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羨強忍著憤怒和悲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蓄滿了又一顆一顆滾落。眼睛掃到皇后,皇后下巴略微一抬,迎上不羨了目光,眼里全是狠戾。
“人在哪里找到的?”皇帝問。
陳荃庵看了一眼皇后答:“奴才還未出鳳鸞宮,是鳳鸞宮的人抬上來的。”
“是,抓到山月時,他身側就躺了這兩人,想必是他們在尋找公主途中遇上了亂竄的山月,于是三人便打了起來。山月身上是有兵器的,他們自然不敵,就…”皇后說道。
“那賊子呢?”皇上問。
“抓到了,抬上來。”皇后一拍手,兩個太監抬了一具蓋了白布的尸體上來,白布上浸染了大片血跡。
尸體放到皇后身側,皇后一把掀開了白布。不羨一看,這滿身污血,雙眼緊閉毫無生機的人正是山月。
“他自知死罪難逃,已經認罪自裁了,死前寫下了罪狀供詞。”皇后從袖中拿出供詞,舉過頭頂,陳荃庵上前接過呈給皇帝。
“皇后娘娘真夠心狠手辣的,把人都殺了,是黑是白不就任由您說了,反正死無對證。”不羨憤然道。
皇后辯駁:“皇上,受辱的宮女也在鳳鸞宮,皇上若信不過這份供詞,還可聽她當面說。”
不待皇帝點頭,合歡又被侍衛拖入了正殿。果真蕭美人所言,合歡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傷痕。但這傷痕更像是遭受了刑罰。合歡涕淚滿面,趴在殿內只是不住的懇求皇帝做主,懇求還她清白還她公道。
皇后厲聲問:“合歡,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山月將你強行拖入窩鋪侮辱了你。”
合歡只管哭著點頭。
皇后又問:“這山月可是個男人?”
合歡哭的更厲害了:“是…也不是。”
太后一皺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
合歡就只管哭了,也不答應。
這時皇后又開腔了:“母后,就這個…臣妾特召了幾位太醫來鳳鸞宮,太醫們說太監若未閹割干凈,是還會…再長的。”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啞然。
不羨更是刷新了認知,這玩意割了還能再長?
皇帝并不順著皇后的話茬去詢問太醫,而是直接轉頭問陳荃庵:“你怎么看?”
陳荃庵猶豫片刻,才答:“據內官記載,宦官在閹割過去幾年之后,是會重新生長出來一部分,不過就是個肉瘤,與正常男子還是有異的,也不會致孕,但是會讓宦官會再有男子的欲求。”
皇帝手一指,指向山月的尸身:“你,你去看看他的。”
陳荃庵聽令,走到山月尸身身側,跪下來。
殿內女子皆低頭側目,不羨倒想看,但被太后捂住了眼睛。
沒一會兒,聽陳荃庵回稟說:“皇上,他什么也沒有,但似乎是才割的,刀口的血還未凝固。”
不羨掙脫了太后的懷抱,指著皇后道:“我說對了吧,這山月就不是個太監,他是皇后養的男寵,不然為何要欲蓋彌彰,重新割一刀呢?她這宮里的男寵還不止山月這一個,叫她宮里的內侍都脫了褲子來看,一個也不許落下了。”