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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路見不平

  紅衣女子向跪著的三人說道:“我素來不愛管閑事,但就是見不得打女人,你們既已跪下要我評理,我就聽你們說道說道。女人先來。”

  滿臉傷痕的婦人這才緩緩睜開眼:“我叫劉湘,濠州人氏。他是我的丈夫肖少非,我出逃實在是因為受不住他的毒打了。他本來只是一介游商,五年前與我父親路途相識,當時我父親錢財被盜,身無分文饑寒交迫,是他分了我父親半塊餅。我父親就認定了他是個宅心仁厚的人。回到濠州后,遂將我許配給他做妻。兩年前我父親病故,他本性就暴露了,霸占我家產業不說,終日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在行。才一年,家底就給他敗光了。”

  肖少非歪著嘴罵道:“狗都不嫌家貧,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錢花光了就想著找野男人了?沒門!”

  紅衣女子一腳踩在他嘴上:“閉嘴,還沒讓你說話。”

  雖說腿動不得,但手還是動得的。

  肖少非剛要上手將她腳拿下,她輕飄飄一句:“你信不信,你動哪只手,我就卸了你哪只手。”

  他只得老老實實任她踩著。

  “你繼續說。”紅衣女子抬了抬下巴。

  “我與他本就是我父親錯點鴛鴦譜,五年來,我一直都想與他和離,以前還礙著我父親的臉面,父親歿了后,我就與他多次商議,要與他和離。家產給他就給他,我也不稀罕要。他…他明明整日夜宿花街柳巷,且與對街姓陽的寡婦早就鬼混在一起了,可他就是不愿和離。他說如要和離,我就得給他一千兩銀子…我實在是湊不到這么多銀子。萬不得已才…私逃。”劉湘掩面痛哭起來。

  “那你呢?”紅衣女子瞥了一眼跪在劉湘身側的男人,問道。

  “閔堂之,今年二十八,是我執意帶劉湘離開的。我與她青梅竹馬,本就情投意合。是我無能,我本想學就一番本事,風光娶湘兒進門,游歷黔中道、隴右道地區,數年未歸。這才與湘兒錯過了。游歷回來后,我一直未娶妻。我并無他意,只要湘兒過得好,我也就死了這條心。是這畜生這畜生就不配為人,得湘兒父親賞識抬舉,本該感恩戴德,孝敬長輩疼愛妻子的。他卻整日流連娼館、賭場,湘兒好言相勸,他卻拳腳相向。姑娘你帶湘兒進屋里瞧瞧,新傷舊傷,她身上就沒有一處好地。我…我實在是不忍她受苦,才擄走的她。求姑娘救她性命。我愿意拿我的命償還給肖賊。”他說著,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這聲響聽得長歌都覺得腦瓜子都嗡嗡地。

  “你怎么看?”紅衣女子放下腳來。

  他呸呸呸吐了幾口,吐完嘴里的灰才說:“這賤人不是說了嗎?一千兩白銀,我就放她走。要么給錢,要么給人。”

  紅衣女子眼神一泠:“好啊,要么我殺了你,給你燒點,你去閻王地府慢慢花。”

  他笑道:“你殺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弟兄們幫我告官,說劉湘串通奸夫買兇殺夫,你以為她能跑得掉?一命換兩名。可以啊,殺了我,趕緊的,麻溜的!”

  “你!”紅衣女子氣急,站起來就要甩開了鞭子抽他。

  “停停停。”長歌忙出來制止,她這一鞭子下去,這姓肖不死也去半條命,到最后不還得劉湘來擔罪。

  紅衣女子秀眉一挑:“你要干什么?”她眼中有刀,心中有恨,語氣不善。

  長歌看她種種言行,早就猜到她與莫小邪關系不一般,想來是把自己當成了情敵。也就不與她較真了。只笑對肖少非說道:“你只是要錢是吧?好說好說。這錢我來出,你當著眾人的面,與她寫了和離書,從此各自天涯,互不糾纏。”

  聽到有人要給錢,肖少非眼冒精光,但又見眼前這女子聲音輕柔稚嫩,頭戴長及腳踝的帷帽,面貌不辨,又懷疑她話的真假來:“當真?”

  長歌答:“千真萬確。”

  “既然如此,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又道。

  “你只是要銀子,誰給的又有什么要緊呢?”長歌回道。

  他想一想,也是哦,只要銀子是真銀子,誰給的又有什么要緊呢?

  “行,我答應你。但要在那和離書上簽字畫押,你總得讓我起來吧。”

  長歌看看紅衣女子,眼中殺氣漸濃,不過那殺意不是沖肖少非的,而是沖自己來的。又看看莫小邪,他坐在樓梯欄桿上,并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你湊合湊合吧。畫押不用腳。”長歌安撫道。

  “美女姐姐,店里可有賬務先生?能否讓他代為執筆,寫兩份和離書來?”她小心探問。

  紅衣女子長鞭一甩,甩在身后的柜臺上,驚得掌柜的一彈。她冷冷道:“你聽到了?手腳利索點。”

  “是!”掌柜的拿出兩張紙,手提筆,在紙上奮筆疾書。幾分鐘,和離書就出來了。

  和離書擺在幾人眼前,要簽字畫押時,肖少非不動了:“一手交錢一手畫押。”

  長歌笑笑,從包袱中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一枚粉嫩透亮沒有一絲雜質的碧璽巧雕瓜蝠佩,在眾人眼前晃了一圈:“你們瞧瞧,這枚碧璽蝠佩值不值一千兩?”

  眾人嘩然贊嘆,有人大聲說道:“值值值,別說一千兩銀子,一萬兩銀子都值,這枚碧璽蝠佩實屬極品,世間罕見。”

  長歌將蝠佩一拋,肖少非幾欲跪著跳起來抓住了蝠佩,緊緊攥在手里,又貼在心口,歡喜異常。

  “簽吧,畫押吧。”長歌說道。

  “是是是,好好好,全聽姑娘的。馬上,馬上就好。”肖他忙不迭的在和離書上畫押簽字。

  后又說:“你瞧瞧你,都快半老徐娘了,居然比那公主還值錢,她五百兩,你一千兩。以前我看著你,只覺你晦氣,如今看你竟覺你越看越有韻味了。竟還有幾分舍不得你。”

  劉湘抬手抹了把鼻涕,又啐上一口:“滾,我多瞧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肖少非雙手一攤,潑皮道:“我也想,是你的貴人留我不肯讓我起來。”

  長歌回身看看莫小邪,又指指肖少非。莫小邪手指一動。肖少非哎呦一聲,趴到了地上。隨即又興奮的爬起來:“兄弟們,咱們去攬月閣,今天是我的場子,兄弟們辛苦了,盡興玩!”

  幫手們上前扶起肖少非,鬧哄哄的擁簇著他要離開。

  “慢著!”紅衣女子高聲道。

  肖少非躲在人群背后,問:“老板娘,還有何事?”

  “砸了我東西的帳怎么算?”她問。

  “賠賠賠,自然要賠,這點小錢,爺還不放在眼里。”說罷,他手一抬,一錠大銀子飛出來。

  店小二腳尖輕輕一點,一個跳躍,空中翻騰一周,接過了銀子說了句:“客官,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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