念一動,一層薄薄的靈力護罩出現在了她的身周,將她和玉兒包裹在了其中。

  是的,凝結法則靈丹之后,月傾寒已經可以激發靈力護罩了,只是極為耗費靈力,想用它擋攻擊暫時用不起,但擋擋沙塵還是沒問題的。

  玉兒繼續飛馳,速度絲毫不減,中途經過了五座小鎮和一座小城,都未停下。

  轉眼已到了申時初,遠遠的,月傾寒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面城墻。

  根據地圖所示,這座城池名為:“燕回城”,是隸屬于千靈郡的一座城池,面積不小,和北疆城差不多大。

  官道漸漸變得平整,玉兒踩上去再不見塵土漫天,月傾寒收了靈力護罩,輕拍了下玉兒的頭,低聲道:“玉兒,慢些吧。”

  臨近燕回城,官道上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玉兒若是跑的太快,萬一撞到人就不好了。

  玉兒低嘶了一聲,放慢了速度,盡管刻意放慢,速度依舊非常快,前面的城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接近。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月傾寒看到前方有一伙人,三十五個人,都是一些年輕人,男女都有,不看其他,只看他們騎的都是帝階以上的馬匹就知道這伙人大有來頭。

  月傾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玉兒很快趕上了他們,從他們的邊上快速而過。

  那伙人中有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大多目露驚艷之色,美人白衣,背背長劍,胯下白馬,著實吸引人。

  也有不少人目露驚訝之色,馬這種妖獸,能成圣的極少,即便成圣了,大多也不會愿意為人坐騎。

  所以,帝階后期的馬匹可以說是極為緊俏的,能擁有一匹帝階后期馬匹的人,他們自然好奇。

  當然,也有人露出了不干凈的目光。

  月傾寒全然視而不見,和他們擦身而過,卻不料,就在玉兒即將越過他們時,為首兩匹馬中,一名紅衣女子突然揮起手中馬鞭,朝她的臉上揮了過來。

  這一鞭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卻沒帶靈力,顯然是紅衣女子注意了分寸,但若是被打中,月傾寒這張傾國之顏是別想要了。

  月傾寒眼神都沒動一下,伸出右手白生生、纖細修長的食中二指,直接夾住了抽來的鞭子,順勢一拉。

  “啊”的一聲驚呼,那紅衣女子沒料到會有這么一幕,一個不察,被拉得凌空飛起,朝月傾寒飛了過去。

  月傾寒絲毫沒有猶豫,甩手一道劍氣直射紅衣女子的右肩,這里可不是天風界,她身邊也沒有別人,根本毫無顧忌,無論是何原因,想傷她的人,絕不能輕饒了。

  那紅衣女子被月傾寒這果決的手段嚇了一跳,連忙松開了手中的鞭子,可她的身體在半空,又受到慣性影響,想躲根本不可能。

  眼看著劍氣已經碰到了紅衣女子的衣服,卻見白影一閃,有一人將紅衣女子拉離了原地,避開了這一擊。

  月傾寒眸光一冷,看向那人。

  救下紅衣女子的是一名笑容英俊,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他見月傾寒看來,放開紅衣女子,抱拳道:“在下房紹鈞,見過姑娘,方才之事是家妹不懂事,還望姑娘見諒一二。”

  月傾寒心中微動,房紹鈞,千靈郡房家嫡系大少爺,若此說來,這群人應該就是千靈郡房家的人。

  她目光一沉,不管是哪一家的人,出手了,就要付出代價。

  月傾寒左腳甩開馬鐙,右腳輕點馬鐙,閃月施展,身體斜著掠出,眨眼到了紅衣女子面前,右手成掌,一掌朝她右肩拍下。

  房紹鈞沒想到月傾寒竟是話也不說,直接出手,被驚了一下,連忙以右掌迎向了月傾寒的右掌。

  月傾寒右掌去勢不減,伸出左手,同樣成掌,迎上了房紹鈞的右掌。

  “啪”的一聲,雙掌相擊,氣勁四散。

  房紹鈞被震退了半步。

  月傾寒去勢稍減,右掌卻依舊打在了紅衣女子的右肩之上,將紅衣女子打得倒退了十多步才勉強站穩。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咔”的一聲骨骼碎裂聲,那紅衣女子卻緊咬著牙,沒有痛呼出聲。

  月傾寒則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凌空一個漂亮的倒翻,穩穩坐回了玉兒的背上,雙腿一夾馬腹,揚長而去,竟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曾多給。

  房紹鈞深深地看了一眼月傾寒的背影,才閃身來到紅衣女子面前,伸手扶住她的左臂,道:“小妹,你感覺如何?”

  紅衣女子被痛得面色發白,只對他微微搖頭,翻手取出一顆丹藥送入了口中,才道:“大哥,我沒事,她實力如何?”

  房紹鈞苦笑了一下,道:“很強,為兄怕是非其對手,除非我們所有人一起動手才有把握,所以小妹,我不贊成你現在找她報復。”

  紅衣女子咬了咬牙,面露不甘之色,但想想這次出來的目的,想想面前的大哥,她嘆了口氣,道:“罷了,大哥,我們繼續趕路吧。”

  房紹鈞摸了摸她的頭,道:“謝謝你,小妹。”

  這次的事情,關系到家族的利益,如果能成功,他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便再也無人可以撼動,小妹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放棄了報復。

  紅衣女子白了他一眼,用左手一拉韁繩,翻身上馬,道:“行了,誰讓你是我親哥呢,我不幫你幫誰?走了。”

  房紹鈞微微一笑,也上了馬。

  一行人繼續朝燕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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